23、番外之谦谦君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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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为了活着
第一次意识到自我的存在，是他还在一片温润液体中的时候。
看不到，听不到，但是，他的大脑，已经以异常迅速的速度开始发育。脑细胞之间的联系激增，他的大脑充分的被开发。当小家伙有意识时，便是一片黑暗寂静。
这种孤独的记忆，便成为了他对外界世界的第一印象，被牢牢记住。
他每天都感觉到有东西在挤压自己。碰碰，是和自己相似形状的物体。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太在意，专心致志的感应着周围温暖的液体，没事还会和那个物体互动一下来排解寂寞。
但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那个物体变得更大，和他抢夺生存空间，抢夺营养，他开始不可避免的恐慌。或许不晓人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是他有动物一般的直觉。
放任旁边这个物体长大，自己，早晚会被挤死或者饿死。
他开始反击。
挤我？我挤回去！抢吃的？我就全抢过来，一点都不留给你！
孕育他们的女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在进行着一场战争。
一场名为生存的战征。
终于，他取得了胜利。在连续几天都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另一个孩子终于撑不下去，在还没有出去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失去了生命。
他不懂他已经杀死对方，只是奇怪为什么拍对方的时候对方都没有动一下。又一次陷入寂寞。直到长大时想起，他会对身边陪他一起发呆的男人，用恨不得杀死自己的语气说：“我曾经，可能是会有一个兄弟或者姐妹的。啊，我果然就不应该被生下来。”
男人总会浅浅微笑着抱住他：“背负着两条生命的你，更要活得好啊。”
唯一的乐趣没有了，他再一次开始了无边无际的孤独生活。因为大脑提前发育的原因，他的身体还是小小的。努力吸收，努力成长，成了他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
终于，在一阵挤压下，他从液体中离开。
很疼，很难受。小家伙忍不住大哭出声。
主刀的医生踌躇了一下，还是在女人意识开始清醒之前快速将婴孩裹好，两个襁褓，示意护士美奈子抱起其中一个哭的响亮的孩子，而将另一个交给护士纯子。
“夫人，是个小少爷！”美奈子很是开心的将小家伙抱给女人看，“您看他的眼睛和您多像啊！长大了，一定是个帅小伙。”
“恩，抱去让日斋看看。”忍足和美虚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看不出来这个皮肤皱皱的粉色肉团有哪里能看出未来的英俊样子，但是，这是她和日斋的孩子，长大了，一定和日斋一样帅气……想着想着，麻醉药力还未过的忍足和美微笑着沉沉睡去。
纯子在医生的示意下将另一个死婴也偷偷抱着，跟着美奈子出去，与小家伙一起交给了在门外的忍足日斋。医生叹气，当初查出有一个死婴时，忍足日斋就让他们绝对绝对不能告诉柔弱的忍足和美，就让她认为只有一个孩子好了。丧子之痛，足以打垮本来就体弱的忍足夫人。
走廊上，忍足日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小小的肉团，虽然还不好看，虽然看上去并不健壮，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小肉团的心脏在跳动，一下，一下。转眼看看护士手上的那个，苍白的小脸，死的，他的儿子在和美的肚子里就失掉了心跳。
紧紧抱着孩子的手臂，忍足日斋沉声道：“处理掉。”说完，像是失掉了所有气力，抱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家伙瘫坐在椅子上。
“……忍足医生，这……”纯子的年龄不大，抱着死婴都不敢低头看。可是，忍足日斋的话让她很是惊讶，毕竟这是他的孩子，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处理掉？
忍足日斋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又是那个冷静沉稳的忍足医师：“处理掉。记住，这个孩子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我忍足日斋，只有一个孩子。听到没有？”
纯子的身体颤了颤，不知所措，还是让大她三岁的美奈子拖着才离开了医院走廊，往后山走去。
忍足日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想的，他也想给那个孩子一个名字，即使死了，也是他的骨肉。抱着怀中软软的小粉团，低声说道：“忍足谦也，你就叫忍足谦也，我忍足日斋……唯一的孩子……唯一的……”缓缓重复，像是说给小谦也听，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那一遍遍的话，也深深刻进了小谦也纯白的心灵。
小东西试着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朦胧。
看不清楚，却感觉到了光明。
张开嘴，小家伙用他最嘹亮的声音向世界宣示着他的到来。
第二章宝宝抱抱
忍足谦也和别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乖巧得很，总能看到他的大眼睛左看右看，见到人就笑得很可爱，任谁见了都想往那个肉嘟嘟的小脸上掐一把。忍足和美现在很满足，整天守在忍足谦也旁边面面慈母光辉的说着话，也不管小孩子听不听得懂。
忍足爸爸是分家的，没有本家子弟那样的受重视，可他的精湛医术让他在忍足家的医院里也处在不低的位置，虽然舍不得将刚刚生产完的妻子，但忍足日斋还是每天到医院报到。有子万事足的忍足妈妈一心扑在可爱的儿子身上，忍足爸爸的位置在不经意间已经是一降再降。
“和美，我回来……”忍足爸爸打开门，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的兵荒马乱打断。
“秀子，美子，小百合！快过来，谦也在哭！”慌乱的忍足妈妈怀抱着小声哭泣的谦也，极不淑女的大声叫着，很彻底的忽略了门口的的忍足爸爸。
忍足爸爸一听到宝贝儿子在哭，不淡定了，快步上前想看看，哪里知道差点被一拥而上的三个女人踩趴下。
“是不是饿了？夫人……”年纪最轻的秀子一脸的着急。
“不对不对，刚喂过奶哪里会饿？小少爷一定是尿了，夫人，翻开看看吧。”戴着眼镜的小百合从厨房匆匆跑出来，却显得很镇静，如果不看她手上被蹂躏成七八截的芹菜也看不出这位的焦躁。
“胡说！咱家小少爷什么时候想小解都会叫人的。”秀子立刻反驳，“咱们小少爷可是聪明得紧，才不会像别的小孩一样没事尿裤子！”说的忍足爸爸一脸的黑线，正常小孩子哪里能克制住叫人啊。
“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小百合皱皱眉头冷声道。
秀子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来一句：“……你要是知道你说啊！”
年纪最长的美子轻轻叹气，她倒是看出来了，可是当着夫人老爷的面实在不好说啊。
几个下人是从忍足本家调来的，自己不在家时要伺候忍足和美坐月子，忍足日斋讨要的自然都是有些年龄经验丰富的女人。但忍足爸爸忘了一点，这个年纪的女人也都处于母爱泛滥的年纪，见到小少爷这么可爱便个个爆发，将规矩礼仪统统踩瘪丢掉了。
忍足爸爸的嘴角抽了抽。重重的咳嗽一声，众女终于意识到一家之主回来了，很迅速的收起刚才的剽悍，恢复了人前的温婉顺从：“老爷，欢迎回来。”
“恩。”将外衣脱下递给旁边的秀子。
“日斋。”忍足妈妈坐在床上，浅褐色的顺直长发略略挽起，身上是一件绣着浅粉樱花的白色和服，盈盈美目中充满了焦急，“你快来看看，谦也这是怎么了？”
忍足爸爸挥挥手，其他人向谦也担忧的看了一眼，恭敬的离开。
美子继续拿起吸尘器，在心里道：明天，和夫人好好说说怎么照顾小宝宝吧。
走到床边，俯身从忍足妈妈的怀里抱起兀自哽咽地小宝宝。谦也眨巴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忍足爸爸一会，嘴角一弯，然后……眼睛一闭，开始补眠。
他为什么会哭？还不是被抱得太紧难受的，被妈妈的胸部挤的得呼吸困难，连觉都睡不好。
见宝贝不再掉金豆豆，忍足爸爸自发的理解为自家儿子跟自己亲近，刚刚被忽略的不爽也消散不少。坐到床边温柔的对忍足妈妈说道：“辛苦你了。”说完就想亲吻一下自己的爱妻。
“小心点！别挤到了孩子！”彻底儿控的忍足妈妈毫不留情的推开忍足爸爸，将儿子抢过来放在床上，一脸幸福的微笑，盯着自家孩子的包子脸猛瞧。
再次被伤害到的忍足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抱着老婆的香肩，也加入凝视宝宝的行动中。
谦也在睡梦中打了个寒战，嘟嘟嘴巴，偏过头继续睡。
谦也宝宝九个月了。
平时大人说话也没有背着他的，而且常常看电视，谦也渐渐能听懂大人们说话。不过，电视上说小孩子要一岁才能讲话的……忍足爸爸和忍足妈妈就这样晚了很久才听到宝宝叫人。
纵然谦也小宝宝属于超常发育，但现在只是重复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每天必须睡满十六个小时，醒着的时候就努力的喝奶吃东西，顺带着解决生理问题。忍足爸爸常常不在家，谦也宝宝周围就总是会环绕着一圈女人。
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
“听说没有，那个迹部家的居然弄出了个私生女！”秀子奉上茶，然后加入了八卦大军。
小百合惊讶的捂住嘴：“天啊，不会吧！”当初在忍足本家的时候，她们三个都是参加过忍足家举行的宴会的。那时候迹部先生和迹部夫人的甜蜜可是让不少人羡慕呢。
美子将忍足和美旁边的绿茶不捉痕迹的挪走，又一次叹气，年轻人也不记事，产后不宜喝浓绿茶，说了多少次还是记不住。不起然的抬头，看到坐在婴儿椅上的谦也正皱眉盯着那杯绿茶，见美子看他，就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这么小的孩子……我刚刚一定是看花眼了。美子笑笑，将茶换成了牛奶。
忍足和美没注意到美子的小动作，自小的教育告诉她不能随便在背后议论人家的私事，但是抵挡不住女人天性，没有讲话却是听得专心致志。
秀子卷卷耳边的火红长发：“我是听我在忍足本家的表姐说的，这事可是传开了。听说那个女人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仗着有了孩子就去迹部家闹，迹部夫人岂是好相与的，使了个法子留下孩子，把孩子的娘赶走了。不过，好像迹部夫人已经回娘家了。”
“这么给迹部夫人没脸，有点脾气的都忍不了的。”小百合撇撇嘴，“当初那么好，生了孩子以后还不是就那么回事。”
“小百合！”美子看到忍足和美的脸色变了变，忙急急打断，
小百合也知道说错了话，忙笑道：“要不说夫人有福气呢，老爷这么疼夫人和少爷，老是问我们夫人好不好，少爷闹不闹，老爷可是真心疼夫人的。”
忍足和美笑了笑，喃喃说道：“日斋他……”到底是大家闺秀，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小百合也松了口气，和美子、秀子找着有趣的事哄着忍足和美。
抬着一张幼稚粉嫩的小肉脸，谦也一边偷听一边抓着勺子想吃碗里的幼儿奶酪，可惜人小力薄，把奶酪弄得到处都是就是没有送进嘴里的。小宝宝不乐意了，更加努力地和奶酪奋斗，最后的结果就是把碗扣翻，什么都没有吃到。
小宝宝嘴一瘪，忍着没有掉眼泪，但是那副似哭不哭的模样萌翻了一干说的开心的女人。也不聊天了，给小宝宝清理好了衣服上的食物，抱着递给忍足和美。忍足和美好笑的看着谦也盯着地上的奶酪，冲秀子吩咐道：“再拿一碗来吧，我喂他。”
吃饱喝足，小家伙在被和美捏了好几次脸蛋以后进入梦乡。
晚上，忍足日斋沉着张脸回来。
忍足和美有了不好的预感，从床上坐起来：“日斋……”
“你小心。”忍足日斋忙上前扶着忍足和美坐好，然后带着几分踌躇的看着睡得香甜的忍足谦也。
忍足妈妈下意识的挡住谦也，咬着嘴唇问道：“你今天去本家……有什么事情吗？”
忍足爸爸叹了口气，反正也是要说的，早说早了：“是我哥哥。他去年不是生了个儿子？我哥哥想……等到谦也大一点就送去和那孩子做伴，也不要多久，该上学的时候就送回来。”
“不行！”平时柔柔弱弱的忍足和美现下异常强硬，“谦也这么小，怎么就能让他离开我们身边？你没有答应，对不对？”几乎是在哀求，听得忍足日斋一阵阵的心酸。
忍足日斋别过头，没有说话。
作为父亲，他不仅要爱这个孩子，更要为这孩子的未来着想。明明比本家的很多人优秀的多，但是他却只能在主任这样的不上不下的位置。虽然舍不得孩子离开自己，但是能去本家显然对孩子的未来发展很有好处。而且，是和本家少爷在一起长大。
忍足日斋抱住低声抽泣的忍足和美，低声说道：“这是对孩子好，我不会拒绝的。”
忍足和美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只是舍不得啊。
“什么时候？”
“……等谦也，会说话的时候。”
小宝宝翻个身，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五年被定了出去。
第二天，忍足妈妈就用一脸纠结的表情看着谦也。要不要教他叫人呢？教，那就让这孩子更早的离开自己了；不教，那孩子变笨了可怎么办？
谦也很莫名，索性背过身子不看忍足妈妈了。
忍足妈妈更纠结，还是不要教了，看这孩子都不爱理我了……等我们母子感情更深以后再说吧。
当谦也宝宝在一岁生日时叫出“爸爸，妈妈。”的时候，忍足妈妈的眼神那叫一个诡异。
不过，最后还是鼓励自己高兴起来：宝宝没人教都能说得这么好，一定是个小天才。
谦也在一岁零两个月的时候，被美子抱着回到了本家。
在车上，谦也透过后窗看到爸爸抱着哭泣的妈妈，眨眨眼睛，向着窗子伸出手，糯糯的说：“宝宝要抱抱。”
美子微低了头，看着谦也可爱的脸，心中一涩。
夫人，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一定。
第三章天才扎堆
忍足本家并不是很大。尽管是数一数二的医术大家，忍足家以前也并不是多么出名，一来不是功勋之后，二来没有太多产业，加上学医之人有一番清高，虽然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但也不愿为了名利去劳心劳力。
不过，到了忍足家老爷子忍足嵩这一辈，忍足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忍足嵩的商业天分和他的医学天分一样出众，他便将忍足家的几家医院进行扩增整改，并积极结交上流社会的权贵之家。待家业传给忍足日谨的时候，忍足家的医院已经在日本的遍地开花，忍足家的地位也是步步高升，现在已经隐隐是继迹部家之后的又一大新贵。
但是，忍足嵩并没有对本家的房子做太大改动，只是定时修缮。
用忍足嵩的话说，就是“让子孙还能在浮华中保留一份心灵的归宿。”
用忍足日谨的话说，就是“省一笔是一笔，钱要花在刀刃上，这破房子就这样吧，没准还能当观光景点收门票钱呢。”
谦也牵着美子的手迈着小短腿缓慢的走着，美子弓着腰，微笑着对谦也宝宝说：“慢点，小少爷，走稳啊。美子抱您走好不好？”
已经一岁的谦也小小的脸蛋上带着点婴儿肥，长相多随了忍足和美，看上去很是清秀可人，浅棕色的头发，墨蓝色的眼眸，大大的猫瞳眨啊眨的煞是惹人疼爱。淡粉色的嘴唇缓缓开合，声音甜美软糯：“宝宝要自己走。”
美子又是骄傲又是心疼，只得仔细的护着走的歪歪扭扭的小宝宝。
这天，闲来无事的忍足嵩正在正厅喝茶，却看到一个奶娃娃向自己这里走过来。他是听说今天会有一个分家的孩子被送来给自己的孙子作伴。虽然觉得让一个才一岁多的小孩子离开父母有点不近人情，但细细一想，这样对那个孩子是好处大于坏处，何况到了孩子六岁的时候就会送回去，小孩子不记事，毕竟亲生父母血浓于水，多多相处好好疼爱也不至于家庭不和。
“银生，这孩子的名字是什么？”看着小孩倔强的样子，忍足嵩很是惊讶，也很欣赏。
跪坐在一边的忍足银生微弯了腰，恭敬道：“这个小少爷的名字是忍足谦也，是分家老爷忍足日斋的儿子。”
忍足嵩笑着冲门外说道：“呵呵，美子啊，把谦也抱过来吧，别把孩子累着。”
美子将已经累得不行的谦也抱起，几步进屋，将他轻轻放在一边的垫子上，接着向忍足嵩行了个礼：“老爷，美子回来了。”
“来，爷爷抱抱。”忍足嵩笑着对谦也伸伸手。
谦也看看忍足嵩，从垫子上爬起来就扑向了忍足嵩的怀抱。
这个老爷爷，笑得好慈祥。
“恩。去给谦也收拾房间吧，就……住侑士旁边的那间。”忍足嵩见谦也有了疲态，就将半睡半醒的谦也交给美子。
美子又鞠了个躬，小心抱着谦也跟着门外的下人去了。
“老爷，少爷临走时说让分家小少爷和侑士小少爷住在一起的。”忍足银生小声说道。
忍足嵩笑意不减，可嘴里的话确是带了些寒意：“别听他的。要是让他们两个住在一起谁知到以后会怎么样？你又不是看不出，这个小子有股子韧劲，以后定是块材料，咱们侑士在他这么大时可不知道要自己走路，还总得要下人抱着。”
“老爷，侑士小少爷那时还小……”
“小？谦也不也是这么小？”以前没个比较，现在看到谦也老爷子就觉得自己嫡亲的孙子被比下去了，心里很是不舒坦，“告诉日谨，从明天起可以把孩子的早期教育提上日程了，不要把小孩子宠成没样子。”
“是。”忍足银生心下一阵为才两岁的忍足侑士叫苦，教育对小孩子来说可从来不是快乐的事情。
忍足嵩眯起了眼睛，淡淡说道：“听说，真田家的小子两岁的时候已经会抓着木剑不撒手了。”
“那是……呃……”忍足银生惊讶。
“不二家的小子两岁的时候已经会给自己老师的茶里加芥末了。”
“恩……”忍足银生黑线。
“手冢家的小子两岁的时候已经会面无表情的吓哭别家小孩了。”
“……”忍足银生无语。
“迹部家的小子两岁的时候已经会说法语了。”
“……”忍足银生彻底的麻木了。
忍足嵩仰天长叹，每次去见那几个老而不死的东西，他们都会拿自己家的孩子炫耀，听的忍足嵩一阵阵的无力。原来还庆幸自己的孩子很正常，哪里知道，会被分家的比下去！不成！即使培养不成先天的天才，也要培养成后天的人才！这让在房间里自己玩魔方玩得高兴的侑士小朋友打了个寒战，揉揉鼻子，将六面都拼好的魔方丢到一边，真简单，还是想想一会怎么应付爷爷吧，上次看到景吾学希腊语……一阵恶寒。侑士摇摇头，还是扮单纯吧，多玩一年是一年。
殊不知，他的辛苦才刚刚开始。
忍足侑士看着自己的学习计划，眼角抽搐。
医学？好吧，家族的所有孩子都要学的，自己不过是早了一点。
商务？也还好，毕竟以后要管理许多医院，这也算是实用的课程。
音乐？呼，培养一技之长有利于增长个人魅力，也可以。
可是，其他的算什么！美食文化？贵族礼仪？还有宗教文化！这……这是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应该学的东西吗？忍足侑士承认，他所认识的几个同龄人都是妖孽，可那不代表自己也愿意按妖孽的标准折磨自己。
“管家爷爷，我……”侑士拉着忍足银生的衣服下摆，想用撒娇来蒙混过关。
忍足银生恭敬地将侑士的小手拉开：“侑士小少爷，老爷让您好好学习，不要偷懒。”一想起自己表面上可敬可亲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爷爷，侑士小朋友老实了。忍足银生笑着补充，“老爷专门找来了分家的谦也少爷和小少爷一起学习，老爷让我转告，谦也小少爷才一岁多，侑士小少爷要好好照顾他。”还有一句话忍足银生没有说。
告诉那个小子，要是让谦也小子比下去了，老子就打折了他的腿！
听说有玩伴了，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侑士很高兴。天知道他在聚会上认识的那几个多让人头疼。也不再为自己未来的学习郁闷，侑士问清了谦也的房间就跑去了。
第四章少年如玉
谦也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眼前一个放大的包子脸。
没有迟疑的，谦也的小肉手第一时间糊了上去。
“啪！”
侑士捂着鼻子趴在床上，因为疼痛而带着水汽的眼睛看着谦也，红果果的控诉被谦也无视了。侑士看平时对爷爷爸爸妈妈百试不爽的招牌装可怜表情在谦也这个小屁孩这里不管用，索性就不装了。揉揉发红的小鼻子，擦掉眼里刚生成的水汽，向前爬爬爬，直到自己的手戳能到谦也的小肉脸。
谦也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正在玩他的脸玩的开心的人，想要抗议，无奈身小力薄，藕节似的小胳膊根本无法对侑士童鞋的骚扰行为构成威胁。放弃无谓的挣扎，面无表情的看着侑士，被看得有些发寒地侑士松开了谦也，眼珠一转，他躺到了谦也旁边：“你叫谦也是不是？我叫忍足侑士，以后咱们要一起受苦了……”
“为什么？”秉承着“不知道就要问”原则的小谦也音调没什么疑问句的起伏，但属于孩子的软糯声线让侑士再一次有了掐他脸的冲动。
“咳咳。”侑士偏过脸，但谦也很奇怪的看着他脸上的红晕，“爷爷让咱们一起学习，唉，真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让那几个妖孽刺激到了，一整天就连吃饭睡觉都有礼仪教程。”
谦也翻了个身，面对着侑士，苹果一样的笑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那很好呀。”
“……”这个小东西……没准，也是个妖孽胚子。
谦也的想法很简单。他感觉，自己哪怕每天看电视，拼命地往脑子里填充知识，但是，还是觉得脑袋空空的。谦也迫切的希望可以有东西将脑袋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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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两个孩子在忙碌但却富有乐趣的生活里度过了五年。
今天，是忍足医院又一个分院开业的日子，忍足嵩在家里举行了一个晚宴。
而从未在正式场合出现的两个孩子，也要正式介绍给各个家族认识。
忍足嵩目光复杂的看着大厅中央的两个孩子。
所有教导他们的老师都和忍足嵩说起过，谦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比拥有天才之名的侑士更聪明，也更低调。
小小的谦也从没有强过侑士的风头，他从不会和侑士一样哄大人开心，不会像侑士一样表现自己，但是，从不经意的举动上面就能看得出，忍足谦也的与众不同。
比如从不多话但言语得体，比如没太多表情但对着老师长辈从来都是恭敬有礼，比如隐藏起锋芒以降低在忍足嵩眼里的存在感。
再比如，现在，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孩子安分的站在侑士身后当背景，却不着痕迹的挡住一干快要挤到侑士的人。侑士对谦也是很喜爱的，带着一点宠溺，也带了点身为哥哥的优越感。而谦也对侑士，是彻彻底底的关心和喜欢，这也是忍足嵩默认这两个孩子亲近而没有将谦也送回家的原因。
忍足嵩有时在想，要是谦也是生在忍足本家，自己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将家族交给这个小小年纪便沉稳的孩子。
只是，可惜了……
“谦也，今天下午爷爷说可以放咱们一天假，随便去哪里玩。你想去哪里？管家爷爷会跟着咱们的。”送走了宾客回到卧室，侑士扯掉领结一把抱住坐在电视前面的谦也。
七岁的忍足侑士可以人前称得上是谦恭有礼，但在人后，拿谦也小宝宝的话说，就是一狼犬，算计别人例如爷爷的时候就像狼一样狡猾，哄谦也宝宝睡觉的时候就像狗狗一样贴心。
放下电视遥控器，谦也转过头：“……去哪里都可以？”
“是呀。”
“那，我想去那个大轮子上去。”
“……啊？大轮子？”
“恩，就是有很多很多小箱子的大轮子，转的好高好高的。”谦也用两只手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圆，然后直直头顶，“像是，能接触到蓝天一样。”
侑士恍然：“哦，摩天轮吧。那好呀，咱们去游乐场。”
“恩。”谦也没什么表情，但锻炼良久的侑士看出了谦也晶亮的眼睛里那闪闪的笑意和开心。
坐在摩天轮里的谦也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慢慢变小的建筑物和人，有种很神奇的感觉。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摩天轮的时候，旁边的那句解说被小小的谦也记在了心里。
摩天轮，可以让人触摸到天空，也接近人心灵最纯洁的地方。和恋人一起乘坐摩天轮，这对恋人注定要分离，但要是和爱人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亲吻，那么，这对恋人就一定会走到最后。
谦也知道的恋人，就是电视里整天吵吵闹闹，但最后还是会重归于好的一帮傻子。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直接从恋人进化到夫妻多容易。
“看看！”谦也在不注意的时候被坐在旁边的侑士猛的拉了过去。侑士带着几分兴奋地指着玻璃窗外，“那个那个，那个就是咱们家的医院！”
谦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他心里其实也想仔细观察一下自己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几率要进入工作生活的地方，但是，管家忍足银生就坐在他对面，他表现出一点点对家族产业的兴趣，他就会迎来又一次的家族传统教育。
谦也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本家的威严不容质疑，自己的哥哥，忍足侑士的继承人身份，更容不得威胁。
眼睛上瞟，谦也望着蔚蓝的天空，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伸出还小小的手掌，细密的贴到了玻璃上。
侑士有些不解：“谦也，你在做什么？”
谦也笑笑：“我在想，和天空一比，我们真的好渺小。”
“……不要说这么意识流的话。”
“呵呵。”
假如可以选择，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自由的白云，享受着飘荡的感觉，然后，化为水滴消失在天地之间。
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留不下。
偏头看看身边握着自己的侑士，谦也眨眨眼睛，反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哥哥。”
“恩？”
“我想吃棉花糖。”
“好，咱们一会就去吃。”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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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士少爷，谦也少爷又不见了。”
“……恩，我知道了。”
忍足侑士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连夜从东京匆匆赶回关东了。谦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cosplay，并且将自己装成任何一个物品藏起来，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人。谦也乐此不疲的和所有人玩捉迷藏，而能找到他的，似乎只有忍足侑士。
只有谦也和侑士他们自己知道，之所以侑士每次都是捉迷藏的胜利者，是因为谦也会故意让侑士找到。
小小的孩子长到清秀少年，身高增长，能力增强，没有变的是他对自己哥哥的关心，一直深刻却隐晦的存在着。
“迹部，我家里有事，想请假。”军师大人的声音依旧慵懒，但目光中的焦急被迹部景吾很好的捕捉到了。
迹部看着这个刚刚转来的少年。转来不久，就打败了冰帝网球部的一名正选抢来了正选的资格，基本符合他大少爷的华丽。不过……“忍足侑士，本大爷记得这已经是你在这个礼拜第三次请假了。”
“呃……”忍足侑士苦笑。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来东京读书没有和谦也商量，自己的弟弟正在和自己闹别扭。他不回去，那个孩子就要在外面呆上好几个晚上，“我愿意明天就受惩罚。”
迹部挑挑眉：“好，本大爷准假。”
“呵呵，谢谢。”
关东。
不出意外，侑士又一次刷新了他捉迷藏用的最短时间。只是出了本家的大门，就看到了蹲在墙角看着他的谦也。棕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白皙的皮肤带了一点不正常的红晕，双手抱膝，眼睛盯着朝他走过来的侑士，一言不发。
侑士蹲下去，丝毫没有不耐烦，就像是他们小时候一样，摸摸谦也的头发：“回家吧。”
“恩。”顺从的起身，却在站直之前打了个摇晃。眼前突然变黑，谦也咬住嘴唇，才不让自己倒下去。侑士忙扶住，才感觉到少年身上那骇人的高温。
“我为不辞而别道歉。”侑士环住谦也的肩膀，拉着他往家里走去，“但是，我不会原谅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谦也没有说话，看着肩上又是那修长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房间，谦也在侑士的帮助下躺到床上。给自己不听话的弟弟盖好被子，侑士吩咐人去请医生，然后表情严肃的看着用被子把自己的脸挡住的谦也：“说，干什么去了？”
谦也小声嘀咕一句了什么，把被子拉下来，露出眼睛：“我去和美雅小姐玩了。”
“……美雅是谁？”女人吗？莫非，谦也也到这个年纪了？侑士有一点惊讶，和一丝说不清的感触。
“美雅小姐是隔壁家的灰猫。”谦也眼睛晶亮，估计是因为发烧有点犯糊涂，完全忽略了又是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眉飞色舞，“美雅小姐说，我明天还可以和她一起去爬树。”
“爬树……”怪不得我家门口的樱花树被弄得那么凄惨。
“还有偷别人家的金鱼。”
“金鱼……”不知道爷爷知道他细心呵护的小金鱼们被喂了肥猫会不会直接气死。
“还可以一起去河里游泳。”
“……呵呵，游泳？在河里？你真是出息了啊。”对着生病的淘气鬼，打，使不得；骂，舍不得。侑士有点郁闷的起身，谦也小朋友一把捉住了侑士的衣角把他拉了回来。对上那双带着点迷离的眼睛，叹口气，认命一般的坐回去，拍着谦也的后背轻声说：“睡吧。”
“恩。”
闭上眼睛，谦也宝宝在心里打了个“V”，他就知道，侑士不会怪他的，嘿嘿。
“哥哥。”
“恩？”
“我以后不会乱跑了。”
“……乖。”
“那你不走可不可以？”
“大概，不行。”
“哦。”
“不过咱们以后可以常常通电话。”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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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也，”周末，侑士终于从迹部的魔鬼惩罚中逃离，回到本家就看到了谦也对着墙挥拍，动作很不标准。侑士看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不知那样的，要这样，手肘不要使太大的力，两脚稍微分开……”侑士一只手握住谦也握着拍子的手，另一只手扶住了谦也的腰：“这里不要松，不然挥拍会很没有力量的。”
“恩。”谦也很迅速的调整，不多时就摆出了可以和教科书媲美的挥拍姿势。
侑士很欣慰，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弟弟真的很让他得意啊：“谦也想学网球吗？”
“是，我加入了我们学校的网球社。”什么社团都没有参加的优等生谦也童鞋随口胡诌，“他们都很厉害，我想多学学免得被拉下。”
“呵呵，我也是网球社的成员啊。说不定，咱们以后还会有比赛的机会呢。”
“哥哥可以指导我网球吗？那个，我是说在哥哥有空的时候。”谦也抿抿嘴唇，小声询问。
很爽快的，侑士即使长大了也还是会对谦也的小要求全盘答应：“可以，谦也要努力啊，我可是会很严厉的。”
“恩！”谦也笑容灿烂。
估计侑士永远不会知道，他早就学会了网球，但并不常打。只是上次侑士来找他，扶住他肩膀的时候被他看到手上被网球拍磨出的茧子，他才会重新拾起网球拍的。
人，需要被人关心，被人在乎，才可以好好活下去。
爸爸妈妈很好，但纵然谦也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但长久的不相见让他们之间的爱变得淡漠。
而在谦也的心里，那个风风火火的冲进房间戳他脸然后在未来几年对他百般宠溺的男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他的人。
第五章假如可以
纵然很久不见，但是，谦也也看得出，他的哥哥恋爱了。
还是暗恋。
虽然聪明稳重，但谦也的心里还是和小孩子一样。侑士换女朋友像换衬衫，谦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那些女人抢不走他在侑士心里的位置。但是这次不一样，侑士会不自主的发呆，开始莫名的微笑和叹息。
而对方，是个男人，很华丽的男人，迹部景吾。
谦也宝宝有了点危机感，就像是被人抢走了喜欢的糖果一般的难过。
为了抢回自己的哥哥，谦也决定，考进冰帝学园。由于冰帝学园是推荐式入学，要是想自己考进去是很困难的。
为了不打无准备之仗，谦也拨通了侑士的电话。
“哥哥。”语调平淡。
“谦也，怎么了？”从来都是主动打过去而没有接到过谦也电话的侑士表示压力很大。
“冰帝入学考试都要考什么呢？”语调依旧平淡。
“……”谦也原来说要考冰帝的高中部原来不是说笑的，“文化课要考，分数必须是优秀。”
“恩。”要把那些垫桌角的书翻出来。
“还有起码一门外语，如果是德语或者希腊语得分会比较高的。”
“恩。”从今天晚上开始背语法。
“交谊舞，餐桌礼节，一个自己的特长……”
林林总总的一堆，谦也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张纸，不自觉地露出了苦闷的表情。
谦也封存了自己很喜欢的诗集、游戏盘，就连网球拍都被放到了床底下的角落里，为了应付入学考试的时候冰帝那层出不穷的变态题目而日夜努力。
而终于，经过一个暑假的奋斗，加上忍足侑士的推荐，忍足谦也如愿加入了冰帝学园。
谦也背着书包站在冰帝的门口，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对着那堪称豪华到恐怖的大门感慨。
然后，迷路了。
走来走去都没有找到教室的谦也对自己迷路的事情归结为自己和冰帝的气场不和，命理相冲，觉得要和这里的主人们搞好关系才可以过的顺当。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玫瑰花，由于某个大少爷的个人兴趣，冰帝成了玫瑰花海。
蹲到玫瑰花园里，谦也缩住身子，和身边的玫瑰花打招呼：“我是新来的，小玫玫请多关照啊。”
好不容易找到谦也的侑士决定，把谦也最近很喜欢看的算卦的书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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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迹部景吾的时候，谦也有一种很奇异的想法。
这样华丽而骄傲的男人，或许是需要一个好的骑士守护的。
“呐，哥哥，”谦也抱着被子走到了侑士的房间，“客房有蚊子。”
侑士黑线，这已经是十月中旬了，蚊子什么的怕是没有了吧。这小子，连找借口都不找个能蒙人的。侑士无奈的坐起来，拍拍身边：“有蚊子……就来我这里睡吧，放心，没有蚊子咬你的，天气凉，蚊子都回家了。”
“恩。”丝毫没有谎言被揭穿的窘迫，谦也从容的铺好被子躺了下去。侑士刚想伸手关掉床头灯，却被谦也扥住了睡衣衣角：“说说话，好不好？”
“可以。”好久没有和谦也弟弟说悄悄话的侑士哥哥从很久以前就希望能当一位无所不知温柔无匹的知心哥哥帮助谦也小朋友解决那从小就千奇百怪的心理问题……咳咳，总之就是摘掉平面眼镜的侑士两眼放光，看着谦也心里发毛。
谦也本来的问题临出口时就被咽了回去，好久才呢喃出一句：“哥哥，你觉得，当骑士好不好？”当一个守护女王大人的骑士，好吗？
“……”当骑士？这孩子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万一他想当骑士，跑到欧洲，自己可到哪里去找啊，“不好。”
“啊？”谦也眨巴着眼睛带着点疑惑，莫非自己猜错了？
侑士清清嗓子：“咳咳，我说不好就不好，”别想出什么幺蛾子。
“真的？”
“恩。”
那么，亲爱的哥哥，你不当守护女王的骑士，我不当无所不知的天才，咱们就这样便好了。
拽着侑士衣角的谦也盯住熟睡着的侑士的侧脸，这样想着，淡漠的小脸上，缓慢缓慢的，绽放了一个极温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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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死死瞪住被狠狠排上的大门，谦也努力的仰高头，吞回眼中的水汽。
侑士哥哥，纵然你拿手机离了很远去接，但是，从小一起长大对你说话习惯无比熟悉的我，即使只是看你的嘴唇细小的动作也可以知道你说了什么。
离开。
景吾。
马上。
等。
几个关键词，足以让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马上去。”
头也不回，就这样的离开。丝毫不记得，刚才答应过谦也的事情，一起，去游乐园。
谦也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上面印着的彩色的摩天轮美丽异常。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双手靠近，用力，撕得粉碎。
迹部景吾离开了，归期不定。
没有告诉任何人，谦也默默地去办理了转学手续，安静的拖着箱子离开了侑士的家。在楼下，谦也高昂起头看着天空上的云朵，浅浅微笑。
假如可以，我希望你能够追到你的幸福，带着微笑和我说你很快乐。
假如可以，我渴望在你还未遇到那个骄傲耀眼的男人的时候，就紧紧套住你。
假如可以，我想要在我们还是懵懂之时就告诉你，我对你有多依恋。
假如可以，我情愿小时候无尽的哭闹得以回家，从未见过你。
假如可以，我宁愿在母亲肚子里时那场关乎生存的战争，输的会是我。
不过，我们的人生，从来就没有如果。
但是，哥哥，我决定了一件事情。我会给我自己四年的时间，也给你四年的时间。到了那时，若你依旧不得幸福……呵呵，作为我最大的温暖的你，我要牢牢抱紧，永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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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打开门，满室寂寥。
“……谦也。”低沉的嗓音在房子中回荡，却没有回应。
莫名的恐慌，带着淡淡的哀伤。
不经意的，看到了门背后。那里，是被谦也细细密密的粘好的门票，上面摩天轮的灯光在破碎中显得寂寥。
旁边，雪白色的纸上是清秀的字体。
哥哥，我走了，勿念。
侑士不发一言，小心的取下了那张纸和被粘合的很好的门票，将它们锁紧了抽屉的最底部。
接下来，便是长达四年的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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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哥哥。’
“……谦也？”
‘恩。哥，我本来想直接去家里的，不过，我好像迷路了……’
“那你周围有什么显眼的建筑吗？”
‘我看看……啊，那边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房子！’
“具体点。”
‘恩，就是很大很大啦。有车子开过来了……咦，那不是迹部吗？’
“……”
合上电话，谦也抿起嘴唇，看着远处的女王和骑士，淡笑无言。
四年，足以让谦也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相伴。
女王拥有了属于他的骑士，那么，我最最亲爱的哥哥，我们再一起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番外之谦谦君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