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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傻乌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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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特管局附属医院内。
“好了。”锦一从隔离病房走出来，朝等候在走廊上的金琪点点头。
金琪拿起手机扫了眼时间，很是纳闷：“这么快？才几分钟啊？”
“要的就是效率。”锦一伸出右手食指推了推眼镜鼻托，若在动画片里，此刻就该有一道反光出现在镜片上。
金琪提起小短腿追上锦一，连连发问：“你成功了？确定吗？你有没跟他解释他的情况？还有他妈妈的事你怎么说的？他又什么反应？倒是跟我讲讲啊！！”
正好前面有空着的一排椅子，周围也没人，锦一两步上前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坐下，然后拍了拍右手边的座位，示意金琪也坐。随后便听她说：“我把那孩子所有的记忆都抹掉了，他现在就是一张纯洁得不能更纯洁的白纸。”
金琪夸张地惊呼道：“什么！都抹掉了？！这，这，这不合适吧！！”
“不然你觉得，光抹掉他杀了自己母亲的画面就能解决问题吗？要是他之后问起他父母亲人都在哪儿，你准备怎么回答他？说他妈妈出国了还是怎样？”
“可是，那不是他故意的，他只是一个不小心，你只要把他痛苦的部分删掉就好了啊，为什么不能保留他们母子快乐的时光呢？以后他要问起，那就到时候再说呗。”金琪还是不明白。
“你能保证他长大了不会自己联想到事实吗？在这期间，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脑补而情绪失控再次犯错吗？我是觉得还是别给留希望了，等他长大明白了只会更痛苦。”
金琪一脸“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逗乐了锦一，她捏了捏金琪的丸子头，笑着问道：“你说，这孩子几岁了？”
“还有两三个月就五岁了。”
“那我再问你，你还记得你五岁以前发生的事吗？”
金琪摇头：“前两年发生的我都忘差不多了，五岁更不可能记得。”
“所以他以后也会不记得，倒不如让我干脆地把所有的记忆抹掉，好的不好的都不要了。只要你们好好培养，他以后只会记得现在开始发生的事，让他做一棵幸福快乐又心理健康的祖国的花朵，不是更好吗。”
“但是你这么做不合规矩，上面问起来我都没法交代。”
“什么叫不合规矩，规矩是死的，孩子是活的，他们可比成年人更难把控，更容易钻牛角尖，所以局里关于未成年基因改造者的政策主要还是教育和引导。上次那个会操控花花草草的富几代小孩儿差点酿成大错，后来不是局里私下帮他解决了那坏女人，又安排了好几拨人给他做心理疏导还另外让人暗中保护的，这些是你说的合规矩吗？”
“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当然，最重要的是...”锦一故意卖起了关子。
“是什么是什么！！”金琪果不其然上了钩。
“当然是我嫌麻烦，全抹掉最简单啦！！”
金琪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了锦一的胳膊上，巴掌回声在空荡的等待区来回转了好几圈：“你又忽悠我！！”
为防第二次袭击，锦一揉着胳膊往旁边挪了挪，离开金琪的攻击范围：“什么叫忽悠！我自己都没搞明白就被你拉过来做实验了，我能咋办！！局里一定要给你颁劳模奖，昨天刚跟你说我好像恢复能力了，今天就让实际操作，没把人孩子搞成傻子已经很好了好不好！！”
金琪摸着自己的鼻尖傻笑道：“那不是，那不是，刚好顺便嘛~~”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有想把我也卖局里去，跟那群会喷火的会隐身的组队取西经？”
“哈哈哈，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就很单纯地为你恢复能力感到高兴啊！！”金琪突然眼神闪躲了起来。
锦一一手托着下巴打量金琪：“嗯？你不对劲。你有事瞒我。”金琪最不擅长骗人，她现在这副样子，用脚趾头猜就知道她有事没说。
“哈？你说啥，我不明白！噢噢，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叫思思的女生以前也是老唐的学生，跟咱一个学校的，也就是咱学姐！师生恋哦他们！！而且，老唐昨天刚醒就吵着要见思思，结果又被赶过来的思思娘家人胖揍了一顿，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我说...金琪...”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超好笑了！！”金琪越笑越夸张，表演痕迹尤其明显。
“可以了啊，我也在群里，这些我都知道，收起你浮夸的演技吧。”
金琪有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傻笑两声后又说：“是吗，我忘了。哎，要吃午饭了，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锦一只觉好笑，这傻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在转移话题吗，但是怎么说，该配合她演出的我得视而不见，于是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后回答她：“想吃999一只的澳洲大龙虾。”
“What！！”金琪尖叫起来，这回不是表演了，而是真的很吃惊。
“骗你的，99的基围虾就可以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基围虾还是没问题的，走走走，说走就走！！”金琪长舒一口气，二话不说起身走向电梯间。
锦一跟在她后面笑而不语，直把金琪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待二人走出附属医院的大门，锦一才慢悠悠地叫住金琪：“金琪。”
金琪回头：“怎么了？不吃基围虾了？”
锦一一把揽过她的肩，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金琪瘦小的肩膀上。揉着她的脑袋大笑出声：“你这人要是去当卧底，绝对刚出门就拿便当，还好局里明智，让你做文职。以后有事别跟我面前藏着掖着，需要帮忙就直说，就是你要我拿刀子砍人，我也不会有二话。谁让你是傻乌蝇呢。”
金琪一颗心提起又放下，只是她前面的能听懂，最后一句就糊涂了：“傻乌蝇是什么东西？”
“你没看过《旺角卡门》啊，就学友哥那个很火的表情包食屎啊你，这总该知道吧。”
金琪摇头，但很快反应过来：“你在骂我啊！！”她反手又想挥巴掌，但打了个空。
“说你傻还不信，回头好好给你科普一下这电影讲的什么，真是，一点文化都没有，怎么配得上我这个大哥！！”
“你不就说我傻吗！我怎么就不懂了！！有本事你别跑！！”
“你跟黎阳要不要出个组合叫中国二傻啊哈哈哈哈哈！！”
“我靠！！才不要，我可比他聪明！！”
“不用争，你俩半斤八两，没差！！”
“你！！！”
“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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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属医院跟特管局总部只隔了两条街，坚持家里饭最好吃的金琪连拖带拽把锦一拉回了局里食堂，刷饭卡吃了午饭。
虽说锦一也是特管局的员工，但她跟金琪不一样。简单来说，金琪是有编制的小领导，而锦一只是合同工。所以很多金琪有的福利，锦一是没有的。
不过，这食堂的饭菜确实好吃，锦一曾跟金琪还有其他编制员工来混过两次饭，对可以点菜的小食堂念念不忘。
“来来来，当心手。小牛排、油焖大虾、水煮肉片、干锅牛蛙，腌笃鲜还要再等会，先吃啊。”点菜的时候，食堂阿姨问了好几回几个人吃，得知确实只有两个人吃的时候，死活不让多点。然后还送了二人饮料和点心。菜上齐后还特意拿了打包盒过来，说是吃不完必须带走。
金琪表示很感动，并含泪要了两大碗白米饭。
“阿姨太会替你省钱了，要不是她拦，我还想再来俩硬菜呢。”锦一往自己碗里夹了块小牛排，心里不由啧啧，有编制就是好啊。
金琪两眼一瞪：“这一顿的钱够我吃俩礼拜呢！！”
“少逛逛饰品店钱不就省下来了吗。”
“我就这么点爱好你还要剥削我！呸，你这个大哥谁爱要谁拿去！！”金琪一边哼唧着一边跟锦一作对，不管锦一夹什么菜她都要过去抢一下。抢到了就得意地笑，没抢到就继续哼哼。
这时又有两个年轻女孩儿手挽着手走进了小食堂，金琪看到了朝她们挥了挥手：“小张、小洪，这么晚才来吃饭啊？”
俩女孩儿走过来，其中一人乖巧地向金琪打了招呼：“金姐。”另一人则嘻嘻笑着说道：“是呀，工作认真呢，刚忙完。”
“嗷，是嘛，要不坐下一起吃点，我们菜点的多。”
金琪是个很好相处的傻大姐，跟谁都乐呵呵的，就连刚来的实习生都能大着胆子跟她说笑。俩姑娘一听金琪这话，也不客气，笑着坐下了。
锦一伸手喊了食堂阿姨帮俩姑娘添了餐具和米饭，还另外加了道炒时蔬。终于这桌全大荤的午饭有了不是配菜的绿色。
文静些的姑娘叫小张，坐在锦一旁边，全程不声不响只低头吃饭。活泼的那个叫小洪，拉着金琪从明星八卦聊到了美妆护肤，又从美妆护肤聊到了人生理想。小嘴叭叭叭地，菜倒没吃几口，怪不得身材那么好。
锦一觉得这小洪挺好玩的，所以自己吃好了也没急着走，就坐那儿听他们侃，还时不时接上几句。
“所以小张同志一直在偷看我做什么呢，想说什么就说好了，不说的话，我会以为你暗恋我的。”锦一微微偏过头，看着旁边每隔几秒都要用眼角余光偷看她的小张调侃道。
小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彻底，一边摆手一边结结巴巴道：“没有没有，我我我，只是...”
金琪立马母鸡护小鸡似的呸了一声：“你别乱调戏人家行不行，还暗恋你呢，哪儿来的厚脸皮！”她转头对小张说，“别理她，她就这样的人。”
“哦，你又知道了，我说为什么我一直是牡丹花，敢情是你扰乱了我的姻缘啊。金琪，你不厚道。”锦一挑了挑眉随口道。
金琪又啐她：“我呸，懒得理你！”
小张的大红脸在这俩人毫不客气的一来一往中慢慢地消退，她咬了咬唇，终于下定了决心，扭过头试探着问向锦一：“那个...我就是想知道做一个基因改造人是什么感觉？”
嗯？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锦一很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她：“我不是基因改造人啊，我就一普通人，跟你们一个构造。”
小张听到锦一的否认只觉纳闷：“可是我看到金姐打的报告上说了你会编辑记忆啊，这不是基因改造人才会有的能力吗？”
“报告？”锦一抬头看向金琪，却见她微张着嘴，神色慌张，眼神闪躲。
“对啊，我早上给金姐送文件的时候看到的，照片明明跟你很像，而且还打了S级。我很好奇，为什么S级的基因改造人可以自由出入，不是应该被...”
“你看错了。”金琪突然大声打断了小张的话。
小张看了看金琪又看了看锦一，脸上的小问号多到可以手牵手排队到法国：“不是吗？可我觉得很像啊...”
金琪猛地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回去上班吧，午休时间都快过去了。”
这话谁再听不懂就真的是傻子了，小洪也不敢再说什么，拉着仍旧一脸懵的小张离开了小食堂。
锦一仍坐在原位笑眯眯地看着金琪，待俩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时，才慢条斯理地叩了叩桌面：“慌什么，再坐会儿啊，你是领导，不受午休时间限制的吧。”
金琪拧巴着自己的手指，想做解释但嘴皮子不听使唤，心中恼怒待会回去一定要给电脑加密码还有出去一定要锁门。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看你这怂样。”锦一从兜里掏出一罐口香糖，自己拿了两颗，又递过去示意金琪也吃。
金琪捏着口香糖也不吃，就这么看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那个报告，我没提交。”
“哦。”锦一点点头，除此之外就没别的表情了。
“真的，你的事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没告诉别人，被他们看到我也不想的。”
“没事啊。”看金琪坐立难安的样子像极了有痣青年，锦一又是一声轻笑，“真没事儿，你打你的报告，程序嘛，我懂的，交上去了也没事。我会告诉你，就是做好了会被上面知道的准备。我又不是傻的，这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我只是很意外，你效率这么快，上学时交作业你都拖到最后，上班了反倒勤快起来了嘛。”
金琪仍旧不敢相信，不过总算停止了在凳子上扭来扭去的搞笑行为：“你不怪我？”
“怪你作甚，说你傻你还真的傻，到底怎么混上主管的啊。”锦一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空地上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亲大哥，我有点想喝椰子水呢。”
“我请客我请客！！”金琪回过神来，也不等等锦一，自顾自举着饭卡就往楼下冲。
“喂，慢点。”锦一懒洋洋地跟在后面，其实她还有话没说完，她还想说，这个世界，就算亲爸亲妈亲儿子都背叛了锦一，她也相信，金琪绝对不会。
她只是有点担心金琪，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金琪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也学会了藏起心事。又为什么金琪这么关心她的能力。
金琪到底瞒了些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