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寿的信息素世界》玖之璋

4、分化

　　一股米兰的幽香从巷子里飘出来。铁男在巷子口停下。三井寿捅捅他的肋下，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你停下来干嘛？”

　　“没事儿。”铁男拿指头抹了把鼻子，再次发动机车，开出去没多远又兜回来。这大半夜的，放任一个O在巷子里发情，不太好吧。

　　按说他不爱管这种闲事，但他被饱含着O发情信息素的过于浓郁的米兰味道撩拨了，心猿意马得不敢接着驾车。

　　这么浓难道是在分化。是个什么人啊？没察觉自己快到分化期了，所以没准备抑制剂？还是说有别的原因？他瞅了眼完全没反应的三井寿，不得不说，未分化的时候也不错。

　　“铁男你怎么了？”三井寿闻不到信息素，但看得出铁男不太对劲儿。铁男指指巷子深处，“陪我去看一眼，要是有危险，你先跑。”

　　“你说什么呢。”三井寿不太乐意，每次打架，所有人都会说有危险让他先跑，合着他是兔子吗？因为这个不乐意，三井寿率先往巷子里走。

　　铁男叹了口气跟上去，想了句安抚小朋友的话：“有危险去找人，别犯傻，折在这里不值得。”

　　这条巷子是死路，不很深，百十来米，只是没灯，窗子漏出微光，明暗交错着。

　　三井寿走前面，走得不快，尽力分辨脚下路况。他身后，铁男呼吸渐渐粗起来，粗到他听见了，回头只见铁男双眼发红，肌肉紧绷，额头全是汗。

　　“你不舒服？你……”三井寿似乎明白了，拔腿朝着巷子里跑，跑到底看见个软萌的小姑娘，团在墙角，整个人在发抖，校服没包裹到的皮肤都泛着红。

　　他闻不到巷子里浓郁的米兰花香和强烈的带着血腥味的铁屑味道，但他看得懂，至少生理课讲的内容他还记得。糟了。他转头又跑出去，拉着双目通红的铁男要往外走，“你走啊！我想办法。”

　　铁男靠到墙上，挥着胳膊，撞到墙壁疼得他清醒了些，哑着嗓子问：“几个人？”

　　三井寿拉着铁男的衣服领子，往外拽，“一个女孩儿，中学生吧。铁男，你走！”

　　他反被铁男抓住了领子，几乎被拎起来。铁男咬着牙吼他：“你看不住她！你去买抑制剂！快点！”

　　这段路三井寿不熟，大半夜路上也没人，刚才过来的时候似乎没见着药店，他朝没走的那边跑去。边跑边左右看，得快点，不然会出事儿啊，让一个正分化的O跟铁男呆在一起？那家伙明显也发情了。

　　他不知道，他跑出去之后，还有人进了那条巷子。

　　铁男踉跄走到巷子底，O的信息素浓得他快看不清那团软萌小姑娘的样子了，他眼睛里差不多只有一团火，跳动着，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

　　小姑娘神智不太清楚，像知道怕又像要去抓救命稻草，向他伸出手。天知道他有多想咬她吧。但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这小姑娘也太小了点。

　　他颤抖着把同样浑身打颤的小姑娘抱起来，拿拇指去揉小姑娘颈后凸起的腺体，希望能安抚下散发的信息素的浓度。

　　另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搅和进来，甜里带着微酸的米酒味道，温和又强烈。是另一个A。

　　铁男被激得不止眼睛充血，竞争的本能让他全身都在充血。和O不一样，侵入的A在他眼里清晰得像慢放的动作片。

　　三井寿终于看见了绿色十字花的药局标识，冲进去急忙问：“抑制剂！快，我需要抑制剂！”

　　店员正在走神，被巨大的玻璃门晃动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着急买抑制剂的，他也见过不少了，很快反应过来细问：“什么样的？有药物过敏史吗？性别和年纪？”

　　三井寿急得不行，根本没心思多啰嗦，抽出钞票拍在柜台上喊：“小女孩，O，别的我不知道！街上遇见的陌生人啊！你能不能快点。”

　　店员从柜台里选了几款给他，还想再介绍介绍不同之处，但三井寿抓起来就跑了，跟抢劫似的，幸好他给的钱够。

　　新来的A是个少年，个子不高，显然也是被撩拨了，寻进来的，对正在发情的铁男有强烈的敌意，本能让他想去抢那个在他眼中像团棉花似的软萌女孩子。

　　小姑娘几乎没有自控能力，是被丢下的。铁男松手松得并不温柔，丢开女孩儿向少年A扑过去。

　　三井寿跑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厮打在一起的铁男和陌生年轻男孩。他想去帮铁男的忙，幸好视线扫到缩在角落的小姑娘，想起来他该先去解决那个问题源头的O。

　　短效喷剂30秒就有效果，小姑娘很快清醒过来，被眼前的情况吓着了，猛地又往后缩。

　　三井寿开口训斥到：“别缩了，你怎么回事儿，你看看你弄的。”他把剩下的他也不知道是口服还是怎么用的都塞给了小姑娘，不再管这个已经没事了的O。

　　小姑娘在他背后检查过自己，又挑出一瓶口服款的吃下去，一叠声地说“谢谢”，他也没搭理，他还是想去帮铁男的忙，只是那两只野兽的战斗，他真插不进手。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铁男和少年A停了打斗，互相推了一把。少年看清了巷子里的情况，见那个O小姑娘在向高个子长发少年说谢谢，觉得应该没事，揉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踉跄着走出了巷子。

　　三井寿让小姑娘赶紧回家，自己去看靠着墙点起烟的铁男。

　　铁男吐了口烟，“我没事儿，抑制剂？”刚才那个少年，还挺厉害的，他挨了打实的一拳一脚。

　　三井寿凑近了看看铁男脸上的擦伤，嘟囔道：“给那女孩儿了。”说着又要扒铁男的外套。

　　铁男又吐了口烟，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打算给三井寿看，只无奈道：“α用的抑制剂，你没带一瓶给我？”

　　三井寿完全没想起来，A也需要，又不想承认自己疏忽，不乐意到：“你自己怎么不准备？”

　　铁男靠着墙坐下，那股米兰香味散得差不多了，他自己的铁屑味也散得差不多了，剩下那点不够让他意乱情迷的，但多少还有些兴奋。他招呼三井寿陪他坐一会儿再走，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到三井寿的肩膀上，笑说：“那东西，味道太恶心。”

　　三井寿觉得热，盯着巷子出口的光，小声问：“哎，铁男，你是什么味道的？不知道我的分化期还要多久，会分化成什么。”

　　“三井，你要是分化成……唔……你大概会是个闻起来会像酒心巧克力A。”

　　——完—2022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