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回世界开餐馆》秉烛素候

16、交流信息

　　硝子按开灯，室内骤亮，她在灯光下剪开夏油杰头上的缝合线。
　　五条悟和硝子谁也没想到夏油杰头部缝合线拆开之后，里面藏着的东西，是一个长着牙齿的大脑？
　　随之而来的是愤怒，不管这是什么东西，显然它窃取了夏油的身体，谁也没办法容忍它对夏油身体的玷污。
　　随着光线的照进，多田使用平底锅施加在“夏油杰”身上的晕眩解除，羂索一下子清醒过来。

　　借用夏油杰的身体，看清眼前两张愤怒的脸庞。
　　羂索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完了，自己好像暴露了。
　　可恶，是那个餐馆的店主？把自己打晕不说，还交给了五条悟吗。
　　在自己的设想中，自己出现是本该是即将获取胜利之时。对了！狱门疆还在手里，但是能拖住五条悟一分钟吗？咒灵操术也没办法使用了。自己存储的各种咒术术式，因为咒力无法使用，也用不了。
　　羂索仅剩的脑花高速运转。

　　但是自己还有事情可以要挟这两个人，那就是……

　　五条悟出于愤怒，准备把羂索拎出来捏碎。
　　脑花上的牙齿一张一合，不再藉由夏油杰的身体，自己发出了声音。
　　“我死了，夏油的身体也就彻底死去了！他的大脑在哪儿只有我知道！”

　　五条悟微微停顿，和硝子对视一眼后看向脑花。
　　“夏油的大脑在哪儿？”
　　“你先放了我，我才会告诉你。”
　　五条悟当然不会放走一个看似可以随意更换身体的脑花，但是夏油的大脑，总得找回来吧。双方陷入僵持。
　　……

　　多田在早上看到了五条悟的留言，虽然夏油杰和多田没什么交集，不过她姑且算是报案人，就和多田解释了大概事情的走向。
　　挚友策划百鬼夜行被自己杀了之后，身体被不知来历的脑花占据作祟。
　　多田还有一些疑问，于是打电话过去。
　　“你好，多田小姐。”
　　电话那边的声音低低地，似乎很疲惫。
　　多田对着这样的声音，本想说出的疑问变成了，
　　“你还好吗？”
　　五条悟在私狱待了一晚上，眼神一直凝视在那个脑花上，在知道那不是夏油杰之后，和硝子两个人把他捆的严严实实，硝子提出要不要把大脑通过手术拿出来，但是考虑到这个大脑让夏油的身体维持活性状态，作罢。还是等找到夏油的大脑再说吧。
　　此时升高的太阳角度刚好从狭窄的窗口穿过，刺到五条悟的眼睛，他微微眯起眼睛。
　　“不算很差。”
　　但也说不上很好。
　　硝子已经回高专了，自己留下来面对这个恶心的东西。

　　多田实在缺乏安慰别人的经验。
　　要不要投喂一下五条悟？作为厨师，很多时候都是通过美食治愈自己的。
　　“那你要一直看着那个脑花吗？要不要我给你送点东西吃？”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大脑确实有些疲惫了，一夜未眠，一直用六眼观察那只脑花，虽然说一直使用反转术式修复着大脑，但身体消耗了极大的能量，需要得到补充。
　　“不用，我去店里吃，有些事情想问。”

　　他出门发现管家还守在门口。
　　“家主，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吩咐厨房煮。”
　　五条悟戴上眼罩，“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吃，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看着私狱的状态，有事随时通知我。”
　　考虑到夏油杰的实力和那个脑花诡异的能力，还是不要让人进去比较安全。

　　五条悟很快到了多田的店里。
　　多田看了看时间，十点半。
　　大家还没上班，店里只有自己和五条悟。
　　五条悟看起来和之前几次来没什么区别，但是餐厅的Q版小人名字后面挂着一个生气的表情。

　　多田把菜单递过去，“吃些什么？”
　　五条悟看着菜单上种类繁多的菜品，没有去翻动菜单。
　　“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

　　多田把刚刚做好的绿豆糕递给五条悟，这次不是在打包盒，而是装在一个漂亮的圆盘子里。
　　“真是的，随便才是最难做的菜啊，五条先生，先吃一些绿豆糕吧。”
　　眼前的绿豆糕和之前几次吃不一样，被压出了漂亮的花纹，看着很精致。
　　五条悟捏起一块绿豆糕，甜味稍稍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
　　“不一样了诶。”
　　五条悟指着绿豆糕。
　　多田笑笑，“只是外表更精致一些啦，味道还是一样的。”

　　她开始想什么菜会比较合五条悟的胃口。
　　紫苏梅子急汁虾，海苔饼，四喜丸子……一个人吃已经差不多了吧？
　　她把菜品的照片指给五条悟看，“这几个怎么样？”

　　五条悟掀起眼罩向图片看去，感觉都是自己会喜欢的样子，
　　“好啊！”
　　眼罩又拉回去了。
　　多田有些遗憾没能多看一会漂亮的眼睛。

　　紫苏梅子急汁虾，这道菜选用的是基围虾，个子不算大，这样做好才有滋味儿。
　　把虾剪掉虾脚，腹部的软壳划开，虾线取出，虾的处理就完成了。
　　多田接下要调制酱汁，这道菜需要用到喼汁，是一种味道酸甜微拉辣的调味剂。
　　喼汁、酸梅酱，白糖搅拌均匀，加些微的水。
　　在虾炸熟之后，把酱汁和虾一起兜炒，最后撒上一些梅干碎、紫苏碎、甘梅粉。

　　五条悟看着面前的虾，“这道菜不能去掉虾皮吗？”剥皮很麻烦诶。
　　多田摇摇头，“去掉皮之后，味道就直接接触虾肉了，会是另一种感觉。其实虾皮已经炸脆了可以直接吃。”
　　五条悟夹起一只虾放进嘴巴，还真是呢。
　　虾皮被炸到完全不会扎嘴，更像是微型虾片的口感，上面的酱汁是酸甜的，喼汁的些微辣意反而消除了甜腻的感觉，梅干和紫苏碎更为虾增添了特殊的风味。

　　把虾做好了，多田开始做四喜丸子。

　　把葱白姜块切丝，加进一些盐，反复揉搓，当葱丝表面开始变得粘手时，倒进一些凉水。
　　把绞碎的肉馅里加入葱姜水，酱油，搅拌，直到猪肉完全吸收了水分，再加一遍葱姜水搅拌。
　　在肉馅变得粘稠，多田拿起一块不会从手上立刻滑落时，她满意地进行下一步。
　　土豆粉加水和鸡蛋搅拌到像奶油一样，淋在肉馅上，她一边旋转装着肉馅的碗，一遍揉压肉馅。
　　捏出一块肉馅，它的形态几乎没再发生改变。
　　因为一会煮丸子的时间有限，多田只能把丸子的体积尽力缩小一点，但是也不能太小，太小了，四喜丸子就失去了灵魂。
　　最后捏出的丸子和一个拳头差不多，她捏了四个，扔进锅里炸，想到自己也还没吃饭，给自己又加了两个炸。
　　把丸子放进锅里炸一下表面，然后放进锅里煮一会，排去刚刚的油脂。
　　海参冬笋与葱姜煲出汤汁，加些许酱油调味收汁，洒在煮好的丸子上。
　　在盘子整齐地摆上四个丸子，多田端给五条悟。
　　发现五条悟吃的嘴边都是梅酱，多田笑出声，递给他一张纸巾，指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他擦嘴巴。
　　等等，五条悟带着眼罩会看清自己的动作吗？
　　多田好奇地问出来。
　　“当然可以了，虽然不是百分百清晰，但是大概的轮廓看到还是没问题的哦。”
　　五条悟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嘴角。
　　然后夹起一块丸子，因为太大只能先夹一小块，四喜丸子很轻易地被划分成两半，但是嫩而不散，剩下的另一半仍然保持着形态，而非溃散。
　　入口滑嫩鲜香，有葱的微甜，主要是咸口，但是因丰润的内馅，酱汁口味变得清淡起来，以致于他几口就吃完了一个丸子，却不觉得腻。
　　多田则正在准备主食。
　　海苔饼。
　　将海苔冲洗干净，鸡蛋打散加入面粉，加入海苔搅拌，放进锅里煎熟。
　　做法实在算不上复杂，但是成品却非常好吃。
　　将一张大饼切成小块，方便食用，多田把饼放到五条悟面前，自己另外煎了一张，带着自己那一份四喜丸子和海苔饼，多田来到五条悟对面。
　　“不介意我坐过来一起吃吧？”
　　五条悟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你坐。”
　　多田夹起一块海苔饼，外皮酥脆，内里粘糯，带着海苔独特的香味，她幸福地微微眯起眼睛。
　　两人很快吃的差不多饱了。

　　默契地放下筷子，准备谈论一些正事。
　　……
　　没人说话。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两人异口同声。
　　五条悟似乎觉得眼下的状况有点好笑，勾起唇角，不过很快笑容消失了，正色道。

　　“那我就先问了，多田小姐你说上一次见到夏油杰……也就是我朋友的身体时，他正在和三只咒灵一起？”
　　“没错。”
　　“那三只咒灵长什么样子？”
　　“一只眼睛长树杈的肌肉很发达的、一只头上会喷火的火山头、一只矮矮的章鱼脸。”
　　多田回想了一下，简单的描述出来。
　　这个形容……火山头和眼睛长树杈，怎么觉得很熟悉啊，好像前几天袭击自己的那个咒灵和救走它的同伴？原来还有一只章鱼脸？前两个自己可以确定是特级咒灵，那么剩下这一只应该也差不太多。
　　能成为特级咒灵，并且形态那么有象征性，是对应了大地、森林、和海洋吗。
　　那只脑花在针对自己？偷自己挚友的身体，和特级咒灵同行，之后特级咒灵就袭击了自己。

　　不过，在和占据夏油杰身体的脑花会面后，就自信地来挑战自己，最后只剩下一个头，那只咒灵真是自大又愚蠢啊。
　　算了，习惯了，谁让自己是最强呢。

　　但是，窃取夏油杰身体的事情罪不可赦，一定要搞清楚那家伙是什么东西，最终彻底销毁掉，六眼得到的情报是“混沌”，那个脑花身上的术式包含了很多东西，十分驳杂，似乎是很多个人的术式混合成的，也许他窃取谁的身体就会拥有谁的术式？
　　等夏油杰的大脑找到之后，如果把它放回身体，夏油杰会不会有可能还活着？五条悟忍不住产生这样的想法。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