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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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作为华锐仙府的第一仙官，魏谦上能帮助仙君将府中内务管理得井井有条，下能将仙君的爱宠养的油光水滑。
好样的，魏谦，你不愧是仙君的得力干将！
新的一天，魏谦仙官一边侍弄着仙君心爱的花草，一边为自己加油打气。
穿着黑色锦袍的仙君朝这边走来，魏谦喜出望外。他正准备向仙君行礼，眼尖地发现仙君的衣袖中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尾巴。
李泽言走到有些怔楞的魏谦面前，从衣袖中捞出了那雪白的一团。
通体雪白的小猫不比他的掌心大多少，躺在他的手里发出细弱的叫声。
“从凡间捡来的，以后就养在仙府中。”李泽言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猫的脑袋。
魏谦仙官下意识地要从仙君手中接过那只幼猫。
躺在李泽言掌心的幼猫却伸着短短的前爪紧紧抱着他的手指。
那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但不知为何，李泽言的心突然软了一下：“算了，还是我来吧。”
魏谦仙官停留在原地目送着抱着小猫离开的挺拔身影，草丛中突然动了动，一只毛发蓬松的黑脸小猫钻了出来，朝着魏谦喵喵叫了两声。
魏谦蹲下声摘掉了沾在它毛发上的叶子，笑着道：“布丁，仙君给你带回了一个妹妹，长大以后说不定能成为你的老婆呢。”
布丁不知听懂了没有，歪着脑袋又朝他叫了一声。
02
李泽言摸了摸小猫的脑袋，这是他在凡间视察时偶然捡到的。
瘦小，又羸弱，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回想起布丁小时候的样子，好像还要比它更大一些，也更强壮。
李泽言没想太多，就给了这只虚弱又幼小的猫一缕自己的气。即使得到了自己的气，这只小猫还是一副孱弱的样子，看上去应该和布丁一样，是没法修成人形的小猫。
李泽言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放在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它终于有了点光泽的背毛。
好好养着就行，要变得健康，不需要太聪明，能变得像布丁一样活泼强壮就好。冷面仙君逗弄着怀中柔软的猫猫头认真地想。
03
小猫就这样在华锐仙府中住下，它得到了比仙君爱宠布丁还要高的待遇，由仙君亲自养大。
仙君的悉心照料有了成果，随着小猫一天又一天长大，它终于褪去了幼时羸弱不堪的样子，变得活泼，变得健康，就像李泽言期待的那样。
长大的小猫可不得了，上蹿下跳，无法无天，闹得连先来的猫大哥布丁都不敢轻易招惹。
猫大哥布丁对于妹妹的“横行霸道”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魏谦仙官先咬着小手帕对布丁哭诉道：“再这样下去布丁华锐仙府第一神兽的地位可就不保啦！”
布丁依旧懵懂地歪头看他。
小猫咪才不懂这些奇奇怪怪的烦恼。
...
李泽言看着为了扑只蝴蝶把他的花圃弄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皱了皱眉，拎着猫脖子把小猫从从花丛中提了出来。
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毛茸茸的猫屁股上。
“下次还敢不敢了？笨蛋。”
仙君以为小猫惹出来的麻烦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过是咬了他的玫瑰花，不过是挠坏了殿中的文书，不过是对着池中的锦鲤虎视眈眈。
虽然小猫的的精力属实太旺盛了些，但李泽言还是揉着眉心对自己道：
多忍忍吧，
谁让这是一只笨蛋小猫。
仙君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笨蛋小猫要变成人了。
04
华锐仙府的第一神兽布丁阁下，在朦胧的夜色中看见一抹灰白色的身影飞快闪进了主人的寝殿里。
布丁坐在寝殿的木门前，在进去拯救不懂事的猫妹妹和甩甩尾巴自己离开之间踌躇。
最后选择了去找魏谦仙官讨小鱼干吃。
寝殿里的仙君头疼地看着熟练地跳到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此卧下的小猫。他其实不太喜欢和小动物睡在一起，他也会让布丁上他的床榻，但到了晚上，还是会把布丁赶回它的猫窝。
偏偏是这只软硬不吃的小猫，非要占着他的床榻，就是不肯挪动。
李泽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惯着笨蛋小猫了，凡人们有句话，叫慈父多败儿，看来他要开始思考改变一下对笨蛋小猫的教育方式。
一无所知的小猫已经在柔软的榻上打起了呼噜。
李泽言认命地在榻上躺了下来。
好吧，小猫教育计划，明天再正式启动。
05
仙君的睡姿一向很好，反倒是小猫，在睡梦中时常挥舞着猫爪子踩着他脸上，有时又会一整团压在他的胸口，把仙君从甜美的梦乡中叫醒。
很奇怪，有点不对劲。
李泽言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睡在他脖颈处的毛团热乎乎的，温度有些不太正常。
李泽言立刻起身，捞起睡在一旁的毛团查看。小猫紧闭着眼，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呼吸也变得微弱。
李泽言尝试给小猫再输些自己的气，情况却没有改善，温度还在攀升。
他立刻准备抱着小猫下榻去找医官，突然之间，刺目的华光一现，李泽言怀中一沉，他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毛茸茸的触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肌肤和柔腻的触感。
不着寸缕让怀中的人感觉有些冷，她下意识往温暖的怀抱中钻得更深，确定自己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后，就这样睡去。
李泽言努力让大脑冷静下来，他将怀中赤裸的女孩塞进了锦被之中。
“笨蛋，你变成人了。”
回应他的只有女孩没心没肺的呼噜声。
06
华锐仙府的第二神兽，泽言仙君的新晋爱宠变成人了！
比起仙君，魏谦仙官看起来比仙君本人更加难以接受，他蹲下身抱着一旁还在悠哉地甩着尾巴的黑脸小猫，道：“你未来的媳妇儿修成人了！布丁，你什么时候变成人？”
布丁：“？？？”
...
不怪魏谦仙官觉得接受无能，毕竟小猫看上去就是一只一点灵气都没有的普通凡猫，就算是有资质修成人的猫，都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成人形。
李泽言有些担心，但他看不出小猫身上有什么问题，又找了好几位医官来看，得出的结论也是小猫的身体无恙。
看着已经化作人形却依旧用四足行走，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小猫，李泽言十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看来小猫教育计划要做出重大调整了。
07
小猫经过了仙君一段时间的精心教导，华锐仙府经历了一段难以言说的鸡飞狗跳的日子以后，小猫终于看上去像个正常姑娘了，偶尔还能和附近仙宫的小仙女们结伴出去玩耍，只要记得在日落之前回去就行。
毕竟小猫可不想错过仙君亲手做的饭菜。
李泽言看着小猫无忧无虑的样子，颇为欣慰。
小猫变成了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姑娘，活泼，开朗，爱笑。
小猫又好像没有变，她还是喜欢缠着仙君，跟在仙君身后调皮捣蛋。
李泽言在殿中处理文书的时候，小猫就撑着下巴在旁边翻画册。
小猫突然放下了书，坐到了他的身侧。
李泽言正想转头问问这个笨蛋究竟想干什么，小猫的动作淹没了他将要出口的话。
一个很轻的吻印在了他的脸侧。
李泽言按住她的后脖颈，连指纹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下意识地把女孩变回了小猫。
拎着小猫的后颈，看着那颗圆圆的猫猫头，李泽言耳尖升起的热意终于能冷却一些。
“笨蛋，这些奇怪的画册以后统统没收。”
08
李泽言要出远门了，这是魏谦仙官告诉你的。好像还有什么其他的话，但你没有听懂，只知道李泽言要离开华锐仙府很久很久。
你向经常一起玩的小仙女诉苦：“我不想让李泽言离开，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寂寞啊。”
小仙女表示不解：“你为什么会寂寞，这里不是还有你的很多朋友吗，华锐仙府里还有那么多人，还有魏谦仙官，布丁，都可以陪你玩啊。”
你闷闷地把头埋进膝盖，是啊，还有好多人能陪自己玩，可是你就是不想让李泽言离开，为什么呢？
小仙女把自己得到的另一个小道消息告诉了你：“我听说仙君这次可是要穿过时间之轮，要在下界历凡尘劫才能回来呢。”
“凡尘劫？那是什么？”你不解地问。时间之轮你倒是知道，就是李泽言的庚辰殿之中放置的那巨大的齿轮。
小仙女向你解释了很多，你从中提炼出了关键信息，渡劫的人都会很苦，所以李泽言渡劫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
要跟他一起去，你在心中暗下决心。
李泽言要进入时间之轮那日，仙府中的人都来给他送行。李泽言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觉得大家有些小题大做。
目光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看到那个躲了他许多日的笨蛋。
李泽言等了又等，还是没见到那人的身影出现。
“仙君，时辰差不多了。”仙官已经开始催促。
“我知道了。”李泽言收回了寻找的目光。
这个没良心的笨蛋。
不知为何，李泽言的心里蒙上一点失落和伤感。
他踏进时间之轮的神光之中，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
一团白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进了他的怀里，李泽言来不及说话，便和怀中的温软一同消失在时间之轮的神光之中。
09
你成为了时间之轮中的不速之客，因为是意外闯入，也不是历劫对象，所以时间之轮没有洗去你的记忆。
你虽然和李泽言一起投生到了下界，却还是保留着在仙界的记忆。没有忘记，你是来找李泽言的。
这一世，你投胎成了出生在海边的孤女。你经常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叹气。下界比想象中大得多，你要上哪去找李泽言呀。
人在失意的时候，常常会祸不单行。这天，你照常来到海边，海边却汹涌地泛起浪潮，将你卷了进去。
你努力地往海边游，一个又一个浪花扑面而来将你卷进更深的海底。
强烈的窒息感将你包围，在你快要失去意识之前，突然听到了锁链相护撞击的声音，下一秒，一双手臂将你托起。
再睁开眼时，你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黑暗的礁洞之中，一层透明的泡泡包裹住你的身体。
没等你开口，黑暗中传来男人有些低哑的声音：“到了晚上我才能送你回岸上。”
你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而是急切地朝声音的来源扑了过去：“李泽言，是我！”
你的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戳破这些护住你的泡泡，一个冰冷潮湿的东西从黑暗之中伸了出来，推着你的泡泡，把你推远了些。
那是...尾巴吗？
你的动作比大脑还快，伸出抓住了那截尾巴，还大胆地摸了摸上面光亮又整齐的鳞片。硬硬的，滑滑的，又好像有点粗糙。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人呼吸一滞，又很快回过神来：“你在做什么？快放手！”
你被他语气之中的严厉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了手。那截尾巴易得自由，立刻飞速掩入黑暗之中。
礁洞之中陡然变得安静，许久之后，还是你先打破了这片寂静。
“李泽言，你的尾巴是鱼尾巴吗？”
“......”
黑暗之中的人又安静了许久，你正想追问的时候那人才终于又开了口：“不是。”
不是鱼尾巴，却和鱼尾巴一样有滑溜溜的鳞片，李泽言究竟投生成什么了？
你推着泡泡又朝那他的方向走近，没走了两步又被那条滑溜溜的黑尾巴推了回来。你并不气馁，再一次朝他走去。
不记得究竟是第几次将你推开，藏在黑暗中的声音带上了点怒气：“你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其他人听了他这话后定然早就心生退意，而你偏偏丝毫不惧。
“我想看看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紧盯着那处黑暗，“就看一眼。”说着，你又开始朝那片幽深靠近。
这一次，李泽言没有再出言阻止。
越往里走，有一股凉凉的风迎面吹来。礁洞的尽头竟然不是黑的，两三颗散发着柔光的珍珠嵌在石壁之中。
你看清了李泽言现在的样子，也看清了他那条长长的黑尾。他的上半身与在仙界之时无异，只是黝黑柔软的发间藏着两个向珊瑚一样的角。下半身是长着黑色鳞片的长尾，这条尾巴比你想象中要长得多。
你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李泽言的脖子上，手腕上，还有尾巴上都缠绕着沉重的铁索。
来人见到他的全貌后只是露出了一点点惊愕的表情，李泽言有些意外。
这姑娘果然胆大。
那人却在见到他身上的锁链后小脸一皱，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大步朝他这里扑过来，李泽言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李泽言，你身上这些锁链是怎么回事？谁绑的你！”你企图解开他身上的铁索，但那点力气只是徒劳。
“你不必问这么多。”李泽言冷淡道。
你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又听见了锁链移动的声音。你落入了一个有些潮湿的怀抱。
“可以送你回去了。”
没留给你拒绝的机会，待你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岸边。
10
知道了李泽言就在海中之后，你几乎每天都会到海边去。李泽言所在的那个礁洞不是你人类的身体能够到达的，你只能在海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来见你一面。
一日又一日，可他始终没有出现。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今天你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你的木屋去。仍然愣愣地站在岸边。
“李泽言是个大笨蛋！”你朝着海岸大喊，希望这声控诉能让海浪带到那个人耳边。
你一步步地走进海中，仍由浪花拍打在你身上。
很快，海水淹没了你的头顶。
你努力朝深处游去，却只能在阴森黑暗的海水中渐渐力竭。
平静的夜幕中陡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电轰鸣，暴雨倾盆。海面掀起狂风，海浪嘶吼着像吞噬一切的怪物。
你在海水之中飘荡，却扬起了笑。
听见了，
锁链的声音。
再次回到那个礁洞之中，你待在泡泡里剧烈的咳嗽，面前是脸色铁青的李泽言。
“不要命了吗？”
“你究竟想做什么？”
在他一声又一声冰冷的质问下，你慢慢地从地上站起，一步步走向他，在他有些错愕的目光下抱住了他的腰。
“我找了你好久。”你蹭了蹭他有些潮湿的胸膛，“李泽言，没有你的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
“你......”李泽言觉得自己有许多的疑问，但在这一刻所有的话语都凝滞在心中难以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站着，没有再推开眼前的人。
后来李泽言问了你很多问题，譬如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说要找他。你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也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
你也从李泽言口中知道了，他是一条黑龙。以前这片海还不是海，只是一条江，这附近的城镇的人得罪了雨神，雨神命令河中龙不能再为这片地区降雨。
看着这片土地荒芜，人们流离失所，李泽言还是为这里下了一场雨。
城镇得到救助，李泽言却因为违反雨神的指令被铁索永远束缚在江底，也就是现在这片海域。
“我要怎么才能救你？”你摸着那沉重的铁索，“我要救你出去。”
李泽言看着那双充满倔强的眼，有些失笑。他没有嘲笑眼前人的天真，而是道：“这么多年了，我也已经习惯了。我原本的家就在这里，其实这样的生活也还好。”
“哪里好了,”你摸着那被锁链穿过的黑色长尾,“你的尾巴肯定很痛吧......”
11
你无法长久地待在海中，但自那天以后，李泽言不再排斥与你相见。只要你想见他，就在天黑以后跑到岸边喊他的名字。
黑色的龙尾会将岸边的你卷入李泽言的礁洞之中，在黎明之时再温柔地将你放回岸上。每一个黑色的夜晚，都是你们相会的日子。
这一天，你刚被带到礁洞中便紧紧地抱住了李泽言的尾巴：“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你直白的话让李泽言耳根绯红，但嘴上还是道：“不是每个晚上都过来见我了？”
你从抱着他的尾巴改成抱着他的腰，李泽言耳尖的那股热意渐渐蔓延到脸上。还好礁洞中的光线不足，你没有发现。
“只是晚上根本不够！”你把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要是白天也能见到你就好了，要是我一整天，每一天，从白天到晚上，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就好了！”
又是这样直白的话。
李泽言偏过头，他有些无法面对心头喷涌的那股烫意。
“笨蛋。”脑海中一大堆纷杂的思绪，最终出口时只剩下这两个字。
因为受到惩罚的关系，李泽言不能随意出现在海面，一旦他出现在海面就会掀起狂风暴雨。为了这片海域的安全，李泽言只能等到夜深人静，海面没有船只的时候才能现身，才能把你带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射海面之时，又到了你们分别的时候。
李泽言看着站在海岸边的身影，身体慢慢沉没进冰冷的海水之中。
过去的那些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其实也没觉得漫长的时光有多难熬。
拥有了那些有温度的记忆之后，他也变得贪心起来。
也想要，时刻在那个人身边。
12
你像往常一样在清晨时分朝家里的方向走去，突然看见一堆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奇怪的人朝海边走来。
“就是这片海域，这片海域之中封印了一只妖龙！”那个衣着奇怪的人站上岸边的礁石，对着身后簇拥的渔民们道，“就是因为妖龙的存在，才会让这片海越来越不平静，不尽快铲除的话，这里的渔民很难再出海。”
“那...那该如何铲除妖龙？”一个渔民问。
其实对于巫师的说法大家都半信半疑，但近些日子海面确实没有以前平静，常在夜里或清晨听到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虽然渔村中并没有人因为海上风暴而出事，但若这巫师真有本事让海面恢复平静，那众人也愿意一试。
“家师传有一张灵符，可引天雷擒灭妖龙。”那巫师道。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没有妖龙！”藏在人群中的你再也按捺不住，站了出来。
你转过身对着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道：“村长，不要相信这个人！他是骗子！”
村长有些为难：“丫头啊，这最近海上确实不太平，就让他试试吧。试试也无妨，咱们也没损失。”
巫师那边早已不在意你这个拦路的黄毛丫头，已经站上海边的礁石准备施法。
你企图冲上去阻拦却把一旁的渔民架着胳膊拖了回来，只能徒劳地挣扎呐喊。
都是因为自己，
海上的狂风都是因为自己相见李泽言。
可是李泽言没有伤害任何人，他也没有做错任何事！
13
风云骤变，黑压压的云层厚得仿佛要沉入海面。云层之上闷雷滚动，闪电像引蛇一样在黑色的云层中穿行。
被制住行动的你紧盯着海面，心中一遍遍默念：“不要，李泽言你千万不要出来......”
平静的海面被汹涌的波涛打破，风浪卷起的漩涡之中慢慢显出一个身影。
人群像炸了锅的蚂蚁，惊愕地盯着海面中心。
“快看！那个人，不，那不是人，是妖怪！”
“真的有妖龙，快杀了他！”
“杀了他！”
你拼尽力气想冲向李泽言，还是被拖着胳膊按了回去。
“快走啊！”你声嘶力竭。
漩涡之中的人恍若没有听到一般，固执地朝你接近。
“就是现在！”一直站在礁石上的巫师大喊一声，朝天空扔出一张符纸。黄符发出亮光，被吸进厚厚的云层，云层之中，雷声越来越大。
李泽言抬起头看向厚厚的云层，终于停住了动作。雷电狠狠朝他的头顶劈来，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黑色的龙尾卷起巨浪，翻滚的海浪之中，李泽言徒手接下了这道天雷，手背的皮肤霎时被烫得焦黑。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下一道天雷闷声落下。
这样的场面实在太过可怕，没有人还敢待在海岸上。
风浪之中，李泽言的身影依旧挺拔，即使是天雷越发猛烈的攻势也没有是他弯腰。
一道天雷狠狠打在李泽言身上，留下大片焦黑的血痕，与此同时，那沉重的玄铁锁链竟然应声断裂，掉入了海中。
你没注意到锁链断开，只能看到李泽言身上数不清的焦黑血痕，制住你的人早已逃走，你用尽全身力气奔向了他。
翻涌的海浪之中一声常常的龙鸣响破天际，一条黑龙自汹涌的海水之中翻腾而出，呼啸着冲破天际。
很快，黑云散去，天光大亮。
黑龙自云边飞来，刁起倒在海岸边的你离开了这里。
14
镇上新搬来了一户人家，听说是从海边来的。男主人是个冷面郎君，女主人是个看着就天真娇俏的小姑娘。
那冷面郎君真有几分本事，才来镇上没几年，就已经富甲一方。
...
终于在这里安顿下来以后，李泽言觉得是时候考虑自己和那个笨蛋的终身大事了。
他每每隐晦地提起，这人总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实在让他气闷不已。
“我们，成婚吧。”快被逼疯的黑龙大人终于没忍住打了一记直球。
“成婚？”你有些愣住，但反应过来后马上一口应下，“好，我们成婚！”
你对于成婚的印象，就是两个人穿上火红的衣服玩拜天地的游戏，你喜欢成婚，成婚就能光明正大地和李泽言每天待在一起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成婚？明天吗？要不现在就成婚吧！”你两眼放光。
忽略你那些说风就是雨的话，得了你的承诺的李泽言还是很开心。他温柔地摸了摸你的长发：“成婚这样重要的事，自然要挑个好日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15
仙君从时间之轮中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女孩趴在榻前看着自己。
“夫君。”你乖乖地唤了声。
记忆尚未完全回笼的李泽言差点从榻上掉下来。待他终于整合完所有记忆后，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你见他脸色不对，趴在榻上神情乖巧地问：“怎么了夫君？”
“你...先别叫我夫君。”李泽言难得地结巴起来。
“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么叫吗？在凡间的时候？”你歪着头问，想了想后继续补充道，“尤其是在榻上的时候......”
后面的话未尽，你便被李泽言捂住了嘴。
你无辜地和他对视，他慢慢松开了手。
“你...你可心悦我？”李泽言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凡间做了一世夫妻，两人之间从未明确地说爱。那时还是黑龙的他以为爱是两人之间不必特地言明的默契。现在想起了全部后，他突然变得有些不确定。
这个笨蛋，真的明白心悦是什么意思吗？
果不其然，他问出口后就对上了你有些懵懂的眼。
李泽言叹了一声，低下头吻上你的唇：“算了，果然是个笨蛋。你不懂的，我以后教你便是。”
总归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外头来了要找仙君的人，李泽言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推门出去了。
躺在榻上的你对着李泽言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后轻声开口：“李泽言才是大笨蛋。”
我当然心悦你了。
不需要你教，我也爱你。
很爱很爱。
听到了吗，李泽言。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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