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梦的终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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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取？什么？古见川半怔怔地看向五条悟，对每天把最强挂在嘴边的同期的现状感到不可思议，这群家伙在搞什么……
对上古见川半茫然且困惑的表情，五条悟抱怨似地挠挠头，随手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腰部，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结局：“啊啊，自己的术式怎么用都忘了吗？真是的——我都这样了还要做老师吗？半，想起来吧，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无论是什么。”
我？为什么是我？
如此肮脏、狡猾、丧气的我唯一能有的结局是与天才们如两条直线短暂的交汇后从此错开，最后死于咒灵之手。
有什么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吗？
是，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我？
为什么？
注意到他愈发空洞的表情，知道面前的少年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五条悟咂嘴，起身大步向前，一把掀起古见川半的刘海，揪着刘海，直直地盯着古见川半，表情是他之前完全没见过的冷酷：“该清醒了，半，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种事情不讲清楚我要怎么清醒啊？！”古见川半抬手用力拍开五条悟的手，反手拉住五条悟的衣领，语气难得有了起伏，赤红的潮水翻涌着发出无声的抗议。
“就是要你清醒了才能讲清楚啊，笨蛋。”五条悟的身体逐渐透明化，面庞也因此柔和了不少，叹了口气，轻轻抓住古见川半的手。
“……？”古见川半松开五条悟的衣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果然啊……”夏油杰摇摇头发出叹息。
熟悉的教室慢慢变得透明，同期们只是安静地看着古见川半，似在怀念，似在思考，似在等待。
最后，一切归于虚无，只余叹息。
古见川半猛地从床上坐起，梦中压抑且不明所以的一切让他不由得恐慌，大口呼吸着，背后一片冷汗。
“没事吧？”熟悉却不合时宜的女声响起。
“家入？”古见川半注意到坐在地毯上把玩着打火机的家入硝子，大脑再次停止运行。
“五条捡到你的钥匙了，喏，就在这里。”家入硝子指了指床头柜，因为叼着香烟有些口齿不清，“他还钥匙时发现你生病了，就把我叫过来了，不过那两个笨蛋出任务去了，只好让我注意点你的情况了。”
“……是吗，谢谢。”古见川半点点头，捂住脸思考人生，倒没有怀疑家入硝子的话语，只是疑惑于自己怎么生病了。
“笨蛋。”家入硝子突然叹了口气，放下打火机，神情疲惫。
“难道……这也是梦吗？”古见川半露出的眼瞳中满是震惊，难道他被咒灵诅咒了陷入某种精神类型的幻术吗？
“谁知道呢？”家入硝子不明所以地轻笑一声， “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吧。”
“真是……发生什么都无所谓，赶紧结束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注意到周边环境再次缓缓透明化，古见川半捂脸缩回被窝。
“没办法啊，谁让你的术式这么作弊。”看着同窗的反应，家入硝子笑笑调侃道，“加油吧，古见川，你的路还很长哦。”
“饶了我吧——”古见川半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声音闷闷的。
“古见川？没事吧？”这回是夏油杰，对方轻声询问道，担心打扰到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古见川半。
“不能直接说出来是吗。想个办法给我点提示吧，怎样都好，给我一个方向吧，什么都不说还真是高估我了，我就是个吊车尾啊。”古见川半没有起身，躲着闷热、狭小的被窝里回应道。
“什么？还是不舒服吗？好好休息吧。”夏油杰有些不明所以。
“……好好休息吗。是让我养精蓄锐的意思吗，后面会有更多的困难，所以让我好好休息再去面对，是吗？不要指望我啊——我明明……稍微多说一点吧，夏油。”古见川半声音愈发愈小。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赶紧康复，不要想太多，我和悟会帮你处理任务的，别担心这不会影响评级的。对了，需要我把硝子叫过来吗？”古见川半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夏油杰准备出门了。
“算了……只是个梦。”古见川半顿了顿，挣扎着坐起身，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放弃一般把脸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几秒后漫不经心地抬头，瞳孔却不自觉地放大了——
额头上有着一道清晰的缝合线的夏油杰。
和那个家伙一模一样的缝合线。
“你是谁？为什么……”不可能是巧合，古见川半马上意识到，抓紧了被子。
“是啊，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呢，古见川半。”夏油杰打开门回头看向古见川半，表情无喜也无悲。
拒绝一切。
莫名其妙的梦，不明所以的梦。
即使梦中包含诸多暗示，即使梦中包含了那些天才同期，古见川半依旧选择逃避，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低头前行。
忽的，有人强行拉开他的手：
“起床了——虽然高专没什么人，但是睡觉不锁门，你是什么笨蛋吗？”
古见川半下意识地摸向睡觉时仍未摘下的围巾，确认无误后，无语地看着一把掀开他被子后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坐在床沿旁边的五条悟，难得有几分恍惚，很快又缓过来比了个口型——甜食笨蛋。
“你说什么呢？”五条悟歪头，凑近了古见川半。
“能笑出来真是件好事。”古见川半目移，缓缓坐起身，踹了五条悟一脚，却被无限拦下。
显然五条悟早有预判，推了推墨镜，挑衅一笑：“是啊，毕竟我不像你——天天蒙住半张脸偷偷伤心呢。”
提到蒙住脸，古见川半就想到被这个笨蛋抓住刘海的那一幕，虽然知道那是一个梦，但是那种过于真实的痛感还是没法隐忍，忍不住迁怒五条悟，明知会被五条悟的术式挡下，但还是给了他一脚，直接把人踹下了床。
“哇呜，突然踹我干什么？”五条悟以为古见川半应该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直接撤了，猝不及防被踹下床，马上蹦起来质疑古见川半。
“感觉触感不对，再试试你的无限。”没想到五条悟竟然撤了无限……心知自己做错了的古见川半目移瞎编道。
“好烂的借口！”五条悟愤愤不平。
“是是，会给你买甜点的，放过我吧。”古见川半下床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揉了揉太阳穴应付道。
“这还差不多嘛。”五条悟跟在古见川半身后，语调轻松。
还真是甜食笨蛋啊，想到那个被腰斩且断臂的五条悟，古见川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被新游戏卡带吸引目光的五条悟，一想到有可能他要为了这种傻乎乎的家伙拼命就浑身不适。
靠着六眼有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野的五条悟发现古见川半的注视，看了眼古见川半，完全没有乱动他人东西被发现的心虚。
“所以你来我这干什么。”古见川半揉了揉额角，一边思考哪家理发店更实惠，一边不怎么抱有希望地询问道。
“门没锁嘛。”五条悟理直气壮地比划着，“就像那种RPG探索推理类游戏里一样，看到这种半掩的门你不会有好奇心吗？”
“不会。”古见川半即答，游戏里确实会有，但是他活在现实，所以也得活得现实，他对这种无意义且可能会带来各种麻烦的事情完全无感甚至厌烦。
“亏你买了那么多推理游戏，完全是浪费啊。”五条悟不满地勾搭上古见川半的肩，无视了古见川半的死鱼眼。
“我要出门了，请你松开我。”古见川半拍了拍五条悟的手。
力度太轻五条悟完全没在意这几下，甚至嫌弃起古见川半：“原来你还会出门啊，去干什么？说起来……半要不要试试多喝点牛奶？感觉这样还挺累的。”
“买牛奶。”古见川半冷笑一声，这回直接用上咒力赶人了。
五条悟防下这招，撇嘴：“玩不起！”
“是是是，回来会给你带特产的。”古见川半加快步伐敷衍道。
“不许再用特产是空气那套来糊弄我！”五条悟双手作喇叭状，大喊道。
古见川半把脸埋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知道了，甜食笨蛋。”
客观来说，他的同期都是把智力点在武力上的笨蛋，虽然人很不错，但是他是不会为这群家伙拼命的，让吊车尾给天才拼命实在是太地狱笑话了。古见川半缓缓走向公交车站，等待将近半小时才会来一辆的公交车。
不过至少他得搞清楚那个缝合线怪家伙，在遇见那个怪人之后他做了奇怪的梦，甚至梦中也出现了同样的缝合线，如果说其中没有什么联系，古见川半是不信的，这么看缝合线或许是一个触发条件，结合梦中五条悟的话，这应该是自己的术式效果。
算了算时间，拥有这个术式也有八九年了，古见川半对术式的理解仍然停留在打游戏袱除咒灵的阶段，其他方面的功能是一点没开发，意义不明的读取或许是一个方面吧，读取……是意味着他写入了什么吗？写入术式的关键信息将是他解开谜题的关键，说到底，就是要提高实力啊。古见川半咂嘴，刚好公交车来了，古见川半停下思索，投币上车。
真可笑，明明说什么都不想和人类产生交流，避免所有的麻烦事情，结果到头来还是要想这么多，真是……指望这样的我改变现状，真不知道是愚笨还是愚笨啊。古见川半手指快速按动着键盘发短信询问辅助监督之前负责考核他的术士的名字，虽然说大概率没什么用，但是这是他目前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了。
变强，然后读取，就让我稍微期待一下吧，那个悲伤的未来吧。古见川半放下手机，长舒一口气，下意识握紧了拳。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梦的终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