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人类、辩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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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
夏日。
蝉鸣？
恶心。
学校？
人类。
游戏？
死亡。
死亡？
……接受。
“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哦——”极具特色的音调响起，拍了拍桌子，打断转校生的思考。
一眼会让人患上雪盲症的白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勉强算是熟悉的教室以及站在自己课桌面前的白发少年。
被打断思绪的古见川半不自然地缩了缩手指，抓紧了围巾:“有什么事吗？”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学生证上的评级为什么是三级？你在隐藏实力吗？为什么？”五条悟轻哼一声，看到之前一直无视他问话的古见川半终于肯开口了，姑且放过了他走神的问题。
“夜蛾老师说，我的术式太潮了上面的家伙被潮到得风湿病了，所以就三级了。”古见川半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偶尔会隐隐作痛的脖颈，随口应付道。管东管西的人很烦，但过度封建保守的人更烦，如果都死了就好了。
“……总觉得你这家伙在想些不太对劲的事情？”闻言五条悟大笑，注意到古见川半的动作，停顿了一番，眯眼打量着说完这话后就一直感觉很可疑的转校生，但很快就放过了对方继续说道，“可怜的古见川——不过是那些烂橘子也没办法了，就是那些高层，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对新时代完全接受无能，啊啊，就好像完全不会前进一样，一群皱巴巴的老头们，讨厌死了——”
“你很强对吧。”古见川半撑着头，别过头，红瞳不怎么在意地看着窗外，得到五条悟一边困惑为什么这么问一边相当得意地点头，缓缓开口，“这么讨厌把他们全杀了不就好了。一直存在的话，蚊子就算不吸血也会在耳边嗡嗡的，你不觉得烦吗。”
“你，真的是普通人家出身吗？”五条悟摘下墨镜，俯身盯着古见川半，不解地歪头询问道，“张口闭口就是杀掉、人类去死，杰也是普通人家出身，但是和你完全不一样诶。”
一个坚持正论，执行任务时优先保护人类然后进行袚除，有点利他主义，但不多，更像是理想主义者；一个总想着杀光全人类，虽然不知道执行任务会怎么做，但这种自我主义者明显会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虽然不道德，但是保全自我最重要了。
两种人，五条悟都称不上有好感，五条悟讨厌正论，五条悟讨厌背刺。如果一定要选的话，还是第一种吧，至少不会背刺自己，正论勉强能容忍，但是黑泥多了他也会烦的哦？
古见川半缓缓转移视线，无神的红瞳聚焦在五条悟脸上，几乎一直板着的脸难得带上几分困惑:“这么说，你是那种蚊子咬了你还会忍着蚊子一直在你身边嗡嗡响的类型吗。”
“当然不是了。但是你好像搞错重点了，人类是蚊子吗？”立场算得上是混乱善良的五条悟很快否认道，戴好墨镜摩挲着下巴再次打量起古见川半，似乎在对他做出评判。
“要是回答的不合你意，你会杀了我吗。”古见川半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盯着窗外，完全没把五条悟放在心上。
“嗯……不会哦。不过你要是选择成为诅咒师，这么低的等级估计也遇不上我处刑你。如果你成为了准特级甚至更高，有三分之一，不对二分之一的概率会是我。”五条悟戳了戳古见川半的头，对这种近乎默认的态度不予评价。
“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五条悟总觉得古见川半的这句话带着遗憾。
只有两人的教室陷入沉默，只留下独属于夏天的悠久的蝉鸣。
但五条悟显然不习惯沉默，突兀地开口了:“你，去把刘海剪短吧。”
“为什么。”选择了反问，虽然依旧是肯定句的语气，意料之中的反应，毕竟他们才认识两天。五条悟反复打量着长刘海，似乎有上手的意思。
“因为留着长刘海总感觉没办法和你好好聊天。”五条悟略带随意道，过长的刘海完全遮住了那双眼睛，阻止外界对其的窥探，警告着每一个试图向他靠近的人，嗯——越是遮挡越好奇，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思想这么奇怪的家伙。
“哦。”与五条悟的随口一说一样，古见川半对这个建议也很随便地应下。
“总觉得你和杰在某种意义上会有共同语言呢，但是人类是蚊子什么的，他一定会用正论和你好好讨论一番吧，啊，你们开个辩论赛吧，保护人类还是灭绝人类。”五条悟想到挚友可能会有的反应，拍掌提出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建议。
“人类要是能这么轻易就被决定命运就好了。要是我赢了你们会帮我灭绝人类吗，不会，所以这种比赛完全没有意义。”虽然知道是玩笑，但是古见川半还是用算是认真的态度回答了。
五条悟刚想开口，出去跑腿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带着一袋子的瓶瓶罐罐回来了，夏油杰一边整理一边好奇道:“什么比赛？”
“谁先杀光全人类。”古见川半婉拒五条悟塞过来的汽水平淡道。
“这样啊，真是有趣的比赛……等等，你在说什么？”夏油杰笑着应下，大脑在理解了古见川半的话语后陷入了高速运作中，整个人陷入第四次冲击中。
“你们两个吗？说来有些冒昧，我觉得应该是五条赢面更大。”家入硝子灌了一口冰汽水，指了指把汽水强行塞到古见川半手上得意洋洋的五条悟。
“加油哦，大魔王，早点推翻这个世界吧。”古见川半点头无所谓道，虽然自从来到咒术界之后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强调五条悟很强，但他对此还是没什么实感，而且对战力强力与否本身不太关心，一如既往地随意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努努力吧，争取在十年之内灭绝人类。”五条悟推了推墨镜自信道。
夏油杰:所以这个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正常人吗？
“杰也一起来吧？一起——一起——”见了挚友，五条悟很快转移了祸害对象。
古见川半无视背景音，继续发呆，生死这种哲学的话题对大多数人基本是在多少岁才开始提及呢，不知道，反正他，他的同窗们，甚至之后的学弟学妹，就像被诅咒了一样，很早就要面对死亡。
……人类，灭亡吧。活着就会死，死亡会带来痛苦，痛苦推动死亡，循环、循环，从一开始就死了就好了，什么也不用面对，真好。
——愚人之妄想。
——胆小鬼的逃避。
……怎样都好，如果所有人都能接受死亡就好了，至少，不会再痛苦了，不会再感到绝望了。
“古见川——辩论赛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推了推明显又在发呆地转校生，把已经放弃挣扎的夏油杰拉到他面前。
“人类灭绝是不可能的，除非天降超大陨石，我输了。”古见川半眼皮都没动一下，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比赛。
“噫，好无趣的男人。刚刚是谁在说要灭绝人类啊？这就放弃了吗？”显然热衷于闹腾的五条悟不满意现在的局面，试图拱火。
“悟——”对别人的价值观指手画脚不是夏油杰的爱好，整个人相当无奈地制止挚友。
“……不会放弃的。再见，我去灭绝人类了。”古见川半起身，把还没开的汽水放在五条悟桌上，淡然离去。
“哈？这家伙怎么回事？”五条悟拿起汽水，抛起又接住，看着古见川半缓缓离去的背影，压低了声音。
“是去做任务了吧。毕竟是转校生。”家入硝子倒是有所猜测，继续一口汽水一口眼的快乐。
“袚除咒灵也算是灭绝人类？哇哦——杰，这样看我们灭绝了多少次人类啊！”五条悟的眼睛迅速亮起，把汽水放在一边，晃着挚友，看样子是彻底代入了魔王的身份。
被迫灭世的夏油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人类、辩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