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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主调】蛛丝尽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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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职位原来是这么用的吗?
俞悠扬受到了极大震撼。
“呃…不需要全团一起唱生日快乐吗?”
“那就给彦哥说加到extra的部分...”白沧月咬着唇想了想,夹了一块生鱼片放在碗里。“哦,据说这家店都是纯手工...吃的不是食物,是艺术了。”
“extra部分你就唱这个?不怕黑粉盖楼?”俞悠扬一脸“你干件好事吧”的表情。
“可以弄一个五人版most luxurious生日快乐,我们两个对飙高音,骆队和何涵来个三段低音,维舟就改个rap,那个舞台效果,肯定max。”
俞悠扬看着小口优雅地抿着清酒的白沧月,在心中向苍天疾呼谁来管管这尊大佛。
水树刑理愣愣地听着白沧月一本正经地讨论夹带私货,心中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挤了整个阳胸膛。他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年轻的偶像,反复咀嚼着话中的意味,最后只有埋头致力于吃两耳不闻窗外事。
“刑理。”白沧月又开始喊他名字了。“你喜欢什么?我明天送你。”
喜欢什么?
水树刑理仓皇地抬起头,对上白沧月铁灰色的冷凝的含情眼。很难得地白沧月也是不安的,有些窘迫地咬了咬樱色的色泽寡淡的唇。
“我喜欢...”
我好像喜欢你。
话到嘴边又曲折了一番,说出口是他也没体会出的暧昧。
“我喜欢你…唱歌。”
这是什么意思?
白沧月的大脑出现了迟顿,发出了将要崩溃的信号,像生了锈的齿轮一样运转不灵,水树刑理说出这句话的眼神是诚恳也是闪躲的,让他想起俞悠扬看的那些标准化言情小说描写女主小鹿乱撞的心理,而他现在就被这样一头小鹿撞得不知南北。
他听过无数人,从粉丝到同行,夸他唱攻好,说喜欢听他唱歌,这些话从未给过他这么大的内心波动,水树刑理的这句话意义完全不一样。那冷淡的又有些低沉的少年音色说的话像蛛丝一样轻轻的刮过,却宛如一场台风过境,只留他一人在这品尝这稍纵即逝的触感。
明明是不夹情欲的声音,却因为他心的跳动而被品出了九曲回肠的含义。
“不...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吗?”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水树刑理耳朵已经全红了,那张好看的眉目藏着柔和锋芒的少年面孔尽管假装镇定,其实脑子也是一团浆糊。“我…我喜欢听你唱歌。”
多了一个字,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你是喜欢我吗?
可他还是不舍得问出来,他觉得这个时候一点也不适合。有些老实人会把年龄当坎,觉得过了才会改变什么,哪怕窗户纸薄得再稍微一吹就破。
“那我就给你唱歌…我给你唱一整天,只给你一个人唱…”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平时犀利的话语也荡然无存,伶牙利齿也变得吞吞吐吐。那双眸蕴含着海湾澄澈的蓝绿,像洪水在干涸的心底漫延,热带海浪的气息扑面而来,之前喝的清酒应了昏沉的思绪,烧上了咙,烧得他头脑昏沉。
“我去洗把脸。”
白沧月觉得这个样子可真狼狈,几句话就方寸大乱,外人看来应该挺好笑的吧...两个白痴对着发愣,可真是难得的场景。
他苦恼地把凉水拍在脸上,感觉温度终于降下了些,像发烧了一样。他也才二十二,母胎solo,懂的虽多骨子也不正经但从未对什么动过心。少年的时候他成天被关在月姬家,在重重压迫下反抗是放荡又出格的。被赶到母亲的本家华国后他考了雅思,去了英属哥伦比亚,空洞才逐渐被新世界填补。
当初的全能高材生真的爱上了他,他现在无论怎么样都背负了他人的前途,涂上了一笔浓重的罪恶。
他一直觉得自己带了罪,麻木不仁,感情隔了一层灰濛的冰,弥漫烟尘,这样的人,没有权利也爱不上人。他喜欢水树刑理什么啊,喜欢他冰冷面目下的真诚坦然吗,喜欢他漂亮到可以化冰的眼眸吗。
手机叮咚发出声响,白沧月抹了了一把脸,展开屏幕查看。是上杉维织传过来的消息。当他看到字里行间时,猛地从混沌的状态清醒了,握住手机的指骨都在泛白,回到了自己本来的状态。
他也想起了,他和水树刑理之间,到底隔了条怎么样的深渊。
他无比幸庆自己,当时没有一时冲动而是被年龄两个字绊住,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可他很快被心动打败,看着水中自己都无法认出原样的倒影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
“如果他先表白...”
如果他先表白,他有奔赴我的勇气,那我也能用一切回应他。
哪怕玉石俱焚心血尽毁。
接下来的饭局全是俞悠扬一个人在活跃气氛。他拉着水树刑理要给他讲之前Moki录团综时候的小事,逗得冰山也抿了嘴笑,白沧月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偶尔回嘴怼几句。
“上次Moki团综是去游乐园。你猜什么?小白他恐高!”
“你不要夸大事实,我只是站上去有点晕。”
“哎呀,轻微恐高也是恐高啊。”俞悠扬少年气的面孔上神色鲜活,调动气氛的能力是max。在全团里他和何涵的综艺通告也是最多的。
“那你进了鬼屋喊得人畜不分...就你一个人怕得哭爹喊娘...”白沧月含糊地回怼道。“你知道吗,自从你往鬼屋走了一趟后超话中自动把你属性划为0了。”说罢他还挑衅似地挑眉。“降级了,俞小朋友。”
“我不管!反正我是真男,铁直。”俞悠扬跟嘴开过光一样喋喋不休。“刑理,我给你说,我们跳那个信仰之跃,小白在那站了好久都不敢往下跳,我都跳了一轮上来了,看见小白的脸,不愧姓白,也是惨白、惨白的,然后我就说...”
“您可少说点吧”。白沧月一脸核善地微笑,轻轻摁住他的肩膀。“多吃点东西养膘。”
俞悠扬被这笑吓得住了口,安静低头吃饭。白沧月轻呼一口气,一抬头,对上水树刑理含着担忧真诚的眼,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真是没救了,就让他溺死在这片海里吧。
俞悠扬没安静几分钟又抬起头来顽强地说道:“话说…附近好像有一家很出名的游乐园。”
“是吗?”白沧月明白他的意思。“刑理要去吗?”
在哄小孩儿吗。但水树刑理答应的也很快。“可以...”
未了他又补上一句。”其实我没去过游乐园。”
白沧月有点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情绪很复杂。
“嗯...我从小就住在一个教授家,她要做研究没法带我,她手下的博士生就轮流带我…总之给人添了很多麻烦,这种事,基本上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