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也很娇》花言森寒

20、第 20 章

　　安雨昕趴在沙发上，承受着一个大男人的重量，委屈地戳着枕头上的猫猫图案：“你还没在周末陪过我呢。”

　　原立楷：“这周陪你。”

　　安雨昕猛地扭过头来，眨着眼睛，回不过神的样子。

　　原立楷挑眉，嘴角带笑：“高兴吗？”

　　安雨昕嘴角立刻弯起来，挣扎着转过身来，揽着原立楷脖子亲吻：“高兴！”

　　眼睛也是弯弯的，原立楷也被他染上笑意，狭长凌冽的眼睛弯成温柔的月牙，亲了亲他白嫩的脸蛋。

　　安雨昕眨眨眼睛：“买两台，另一台我玩！”

　　“好。”

　　原立楷压着他亲了一阵，意犹未尽地穿着拖鞋看他的汤，也不知他在里面搞什么，没多久出来了。

　　锅是专业的汤锅，不用看火，自动炖个一两个小时才能吃。

　　中午买别的东西填肚子，安雨昕看着安静吃外卖的原立楷，真遗憾自己脚痛不能走远路，不然一起出去吃多美啊。

　　吃过饭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游戏，这次没有碰到那两位网瘾少年少女，两人美美地双排。

　　安雨昕玩混子以外的英雄，最后发现中路最简单，容易上手，不需过多骚操作。

　　他玩了两局，兴致都很高，却在第三局时，忽然就觉得有些困了。他将脑袋搁在原立楷肩膀上，操纵着手机，眼皮却时不时地下沉。

　　原立楷扭过头来无奈笑说：“那就先去睡觉吧。”

　　安雨昕嘟囔着：“等这局完了。”整一个无精打采。

　　原立楷亲了亲他：“好。”

　　游戏中原立楷发起团战。两波之后，光荣地输了。

　　他将手机放下，抱起直打哈欠、眼中还含生理泪水的人，亲了亲额头，回房。

　　夏天的顶楼有些热，这个老房子，主卧房里还挂着吊扇，光线也很好，阳光从窗户射入，床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原立楷只来得及将人放在床上，开了空调，只到28度，再加这个冷爽吊扇扇出来的风，虽然风扇吱呀吱呀的声音特别大，睡起来却非常舒服，像催眠曲。

　　醒来时下午3点了。

　　安雨昕伸伸懒腰，浑身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舒畅感。他一扭头，就见过原立楷躺在旁边有些懒散地看他。

　　都没说话，但四目相对时还会微笑，有一点老夫老妻的味道。

　　安雨昕下床松松脚踝，感觉好多了。这药就是好使。

　　厨房里的汤炖了四五个钟，正是最靓的时候。

　　原立楷一打开盖，就一股子清香弥漫全屋。安雨昕尝了一口，原立楷问他怎么样，他不说，又尝一口，那深究难评的模样，让原立楷皱眉，刚要接过尝尝，被他一口仰头喝光了，这才笑眯眯说：“好喝！”

　　熬的汤意外地还不错。

　　电脑很快就到了。

　　原立楷玩的电脑游戏是安雨昕从未玩过的，安雨昕要他带。他说：“带不了啦，这里段位差太大带不了的，这游戏玩的就是刺激。”

　　“那你用小号带我吧。”

　　“我没有小号啊。”

　　“我有小号！你用我大号，我用小号！”

　　原立楷脸上神情裂开一瞬：“……行吧。”

　　安雨昕用了自己女装小号。

　　输入□□号时安雨昕觉得有些刺激，要是原立楷忽然回过头来看一眼就好玩了，也不知道原立楷眼不眼熟他的□□号。

　　他确定是菜，不过对手实力也不怎么的，原立楷全场carry，过分轻松的游戏导致原立楷恹恹的，兴致不高。

　　安雨昕也玩不下去了。

　　“算了，你自己玩吧。”

　　原立楷摸摸他头，安慰道：“可以找陪玩打上去。”

　　安雨昕：“好啊！要多久啊？多少钱？”

　　“不贵，一周不到能给你打上去了，到时我再陪你玩。”

　　原立楷自己玩游戏就玩得很入迷，安雨昕看了几局有些腻了，坐在旁边玩手机。

　　旁边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期待已久的人，即使各自做着不相关的事，即使无聊，也让人觉得实充。

　　安雨昕忽然心血来潮，切换了当年的小号，悄悄地给他发信息，写了又删，反反复复，最后发过去——好久没见。

　　原立楷正玩得起劲，弹出来的消息，随手就要拨掉，指尖落在那里，忽然僵在那里。

　　那一刻世界好像中了定身术。

　　好久，原立楷才僵硬地屈指，安雨昕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变了，故作天真问：“怎么啦？”

　　“没。忽然有点不舒服。” 原立楷丢下手机冲进卫生间，游戏也顾不上玩了。忽然又折回，拿了手机，砰地关了卫生间的门，里面传来哗哗水声。

　　安雨昕：“……”反应还挺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爽。

　　他试探着又发了一个消息：“你还在吗？”

　　没有回复，卫生间里也没有了动静。

　　他咬了咬牙，继续发：“对不起，打扰了。”

　　等了半分钟，依然没回复，而那个人分明就在一门之隔。

　　他气鼓鼓，将手机一丢，抱着枕头坐在那，他就想看看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他也说不清楚想得到回复还是得不到。

　　私底下来说，他是有些高兴的，原立楷这个脸盲居然真没认出他来，但是又两次都爱上他。

　　这么遮遮掩掩，偷鸡摸狗那样，不知道原立楷发现他就是那个“初恋”时，会作何感想。

　　里面太久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复，只有哗哗水声，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安雨昕有些担心了。

　　想了想，他过去敲门：“原立楷，你在里面干嘛呀？拉肚子了呀？开门了，我要上厕所。”

　　正囔着，门突然就开了，撞出一头黑影，还有水飘到袁立凯身上，湿哒哒的，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原立楷满脸都是水，连衣服都有些湿了。

　　吓了一跳:“哇，你还好吗？”

　　“没事，我静静。”原立楷拿了一包烟到阳台去抽。

　　原立楷高中在读，某天回校认识一个超可爱，又温柔又腼腆的女孩子，加了好友，将她护在手心那么宠，陪她玩游戏，陪她聊天，哄她，因她入坑二次元。

　　女孩子好娇又好害羞，约半天见面，直到大学才约到。然而人没见到，他还被删除拉黑，追问之下，女孩说她是男人！

　　那天情景，时隔七年，依然历历在目。双层公交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着窗外，安静又唯美。

　　他回头，与女孩对视，心跳砰然。

　　最后忍不住敲女孩旁边座椅：“你好。”

　　女孩摘了耳机，呆呆的：“啊？”

　　那一晚，他生生坐过了站。

　　就那一面，以及之后三年的网络，他们之间默契的聊天，互送礼物，互发相片，让他不断加深对女孩的好感。

　　那个懵懂岁月爱上的人，后面的历史长河，再难寻到那份心动。

　　他是不相信妹子是男人这么荒唐的理由的，是妹子哪里不喜欢他了，他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想得到答案，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他却犹豫了。

　　透过玻璃，安雨昕可以看到屏幕的蓝光打在原立楷的脸上，他脸色深沉。

　　他在做什么？

　　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就在抽烟。

　　看他的背影，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安雨昕实在忍不住了，出去好声劝道：“别抽了。”

　　原立楷夹着烟，依然垂着眉，没听到他话一样。

　　安雨昕看着那样，莫名的悲从心中来，抢了他的烟：“你抽我也抽！来，我们一起抽，抽死算了！”

　　原立楷这才不抽了，将烟头一点点按灭在阳台的花坛里，话很少，气压沉闷。

　　安雨昕：“怎么了，有这么难过吗？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这话问出，没有得意，只有苦涩。

　　原立楷沉默好一阵，声音低沉说：“你问我有没有过初恋？”

　　“嗯？”安雨昕有些紧张起来，原立楷这是打算说些什么了？

　　“也不算是，就，网恋？”

　　“嗯，然后怎么样了？”

　　“没有然后。不过刚才她给我发信息了。”

　　“那你要跟他在一起吗？”

　　原立楷痛苦抓头发:“我不知道。”

　　安雨昕陡然提高声音:“你还不知道！”

　　原立楷：“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安雨昕：“直接回拒啊，你还要考虑，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一米七多一点儿的人，气压两米高，原立楷艰难说：“……你重要。”

　　“那就删了他！”

　　原立楷：“……”

　　“你不删他，那我就删你！”

　　安雨昕抢原立楷的手机要删人，原立楷伸长手臂，他够不着，气得跺脚，脚痛，原立楷还笑。安雨昕冷笑一声，掏出自己手机要从自己手机删原立楷。

　　被原立楷按住：“别闹了好不好？”

　　安雨昕将眼睛一瞪：“你说我闹？你看看你现在对我都做了些什么，你上我时有犹豫过吗？现在跟别人撇清个关系你倒扭捏起来了！”

　　虽然那个人还是他自己。

　　“我怎么扭捏了，嗯？没必要，不理她就是了。” 原立楷捏了捏他脸颊，捏得他嘴角往一边扯，方才气势汹汹这下却连话也说不准。

　　原立楷笑着亲了亲他嘴角，揽着他的腰，抱回房，在人挣扎下将其压倒在床上。

　　安雨昕推着他，眼珠子转了转：“你发誓都不理他的？”

　　原立楷：“我发誓。”

　　见他不信，原立楷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安雨昕翻了个白眼：“切，我不信这个。”

　　原立楷：“行，那我用行动发誓。”

　　这是一个费腰的行动。

　　转眼到了晚上9点。

　　安雨昕歪在床上，浑身软绵乏力，还饥肠辘辘，撑着老腰坐起，又虚得靠在旁边抱抱熊上，一脸迷糊。

　　看他一脸被玩坏了的样子，原立楷忍不住凑近想要捏捏他脸颊，他一看到原立楷过来，立刻起死回生那般，不知哪来一股子力气，啪地一声打开原立楷的手。

　　原立楷失笑：“想什么呢，思想真污秽！”

　　安雨昕瞪他一眼。

　　被原立楷抓着后脑勺强硬亲下去：“就是想亲亲你。”

　　原立楷亲了他一口，看着他慢慢涨红的脸，嘴角勾起个坏坏的笑，压低声音说：“要来也不是现在，等吃饭再说。”

　　被安雨昕打跑了。

　　刚走两步想到手机落下了，又回头拿，对上安雨昕目光，原立楷挑了挑眉。

　　原立楷提了外卖回来，某人还歪在床上，叫吃饭，他屁股都不挪一下，冲人伸手要抱。

　　饭喂送到嘴边才张嘴，那块肉里头有肥肉，他皱脸连连摇头。

　　原立楷：“挑食！”

　　等人咬完周边肥肉才将嘴凑过去。

　　腻歪得跟他们吃的肥得滴油的扣肉一样。

　　最后原立楷说到做到，周末两天都陪了他。

　　但在周日晚上原立楷走了，说要回家跟他老子报个到。走之前不忘将人搞得腿软，还好良心发现给涂了药。

　　下床穿衣服的时候，安雨昕看着原立楷原本整洁的西装有些皱了，他这里虽然有熨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能熨得那么平整。

　　拿手给他扯了扯，没什么用。

　　安雨昕索性坐起来给他整理衣服，让他看起来稍微光鲜靓丽一点。

　　安雨昕：“连续两个晚上没回去，你爸爸会不会说你出去鬼混？”

　　原立楷：“习惯就好。”

　　穿上衣服，他勾着安雨昕的后脑勺在人脸上亲了一口:“走了，大工程师。”

　　安雨昕却还拉着他的衣服没放。

　　原立楷:“？”

　　安雨昕：“你的意思是你在家里经常出去鬼混咯，经常夜不归宿？”

　　连他爸都不管他的事……

　　原立楷:“我这怎么说也是生意人，在外面应酬，就几天没回去，这不很正常吗？”

　　“就怕你应酬的不是正经生意。”

　　原立楷笑：“哪里就不正经了，我也很洁身自好的好吗？我这么大了就你一个。”

　　安雨昕这才放了他，回亲了他的脸:“好了，回去吧，跟你爸爸报平安，回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嗯。”

　　安雨昕等到了23:30都没等到消息，正常时间他都已经睡了。

　　只好拨了个电话过去。

　　“到家没有。”

　　对面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到了。”

　　安雨昕立刻警觉起来，某人只有吃足喝饱才是这副德行。

　　“你干嘛了？也不给我回个消息，到家也不告诉我！”

　　原立楷在沙发坐下，语气有些重:“刚被老子训了呀。”

　　安雨昕:“……哦哦。你爸爸训你什么啦？”

　　“没什么，就叫我不要出去乱搞。”

　　“哦，那你家教还挺严的嘛。”

　　“嗯，有点。”他顿了顿:“主要是太混乱的性生活容易得病。”

　　安雨昕笑：“那你还敢跟我约？”

　　“第一次确实是有点脑子冲昏了头，后来我都想算了，但看到你觉得……就想试试。看你很害羞，很拘谨的样子，我想你应该也不是很乱的人。”

　　“那你就不怕我以前约过？”

　　那边脱口而出:“你约过吗？”

　　“没有，也是第一次。”

　　那边声音感受一些笑意:“嗯，感觉到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刚毕业的高中生。谁知道竟然都能当高中生的爹了。”

　　安雨昕:“……”

　　某人果然是脸盲，超级大脸盲。

　　安雨昕开心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着：“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呀？”

　　原立楷:“那个时候好晚了，光线有些暗。一眼看过去觉得你挺……Yummy。”

　　“什么？”

　　“可口。”

　　安雨昕笑，那边也是。

　　安雨昕试探:“那你有没有觉得我长得有一点点眼熟？”

　　“没有啊。你长得挺有自己特色的。”

　　安雨昕扯着被子，我长得挺有特色，你还认不出我！

　　“什么叫做有特色？”

　　“嗯……”

　　安雨昕开始无理取闹:“是说我长得奇怪吗？”

　　原立楷颇有耐心：“没有，就感觉，一眼看过去就这种感觉，说不出来哪里特别，整体看起来就是很特别，一眼看过去十分亮眼。”

　　安雨昕:“嗯。”

　　他心里面笑得开心，也没有再为难那个睁眼瞎。

　　毋庸置疑，原立楷就是喜欢他的，两次都对他一见倾心。

　　这一晚安雨昕做了个美梦，梦到初相识的那三年，还梦到未来，未来原立楷向他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