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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杀你为时不晚 ...


  •   图非晚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破裂不断复原的身体承受着撕裂的剧痛,让她疼的甚至站不起来,她不会死,但会一直被撕裂,剧痛,虚弱。

      ——我就知道二哥舍不得我。
      ——二哥,晚饭想吃粉蒸肉。
      ——我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呀。

      图非晚跪在地上,从腹部流出来的血水渗透,缓缓流淌,她怔怔的看着黑无常,喃喃,二哥......

      阎罗的声音从大殿里传出来,“图非晚,哈哈哈哈哈哈,图非晚,你知道你哥哥们为你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图非晚,屠非晚。
      杀你,为时不晚。

      晋戚和范迷一同冲向图非晚。

      她的血蜿蜒流到黑无常的脚边,鲜艳的,温热的。

      ——等有一天她真的完成了夙愿,黑无常,你真的舍得带她下地狱吗?生死簿上她的罪行我到现在都没数清楚,十八层地狱怕是要走个遍,她指甲裂个缝,你都能紧张死。

      黑无常静静凝视图非晚惨白的脸,舍得吗,舍得吗,舍不舍得有什么意义?

      黑无常弯腰探出手,哑声说:“交出生死簿。”

      图非晚死不了,可她好疼好疼,疼的神智不清,眼眶潮湿,含泪咬牙摇了摇头,将生死簿塞进搀扶她的晋戚手中,艰难的说:“......拿着......走......”

      范迷要哭了,“黑无常,你的心好狠。”

      阎罗的怒音从阎王殿传出来,“妈的,老子都被挂这里了也没见你滴个猫尿。”
      范迷:“......”

      黑无常的手停在图非晚面前,“交出生死簿,否则你走不出地狱。”

      图非晚勉强笑了笑,抬手放在范迷的肩膀上,范迷是人形,不安的扭头看她一眼,眉头皱起,刚想说话,却被图非晚用眼神制止了。

      图非晚按住汩汩流血的腹部,试图站起来,“我拦住他们。”

      晋戚却没听话,把图非晚连带着生死簿塞进范迷怀里,厉声呵斥:“小咪,带帝姬离开!”
      他一声令下,杀气腾腾的冲向黑无常。

      黑无常与晋戚对打,同时飞快道:“小白,动手!”

      白无常沉默不语,范迷仓惶的看他一下,横抱起图非晚转身逃去。

      黑无常余光瞥见,抿住了唇。

      黑无常与晋戚交手不到十个呼吸,便被晋戚打得节节败退,白无常记得他的伤还未痊愈,便沉默着拎起哭丧棒加入战局。

      白无常刚插手进来,晋戚却突然收回了法术,站在阎王大殿前束手就擒,他目光扫过黑白无常陌生的脸,想起帝姬说过的话——我有两个哥哥,对我很好很好。

      晋戚说:“帝姬欠二位的,还清了。”

      白无常握着哭丧棒的手猛地一紧,长长的指甲扎进惨白的掌心。

      黑无常重伤图非晚,白无常擒拿敌方大将,无常二鬼护住有功,阎罗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怪罪于二鬼。

      *

      范迷抱着图非晚轻车熟路的在地狱弯弯绕绕的小路里躲过鬼差的追捕,他在地狱当猫的四千年前,地狱哪里有老鼠洞他都清清楚楚。

      图非晚的腹部不停的流血,嵌入身体里的半截招魂幡让她的伤口不能真正的愈合。

      “小晚,坚持住,马上就到奈何桥了。”

      范迷刚说完,一群拿着叉子的鬼差从前面的路上钻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各位大哥,放我走吧,等我上去了给你们烧车烧房烧媳妇,行不?”范迷试图和鬼差商量。

      图非晚疼的脾气暴躁,直接放出一团神力将鬼差们像保龄球瓶似的打散了。

      范迷呆了一下,又去抱她,图非晚抬了抬手拒绝,虚弱的说:“扶着我就行了。”

      范迷这个小猫咪抱着她颠簸的她快疼死了,还不如她自己走呢,图非晚内心感慨她还是最喜欢像晋戚那样高大稳重强健的男人,对小奶猫没啥兴趣。

      奈何桥上排队下地狱的鬼比之前少了很多很多,好一会儿才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丧气鬼不情不愿的走到桥上。
      他们刚一出现,桥下深渊里的大火就扑了过来,汹汹烧起来,犹如世界上最大的火山爆发,铺天盖地的大火在此岸与彼岸之间形成一道看不见尽头的巨大火墙,竭力要将图非晚拦截下来。

      范迷痛苦的咪了一声,图非晚抓过他的肩膀揉把两下将他揉成巴掌大的小猫藏进了自己袖袍中。

      “答应我的条件!!!”图非晚大声说:“否则——刀山火海粉身碎骨,我也要将你们辛苦建的天道付之一炬!”

      天上的神明沉默着,无尽的大火转瞬将图非晚一口吞没。

      阎罗等鬼赶到的时候,图非晚和小咪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啊!!!!!!”阎罗对着深渊大火怒吼一声,血红色官袍在火和风中张扬,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烧为灰烬。

      阎罗缓缓跪了下来,额头贴地,双手紧握。

      生死簿丢了,她以跪姿谢罪,闭目中听到来自灵魂深处的神明低语——灭大余,屠余人,斩杀无赦。

      范迷醒了过来,睁开眼,支起四肢,迷茫的转了转猫头,看一圈,发现他竟然在神子墓里。

      图非晚躺在大殿的青砖地上,双目紧闭,浑身是血,不省人事。

      范迷愣愣的,一时间觉得好像突然回到了四千年前大余朝被赶尽杀绝的雨夜,尸山血海,天地黯淡,帝姬躺在墓里,生死不知,身下缓缓淌出一泊泊的鲜血。

      做梦吗?那四千年的光阴是梦?还是眼前的场景是梦?

      范迷一时迷瞪,迷惑的轻轻朝图非晚的方向抬起爪子。

      “MD疼的睡不着!”一声粗口突然从昏迷不醒的人嘴里爆出来,吓得范迷嗷呜一声原地跳了多高。

      图非晚睁开圆溜溜的大眼,说:“小咪,帮我找个盆,我要把我的血装起来。”

      范迷:“?”

      图非晚说:“唉,多浪费啊,装起来送给医院,无偿献血,我是A型血还是B型血来着?”

      范迷盯着图非晚腰间的血泊,说:“医院只要无菌的吧。”

      图非晚扭头瞥了一眼,说:“那做成血块,涮火锅吃?”

      范迷:“呃……你会做?”
      图非晚:“不会做。”

      图非晚愤愤锤了一下地,她真的快疼死了,但是又不会真的死,死又不会死的折磨让她痛苦难忍,就想找点别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范迷单膝蹲跪在图非晚身边,观察了一会儿伤口,心疼的说:“招魂幡只听令于黑无常,恐怕其他人取不出来。”

      图非晚痛苦的呼吸,嗯了一声。

      范迷看着她的表情,说:“你恨他吗?”

      图非晚闭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启唇,说:“我要恨的太多了,我二哥排不上队,他也只是……咳,听令行事罢了。”

      “听令......”范迷舔了舔嘴唇,想起那个被帝姬钉在撑殿柱上的美艳女人,心中微动,想说什么,看见图非晚狰狞的伤口,迟疑了几秒还是闭了嘴。

      “啊,原来是你们。”主棺大殿的门边露出僵一鸣干瘪的脑袋,它走进来,顿时被图非晚的惨状吓了一跳。

      图非晚躺在地上摆摆手,“没事,死不了。”

      范迷看向僵一鸣身后,无头僵和霉菌毛鬼鬼祟祟的站在殿外昏暗的廊道里,不敢踏入主棺大殿。
      看见范迷的视线,僵一鸣解释说无头僵和霉菌毛一来主棺大殿,就会头疼的想升仙。

      僵一鸣对图非晚进行了亲切而热情的关心问候,得知她死不了,才松了一口气,盯着地上一大滩黑红的血,跟图非晚一样流露出‘浪费了、可惜了’的表情。

      霉菌毛扒着墙壁,只敢往主棺殿探个脑袋,说:“帝姬,老祖宗也没办法治疗你的伤吗?咦,老祖宗呢?”
      无头僵说:“老祖宗不是英雄救美去了吗?”

      图非晚用手臂撑起上半身,范迷赶来搀扶她,她靠着墙半坐半躺,淡淡说:“晋戚应该还在地狱。”

      霉菌毛说:“帝姬都回来了老祖宗还在地狱干什么,英雄救美的大结局应该是夫妻双双把家还才对嘛,无头你说呢?”
      无头僵说:“没错没错,老祖宗怎么能在这种事上掉链子。”

      僵一鸣观察图非晚和范迷的表情,沉吟:“有没有可能是老祖宗牺牲自己,抵挡住敌人让帝姬先走,然后自己深陷囫囵无法脱身......”

      霉菌毛睁大毛茸茸的眼眶:“还能这样?”
      无头僵撑开肚皮:“还能这样?”

      范迷:“......”
      这才是正常逻辑吧。

      图非晚垂着眼,从怀里拿出一本看起来非常厚重的书翻看着,僵一鸣察觉她不想谈这个话题,于是给霉菌毛和无头僵了一个‘打住’的眼色,说:“帝姬看的是什么书?”

      “生死簿。”

      僵一鸣呃了一声,下一秒眼睛瞬间瞪大,“啊啊啊啊啊啊!”

      霉菌毛说:“你卡带了?”
      无头僵说:“生死簿???我理解的生死簿?”

      范迷说:“不然呢,我们费死劲从地狱带出来的。”

      僵一鸣兴奋的手足无措,抻着头看过向书页内容,它的视线一定在生死簿上便瞬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无数画面碎片如雪花般在它脑子里雪崩。

      图非晚弹了下手指,把僵一鸣弹开两米远,它胶着的视线和书页内容强行分开,整个僵这才缓过神来,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

      范迷说:“我听阎罗说过,生死簿不是谁都能看得了的。”
      图非晚嗯了一声,说:“毕竟记载着人间亿万万生灵的命运。”

      但范迷见她若无其事,对图非晚的能力认知又上了一层。
      这些年里范迷大概和阎罗待得久了,总觉得阎罗王是他认识的生物里面最强大的,而他的小晚是那种柔弱身世悲惨的白莲花设定,但经此一战,范迷发现图非晚仍旧是四千年前的帝姬,四千年前帝姬能成为帝姬,靠的可不是一腔热情。

      霉菌毛和无头僵笑话僵一鸣,你说你没事看生死簿干什么。

      僵一鸣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尴尬说:“帝姬夺生死簿一定有她的用处,我是想替帝姬分担一些。”

      图非晚说:“我想逼阎罗改我族人的命数,她不肯,我只好抢走了这玩意儿。”

      僵一鸣:“帝姬要自己改?”
      霉菌毛激动:“就像孙行者改自己猴子猴孙那样?”

      图非晚叹口气,“我比它难多了,孙悟空改的是全体猴子,我却要从亿万万凡人里找三万六千个族人,啧,太难了。”

      范迷若有所思。

      图非晚撑着下巴,非常忧郁。

      范迷想了一会儿,说:“我隐约记得听阎罗说过,生死簿是建天道时神明赐予地狱的,那样的话生死簿记载的应该都是归顺天道的人类,我大余从未归顺天道,也许——”

      他迟疑,图非晚补充,“你的意思是也许我大余族人就不在生死簿上?”

      范迷不是很想承认,因为他一承认,岂不就是说图非晚这次白干了,白白受刑,还白白折了晋戚。

      图非晚一只手撑着下巴,把另一只手指上脏污的血抹在生死簿上,说:“嗯,你说的我之前想过了。”

      范迷挑眉看她,目光是那种‘没事的乖,错了就错了,勇敢承认错误没人笑话你’的真挚体贴。

      图非晚知道他不相信自己,毕竟自己真的非常‘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她明明在地狱里表现的那么迫切需要这本书。

      图非晚用指尖沾了沾腹部的鲜血,血珠化作一道诡秘的光芒钻进了生死簿。

      范迷皱眉,“你做了什么?”

      他刚刚是这样想的,既然生死簿改不了大余族人的命数,那是不是就可以还给阎罗了,毕竟生死簿事关重要,阎罗弄丢了生死簿,在神那里也不好交差,他刚想劝说图非晚,就见她将血珠甩进了生死簿中。

      图非晚说:“给生死簿添了点东西。”
      她唇角露出一点古怪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就从云岭开始好了。”

      范迷:“开始什么?”
      图非晚缓缓说:“云岭之内再无死亡。”

      范迷怔怔的看着她,再无死亡?人间的活物生死有命,这只蚂蚁今夜要死在布谷鸟的嘴里,就不能死在人的鞋下,那个人此刻断气,人间就留他不得半分,范迷在地狱待了四千年,早就接受了生生死死天道轮回的地狱定律。
      这样说吧,范迷助图非晚复活大余族,是因为大余族在天道之外,但活在天道之内的人和生灵,是需要也是必须按照生死簿上的命数轮回往复的。

      范迷之所以答应图非晚帮她找到生死簿,也是因为图非晚要改的只是大余族人的命数啊,大余族人的命数不是阎罗控制的,是神与大余族的争斗,可若是天道下的生灵,那些生灵是阎罗的职责范围以内——若是没按照生死簿中既定的命数轮回运转,神明会不会震怒,阎罗又会不会——

      范迷感觉胸口有些窒息,也许是神子墓千年来不见日月空气都不新鲜了,总之他感觉自己有些憋闷,呼吸艰难。

      他茫然的看着图非晚。

      图非晚看了眼僵一鸣,说:“我的史册写得怎么样了,拿来给我看看。”
      僵一鸣看看她,又看看范迷,拖着无头僵和霉菌毛往别的地方走。

      霉菌毛和无头僵抱怨着,抓我干什么,让你去拿史册......我还要和帝姬说话......
      僵一鸣拖着他们,说书不知道放哪里了,需要它们帮忙找一找......别碍事......

      等其他僵尸走了,图非晚费劲的换了个姿势,捂着不会愈合的肚子,说:“小咪,我利用了你,其实我真的想过大余人可能不在生死簿中,我要生死簿一方面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另一方面也是向以此要挟阎罗。”

      图非晚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把生死簿放在地上,说:“我知道你和阎罗关系匪浅,如果你觉得为难,你可以选择把生死簿给她送回去。”

      范迷惊愕的抬眼,结巴说:“你你你知道了?”

      图非晚竖了个大拇指给他,“厉害了。”
      她的猫竟然睡了地狱之主,阎罗那个冷艳的大女主人设,果然是喜欢小奶狗,不,小奶猫的男孩子。

      范迷慢慢收敛表情,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和纠结的心思,能看到他的挣扎和矛盾,如同在暴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摆不定。

      图非晚等着他挣扎的结果,低头看着肚子上的伤口,她疼的麻木了,甚至想试试能不能把肠子拽出来一截研究研究长啥样。

      过了一会儿,愣愣的范迷说了话,他蹲在图非晚的腿边,用一种温柔到了极致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是想说什么,脸先慢慢红了。

      白皙英俊的大男孩,红着薄薄的脸皮,支支吾吾的凝望着人,图非晚的心里打起小鼓,她这么厚的脸皮,都被范迷深情的凝望下慢慢发热。

      范迷拉起图非晚的手,深情款款的开了口,“小晚,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

      地狱。

      阎罗抱着胸,对恶鬼牢里长身玉里的男鬼说:“你真的不觉得你那朋友和我男朋友有一腿吗?”

      晋戚沉默。

      阎罗冷眼说:“你现在困在这里,他们俩在外面缠缠绵绵双宿双飞,我直呼你一句大善人,全中国的绿化带都没你绿!”

      晋戚静静站在阴暗的地牢里,一言不发。

      阎罗快被气死了,真是越想越气,本来她是来审讯晋戚的,说了几句后越发觉得那只渣猫和图非晚暧昧不清。

      她都被钉柱子了,都没看见听见那渣猫‘咪’一声,图非晚不就是被黑无常肚子上开个洞,至于哭的跟死了娘一样吗!

      还说猫猫报恩,她看范迷就是想以身相许给图非晚!

      阎罗怎么想都觉得范迷根本没把图非晚当主子,那只渣猫明明就是爱的深沉。

      阎罗的眼里烧着火,“奸夫□□!”

      黑暗里晋戚负手,冷冷说:“若你再辱我帝姬,晋某便是死也绝不会放过你。”

      阎罗肝疼,“我骂你戴绿帽子你都没反应,说一句你女朋友的坏话你就听不下去了?原来你是恋爱脑!!!”

      晋戚说:“与你无关。”
      虽然他第一次听恋爱脑这个词,但很容易就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他满脑子的确就是帝姬,满脑子都想和帝姬谈恋爱。

      阎罗铁青着脸,沸腾的愤怒下掩藏着一丝妒忌,她嫉妒图非晚,妒忌小咪对她的执着。

      阎罗酸溜溜的说:“现在估计那两个渣渣正浓情蜜意呢,早就把其他人抛至一旁了。”

      她艳丽的脸上浮现一抹黯淡,晋戚瞧着,想起那只臭不要脸往帝姬怀里钻的蠢猫,垂在袖中的手握了握,沉声缓缓说:“你应该误解了,小咪与帝姬——”

      “怎么样?”

      晋戚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嘴猫毛,有点憋闷又有点不甘,说:“他们不是你想的那般……”

      神子墓。

      范迷认真的握着图非晚的手,目光深情款款。

      图非晚内心忐忑不不安,不知道小咪要对她说些什么,她心里已经有晋戚了,而且她更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对小奶狗小奶猫不太有兴趣啊。

      范迷抓着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小晚,四千年前你将还是幼猫的我养大,养育之恩我没齿难忘,有一句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我一直想对你说,小晚,谢谢你养我,我能不能问你叫一声娘亲?”

      图非晚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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