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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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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然凑近萧曳小声的说:“萧哥,你这面部表情怎么突然这么生动,跟要用毒针扎小人似的。”
萧曳虽没有理她,面部表情确实刻意调整到自己以为平和无波的程度,主动开口道:“陆识生活情调很足嘛,应该挺招女孩子喜欢吧,不像我都不太懂这些。”
陆识愣了愣,没想到萧曳居然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周围一干人精的工作人员更吃惊,各自在心里呐喊:“我的天,好茶好茶!”
谢夭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凉透的那杯茶,觉得萧曳这句话跟网上流行的那句著名茶语很雷同。
“姐姐好能干应该有很多男生喜欢吧,不像我笨笨的什么都不会。”
萧曳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惊诧的眼神,十分平静的注视大屏幕,好像只是平常的一句观后感。
陆识心思简单没听出有什么问题,愣完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情调,只是我比较宅,大多休息时间都会留在家里,所以家会布置的多一点。”
萧曳若有所思的朝摄像机后面瞥了一眼,拖长音哦了一声,噙着笑意把“宅啊”在唇间重复。
谢夭夭自己是绝对在家里待不住的,也很不明白怎么能有人整天待在家里不出去玩呢,不过萧曳这人也很死宅,那时候无论阴天下雨还是阳光明媚,不管什么时候去找他,他都在家。
谢夭夭很欣慰的看着闲聊的两人,觉得两人兴趣相投,没准能成为至交好友。
当然她后来才想到,两个各自宅在自己家的人连见面的机会都罕有,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呢。
随着几人的闲聊,屏幕上的进程已经到了嘉宾乘着各自的交通工具进村了。
突突突的拖拉机声由远及近,屏幕前的萧曳脸上温度直线下降直至冰点。
只见屏幕里的人一手撑车敏捷下跳,字幕随着背景音乐同步显示在帅气的脑袋旁--我的老家哎就是这个屯儿,我是这个屯土生土长的人.....
为了收音,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拼命忍住笑,只留几位嘉宾噗嗤笑出了声。
但跟弹幕的阵仗比起来,现场笑声真不算什么。
只见满屏满眼十分统一,就一个字,却重复了很多遍。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曳深吸一口气,淡定的朝着摄像机后边的谢夭夭看了一眼,谢夭夭明白这个眼神的意义--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
谢夭夭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满眼都是不怪我,我只是无辜的把歌词打到了字幕上。
当然了,事实上这首歌是谢夭夭给同事大力推荐的。
镜头切换,一个身姿挺拔的人稳稳坐在一头老黄牛背上向镜头而来,优雅的像是骑白马而来的王子。
不过萧曳没有这种发散性的联想,他满意的微一颔首,觉得自己的拖拉机略胜一筹。
但他的脸色在看到四行字幕缓缓出现在屏幕上后难看起来。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徐静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捅了捅萧曳的胳膊:“萧哥,对比有点明显呦。”
谢夭夭的心情很复杂,作为爱岗敬业的综艺人,她希望徐静然的嘴越毒越好,但作为一个渴望安全与健全的人来说,她希望徐静然闭嘴。
不过谢夭夭发现萧曳的脸色很快由阴转晴,谢夭夭不用伸长脖子看屏幕也猜到了,是四只巨兽出行了。
因为胖头鹅的肥臀容易甩到别人脸上,所以谢夭夭离其他三只比较远,独领鳌头的打了头阵,一歪一扭的艰难攀登。
为了综艺效果,谢夭夭勇于自我牺牲,让后期同事给配了一首欢快的童谣。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萧曳唇边笑容绽开,托着下巴开始期待后面的发展。
谢夭夭找了个空挡溜了出去,晚风徐徐,总算有点缓解脸上的燥热。
是的,向来心理素质极佳的谢夭夭对于后面不小心撞到头被某人抱住那段有点迟来的不好意思,哪怕已经被后期剪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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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一点的时候,夜晚寂静,录制早已结束,大家各回各屋,只有谢夭夭一个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刚出院子,就见一轮圆月当空悬挂,修长身影立与路边的婆娑树影下,整个人陷在起着毛边的光晕里显得很柔和。
那人见谢夭夭出来,走上前屈指轻轻敲在她眉心,音调像是十几岁的少年那样说话:“谢夭夭,我抱你那段为什么被剪了。”
谢夭夭有点庆幸小村子少有路灯,一轮月亮再怎么明亮也很难让人看清对面人脸上颜色的变化。
她揉着并不痛的额头小声反驳:“那样哪里算抱了,顶多是被我压在下面了。”
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愚蠢的舌头。
头顶上闷闷的笑声传来,萧曳一手抄在口袋里像身后的树上靠去。
“你说得对,是压不是抱。”
谢夭夭想要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怎么正正经经的字眼越听越不正经。
见到谢夭夭这副囧样子的萧曳似乎心情更好了,他弯下身与谢夭夭的视线平齐,声音戏谑:“谢夭夭抬头让我看看,是不是脸红了。”
这该死的圆月,怎么不来一只天狗把它给吃了,谢夭夭很恨诅咒,脸上的红色更是鲜艳欲滴。
一阵夜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萧曳的声音混在其中朦朦胧胧,更是带上几分蛊惑。
“谢夭夭,重逢那么久了都还没来得及问你,分开以后,你想我吗。”
如果是在以前,谢夭夭一定会嘲笑萧曳是不是最近古早小视频看多了,怎么一会儿茶言茶语一会儿破镜重圆剧男主角上身。
但现在的谢夭夭跟以往二十一年的任何一刻的状态都不同,她不想玩笑不想避而不答,她抬起眼睛认真的与那双专注注视自己的眸子目光相融,珍而重之的点头。
“想的。”
分别时哪怕对暧昧心事一窍不通,谢夭夭起码知道在无法回国也等不来一个联络的时候,再多薯条汉堡也拯救不了糟糕的心情。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分别,自小的经历让她无论变换什么生活环境都能迅速融入并结识新的玩伴,往日的朋友也有与年龄不符的通透心境去告别。
可唯独对萧曳不同。
她会每天不厌其烦的登录好几次□□、等待他的联络,她会傻笑着回忆两人的点点滴滴相处时光,她会百转千回的琢磨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或是自己的离开对他无关痛痒,无足轻重。
引以为傲的乐观豁达通透明理在他面前通通失效。
即便重逢后她表现的如何自然,她也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开心,好像寻寻觅觅多年,珍宝终于失而复得。
本来这份欢喜是挺纯粹的,但那天叽叽喳喳的鸟儿飞过心头,心情好像又有了质的变化。
友情很珍贵,但她想奢望点别的。
抬眼凝望,风清朗月,那人依树而笑,凌厉的眉眼此刻却温柔缱绻。
他音调里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小白眼狼总算长出点良心来。”
谢夭夭在心里捂脸更正,不是长出良心来了,是长出情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