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05 ...
-
孟锦覃吸溜吸溜吃完面，很快站起来用身体挡他前面。校服前襟被他泼湿了小片的辣椒油。
“可以麻烦你小声点吗？”
“你特么谁啊？你嫌这儿吵那你就不要在这里吃啊！”旁边桌座位上的男生噗呲一笑，眼睛往他身上略扫一眼说。
“康朔，你特么的不要太过分！你凭什么抢小贺的晚饭吃啊？”沈淏站一边气的直咬牙撸上去袖子想冲上去打架，坐旁边的陈余韬一把将他拉回来摁在座位上。
“你——干嘛要拦着我？”沈淏正气头上，两手被他摁在桌下没法动。
“你先冷静点，不要冲动。”陈余韬摁的力度很轻，放开手的时候叫了声阿淏。
“…………”
“又没吃你桌上的那碗，我怎么就不能吃自己桌上的啦？”康朔故意阴阳怪气的说话刺激他，翘着腿坐在对面使汤勺喝了口汤。
沈淏也不服输，早知道他是故意说的。
“抢别人的晚饭吃这么快怎么没撑死你啊！你就不怕我告诉你亲哥……”
康朔听了眼神有很明显的慌张，手上的汤勺抖了下。眯起眼睛看着他。“哼，今天这事儿咱们没完。”隔空伸手指向了孟锦覃：“你也是四中高二的？一个都跑不了。”
孟锦覃没理他，眼里一直注视着前方。站身后的贺岁兴低垂着脑袋也不敢出声。
“好啊，我是高二三班的孟锦覃。”孟锦覃不想跟他在这里耽误时间吃饭，他索性懒得再吵。直接报上年级和姓名。
“嘁，原来是你。”康朔看他身上有自己泼了辣椒油的孟锦覃，听完有股看不起他的语气说。
…………康朔三个人吃完饭离开后，嘛嘛香老板娘又把刚重新做的青菜鸡蛋面端到贺岁兴桌前。
钟乐玺将他拉到后厨卫生间做了简单的油渍处理，打湿张湿巾在衣服上使劲擦：“晚自习放学你等我上楼去找你，然后我骑车送你回家。”
“”孟锦覃接过湿巾，低头按着擦擦。
“不行！打他们仨怎么说也是你吃大亏啊！得咱俩一起上。”
孟锦覃使劲擦才擦掉一点，衣服上印了痕迹他也不在乎。
“是是，咱不怕他！”钟乐玺突然想到上初中那会儿，孟锦覃就在校外练过一两年的跆拳道。练到最后实在没钱进去练了才被劝退。
“晚自习放学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家的，别担心。”孟锦覃晚自习放学不是第一时间就回家去，他得去24小时便利店换夜班看两个小时的店。
“那你放学快点回家啊。”钟乐玺看上去有些担心他，看他一脸镇定的说。
孟锦覃从后厨卫生间出来，直径往门口去。
“同学！刚刚……谢谢你。”贺岁兴脑子慢反应过来喊住他，和他说谢谢。
“没、没事。”孟锦覃单肩背着书包走到外面，背对着他说话的嘴巴像是打了结似的结巴。
*
两人从嘛嘛香汤面馆店里出来，骑车到派克汉堡店里面帮人取完几个快递后才又骑车回学校上七点整的晚自习。
五分钟后，钟乐玺骑在车座前头下车两手抱着快递包裹盒：“范意洋他俩买的都是什么快递啊？话说这两个里面有没有买点好吃的哇。”
“我哪知道，先回班了。”孟锦覃看着他胸前抱着两个厚快递盒子，前面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拿下。钟乐玺说不用能拿得动。
“哎！孟锦覃晚自习放学真不用我送你回家啊？”
孟锦覃半路走到教学楼下，回过头朝他挥手告别。
高二晚自习上三节课，等到十点整晚自习放学铃声过。孟锦覃还是一如既往的背着书包走后门下楼骑单车离校。
……………
十点十分，孟锦覃骑单车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楼下停好车锁链。外面夜深黑透了，孟锦覃单手推开半扇门进去。
孟锦覃站到前台收款机前与其他打工仔换回夜班，外头有顾客拎着一大筐商品来结账。孟锦覃上前去拿扫描枪揽下筐开始一件一件商品的扫入电脑结账。
一会儿七件商品扫完结账后，便利店头顶上亮着节能长灯。马上十二点整，孟锦覃从前台去后面房间里搬两箱饮料摆货架上，又原路返回去再抱大箱的面包回来。
晚上十一点五十几分，孟锦覃从后面货架走出来站回去前台继续扫商品结账：“您好，这里为您扫码支付。”
女顾客披着浅粉色卷发，眼上戴着无框眼镜抬起头看他：“小弟弟，你这个店里是几点下班呐？”
“店里是24小时营业的。”孟锦覃帮他结账清算好将商品装入包装袋子里面说。
“你是高中生吗？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都不着急吗？”女顾客看他个头儿比她高近大半，又问。
孟锦覃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只说快下班了。
女顾客人走后，孟锦覃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夜班时间已经到了。他出去到门口墙边关闭了便利店灯关总闸，关上窗户锁门骑上单车往右边路上直行回家了…………
*
枂城刚入九月没几天，第二天早晨五点多天微微亮起。孟锦覃闷着空调凉被在床上咕扭动了下翻身。
昨晚他骑车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孟锦覃开门进到家里黑漆漆的客厅时，只有鱼箱里发着微弱的亮光。旁边卧室里外婆已经睡着了。孟锦覃换上凉拖鞋身体贴着墙边上摸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卧室的空调定时会关上，薄窗帘外太阳光呈直线照进卧室。孟锦覃一会儿就被强行晒醒起床“…………”
窗外东边缓缓升起太阳，楼下有人晨跑回来刚结束在楼下碰到邻居打声招呼。
孟锦覃窝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他起床气不是很重这会儿睡眠不够身体反应太慢。
“咚咚咚——”有人在门外敲门，男声对门里面的人说“小孟孟～你起床了没？外婆做好了早饭快出来吃啊。”
孟锦覃大腿上盖着空调凉被，坐床上抬手撩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去开门。
“good morning～小孟孟。”钟乐玺右手拿着热包子咬了一口窝嘴里说。
“早？大早上的你来我家干什么？”孟锦覃开门后看见是钟乐玺，手里还吃着外婆蒸的肉包子。身子斜靠在门边上语气懒洋洋道。
“小孟孟～人家就不能来你家找你一起吃早饭吗？”钟乐玺咽下肉馅，又咬一口别扭的夹子嗓子说。
“…………”
“你给我闭嘴吧，我刚睡醒你先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孟锦覃听的别扭，忍不住扶额头说。
“啊哦，你快醒醒出来吃早饭咱俩再一块儿去上学。”
钟乐玺一大早从家里骑车出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敲门前他就已经吃掉好几个肉包子了。上手推他进屋里洗漱完再出门吃早饭。
孟锦覃被他推进屋里，关了门。孟锦覃站在洗漱台前还是脑袋恍惚的很。他弯下腰用两手接了水扑在脸上，眼睛涩了下又闭上一会儿才睁开。
过了十分钟，孟锦覃拿梳子随便在头上撩几下就开门出去吃早饭喝白米粥。
“孟锦覃，你老实和我说昨天晚晚自习放学后你到底去哪儿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孟锦覃剥开鸡蛋壳填嘴里咬口说。
“你答应我会晚自习下课放学后的第一时间就回家，你是不是又去那家24小时便利店里兼职了？”
孟锦覃没说话，钟乐玺当算是默认了。
“老黄他欠我家的钱，昨晚上凌晨就已经两清了。”钟乐玺像是替他松口气的说。
“行，他躲了这么多年算是有点良心。”
“你先听我和你说，昨晚凌晨有一个陌生银行卡号在我爸妈手机上打了一大笔钱的。想来应该是孟阿姨。”
孟锦覃听他把说完，靠在椅子上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闭眼睛深深的呼气：“我妈替黄肃南和你家两清了，以后我继续攒钱。”
“我操！黄肃南他以前到底向外面赌了多少钱？？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让你和孟姨一起替他还钱啊！”
孟锦覃靠在靠背椅上，看他替自己抱不平。又拉他再坐下来继续喝粥吃肉包子。
…………早上时间流逝的快，两人坐在客厅吃完早饭已经快六点了。孟锦覃背上书包跟钟乐玺关门一起下楼骑车去学校上早读。
早上五点五十分，两人下楼后各自骑车一前一后从同禾苑离开。
“小孟孟，我分班表最后填的是理科。我爸妈他们俩昨晚特意赶回家给我亲笔签的字。哎你说咱俩还有没有机会再同班啊？”
“我都行。”孟锦覃骑车速度稍快些，前面下坡处时紧急刹住车说。
“咱也不知道今年这届高二理科班能腾出来多少间空教室出来？一八届学长学姐那年的理科班才有十二个班。”钟乐玺骑车跟在后面说。
“周五下午考试，好好复习的话是有机会被分进实验班的。学习教室是固定的省得来回跑上下楼了。”孟锦覃骑车拐弯从绿色树枝上过去。
钟乐玺很快就骑到他左侧路上问他借笔记看。
孟锦覃点头说好，让路叫他先骑车向前走。
-
六点二十分，校园里高中部晨跑时间结束铃响。两人骑车到停车库锁好车一起走回教学楼各回各班上早读课。
“外婆临走前让我回学校一定要亲手把这瓶牛奶和三明治转交给你，早读下课再吃点。”钟乐玺从身后书包里掏出东西又一下子塞给他。
“好的。”孟锦覃伸手自然的接下来，说。
………早读课过半，孟锦覃站在座位前已经背了两篇英语阅读文。旁边的男生同桌从开始的大声朗读变成默声看书，最后快一个劲的点头睡着了。
“周三班级卫生该轮到哪一组值日了？”姜学育双手放在身后，下来走到窗户栏前问。
卫生委员告诉姜学育是第三组赵筱颖一组值日。姜学育往窗户探头一看又回过头来喊了几个值日生拿扫把把外面清扫一遍。
“这周五有一场考试，是针对高二年级文理科分班去向的。同学们都要准备好进行学科的系统性复习！预祝大家都能超常发挥，考出好成绩来！”
早读课快下课时，姜学育手上拿着水杯和书从班里离开回了班主任办公室。
*
七点早读课铃声响，三班短暂的下位置交上昨晚上留下的数学随堂练习册到代学委桌上。
十分钟的补觉时间无声过去，周三上午第一堂课预备铃响完。英语老师戴着上课“助手”走进班级讲台位上在鸿合电子白板内插/入U盘后开始讲新课……
这天周三上午大课间他坐在座位上等班里同学都走的差不多时才起身下楼去南门操场跑道上集合。
枂城今年九月初秋的天气像是随机抽盲盒一样，说早上天亮起来得快、正午阳光热得很不像话。
九点五十分，南门操场跑道上。
“喂，你往旁边跑对齐。越跑越往左右边上挤人。”
“我跑的又不快，你干嘛一直只说我啊。我又没挤到你。”
“喂！喂喂……我现在说话下面同学们都能听见吗？”红色跑道上，高一、二年级着装统一、队伍排列整齐。站在主席台上的年级主任拿着话筒问。
“1——2——3——各班级跑得不错！口号也喊起来，快快快快！”年级主任又看见某班级的学生跑着跑掉队了，用话筒隔空点了点他。
“喊什么鬼口号啊？热的要死我才不要喊呢……”
上方主席台，年级主任拍拍话筒，带头喊起来跑操节奏“1、2、3”。各年级班主任陪跑跟在本班级队伍跑道上也喊着口号。
“高二二班，自由赛跑！快乐无限加倍！”
“高二三班，强身健体勇敢向前冲！”
………………
高中部大课间跑操要喊各班口号，跑完返回原集合点等待六分钟的体操跳完结束后从左右两边门清场回班待课。
体操跳完结束后，楼下班的钟乐玺从班里解散出来找孟锦覃：“沈淏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面记着啊，他那人就说话不过一遍脑子张口直说，你别鸟他就是。”
体操站好队形正准备活动身体胳膊时，沈淏挤到最后面同学的身旁抬手戳下后背要讲小话被孟锦覃突然的咳嗽声吓半跳：“我靠！”
“肯定不会，因为我是故意的。”孟锦覃说。
“啊什么？你是故意的？他什么时候有——”钟乐玺听他这么说，现在满脸写着疑惑和不相信的说。
“他乱站队话太多了，我心烦。”孟锦覃勾起唇角淡淡道。
钟乐玺搞不懂他为什么装咳嗽吓唬沈淏，走快些跟上去又问他：
“是吧！我跟他虽然是同住在一个小区里，但是我们两个几乎都不碰面的。”钟乐玺说。
听他把话说完后，孟锦覃突然叫住他说。
“我对他的私人生活并不感兴趣，至于误会嘛希望以后也没有是最好。”孟锦覃说。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