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嫁懒汉》纺织女工

11、第 11 章

　　“妈，”沈明北眼疾手快的拦住，接过她手里的碗筷放在一边，手上一个巧劲把徐金华扶到椅子上坐好，”我的妈呀，你今天就别想东想西的了，省下这一顿就能富一辈子啊！今天你就一个任务，吃饱吃足，让你儿子好好尽一次孝心。”

　　“你看你不想吃，你两个孙子还不想吃啊。”沈明北指指两个口水都要留下来的孩子，戳中了她的软肋。

　　夏兰兰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两个孩子面前一人一个兔腿，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要是在自己家里，沈诚俊早就上手啃了，哪还忍得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可不敢和沈明北叫板，求生欲让他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只能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听到三叔提到自己，沈诚俊一个激灵，福至心灵，连忙应和，“奶奶，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要饿死了，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吃肉，吃肉。”沈诚光在旁边拍着小手助威，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渴望。

　　“这……”徐金花左右为难，看着孩子渴望的眼神，疼爱孙子的想法在和自己省吃俭用的原则作斗争，让她犹豫不决。

　　“好了好了。”沈卫强打断她的纠结，挥挥手里的烟袋杆，出声下决定，“别折腾了，吃饭吧。”

　　话音刚落，沈诚俊和沈诚光齐刷刷的眼神望向沈明北。

　　“孩子王”沈明北表示对这个场面很满意，像是骄傲的国王，轻轻点点头表示允诺。

　　“嗷呜——”两个孩子像是出栏的小老虎，扑向自己面前的兔腿。双手一起上阵，洗脸式吃法，油花蹭的鼻子、脸颊上都是，狼吞虎咽的顾不上别人了。

　　夏兰兰看着这忙碌了一天终于能吃上饭了，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升起一阵幸福感，沈明北的表现让她有意外之喜。

　　面对徐金华这个普通的老人，她是应付过来的，对她来说小菜一碟，但是谁会不愿意有一个温暖的依靠呢，在你面前遮风挡风，挡掉来自老人的埋怨。她看看沈明北不算宽广的肩膀，却感受到了他的责任感。

　　投桃报李，她更愿意用真心对待他看重的人，维护他想要维持的亲情。

　　夏兰兰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容，给徐金花和沈卫强一人成了满满的一碗肉，贤惠的端到两位老人面前，抬头对上沈明北的目光，他的眼睛清澈带着喜悦，明亮的仿佛要照进眼底。

　　“吃饭了。”沈明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声音大的满屋都听到，眼神却紧紧锁定在夏兰兰身上不愿意转开，眼神透着股股情意。

　　“嗯。”她情不自禁的也露出相同的笑容，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微微点点头。

　　沈明北嘴里大口吃着肉，再抬眼偷偷瞄一眼旁边的夏兰兰，眼疾手快的给她夹了一块肉。做完这些他也不说话，只是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看她，直到夏兰兰回了一个害羞的笑意他才满意，才肯转过头安安心心吃饭，心里满足的快要飞起来了。

　　“咳咳——”夫妻俩正偷偷起腻，沈卫强像是拆散牛郎织女的恶人，干咳两声，用手里的烟袋杆上的铜锅轻敲眼前的木桌。

　　气氛正好，沈明北也没有心情把注意力放在沈卫强身上，听见这刺耳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扫了一眼，又把眼神收了回来，他爸哪有媳妇儿好看啊。

　　沈明北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甚在意的问，“爸，你还不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转过头问徐金花，“妈，好吃吧？”语气虽是疑问，却暗含炫耀，媳妇儿做饭好吃，他可是很自豪的。

　　一点也没有想问沈卫强什么事的意思。

　　”嗯，好吃。“徐金花真心实意的点点头。她在儿媳妇盛的菜里挑着土豆吃，把肉捡出来放到两个孩子碗里。虽然她不满儿媳妇的大手大脚，也不能违心的说这味道不好。土豆浸满了汤汁的味道，入口软糯，一咬下去，带着浓郁的肉香。

　　沈卫强在他这碰了个软钉子，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大拇指下意识的扣扣烟袋锅里的烟叶。他看看狼吞虎咽的两孙子，又看看正浓情蜜意的小两口，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

　　“这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啊。”他瞄了沈明北一眼，意有所指。

　　“嗯嗯。”沈明北哪有空闲注意他，根本没有往深处想，嘴里嗯嗯啊啊的应和着，敷衍的态度明显。

　　开弓没有回头箭，话题开了头，接下来也就好说了。

　　沈明北不接下茬他也硬挺着往下说，拿起手里的烟袋杆在嘴里嘬两下，也不点着，就是尝尝烟味。

　　“你小时候也像俊俊和光光似的，就爱吃肉，一碰到肉就和小狼羔似的。那时候咱家比现在还穷，也就过年能吃点肉渣吧，哪见过这么多肉。你妈疼你，每次都你分的最多，你两个哥哥都让着你。”

　　沈明北夹菜的筷子一顿，没接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明显的慢了下来。

　　沈卫强也不指望他回应，自顾自的往下说，“你小时候你两个哥哥对你多好啊，这你们都长大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哪有什么记仇不记仇的，都要相互体谅，这亲兄弟都不亲还和谁亲啊。”

　　沈明北捏紧手里的筷子，紧咬牙关，到底是没忍住，狠狠道，“他遇到难处就想着怎么把亲兄弟赶出去，这样的兄弟我可不敢和他亲，备不住哪天被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你看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沈卫强被顶的噎住，气的拿手里的烟斗狠狠地敲了两下桌子，不比刚刚的装模作样，力气大的桌子咚咚作响，“你大哥也有他的不容易，他有两个儿子要养，你大嫂又逼他紧，他这不是也没办法吗。”他色厉内荏的给出理由，就连自己都有几分心虚。

　　“是是是，全天下就他最委屈，最不容易，我这不是‘理解’他吗，‘理解’的都被扫地出门了。”沈明北故意说着反话，嘲讽的语气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这……”

　　“哎呀，这土豆的味道一点也不比肉差啊，爸你快尝尝。”沈卫强正想说些什么，被夏兰兰强行插入话题，他刚想说出的话被打断，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在沈卫强看来，他可以训斥儿子，但是却不能和儿媳妇大呼小叫，那是为老不尊，甚至平时能让徐金花说的话都不会自己亲自和儿媳妇说，这是要避嫌的。

　　夏兰兰当然是故意的。

　　她看这两父子越说不像话，再往下说除了互相伤害也没别的结果。更何况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讲他们父母的是非，这是她坚决不赞同的。也顾不得什么贤惠不贤惠了、孝顺不孝顺了，略显生硬的转移话题。

　　至于为什么在公公讲话的时候打断？她到底是和沈明北夫妻，当然要让他回两句，不然光听不说不憋坏了。

　　夏兰兰可是十分护短的。

　　敢欺负自己的小丈夫？亲爹也不行！

　　就这她还觉得自家男人受了委屈，暗戳戳的要找回场子。

　　“明北也记得小时候爸妈的不容易，这不长大了多孝顺。为了让一家人吃点好的，大冷天的上山，冒着多大的风险啊。我是不想让他去的，但是他就是不听啊，说是我们俩年纪小本事也有限，多的也管不了，旁的人顾不上。总的先让爸妈享享福。”

　　三言两语把沈明北塑造成一个大孝子，还突出了这肉得来的不容易，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吃到的。

　　至于旁的人，不说大家也懂了。

　　沈卫强和徐金花这时候也知道这儿媳妇不是省油的灯了。平时看着温温柔柔，贤惠孝顺，但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软包子，真到关键时刻一样堵得你说不上话。

　　“吃饭吧，吃饭吧。”徐金花也不想一顿饭吃的剑拔弩张，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身边的老伴，劝道。

　　接下来这顿饭安安静静吃完，沈卫强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这顿饭再丰盛也不觉得有滋味，略吃两口就拿着烟袋，堵着气背着手走了。

　　徐金花要留下来帮夏兰兰收拾，她也不想再看老两口的脸，一再的劝着她先回去。

　　徐金花看她是真心实意的劝说，心里也惦记着家里的一摊子事，老头子生气了，大儿子大儿媳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也无心在这里多留，顺着夏兰兰给的台阶走了。

　　夏兰兰看着婆婆急匆匆地背影，心里暗叹一口气，这顿饭到底是有些不欢而散，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好不容易吃一顿肉也不能打开一家人的心结。

　　今天晚上真正高兴地也就是两个孩子了吧，吃的满嘴流油，就连一直唱黑脸的沈明北也不怕了，自觉关系拉近了，看不懂脸色的还问什么时候能再这样吃。

　　两个熊孩子差点被拎着脖子扔出去。

　　“我来吧。”沈明北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回过头嘱咐道，“你进去歇歇吧，也忙了一天了，这些碗筷我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