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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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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身躯被彻底撕裂,属于大老鼠身体的细碎尸块像是暴雨般稀里哗啦的从天上掉落,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新人甚至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差点令所有人丧命的变异种,居然,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解决了。
王灌籽将滚到自己脚边的尸块狠狠踹飞,转头朝新人们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伸出双手左右狂挥,笑的是一脸灿烂外加一点狗腿:“焯哥,焯哥我在这里。”
焯哥?韩焯!?
新人们猛地一惊,这才察觉到他们的队伍中不知何时竟然混入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衣五官立体深邃,宛如天才艺术家雕刻出的面部轮廓使得他整张脸辨识度极高,锋利的眼神如刀刃般扎在每个人的心上令人喘不过气,明明就是一个侵略性和存在感都强到爆炸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能无声无息出现在人群中的。
在末日,一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笑话:这世界已经没有人能靠脸吃饭了,除了韩焯。
王灌籽给新人们原地7秒的时间欣赏他老大,等到了第8秒才开始假装语气不爽的开始催促:“干什么呢,都站着不动做什么,找死吗?还不撤退!”
新人们这才从男人强大的气场中清醒过来,动作利落的从窗户翻到室外,往工厂的大门方向跑,其中有几个人的好奇心实在压不下去,时不时的还往回看,被王灌籽逮住又是一顿说。
外人面前威风凛凛,自家人面前原形毕露,王灌籽等新人们都撤退了,这才灰溜溜的跑到韩焯面前:“焯哥。”
韩焯将视线从打量周围环境转到了他的身上,确认对方身上没伤后才命令道:“报告情况。”
王灌籽非常迅速的将进入工厂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越说整个人越是激动:“奇怪啊,这么大的变异种一般不是应该待在病毒爆发的那几个中心城市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大,我强烈怀疑是人为的!”
可是末日都第五个年头了,谁会这么想不开?王灌籽挠了挠脑袋又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这个工厂半年前其他异能小队曾经来过,当时还没有这么恶心,你说怎么才短短200天就能冒出上千只的丧尸鼠呢,是不是有丧尸把这里当成家了,那我们得尽快把感染源给找出来,不然周围的小动物不就遭殃了。说起来那帮新人还真是幸运,要不是我今天闲着无聊主动提出来带他们出任务,就刚才那帮老鼠,他们的小破枪能干掉几只,第一波就没命了。我说老大,还得亏你出现的及时呢,不然我们全部都嗝屁了,你说我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完……”
“罐子。”韩焯打断了王灌籽的话,他蹲在一个明显被破坏过的墙角前,表情有些严肃,“过来看。”
王灌籽只得把一大段描述自己梦想的话吞回肚子,快速跑到韩焯面前一起并排蹲好,眼前的是一个明显被不知名生物啃食过的墙体,最下面的墙角处已经破破烂烂了,王灌籽研究了半天,脑袋瓜子转啊转最终下定结论:“这下面有地道啊。”
韩焯点点头:“有可能。”
王灌籽眨了眨眼:“运气还真够好的,难道我今天接的其实是个噩梦难度级别的任务?”
韩焯:“我下去看看。”
他让人往后面退了几步,将手掌伸得笔直,利落的朝墙角的裂缝戳了进去,在手指碰到墙体的瞬间指尖周围的气流开始旋转扭曲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陀螺将一切都打乱了。
“轰隆隆”
建筑塌陷的声音从下方传出,隐蔽的地下空间被韩焯硬生生捅出了一个入口,王灌籽对这种操作习以为常,只是在看到工厂地底居然真的有个私密空间时脸色开始不好看了。
韩焯低声吩咐:“你带新人们回去,上报和平管理局。”说完没给王灌籽反应时间,就纵身一跃跳下去了。
王灌籽没来得及制止,只能对着洞口伸手大喊:“老大——”
在洞口演了十几秒不舍诀别的戏码后,王灌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今年是丧尸出现的第五个年头,被病毒感染后而大难不死的人类们陆陆续续展现出不同的异能,异能者的数量每年都在递增,然而针对异能的开发却停滞不前,就拿王灌籽所拥有的火系异能来说,能在手心里捏出火球的目前全世界都找不出三个。
通俗点来说就是异能者的级别还都非常低,他们无法很好的掌握自己的能力,毕竟大家变成“超能力者”之前只是个普通人,人类对于异能的研究都还只是处于初级阶段。
在众多异能者中,韩焯的进步是最快的,当王灌籽还在努力搓小火球的时候,他就能将一幢三层楼高的大别墅碾成粉末,刚开始的时候人类是惧怕韩焯的,这种惧意直到发现对方在人类安全问题上做出了无法磨灭的贡献后又变成了敬意,总之非常深沉复杂。
这种对异能开发强度的极大落差,使得世界高层们都默认了一个观点:异能者的等级目前只能被迫分为韩焯和韩焯以外的。
为了尽力调整这种状态,和平管理局建立了异能学校,韩焯也被聘为学校的高级教授,他本人也不藏私,对所有人都倾囊相授,时常趁着没任务的时候去学校上课,可惜,不是人人都是韩焯,大家对于异能的掌控还是坑坑洼洼的。
王灌籽在末日前就跟着韩焯了,是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可哪怕近乎24小时黏着对方一起训练,他也只能慢慢的变强,就如刚才的变异种大老鼠,他的异能根本伤不了对方结实的皮毛,然而韩焯却能在顷刻间把老鼠撕碎。
这种情况造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局面,就是当遇到真正危险的丧尸生物,往往都只能韩焯一个人上,这种看着兄弟往火堆里冲的感觉非常糟糕,王灌籽已经看了很多次了,每次被抛下时眼睛都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觉得焯哥可怜还是被扔在原地完全帮不上忙的自己更可怜。
王灌籽唉声叹气的回到了新人的队伍,然后开始点人头,一,二,三,四,五,恩?再点一遍,一,二,三,四,五!?
王灌籽脸上悲伤小王子的神态立刻消失无踪,恶狠狠的瞪大眼睛,大吼一声:“还有一个人呢?”
新人们面面相觑:“不,不知道啊。”
王灌籽脏话没憋住:“靠!”
就这么几步路也能跑丢,路盲成这样能保护谁?
韩焯从地面直接垂直跳到地底下,他落到地面的姿态非常平稳,似乎有东西无形的承托住了他的身体
下面的情况比预料的好上许多,原本以为会有一场鼠群大战,但入眼的却是一间供电系统正常的实验室,韩焯视线扫向四周,他所在的空间似乎是研究员的办公室,有几个电脑屏幕竟然还亮着。
他走到其中一个桌子前,将一份早已埋在浓厚灰尘之下的文档拿起来用力拍了拍,是一份实验报告,报告上的图片和文字令人心惊,标题赫然是:鼠群生物细胞与病毒融合的情况报告。
这些年来人类之所以会成为丧尸的原因一直都没有查出来,这间实验室难道是……
“嘀,嘀,嘀。”
冰冷的机器音忽然响了起来,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响亮,韩焯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去,那是一扇磨砂材质的玻璃门,门上的花纹非常好看,使得人们无法从外面看清里面的场景,声音就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韩焯看着门上的花纹心头一跳,曾经有人告诉他这样的竖纹叫做长虹玻璃,他还记得那人卧室里就有,他曾经和对方一起躲在那个柜子里,里面很黑,他们还……
韩焯皱了下眉,将脑海里的回忆全都赶了出去,接着像小孩子似的带着些许迁怒,原地打了个响指,面前的玻璃大门便因为空气骤然变大的强压碎成了渣渣。
“嘀,嘀,嘀。”
失去了大门的掩护,内侧的空间顿时展露无疑,这是一个放着试验体的房间,七、八只体型硕大的老鼠变异体蜷缩在圆形的玻璃容器里不知死活,这场景对于普通人来看是非常恶心的,然而韩焯在这五年间看的太多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
“嘀,嘀,嘀。”
仪器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个房间是长条形的非常深,越往里变异体越大越怪异,最里面的是一个盖着黑布呈现正方形的神秘容器,密密麻麻的电线从黑布里延伸出来接在好几台不知功能的机器上,声音就是这些机器发出来的。
韩焯面无表情的扫过所有容器,冷冷的看着被黑布覆盖的东西,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那块布就自己滑落下来,露出被覆盖之下的真貌。
容器里装着的是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男人身上没有任何遮盖物,明显营养不良的身材使得他看上去非常柔弱可怜,他的两条手臂插满了链接仪器的探测电线,不知死活。
韩焯整个人彻底愣住了,眼前的画面令他如在梦中,他顿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多少个思念成狂的日夜,他曾像疯子似的魂不守舍找了这么多地方,这人,这人是真的吗?
韩焯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容器前伸出双手贴在玻璃上,明明他对于控制异能的强度已经非常熟练了,但还是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容器弄碎。
韩焯把昏迷之人抱了起来,只觉得自己也一阵恍惚快要分辨不出现实与梦境了,他对痛的感觉非常迟钝,每一次痛彻心扉都是因为怀里的人。
…
当我地狱归来,仍愿待你如初,沈清舞,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