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思考和日常》果子篮

41、致友人的信

　　我亲爱的友人：
　　见字如晤。
　　文字的表达总是比语言更加深刻，真实亦或者显得不那么真实。所以我以下的语言也许会显得有些冷漠沉重，希望你能理解，但这有利于你了解你所不知道的真实。
　　如果这封信有幸在11月23日寄达，啊真是抱歉，写的时候才意识到现在是12月了。算了就当它是11月送达的，这没什么的，反正时间在现在无所事事的我看来只是一个数字，没什么概念。
　　时隔三年，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满怀思绪地给我写信，却收到我那封相对显得不那么真心实意的回信的失望？现在这封迟来的书信我保证是深思熟虑之后写下的，算作是迟来的道歉和自我介绍。
　　一方面，很遗憾您并不够了解我，若是您足够清楚我的心理，便会理解我为什么会写出那种满是调侃却毫无心意的语言；另一方面我也很高兴，浮于表面的乐观能给旁人带来真心地欢乐。正因为是我浮于表面的个性，所以我的内心并无波澜，所有付出以及收获的情感被我视作理所当然，乐观或消极的情绪都是出于自我考量的结果，比如新学期要改变自己多交朋友，所以要积极乐观；下一个学期倦怠了累了，就保持沉默自己一个人待着。友谊是付出与收获的过程，在我看来选择的结果。在时间与距离的现实下，友谊的持续发展或默默消亡，都是我所知道并袖手旁观的结果。所以在我的自我认知下，我是个十分冷漠且自我的人，当我知道我在别人的视角下是充满阳光时，虽然会觉得陌生，但也不意外，因为我知道我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如此。希望这样的讲述能让你明白，正是因为我对付出这一行为毫无感触，所以我对付出的记忆十分模糊，也正因如此，我才能让自我保持快乐，不甚在意别人，在意我的沉没成本，只一心关注自我感受和选择。尽可能少接受别人的付出，尽可能自己选择付出，就不会让我在转身离开时有锁留恋，这是我一贯的态度，也是我所说的在文字下会显得更加冷漠的话。但感情从来都是双向的，文字下过分深刻的自我剖析反而显得不真实，也许我确实不是那么冷酷到底的人，这么说是不希望我让您失望。
　　希望能给您带来安慰的是，在您看来十分温暖的时光、我所付出的什么东西，虽然不能在我心中留下痕迹，但是时间会沉淀出我的情感，陪伴胜过一切言语。我记不得记忆中的人和事情，但是我记得记忆中相处时舒适或者不舒适的感受，以此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和我有所相通的朋友。三言两语形容不出一个人的全貌，只有相处时的那种感受才能让人真真切切地了解某一个人。所以相信内心的感受，若我在你心里是非常温暖的，那就相信这样的感觉吧，虽然被我现在显得十分淡漠的语言可能会让你非常失望，但是人对人的认识永远不可能全面，我虽然觉得自己十分冷漠，但却表现得热情，这难道不算是乐观的一种吗？一个坏人演了一辈子的好人，那到底算坏人还是好人？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的视角下评论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这绝不是错误的，所以我希望我们的观点能保留自己的想法，但也希望彼此能因不同的观点而让自己的观点有所改变。
　　不跟你表达清楚我自己的感想仿佛就不好说接下来的话似的。
　　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为当初的自己毫无主见听从旁人安排的志愿填报而感到后悔？但后悔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毕竟已经签了合同没法反悔，而且就算能重来，您又有什么主观的想法呢？“不想当”老师是一个很简单的想法，我也不想当医生，但是您“相当”什么呢？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想去做的，那不如就好好地当老师，虽然在别人眼里是铁饭碗在自己眼里有苦又累，但对没有确切目标的人来说，没有选择也算得上是一种好事吧：不用面临选择，也不用担心选不选得上，听从安排即可。如果您有想做的事，那我认为这未尝不算一件好事，真正的热爱的事业是无法被阻拦的，就我个人而言，一方面喜欢平静，另一方面又渴望有挑战，只有被动的挑战才可以锻炼我让我意识到自己是不能被打败的，而不是现在风平浪静家里摆烂，我也不会选择主动挑战。
　　从消息中的三言两语中能得知你作为老师的实习生涯并不顺遂，但在我看来，所有面对事情所展现出的心态都是自己的选择。现在还没拿到铁饭碗资格证，等拿到之后，选择积极或是消极的应对态度就全看您自我选择了，我认为您的前景十分光明。但我感觉您目前处在热情的好心态得到了负面回馈而有些自我懈怠的阶段。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反而是最实际的现实主义者，这是我十分信奉的话语。如果你选择认真对待教师的职业，却发现孩子们毫无向上向善的学习精神，或许该反思人的是身为教师的自己。我们也是当过学生的，就该知道，很多时候，不只是学生，人所表现出的模样与实际心理是大相径庭的。你讲课或者是吐露心声而学生似乎不为所动的时候，也许有的人心理翻起过波澜的但是碍于放不下的莫名其妙的面子，所表现出的反而是极具攻击性的一面，明明有所动容但是反而伤害别人。所以选择做一位积极乐观能感染这种学生在内的所有学生的老师，一定是做好了一腔热血被冷水从头淋到脚的准备。田老师其实挺讨学生嫌的，起码在我视线所见之处是这样，但是作为常人而言，我不得不佩服他能和学生同进退，以身作则可让学生三缄其口，除了埋怨说不了什么。如果一个老师说要带领学生努力学习自己却不能以身作则，或者说知难而退半途而废了，即使曾经努力过，在现在看来也无疑是说大话，开空头支票的人只能感动自己。
　　您也可以放松自己，选择做一个十分任性过得自我的老师，但是我认为从良心方面来说您并不愿意彻底摆烂。随便布置的作业或者不严格的检查或者放松的纪律什么的，无疑是学生们所表现出来的表象最热爱的老师，但我不认为这样的老师能收获大部分学生真正的更高层次的热爱。作为充满干劲和良知的人，这样做既对不起自己的责任，又不能让自己的存在有所价值。
　　最后的结尾借用你的话语：“距离并不会让我们之间的珍贵友情消失”，时间沉淀下来的友谊会保存在我记忆中，维持着一直以来温暖的模样，尽管我已经记不清记忆中的人和事，但是我会记得相处时那种温暖的感觉。
　　希望这封信能稍微拉进你我心之间的距离，并能让你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