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抑郁每天想死（穿书）》蓉锦

13、被手铐锁住，被护士看管

　　两人在桃花飞舞之间站定。
　　一片粉色的桃花飞到了顾念雪的眼下，被泪水黏住了。

　　“收徒大典之后我再走，”秦宴离捻起顾念雪眼下的花瓣，他顿了一下，挥挥手指那花瓣就落到了地上。

　　“……好！”顾念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笑容，“那你，你要去掌门师兄门下修炼吗？我什么也不会，教不了你什么，掌门师兄的剑法是师尊亲手教导”。

　　“不用，”秦宴离摇摇头。
　　“我就在你门下学习”。

　　“嗯嗯！”顾念雪又笑了，“只要你在收徒大典之后离开，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嗯，”秦宴离看着顾念雪那浸满了眼泪的笑容，轻轻点头。

　　“我解释一下，”顾念雪觉得他需要为替代他的人铺一下后路，“我不是喜欢你才让你做我的道侣，我只是想见见你，师兄误会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立马去和师兄解释清楚，和大家解释清楚，解释一下我们不是道侣关系”。
　　“收徒大典上我也不会收你为徒，我们无论是师徒关系还是道侣关系都没有，我们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不用，”秦宴离轻轻摇头，“在离开之前你还是我的师尊”。

　　“好的好的，”顾念雪笑着点头。
　　他总算是把剧情给稳住了！

　　“太好了，”顾念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也放下来了，他转会身体，轻轻靠在轮椅上休息。
　　刚刚的事情对他刺激有点大，他歇会儿。

　　顾澜连忙掏出黑色枯枝也就是世界线，她发现枯枝没有任何变化，也松了一口气。
　　所谓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没有任何变化那剧情还是稳定的。

　　顾念雪一下子解决了心里压着的事情，突然就开心了。
　　可以换别人来稳定剧情线，他不用害死秦宴离了，还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真是太好了。
　　他忍不住地对着秦宴离笑。

　　秦宴离眼睛下意识一移，错开顾念雪的笑容，又抽出一张新的帕子放进顾念雪手中。
　　“……师尊，眼泪擦一擦”。

　　顾念雪拿着那帕子，却也还是懒得动，真个人沉浸在“换人”和“消失”的喜悦中。
　　秦宴离见顾念雪只是把那帕子拿在手中把玩，他看了眼顾念雪的识海。
　　海面风平浪尽，折断倒塌的高大树木也恢复原样，甚至有淡淡的阳光从海的那一面透过来。
　　秦宴离推轮椅的手顿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什么。

　　“师尊，早膳，以及午膳，”秦宴离把顾念雪推到屋前的那颗桃花树下的石桌边上。

　　桃花树下有一张石桌，还有石椅。
　　石桌上摆了一碗粥和几样可口的小菜，但现在已经午时，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啊……抱歉，”顾念雪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蜷了蜷。
　　秦宴离的厨艺一直都很好，他停滞炼气期多年又常一人行动，厨艺就慢慢练出来了。

　　“这些都是弟子该做的，师尊不必道歉，”秦宴离把袖子往上挽了挽，“我现在去准备午膳”。

　　秦宴离走了几步，发现有阻力，他微微垂眼就看到了一小节白皙的手指，那手指正揪着他衣服的一小块。
　　他常穿黑衣，而顾念雪的手指十分苍白。
　　一黑一白碰撞融合。

　　他又转回去，推着顾念雪的轮椅进了厨房。

　　顾念雪本来是不想吃饭的，但是今天解决了很多难事他也有胃口了，把秦宴离做的饭全吃了。

　　中午了，顾念雪的病情也减轻了许多，至少他已经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秦宴离洗完碗筷之后站在桃花树下，他掐了个法诀，一道白光闪过，一柄外门分发的铁剑就悬浮在他面前，然后铁剑慢慢变大也降低。
　　秦宴离抬脚站在铁剑上，淡绿色的风系灵力涌动准备御剑。
　　因为是五灵根，所以秦宴离在御剑的时候惯用风系灵力。

　　“带上我，”顾念雪拉住秦宴离的衣袖，他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了，他想多看看自己喜欢的小说主角，“……我也想去外门”。

　　秦宴离不为所动，轻轻把顾念雪的手佛开，道：“弟子御剑不精，师尊若是想看风景，请掌门师兄更好”。
　　“我平日里就在外门修炼，师尊有事可唤我”。

　　……可是他没说自己住在外门的什么地方。

　　说罢，秦宴离便御剑而去。
　　淡绿色的风系灵力刮过桃树和竹林，有粉色花瓣和绿色的叶片在空中飞舞。

　　【他好冷漠啊！】顾澜都震惊地出声，【带你出去一下又不会死！】

　　【他做的很对，】顾念雪去搬了自己的轮椅，放到自己刚刚坐的地方，眺望远处。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希望，干脆地拒绝也挺好，藕断丝连纠纠缠缠对两个人都是伤害……不过我也不喜欢他啊，我只是把他当成了个纸片人】。

　　【但你都要走了，都要永远消失了，看一看又不会怎么样？】顾澜叹气，【其他的不说，爹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你去看他吧，反正你都要走了，看一看吧，你那么喜欢他】。

　　顾念雪摇摇头。

　　顾澜继续劝说：【你御剑出去走走也好啊，你之前在现代，现在穿到修仙界，出去领略一下修仙界的情况也好】。

　　【也好】，顾念雪召出含霜，也掐诀准备御剑。
　　既然来了修仙界，不御剑飞行岂不是亏了？

　　顾念雪踏上含霜，驱动灵力。
　　可能是第一次御剑，含霜“嗖”地一下就飞出去了。
　　迎面而来的风把他的发吹乱，糊了他一脸。

　　“咦？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试一试……”顾念雪呢喃着，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于是他从高空开始坠落。

　　是强烈的失重感，也是风割过他皮肤的剧痛感。
　　顾澜见顾念雪突然跳剑，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爹！你又在发癫？别癫了爹！你要落到地上摔死了！！！你别癫了！】
　　【秦宴离就在离你几米远的地方啊？你别发癫了，别又把人给吓走了！】

　　然而面对顾澜的尖锐爆鸣声，顾念雪不为所动。
　　他早就想试试从高空坠落的感觉了，可惜现代社会他被手铐给锁着，被护士给看着，根本实现不了。

　　眼看就要撞到地面上，顾念雪也准备动灵力御剑。
　　摔死，太痛了，他从不打算尝试。
　　不过他努力了一下，发现他根本调动不了一丝灵力。
　　……啊，既然调动不了灵力，那就只能死了。

　　顾念雪觉得摔死很痛，他在第四精神病院曾经见过摔死的人，地上的血像是花一样绽开，异常惨烈。
　　但是他调动不了灵力这也没办法，可惜这具身体摔碎了，那接替他的人怎么办呢？
　　【小澜，对不起啊，】顾念雪刚刚说话，嘴里就进了头发，于是只能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顾澜。
　　【道歉什么啊！你要死了！】顾澜崩溃，她就没见过死到临头还这么冷静的人！

　　顾澜正准备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灵力去救顾念雪。
　　这样的话她会陷入沉睡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还是顾念雪的命更重要 ！
　　顾澜正准备施法。
　　但有人比她还快。

　　顾念雪脸上全糊了头发，他刚刚理好，就落入一个怀抱。
　　有黑发又被风吹起，落在他脸上。
　　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很紧，他只觉得好痛。

　　他抬头一看，在发丝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秦宴离。
　　他的面色是从未见过的冷峻。
　　像是一捧雪突然落在他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