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之起源》扶摇小魔君

7、二位老师

　　次日一大早，欧阳霜华便带着上官月前往中院的客房，与二位家主见面。但上官月因为对之前的事还没释怀，所以二人一路无言。见二位主子间的气氛依旧这么冷淡，跟在他们身后的莲儿和碧草也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

　　到中院后，二位女家主出来见礼。欧阳霜华跟二位家主简单交代了两句，便称有事要忙先行离开，留下上官月自己，对着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那搞不清状况。

　　“嗯，那个......你们是？”上官月率先发问。

　　两个女家主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然后开始主动报起了家门。

　　“在下贺兰家家主，贺兰清涟。”

　　“在下南宫家家主，南宫绫。”

　　“拜见御龙师大人。”二位女家主齐齐跪地行礼。

　　“快起快起，你们二位是家主？！这么年轻......”上官月惊讶着感慨。

　　“不知御龙师大人怎么称呼，可否告知在下名讳。”南宫绫冲她抬手施礼道。

　　“哦，我嘛，上官，上官月。”上官月笑了笑说道。

　　“上官？！”

　　二位家主同时惊呼起来，然后又一脸惊讶的转头互相看了看彼此。

　　“您是外面来的？”南宫绫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倒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欧阳霜华和枫夜也问过我，但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看什么都眼生。”

　　“您刚才说枫叶？什么枫叶？？”贺兰清涟不解的问。

　　“啊~是欧阳枫夜，他说他是欧阳霜华的亲戚。”

　　“哦，那想必是欧阳家的哪位公子。”贺兰清涟轻轻地点着头。

　　“嗯，正是。”上官月说道。

　　贺兰清涟看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接着往旁边抬了抬手，道：“上官大人屋里请吧，我们坐下来细说。”

　　“好。”

　　三人陆续进入屋内，也就是祭司府的客房，是二位女家主过来临时暂住的地方。既然方才已经提起了欧阳枫夜这个人来，上官月进而也就说起了，在前不久她跟欧阳霜华闹的别扭。

　　上官月本以为都是女人，这二位家主一定能理解自己。可却没成想，她们在听完之后竟也口径一致的说，是欧阳枫夜做得不对。这让上官月心里很是郁闷，随即便坐在那沉默起来。

　　“上官大人，就这件事来说，您本身并无过错。只是那位欧阳公子，怕是有些......”见上官月在那默不作声，南宫绫便缓缓的开了口。

　　“不自重。”旁边的贺兰清涟接着话就说了出来。

　　“正是。”南宫绫点头表示认可。

　　“为什么啊？”

　　上官月表示不能理解，于是南宫绫就向她开始了细致的解释。原来，这祭司府作为天神所赐，是只提供给祭司和御龙师二人的专享住处。因此，除了府内的下人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就连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也一样。

　　若无通报经过主人同意就进入府内便是擅闯，是要受到责罚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就连老百姓都家喻户晓，而欧阳枫夜作为世家子弟，对此自然不会不知。他在已然知情的前提下，还故意向新来尚且不懂规矩的上官月开口，这本身就不合适，后又堂而皇之的进入府内更是明知故犯、无视法纪，所以欧阳霜华罚他并不冤枉。

　　见上官月的神情有些释怀，南宫绫便转移话题，说起了这里的事。而经过她的一番讲解，上官月这才终于渐渐对这个世界的印象清晰起来。

　　她没想到这里并不是古代，而是被结界隔离开的另一个世界。结界的这边是古风世界，而结界的另一边则是现代化的城市。这两个世界彼此独立运行演化，有点像所谓的平行世界。而欧阳枫夜他们口中所说的‘外面’，指的其实就是结界的外面。

　　并且，在这里生活的人也都不是古人，他们跟现代人一样，只要愿意，也可以有现代化的生活设施。只是很多人依旧愿意延续着先祖遗留的样子，心甘情愿选择过这种生活罢了。

　　归根溯源，是因为这座城市由初代祭司所建立，最早只是小村庄，仅仅是个供奉神明的地方，而当时的村民也都是祭司身边的人。之后历经几千年的繁衍发展，才有了如今的这种规模，看着好像很古代，但其实人们的生活很方便。

　　祭司府所在的这座城市位于惠州的中心，是这个世界的都城，也是这个世界的权力和政治中心。因为有天神庙和神职人员在这里，所以被人们称为神都，意为有神明所在的都城。

　　天神庙只在神都才有，且也只有这一座。百姓们若想平日里祈祷什么，一般都会在自己家中设置一个神堂，里面贴着天神的画像用来祭拜，或者是直接亲自到天神庙内，参拜祈福。

　　祭司府的使用人会拨出一部分，在天神庙内轮值，每三个月一批，每次三四十人。这些人有男有女，主要负责天神庙内的日常杂务、祭祀用品，以及百姓供品的看管和整理工作，且每隔几日，便会派马车将那些积攒下的供品运回祭司府。

　　这些去天神庙轮值的人都是祭司欧阳霜华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也都为自己能被选为轮值人而感到自豪。

　　因为天神庙只此一座，所以神职人员也只有住在祭司府的那两位。如果说天神相当于这个世界里皇帝的话，那祭司府的二位神职人员则相当于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超然。

　　因要侍奉神明的关系，便在经年累月的演化中渐渐出现并形成了六大家族。他们各司其职，在侍奉天神的同时，也为祭司府的二位大人服务，并各自有其所管辖和治理的土地。这些世家有些类似诸侯，但他们的地位在神职人员之下，接受祭司府二位大人的驱使和调派。

　　而这些特殊的家族，其实也就是百姓口中所说的六大世家：

　　贺兰家族，擅长咒语符文、天象，更像是术士般的存在。如遇祭司殒命的情况，便由贺兰家族的人暂时代理祭司领受神谕，直到新祭司产生。并在重大祭祀活动的时候，担任助理角色，并在各方面给民众和其他家族提供帮助。负责教授新任祭司和御龙师简单的法术技能，帮他们尽快学会使用自身力量。管辖西北三州（天水、甘州、冀州）本宅在天水。

　　南宫家族，司掌古籍、礼仪、律法等，知识储备惊人，答疑解惑无人能出其右。族人素养较高，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在各家族和民众看来，十分有大家风范。负责教授新任祭司和御龙师礼法和历史。管辖东南三州（滨州、靖州、阳州）本宅在滨州。

　　慕容家族，初代御龙师所属的家族，也是一个是很古老的灵力家族。管辖东北三州（津州、孟州、祁山）本宅在祁山。

　　欧阳家族，灵力强大，史上多出祭司。管辖东方三州（青州、关州、利州）本宅在青州。

　　上官家族，曾经繁荣一时，现在家族没落，家族中曾经出过几任祭司。管辖西方三州（肃州、江州、睦州）本宅在肃州。

　　而御龙家族则是初代祭司隶属的家族，此家族极为神秘，没人与之打过交道。据说，族人多以守护者的身份和使命在暗中活动，但却无人见过其真面目。该家族的资料现在只能在古籍的记载中找到，基本上已变成了传说。

　　这六个家族除了御龙家之外，每一家都在这神都城中有家族经营的客栈。一方面这属于家族产业，可以解决部分族人谋生的问题。另一方面，这些世家各自负责经营的客栈，在每年各家家主前来参加祭典的时候，也可以当做他们家主的落脚地。毕竟，这自家人服侍和照顾起来也比旁人更放心和贴心不是？

　　“啊，哈......原来是这样，我大概知道了。”上官月面对大量的信息觉得有点头晕。

　　“大概知道可不行，您要尽快熟记于心。”南宫绫说。

　　“我们这次奉命前来，其实就是负责教您这些的。知识方面绫儿负责，我负责教您尽快运用灵力，以便可以成功胜任御龙师的职责。”贺兰清涟接着说。

　　“唉？！你俩是来教我的？还奉命？奉谁的啊？？”上官月苦着脸问。

　　“奉祭司大人之命。”贺兰清涟说。

　　“哈？？！！怎么又是他？他就这么喜欢没事找事吗？”

　　上官月翻个白眼，心里刚刚打消的反感，这会儿又全都一股脑的翻上来了。

　　“话不是这么说。本来应该是慢慢教给您、让您逐渐掌握的。但现在日程很紧，怕是没时间让您慢慢来了。”贺兰清涟继续说道。

　　“没时间？那这个没时间是多久？”上官月不解的继续问。

　　“两个月。”南宫绫在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声。

　　“两个月？？！！两个月要学这么多东西？？还有什么灵力？？？”上官月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正是，两月之后便是中秋祭典，想必，到时会变成您的上任大典。若您不能熟练掌握这些基本的东西怎么行？”南宫绫看着她忧虑地说。

　　“怎么不行？为什么不行？”上官月问。

　　“百姓们会担心的，您毕竟是天命所选，若是副半吊子模样，怎能服众。”贺兰清涟叹了口气说。

　　“............”她这话说得让上官月无言以对。

　　“总之，关于各大家族和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呢，管您是记也好、是背也好，反正只要把它们都记住了就行了。只要当天在大典上不露怯，等祭典之后，您可以再慢慢消化。”贺兰清涟看着上官月说。

　　“哦....那我应该可以。”

　　“嗯，回头绫儿整理一份书面资料，给您带回去看。直到祭典前的这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这，您有不明白的随时过来直接问她就行。然后......重点是要教您尽快学会运用灵力！”贺兰清涟说着站了起来。

　　“啊？？那玩意儿我有吗？？”上官月惊讶的再次跳起来。

　　“有啊，您不是天神选出来的吗？怎会没有？”贺兰清涟双手插腰看着上官月。

　　“可这也不是你说我有、我就有的啊......”上官月边说边后退两步。

　　“听说，前段时间您做噩梦梦见龙了，是吧？”南宫绫起身缓缓地走上前来。

　　“嗯，这是第二次梦见龙了，好奇怪的。”上官月挠着头回想。

　　“第二次？那之前是在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南宫绫好奇的追问。

　　“这个......啊，在我来这边之前，就在之前的那个晚上！”

　　“果然......”南宫绫欣慰般的笑了笑。

　　“你看！我就说有嘛！这不就是嘛！”

　　贺兰清涟说着，突然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上官月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南宫绫轻轻拉了拉贺兰清涟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吓到眼前这位大人。

　　“大人莫怕，清涟姐姐只是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并非粗野无礼之人。”南宫绫笑着解释。

　　“对对，我是不太在意小节，不像绫儿妹妹这般斯文。”贺兰清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她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送走上官月后南宫绫坐到桌前，开始写在祭典之前上官月需要掌握的各种常识。她写的很细，很多地方还特别做了注解，以方便上官月能够快速记住它们。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晚饭过后，贺兰清涟来到南宫绫的屋子说有话想说，并让丫鬟们都出去了。

　　“姐姐这是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

　　南宫绫坐在桌前，一边继续低头写着东西，一边好奇的问她。

　　“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可是不说我又难受......”

　　贺兰清涟从榻桌的果盘里随手拿起个果子，然后坐到榻上盘着腿，一只手支着脑袋看南宫绫。

　　南宫绫轻笑了一声，道：“那姐姐便说。”

　　“唉，绫儿，你觉不觉得奇怪？把我们俩特地叫过来。”

　　“姐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南宫绫继续低着头写东西。

　　“虽然从规矩上来说，你我的家族共同肩负着教导祭司和御龙师二位大人的职责，但那基本都是在这二位均为新人的时候。若有一方是新人，那么教导的任务大部分都是由资历较老的一方来负责的，不是吗？”

　　“......”南宫绫拿着毛笔的手停了下来，低头想着什么。

　　“你看啊，现在上官大人是新来的，但祭司大人可不是新来的吧？我从小时候记事起，这位祭司大人就一直在。我今年二十六岁，想来他在位都已经多少年了？这里还有什么情况是他不了解的？为何自己不教，非要我们来教？”

　　“教导二位大人是南宫与贺兰两家的第一使命，既有召唤，岂能不顾？”南宫绫说完又开始继续写资料。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只是问你不觉得奇怪吗？”贺兰清涟说着，把身子向她探了过去。

　　“奇怪什么？”南宫绫轻轻的问。

　　“祭司大人跟御龙师大人，我感觉他们之间，是不是关系不好啊......”

　　南宫绫停下笔叹口气道：“不知，我们也不便议论此事。”

　　“我就是私下里跟你说说而已，难道还会到处嚷嚷不成？”

　　南宫绫笑道：“姐姐不会。”

　　“当然不会！”贺兰清涟一下子坐得笔直。

　　在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上官月都是只身前来的，顶多还有她的两个丫鬟跟着。而那之后的一周、两周，依然还是这种情况，欧阳霜华除了在第一天亲自带她过来之外，这么些日子就再没露过脸。

　　这让贺兰清涟和南宫绫的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同寻常。南宫绫找了个时机问过上官月，才得知她跟欧阳霜华之间在平日里几乎也是不见面的，即便偶尔见到了，也是几乎无话可说。而在得知这一点后，二位家主不由得也开始越来越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