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之起源》扶摇小魔君

24、赏月

　　“呀，祭司大人，您回来了。”开门的莲儿说。

　　“嗯，听林总管说她有话跟我说便过来看看，睡了吗？”欧阳霜华小声的问。

　　莲儿向内室看了看，道：“灯还亮着，可能醒着吧，祭司大人请进。”

　　欧阳霜华跟着莲儿走入内室，莲儿快步上前去看上官月。

　　“呀，上官大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莲儿说完转过身看欧阳霜华。

　　“无妨，那我明日再来便是。”欧阳霜华犹豫了一下，改口道：“我还是先看她一眼吧。”

　　莲儿让出床前的位置，然后搬张凳子过来便转身出了内室。

　　欧阳霜华坐在床前，看着她的睡颜小心伸手摸摸她的手腕，灵脉跳动很规律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隐隐的，欧阳霜华又摸到了另一条灵脉，不由得眉头一紧。他仔细探查，虽不太容易被发现，但现在上官月体内确实有两条灵脉在跳动，一条稍强、一条稍弱。其中一条是她自己的，而另一条......

　　“果然，你果然......”

　　欧阳霜华小声自言自语着，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眼前，上官月居然从睡梦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嗯？你来啦......”上官月眯着眼睛说。

　　“抱歉，吵醒你了吗？”欧阳霜华恢复平静松开了手。

　　“没事，本来就在等你的，不知怎的睡过去了。”上官月揉揉头坐起来。

　　“你在等我？这么晚？？”欧阳霜华看着她笑笑。

　　“嗯？？”上官月探头看了眼窗户，才发现窗外已一片漆黑。

　　“你这是才回来？！”上官月看着欧阳霜华有些惊讶。

　　“回来一会儿了，怎么样？你好些吗？”

　　“嗯，我没事，就是......”

　　上官月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她虽然有话想说，但当欧阳霜华本人真的在她面前，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是该说自己之前错怪他了？还是说不该白白浪费他的一片心意？

　　“之前那个，很抱歉。”纠结再三之后，上官月终于开口说道。

　　“你是说那条鱼吗？”欧阳霜华看着她问。

　　“......你希望是什么，那便是什么。”上官月低下头，她不太敢看他。

　　欧阳霜华笑了笑，用手拍拍她的手道：“没事，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起身准备回去，却不想被上官月一把抓住了衣袖。

　　欧阳霜华惊诧的回过身问：“嗯？还有事吗？”

　　上官月一愣，赶忙松了手道：“啊，没有没有。”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扑过去抓人家，只觉得非常尴尬。欧阳霜华看看她又坐下来，还把凳子往床前挪了挪。接着，又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放到她面前道：

　　“给，等你睡了我再回去。”

　　“嗯？？”上官月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有些不解。

　　“躺下。”

　　上官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按欧阳霜华说的乖乖躺好，欧阳霜华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说：

　　“睡吧。”

　　“你......”上官月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欧阳霜华冲她眯了眯眼道：“别废话，快点睡！”

　　上官月乖乖闭上眼，说来奇怪，也不知究竟为什么，她握着欧阳霜华的手还真就很快睡着了。欧阳霜华看着她的睡颜一脸笑意，忍不住轻声的咕哝起来：

　　“竟然这么快......”

　　稍微等了会儿，感觉她差不多睡熟之后，欧阳霜华才试探的把手往外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再试一下，还是没抽出来。他叹口气，把她那只手给拿起来靠近自己，随即便被股淡淡的香气扑了一脸。

　　“霜华......”上官月呓语着。

　　“在，我在。”欧阳霜华小声说。

　　上官月嘴角一弯：“嗯......”

　　“松开我的手，好好睡。”

　　欧阳霜华贴近她耳边极其温柔的说了句，上官月的手果真就松开了。欧阳霜华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起身放下床幔走出内室。

　　出了西院，欧阳霜华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夜空，近乎满月，明亮高洁。抬起刚才被上官月握着的手，发现还能闻到萦绕在上面的淡淡的香气。欧阳霜华把整个手掌贴到自己脸上深吸口气，像是要把那香气一丝不留全部吸入体内般。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月亮幽幽说了句：

　　“我好想你......”

　　他用手轻拭眼角渗出的泪水，然后转身走进自己的院子。

　　或许是有欧阳霜华的陪伴，上官月这一夜睡得超好，醒后也是感觉神清气爽、状态好得不得了。她想了想，这要真落下什么奇怪的毛病，比如只有抓着人家的手才睡得踏实之类的那还了得？一想到这里她便浑身汗毛倒竖，坐在床上打了个冷战。

　　之后的日子过得倒是平静，她跟欧阳霜华之间也恢复了正常交往。上官月觉得欧阳霜华现在对她关心确实多了些，但除此之外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欧阳霜华依旧很礼貌、很有分寸的样子。

　　这点让上官月觉得之前那些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或者是平时习惯了他冰山的一面，突然对自己好点反倒不适应。看来不是欧阳霜华神经病，而是她上官月神经病。

　　又过了一两月，时节从冬季到了春季，连吹面而来的风都开始带着股暖暖的气息。祭司府的古桃树也到了盛花期，下人们在工作之余都会到桃园去摘桃花，而杜家酒庄的老板杜云更是每天都把那些摘下的桃花装车带走。不用问，一年一度做桃花酿的时节又到了。

　　这天夜里，上官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下床拿件衣服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从内室走出来，脚步之轻，就连值夜正在打盹的碧草也没发现。她就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溜出了屋子。

　　上官月先在自己院里转了转，接着又跑去对面的小花园溜达一会儿。可这夜深人静的，实在是无趣极了。之后她眼珠子一转，想到熟悉的地方逛腻了不要紧，北院还有个小园子呢！

　　虽然这些日子她跟欧阳霜华走近很多，也来来回回去过他的屋子好几次，但他院里的小花园还真就没仔细看过。只最开始跟林芳琼进去的时候粗略看了一眼，虽然现在是夜里有些看不清细节，不过倒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去逛一逛解闷~

　　上官月静静走进北院，慢悠悠的在各色树木间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她就到了园子最里边，透过稀疏的树枝可以看到一排屋子。上官月定睛看了看，感觉应该在欧阳霜华的屋子附近，想必这种时间他早已睡熟了吧？

　　上官月这样想着，把目光移到欧阳霜华的屋前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发现有个人这会儿正坐在屋外的回廊上抬着头。上官月被吓了一跳，她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那人，这才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霜华！

　　顺着他的视线，上官月抬头看到一轮满月，她不禁好奇，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赏月？她觉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就咂巴下嘴。欧阳霜华突然听到细碎声音，立刻意识到有人正在附近。

　　“谁！”欧阳霜华看着院子大喝一声。

　　上官月只好叹口气，然后从小树林里乖乖走了出来道：“我......”

　　“上官月？！”欧阳霜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月挠挠头，解释道：“啊，我有点失眠，想来你这院子里逛逛。结果......就撞见你了。”

　　欧阳霜华听了一笑，问：“那要一起么？赏月。”

　　上官月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道：“这大晚上的，你倒还真有闲情逸致啊！”

　　“我习惯了。”

　　“习惯什么？”

　　“赏月。每个月圆之夜，我都在这里。”欧阳霜华看着月亮说。

　　“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上官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

　　“差不多吧......”欧阳霜华喃喃地说。

　　上官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赏月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不由得佩服。欧阳霜华倒是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她问道：

　　“你刚才说你失眠？”

　　“嗯，我是一到月圆之夜就失眠，奇怪吧？”上官月咧嘴笑笑。

　　欧阳霜华看着她眼神发直，问：“每个月都这样？！”

　　“嗯，差不多。”

　　“多久了？”

　　“很久了......”

　　“那，是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欧阳霜华接着问。

　　“之前。”

　　“那，你来到这儿的这段时间，也是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失眠？”欧阳霜华好奇的看着她继续问。

　　“嗯，可以这么说。大部分时候我会在床上烙饼等天亮，或者像今天这样跑出来，到处逛逛。不过逛到你这里来还是第一次，嘿嘿。”上官月说完，咧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所以，你若是早点逛到这里来的话......”欧阳霜华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上官月没有听清楚，于是她凑近了一些，问道：“什么？？”

　　“没什么。春天的夜里还是挺凉的，我去拿些酒来暖身吧。”

　　上官月点头，欧阳霜华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功夫，等他回来时除了两壶酒外还端来些小点心。看样子，他是打算在这里坐一夜。上官月心想也好，反正自己睡不着，现在多出个人陪着，岂不美哉~

　　欧阳霜华给她倒了杯酒递过去，上官月一仰而尽后舔舔嘴，看向天空微微的笑起来。欧阳霜华自己也倒了杯，喝了一口，抬头看到上官月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好奇。

　　“喜欢吗？”他问。

　　“嗯？？”上官月回过头来看他。

　　“这个桃花酿，你可喜欢？”欧阳霜华继续问。

　　“喜欢，甜甜的，好喝。”上官月笑笑。

　　“你爱吃甜的？”欧阳霜华看着她，眼中似乎有光。

　　“嗯，喜欢。”

　　上官月伸手拿块点心吃起来，不得不说，在春日的夜里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再吃上块点心，这真真是极好的享受啊！

　　“喜欢就好......”欧阳霜华看着她低低嘀咕一声。

　　想到这大半年来每个月当自己坐在这里的时候，其实在这祭司府内还有另一个人也跟他一样醒着，便不自觉的感到开心。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欧阳霜华嘴角也跟着泛起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