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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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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报道a市的一所名叫人鱼收容所,以帮助人鱼的名义,收集半兽残疾人鱼,实则在暗地里强迫人鱼做皮肉生意。
这所名叫雾亨的人鱼收容所泯灭人性,即便残疾半兽化的人鱼的自理能力较弱以及无法长久脱离水源,但自成化45年,已经有了半兽化的人鱼同样有着生命权以及人权的法案,次年正式发布实行,此事一经被爆出,激起公愤,纷纷在官方下留言,希望能严惩罪犯。
至于很多无辜的人鱼已经被解救出来,而其中一个失去人鱼的丈夫正在人群里眺望,那些人鱼里是否有自己的爱人。
直到一只被人用担架抬出来的一个人鱼,鱼尾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模样,而那双无神的眼睛仿佛被一层薄薄风肉膜盖住,盖住了那双如同大海般美丽的眼睛。
在人群间眺望的黎浮泽突然不动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担架上的人鱼,很快一动不动的黎浮泽被别人推搡着推出了人群。
黎浮泽脑海里还是方才担架上的人鱼,那就是黎浮泽失踪近五年的爱人:西利欧
黎浮泽突然向疯了一样,奋力推开人群,想要在去再看一眼,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爱人。
但马上靠近时,却被后面的警察直接按倒,黎浮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发了疯一般不断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滚开!滚开!……”
“求你们了,让我去看一眼,就让我去看一眼,求求你们了,那是我的爱人,那里有我的妻子……西利欧……”
黎浮泽开始大喊,开始挣扎,逐渐的……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不断恳求,无法遏制的哭腔,从恳求中溢出。
但是现在太乱了,没人会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他在别人眼里眼里不过是一个穿着破旧神态癫狂的疯子。
黎浮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担架被抬进救护车,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黎浮泽被拷住,拉进警车,呆愣了十分钟后,黎浮泽方才眼睛逐渐清明,眼泪似是存不住般汹涌从眼眶逃离,半刻,眼泪已然铺满了整张脸,黎浮泽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这五年里他的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寻找自己的妻子。
他找到了,但看着西利欧满身鲜血,他一瞬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他宁愿继续寻找也不愿看到西利欧这般模样。
次日黎浮泽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表示他可以去医院看望自己的人鱼。
昨日,黎浮泽进入警察局,勉强平稳自己的语气向他们解释,黎浮泽又在警察局录了信息只希望能第一时间见到西利欧。
自黎浮泽看到伴侣后,不敢再睡,他好怕等他醒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有些真实的梦。
接到电话后,黎浮泽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医院,而一眼已经集满了人,除了一些媒体还有人鱼的家属,待黎浮泽来到西利欧的病床,手伸向帘子的那一刻,黎浮泽的手有那么一瞬间顿住,黎浮泽深呼一口气,揉了揉脸,尽量让自己表情柔和一点,这才开帘进入。
病房上的人已经醒了,躺在满是修复液的白色鱼床里,从鱼床里可以看到皮肉外翻的鱼尾,如同被剥了皮的肉,鱼尾一动不动的搭在缸底,眼前狰狞恐怖的鱼尾似乎永远无法与黎浮泽回忆中美丽蓝鳞,在太阳的照耀下发着光的如同一个艺术品,每个夜晚被自己一点一点吻过的鱼尾相重合。
西利欧的银发已经垂到腰间了,人鱼背对着黎浮泽,只能看到满是鞭伤,以及瘦弱的后背。
黎浮泽轻声叫道:“西利欧……”
待开口时,黎浮泽不由一怔,他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眼前的人鱼身体一抖,慢慢转过身体,无神的眼睛望着声音的方向:“阿……黎?”
“是我……”
黎浮泽说完再也无法忍住心底的激动,快步来到伴侣身旁,用力楼住他的伴侣,他失而复得的爱人。
感受温热的体温,黎浮泽一直飘忽着的心神突然就安定下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慰。
黎浮泽在抱住爱人时,激动的心让他忽略了西利欧的颤抖,西利欧微微环住黎浮泽,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白色的睫毛止不住的发颤,无神的眼眸愣怔的看着地面,眼眶中蓄满泪水,耳边传来黎浮泽喜悦且无法遏制住哭腔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
这一刻眼泪涌出,西利欧从虚抱到用力的把黎浮泽抱住,开始不停的抽泣,似乎先把这些年的委屈发泄个干净,手死死地抓着黎浮泽的衣服,似乎在害怕他跑掉般。
黎浮泽轻抚着爱人的背安慰他,但明明自己也控制不住泪流。黎浮泽摸着西利欧背上的伤,心里难过又心疼。
感觉到西利欧抓住自己的手微微松开,黎浮泽这才徐徐起身,怜惜的望着爱人的那张脸,眼下的红痣在白皙的皮肤下愈发夺目,被一层薄薄的肉膜,遮住那对如同大海般湛蓝的眼眸,黎浮泽心疼到无以复加,轻轻的亲吻在西利欧的眼睛,吻去他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
黎浮泽在到之前想了很多次要同爱人说的话,但当他来到爱人面前时却突然无法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
病房并不安静,一个病房里有很多个病人,他们用帘子互相隔开,只有声音在无形的传递着,扩散着。
西利欧把头轻轻的靠在黎浮泽的肩膀上,闭上眼,安心让他的疲倦汹涌而来,不知何时黎浮泽感觉肩膀一沉,转头看时,看见西利欧已经昏睡。
待西利欧的呼吸渐渐平整时,这才把西利欧轻轻放回去,把西利欧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次慢慢离开。
黎浮泽不知道待自己离开后,本来熟睡的西利欧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肉膜还是覆盖在眼珠上,白色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手缓缓摸着自己的鱼尾,那个丑陋的鱼尾。
即便西利欧无法看清眼前的东西,但触摸着鱼尾上鼓胀破裂的地方,以及突出的小肉粒,似乎已经可以想象眼前的鱼尾,是多么让人恶心了。
阿黎一定是看到了,看到了这条鱼尾,那个丑陋的鱼尾。
西利欧忍不住扣着刮着着自己鱼尾的疤,还有那些突出的肉粒,疼痛让他眼里蓄满了泪水。
但西利欧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动作反而愈发剧烈,嘴里疼的忍不住发出闷哼,但西利欧的心里却是伸出莫名畅快的,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个弧度。
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在脸上打了一片阴影,银发被阳光照的夺目,无神的眼睛却如同刚出生的幼崽那般清澈动人。
西利欧此时却身处一片血水,散发出腐烂,腥臭,癫狂的气息,更似泥沼中的枯枝烂叶。
“从前遭受到的虐打,使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会在情绪不好或太好时出现自虐,以及他身上似乎被注入了一种药物,所有被救的人鱼都有,会上瘾,你需要多注意他的情绪问题,以及戒掉它……”
黎浮泽出门是去寻找西利欧的主治医生去询问他的病情。
明明黎浮泽想到了很多坏的结果,但医生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如坠冰窖,身体自下而上发着凉意,直到医生说完,黎浮泽同医生道别后,匆忙离开,黎浮泽到卫生间的隔间,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脑海里不停的反复着医生的言语。
眼眶里又有眼泪在打转,黎浮泽捂着嘴,努力压下哽咽,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黎浮泽努力平稳着呼吸,情绪很难稳定,洗了把脸,黎浮泽决定出去吹吹风,从外面买了些西利欧从前爱吃的食物,待回到病房却听到西利欧的喊叫,黎浮泽顾不上手里的食物放到一边,就连忙冲进房间,却见一群医生围着他爱人的病床。
黎浮泽还看到了之前同自己谈话的主治医生也来了,此时他眉头紧锁,转头看到黎浮泽。
医生的声音让黎浮泽心神一凝,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感到一阵惊愕和慌乱。眼前的西利欧仿佛失去了理智,鱼尾疯狂地挥舞着,鲜血淋漓,整个病房都被那股疯狂的气息所笼罩。
黎浮泽的视线和西利欧无神的眼睛交汇在一起,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紧张地走了过去,试图控制住西利欧。
然而,当他靠近时,西利欧突然停止了挣扎,变得静止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凝固了一般。两个男护士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沉重的负担。
他们的动作让西利欧的鱼尾更加鲜血淋漓,仿佛一幅惨烈的画卷。这时浮泽的心在颤抖,他的视线无法从西利欧身上移开。
他感到无助和绝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他必须控制住这个疯狂的局面。主治医生沉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是一种无言的信任和托付。黎浮泽接过药瓶,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感受到药瓶的温度和质感,那似乎是某种责任和希望的象征。
他抬起脚,将帘子拉实,阻挡住了其他人的窥探。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但他知道他必须冷静下来,他必须照顾他的爱人,帮他度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