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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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眼睛“唰”一亮，想起电影里的一句台词：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敢想象能让大象拉虚脱的泻药效果有多好，她连忙捂着鼻子快速走开。
房间内，张敏极力想在久别重逢的女儿面前展示良好的仪态，但她的肚子一会儿像是被火车碾压疼得她冷汗直冒，一会儿又像是打着旋的水波翻搅得厉害，□□都快兜不住了。
张敏实在是顾不上体面和仪态了，扒拉开新认的女儿就往卫生间冲去。
陆眉嫌弃地看了眼湿哒哒的陆向红，忍不住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随即又立刻收敛神情跑到卫生间门口关心询问：“妈妈，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几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不知情的还以为秋日惊雷呢！
一阵稀里哗啦后冲天的臭气从卫生间飘出。
陆向红自觉不能被陆眉比下去，深吸一口气正要问候张敏，猝不及防吸了满满一嘴屎味空气，“哕！”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发白，额头也渗出了汗水，陆眉不动声色远离卫生间，捂住鼻子不敢说话，生怕也跟陆向红似的吃一口屎味的空气。
她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心想：个乡巴佬！装什么？在乡下的时候少挑大粪了？
别说，陆向红还真没挑过大粪，陆建设夫妻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对陆向红是真的好，她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不用上工还有书读的女孩子。
“我，我的肚子！”陆向红话音刚落□□就是一松，哔哔啵啵声后几滴黄色液体和着雨水顺着她的裤管滴到了地上。
“啊！你好恶心！”陆眉一时没忍住尖叫出声，然后暴风吸入了屎味空气，“哕！哕！哕！”她不哕还好，这一哕，□□一用力，就步了陆向红的后尘。
好么，这下谁也不用笑话谁了。
当整间房被不可言说的味道浸染的时候，陆语已经出了招待所，当然她没走，而是站在了招待所对面的屋檐下假装躲雨的路人。
种下了种子总要看看花开得怎么样的嘛！
没站多久，陆语就看到那位服务员姐姐捂着嘴干呕着跑了出来，这属于误伤了，陆语默默说了声抱歉，就当那五毛也包括了精神损失费。
接着张敏三人虚软着腿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那姐姐肉眼可见抗拒着她们的接近，后退几大步，伸手阻止她们靠近。
“麻烦送我们去卫生所。”张敏到底经历的事情多，虽然虚弱虽然腹痛虽然紧缩着□□，但还是迅速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她们得去卫生所！
姐姐不接话，换了平时她倒是很乐意干这事，主要陆眉人虽然高傲但出手很大方，只是，闻着她们身上的异味，她又觉得，有些钱，也不是非赚不可的。
“同志，你帮帮我们，等我们好了，给你送锦旗。”张敏立刻加码，她很清楚以她们现在的状态加上恶劣的天气，很难顺利去到卫生所。
她不是没想过找孙维诚，但她要面子，怕孙维诚万一嘴不严，这事传到京市成为笑料，而且他是男的，总归是不方便的。
锦旗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那位姐姐没有挣扎多久就答应了。
可她一个人也扶不住三个腿软的，随时会滋大便的成年女性啊！
最后，张敏咬牙给了五块钱让那位姐姐想办法弄辆车来，不远处的陆语嘴角抽了抽，演电影呢？张敏不会觉得自己甩出五块钱的模样很优雅，以为这五块钱可以换来一辆汽车吧？
她比陆建设想得还多啊！
这小镇上自行车都稀缺，哪里来的汽车？
果然，那姐姐出去好一会儿，才拖着一辆拉牲口拉粮食的板车过来。
这期间张敏三人互相搀扶着又去了好几趟厕所，彻底没了力气，所以即便三人脸上都带着嫌弃还是撅着腚爬上了板车。
陆语看着张敏的伞在大风中被吹翻了顶，忍不住露出个同情的笑容，真是斜风暴雨凄凄惨惨切切呐！她的嘴角疯狂上扬。
也就是她心地善良，不然她肯定去她们的必经之路上撒点碎石头让她们颠一颠，或者横一根枯树桩子阻一阻她们的路，让她们拉在路上！
好可惜啊，招待所去卫生所的路上全部是居民区，保不齐哪扇窗户后面就有正在打盹的老人或者淘气的孩子。
那么多潜在的目击证人呢，算了算了，先小出一口气吧。
大雨渐渐停歇，太阳很快出来，陆语抬头，天空隐隐有彩虹桥显现，是深秋极少见的美景。
陆语收了伞，脚步轻快往供销社走去，刚好和载着张敏她们的板车背道而驰。
陆建设一路小跑着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赵春花的啜泣声，一时间也是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沉默地换了身衣裳，猛吸了几口旱烟。
“那家人看着和气吗？”赵春花给陆建设倒了杯热水，吸着鼻子问道，“向红，向红跟他们处得好吗？”
陆建设叹了口气：“我没敢久待。”在孙维诚几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热心的大队长，“怕露出破绽，看到她们相认我就回来了。”
赵春花忍不住捶了陆建设一拳：“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这么狠心？”
“好了，别哭了，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说向红被你城里的亲戚接过去做工了，别说漏了嘴，知道吗？”
赵春花擦干眼泪：“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事关陆向红和全家人的前途，她怎么可能露出风声去！
“向阳呢？”
“他头疼，睡着呢。”赵春花眼里露出不虞，“陆语那丫头也太狠了。”她推了推陆建设，“你可要给向阳讨回公道！”
陆建设“嗯”了声：“等向红顺利去了京市再说。”
“陆语那里不会出什么变故吧？”赵春花问道。
“能出什么变故？她都不知道那家人在哪里！”说完话，他的心突突跳了几下，忙又说道，“你去看看她在不在家。”
陆语当然不在家啦，她现在正在供销社主任的办公室里呢。
李主任是位看着有些严肃的中年女同志，叫李朝晖，很中性的名字，陆语在来她的办公室之前再次出动毛票攻略，成功用一张五毛钱知道了李主任的一些生平。
她原来不叫李朝晖而是叫李招娣，这名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家庭了，她完全就是女性逆袭的代表！
陆语说完来意眼神亮晶晶看着李朝晖。
李朝晖失笑，亲自给陆语倒了杯茶：“这么大的雨过来，陆同志辛苦了。”
陆语“歘”一下站起来，昂首挺胸中期十足喊道：“为人民服务！”喊完有点尴尬，这完全是在农场养成的习惯。
却不知陆语的反应意外得到了李朝晖的赏识，她正色道：“好！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相信陆同志会经营好向前进大队分部！”
“是，保证完成任务！”陆语再次站起来斩钉截铁说道。
李朝晖爽快给开了条子，还耐心解释：“供销社存量也不多，一下子开了三个大队分部，压力很大。”
“所以，我能批给你的东西很有限。”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陆语。
陆语笑着说道：“那我就慢慢把分部做起来，东西再少，也能方便队员们。”
李朝晖满意点头，把条子递过去：“好好干。”
“是！谢谢李主任！”陆语鞠了躬出了办公室，径直去找收了她五毛钱的大姐。
她把条子递给大姐，笑着说道：“大姐，麻烦您给配下货。”
陆语出手大方嘴又甜，大姐自然不会为难，说说笑笑给备齐了货，还夸陆语能干，友情提供了一个装面的空袋子放货品，陆语签了字拿着大姐给的价格表道了谢，背着不轻的面布袋子踩着夕阳回了家。
她倒是没想到会有个不速之客等着她。
“小语回来啦！”赵春花像前几次那样来握陆语的手。
陆语侧身避开似笑非笑看着赵春花：“赵婶子，我们是立了字据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拆穿陆向红。”所以别跟背后灵似的总盯着她。
“哎！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赵春花讪讪收回手，“婶婶这不是关心你吗！”
陆语轻哼，念头一转又笑着招呼赵春花进门，放下面布袋子后挽起袖子作势要收拾院门边的房间。
那边原本是个柴房，不过她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的柴火，就一直空着，早在跟陆建设谈条件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这件房间就用来当店面，位置和大小都很合适，只要安个窗户就能开业。
“这是要做什么？婶婶帮你。”赵春花习惯性客气一下，却正中陆语下怀，她放下袖子，笑着说道：“就知道婶婶疼我，那麻烦婶婶把这房间收拾出来。”
赵春花一愣，她就客气客气，陆语还真敢使唤她啊？
陆语有什么不敢的？
做了亏心事的人又不是她！
“婶婶，我今天去供销社了，听那边的人说，镇上招待所来了一对特别有派头的母女。”
赵春花闻言立刻挽起袖子打开满是蛛网和灰尘的房间：“这脏的，哪是你一个小姑娘该干的活？婶婶来给你收拾！”
“婶婶真是好人。”她指着一块地方，“那麻烦您把这地敲了，我要安个窗户。”
“小语，你收拾这个干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