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爱情》冰淇淋的眼泪

4、旋乐·错觉·不是你

　　旋乐·错觉·不是你
　　那样的旋乐
　　如此似花似蝶
　　也许是我的错觉
　　却还是依恋
　　转身的瞬间
　　却发现
　　原来不是你
　　根本不是你
　　不是你……

　　（一）
　　星期六，Black Feeling酒吧。
　　“晓枫，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和我一起来？平时叫你来你都不来的哦！是不是……”
　　“今天不是有Party吗？”晓枫打断了泽的问话。
　　“哦？是吗？呵呵……”泽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晓枫撇了一眼泽，泽识意的闭了嘴。
　　只是他们都知道，泽并不是因为晓枫的一撇而闭的嘴，而在泽闭嘴的同时，晓枫也是突然的一愣——
　　吧台边，钢琴旁，一位粉衣女生开始弹琴，女生在烟雾环绕的台上忘我的弹着，煞是朦胧。但晓枫并不是因为女生而愣，而是因为她所弹的曲子而愣。
　　那样华丽的音调，却又不沾染半点污浊，在手指一次又一次的起伏，一次又一次的交换，音符一个一个地跳动，旋饶旋绕，漂浮漂浮，似花似蝶，轻柔地弥漫在整个酒吧中，酒吧里的灯红酒绿，糜烂之浊，在曲调中更显龌龊，酒吧里灯光突然一暗，却没有人恐慌，没有人尖叫，大家都在静静地聆听，聆听……又一个忽然，女生琴键上的手变得急促而紧张，曲调由原来的温柔似水转变成现在的狂野急噪，酒吧的灯也适时亮起，忽明忽暗，台下人群也突然狂躁舞动起来，整个酒吧顿时火热……直到弹琴者的曲声慢慢安静下来……
　　台下忽响一阵掌声，此起彼伏，女生站起，向人群微微一笑。
　　晓枫又是一愣，那个笑，好熟悉……
　　等到他回过神来，女生已下台，老板枫拿着酒杯出现，向着人群说：“今天谢谢各位捧场……”
　　“晓枫，晓枫，”泽蹭了蹭晓枫的胳膊，“刚刚那首曲子很好听呢，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
　　“不会吧？连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学过钢琴的吗？”
　　“恩，不知道。”晓枫不经意地往角落撇去，“……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丢下泽向吧门跑去。
　　“喂~晓枫，晓枫~你去哪？喂~”泽对着晓枫的背影喊着，“算了，每次都是这样子，不管他了。”泽小声的嘀咕着。

　　（二）
　　晓枫跑出酒吧，四处张望中，一个人在自己的视线中出现，缓缓走来——
　　夜幕中的她，显得有点孤独无助。
　　“林舒……”晓枫不自觉地轻喊。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
　　又是那样的笑，那个曾经在他认为有点做作的笑，可是就在刚刚，他却感受到了笑中隐含的悲伤，美丽的悲伤……
　　“晓枫，是你？！”林舒突然开口，眼神却突然有点微妙的变化。
　　“哦……恩，你……”
　　“恩？”
　　“……”晓枫看到她颤抖了一下，脱下外衣，随手披在她单薄的身上。
　　林舒也没反抗，与他并肩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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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枫先打破了沉默。
　　“林舒，你……”
　　“我不是林舒。”
　　“什么？”
　　“我说，我不是林舒。”
　　“那……”晓枫惊讶。
　　“你想问我怎么认识你是吗？我也不知道，随口叫叫，没想你真的叫晓枫，对了，你姓什么？”
　　“申，林舒是你妹妹？”
　　“不是，我不知道你说的林舒是谁！”她一脸不在意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晓枫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确，她的裙子虽然也是粉红的，但没有刚刚在酒吧里时那种宁静的感觉，反而透出一种寒冷的气息。
　　“……你不是林舒，对不起。”
　　女生笑笑。
　　“不过很像。”
　　“我叫丝韵，陈丝韵。”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
　　“你是那个角落女生吧？！”晓枫虽然惊讶两人奇似的长相，也怀疑眼前的女生就是林舒，可是他觉得林舒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如果说眼前的女生如月般朦胧且寒冷，那么林舒就应该是似阳光般耀眼而舒服。
　　女生愣，尔后笑笑：“是。”
　　“今天怎么不去？”
　　“两年以来第一次没去，虽然好象有点不习惯，不过……”
　　“？”
　　“没有了，今天晚上你陪我吧，申晓枫，反正酒吧是不去了，可以吗？”
　　“恩。”换在平时，晓枫是不会答应的，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个女生，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吸引着自己。
　　“那，我们去……去学校吧！”
　　“去学校？”晓枫愣。
　　“是啊，你学校，不可以？！”
　　“可以，但是你要确定不被看门老伯发现。”
　　“那就走啊！你放心，我不会被发现的，你倒是要小心点。”
　　“呵呵~”这个长得和林舒一模一样的女生，究竟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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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丝韵突然对着晓枫指了指学校铁门，轻声说：“你能爬过去吗？”
　　“恩？！恩！”
　　丝韵微微一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三下两下地翻过铁门站着了。
　　晓枫呆呆地看了她表演的一连番连贯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地他也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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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你经常来？”
　　“……算是经常吧！”丝韵坐在天台的靠栏上，望着夜色呆呆地出神。
　　“……”
　　“很奇怪！”丝韵突然转过头看着晓枫。
　　“怎么？”
　　“你会跟我来啊！”丝韵笑笑。
　　“……”晓枫低头，微笑。
　　“有两个可能。”
　　“？”
　　“你……想知道我是谁，或者，你喜欢我。”丝韵看着晓枫，笑语。
　　晓枫愣，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不用回答了……没有哪个必要！”
　　“……”
　　“我和你开玩笑的！”
　　“也许……是喜欢你。”
　　两人突然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一起开口，互愣了一下。
　　“恩？！”丝韵第一次在晓枫面前流露吃惊的神色，但很快的平静下来，眼神中有醉人的悲伤，望着看着自己的晓枫。
　　晓枫突然握住她的手，又回过头看着灯火绚烂的夜色，吹来一阵凉风，感觉她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心生疼惜，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用自己体温温暖她。此刻他突然就想这么一辈子守护着她，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在英国没有过的感觉，在这刻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尽管他根本不知道此人的来历。
　　丝韵不再说话，靠着晓枫，她抬头看着他，眼里有不忍的感情。可是她必须这么做下去，她没有资格拥有他，喜欢他，可是她必须继续下去，因为这最后的希望全在她身上……
　　晓枫也看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脸——
　　“你……好让人心痛……”
　　丝韵泪光闪烁……
　　晓枫低头，轻轻地吻住了她。她没有反抗，但也没有接受，就这么让他吻着……
　　突然丝韵一把推开晓枫，晓枫往后踉跄几步，抬头看着她，眼神满是疑惑。
　　“我……我不值得你喜欢……我……”丝韵满脸泪水地看着晓枫走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吻我！”她做不到，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害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没有办法，她必须让他爱上自己。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让我心疼，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不笑？不接受我就说啊！你知道我……”
　　“别说了！”丝韵走近晓枫，“你了解我吗？你只和我相识一个晚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就这么不顾危险地和我在一起，喜欢我？！”矛盾在丝韵的心里不断纠缠，良心在谴责她。
　　“我……我只是……”晓枫将丝韵拉入怀里，“我只是觉得你就是我要喜欢的人……”从他第一眼看到她，那个在昏暗夜色中满是悲伤的她，那个眼神里充满无奈的她，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她所俘虏，他知道自己已经毫不犹豫地爱上她。他不知道她，不了解她，甚至连她的身份都那么另人匪夷所思……可是，一种命定的情愫让他想要全身心的保护她，又或许，他把她当成了林舒……他不敢再继续想了……
　　感觉怀中的她颤抖了一下——
　　她的唇突然堵上了他的唇，毫无先兆，就这样，她吻着自己，眼泪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唇中飘来她的甜味，还有泪水的咸味。晓枫也开始回应她，轻轻的温柔的回应，怕不小心伤害到她……
　　风吹散她的头发，发丝缭绕在他的耳旁，他的脸旁。
　　他和她，停留在唇中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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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我回来了……”女生关门走进客厅。
　　“你做得很好！”沙发上传来一声低缓有力的声音，“辛苦了。”
　　“……”女生低头不语。
　　“我知道你很痛苦，因为说谎不是你擅长的，可是，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不然我们会垮的！”
　　“爸爸，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我……”
　　“爸爸~我说了，你不要说了，我回房了。”女生说完走进卧室。
　　她打开窗，秋天的风温柔地抚着她哀愁的脸。
　　窗外，树叶舞动，打破了一片寂静，在她的心里泛起涟漪。
　　她空洞地望着空洞的世界，对于这样的一个世界，她以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她的心，早以在浑浊污烂的现实社会中麻木了，就算她刚刚找回一丝温暖，也会立即被其它因素冷却掉。黑暗的心，黑暗的世界……
　　遥远的夜空，几颗伶仃的星星在闪烁着，她发呆——就算星星在黑夜中显得那么耀眼夺人，迟早，还是会被黑夜所吞噬，不留一点残余的光芒。
　　女生捉起笔，静静地在笔记本上记着——

　　伤
　　从心底扩散
　　一点一点穿透我的身体变黑暗
　　蚕食的果香
　　不再弥漫
　　泪水中的内涵
　　不再简单

　　伤
　　散播它的芬芳
　　忧愁的香
　　在空气中弥漫
　　无法想象
　　无情的伤
　　无奈的伤
　　……
　　笔尖在最后一个字滑落，她的眼泪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黑夜虽然漫长，但白天依旧会来临，而她的路，在申晓枫出现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