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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终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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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无愁，因雪白头。
水本无忧，因风起皱。
衬着日光，众人在万顷碧波霞如锦的致景里，拜别财神湖，准备奔赴此行暂时的终点。
“等等我，我急需神湖的保佑！”
鸣月发自搬砖狗的心声，震慑了原本觉得好笑的李域。
“你不懂我们这种穷鬼对于外物的渴求。”
鸣月对着思金拉措圣湖无比恭敬的道。
“好了，差不多了，愿之大，一湖容不下。”
余秦出言打断这即将变得尴尬的对话：“月月姐，弟弟罩你，等咱流行结束了，我就准备到北京去了。”
“呵呵呵，姐姐愿望之大，你一个弟弟怎么罩得下。”
鸣月眼神感谢的看着此时出现的余秦，终于有他该有的用处。
“别看不起我们这种创业的，咱事业已经成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余秦欣慰于被帮助者的理解，哪怕被帮助者，此时出言消遣他。
“咱就说，创业风险之大……”
“别，姐，别在这圣湖旁边说这不吉利的话。”
余秦后悔将战火转到自己身上了。
“行了，都别贫了，该出发了。”
吴海好笑的看着这几个，个别时候突然变成小孩儿的人们。
“暖日明霞光灿，这么美的景，谈什么工作。”
栀夏这位也困于事业的抑郁人儿，真是不想几个活宝在这儿，上演什么情景大剧。
“嗯嗯嗯，晴碧万重天，你们快来。”
萧慕看着眼前这个一提到事业，就有些颓然的人儿，有些莞尔。
还是个小姑娘啊，熟了之后发现，心事儿都放脸上了。
“走走走，这家我是呆不下去了。”0余秦疲于战火的转移，和突然涌上心头的各类事业。
“噗”
栀夏一瞬被逗笑了。
“我是不是也该如此幽默一点，去鬼屋的时候，好让鬼有成就感些？”
萧慕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就这样炸裂在栀夏耳边。
“噗”
“噗”
“噗”
不论是原本就在笑的栀夏，还是悄悄关注这边想吃狗粮的两人，都在一瞬间喷笑出声。
“哈哈哈，慕哥你怕是疯了。”吴佳佳被这措不及防的笑话吓到了。
“哈哈哈，您别，假鬼怕是会直接变真魂了。”
栀夏对这个说着冷笑话，略显矛盾的人，有了新的认知。
“好了，笑过了，走吧。”
看着噗笑出声的一帮人，萧慕摇摇头，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但，所谓的自己，又真有什么定式？
…………
重新上路，人间一趟，灿日碧洋。
“还有七十公里了，咱们不停了。”余爸爸此时对终点跃跃欲试。
“收到。”
林拉公路，自林芝到拉萨段，终于还剩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绿染重峦，雪覆山间，山涵淡霭的景象慢慢退去。
众人惊异于步入拉萨市的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嘿，还真别说，我差点以为布达拉宫矗立在高原上了。”
余秦悻悻然的说道，先入为主还真是主管臆断。
“咱就是说，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夏夏姐小时候在甘肃，也住在窑洞里？”
鸣月呵呵道。
“窑洞在陕北，这我是知道的。”
余秦没理会怼友的挖苦，毕竟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
“我就是夸张的手法赞叹一下如此繁华的都市而已。”
“说的也是，这儿够繁荣，游客真多。”
鸣月觉得一个队伍里，缓冲期和调节剂相当重要，比如眼前这两位。
想必他们也是如此想，才能经常互怼而不当真。
“早上桑吉说，布达拉宫还是第二天再去，不论是高原里爬台阶，还是咱赶了半天的路。”
栀夏简单转述了下桑吉导游的善意提醒。
“好。”
“好的好的。”
“好，那咱们先去酒店整顿，下午可以市区里其他地方看看。”
栀夏说着又想到什么：“登记完酒店，方便的话，身份证都给我，我去给咱预约明天的门票。”
“哎呦喂，您这导航变导游了，依旧称职啊。”
余秦现在之于栀夏，已然没了过去那种惶惶不安。
“嗯，立志为你们服务。”
栀夏看着揶揄自己的余秦，突觉释然。
“没事儿，夏夏，让几个大小伙子去就行了，挺晒的。”
余妈妈看着这不争气的儿子，果然人都需要现实的捶打。
“不是的阿姨，我下午就是去那边办事，运气好的话，还能再找个内部人员帮帮忙。”
“只不过不能陪您逛了，别太想我这个导游啊。”
众人看着越来越熟，愈来愈接人气儿的栀夏，都欣慰的不行。
“果然，人需要出来看看这大千世界。”
是余爸爸秉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方针。
“人还是需要狐朋狗友。”
是鸣月对自己这帮子年轻人的良好认知。
“好，你忙你的，不过，我们肯定想你。”
余妈妈依旧觉得这个姑娘即使看似不近人情，却暖的温人心腹。
“好嘞，我顺道去做做攻略，明天继续给你们当称职的导游。”
栀夏也觉得与这群人的偶然相遇，就是际遇满满的必然。
“晚饭我们等你吗？”萧慕在身后问道。
“啊，可能不用。”
栀夏一转头却看到了一截脖颈，不同于这节脖颈主人有些许晒黑的脸，这脖颈有些白净。
这人，有些好闻。
一瞬的功夫，栀夏脑海中思虑万千。
“我怎么想这么多？不对，我怎么离他有点近啊。”
“小心。”
萧慕轻扶了下突然怔愣了下的栀夏。
手中的一触即放的脊背，即使衬着有些厚实的衣服，依然触之让人心神一顿。
很诧异，因这突然的一瞬。
却不意外，因这人不同于其他人的风姿。
栀夏不似这骄阳芊花，就如那青竹松柏，干净自然，虚怀若竹，清气如兰。
“好了，各自收拾收拾，该干嘛干嘛。”余秦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小心思，自己虽然说是放下了，但又哪有那么容易释怀所有。
“嘿嘿嘿。”鸣月依旧在吃狗粮的路上稳如老狗。
“好，那我们暂时分到走吧，晚饭时再会。”吴佳佳即使再沉醉于自然风景，却还是个城市女孩，此时对这不同于路上的繁荣跃跃欲试。
“好。”
“嗯，晚上见。”
“我尽量。”栀夏苦于自己或许不能拒绝另一边的好意。
“没事，你忙你的，有事联系。”萧慕看着已在身旁的人，低头小声说道。
“嗯，把我当小孩儿了？”栀夏笑着萧慕偶尔流露出来的满满父爱。
“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吗，小心为上。”萧慕豪不受干扰，父爱散发。
“嘿嘿嘿，要不是栀夏是事出于工作，估计萧慕要一起去的吧。”鸣月看到有戏看，果然自然地站到了吴佳佳身旁。
“嘿嘿嘿，是呗，奈何佳人真的有事。”吴佳佳倍儿棒的身体，此时有点流鼻血了。
果然，栀夏姐说，身体越好需氧量越大，有点高原反应正常。
嗯，自己才不是老母亲说的，宅得太久，身体虚。
……
众人终在还不错的酒店里，可以休息两天了，这一路的经历虽说不困苦，却也被有限的环境，略微奔劳的行程，以及不怎么锻炼的过往，折磨的腰酸背痛。
不过，这难得的清净与休息，却让萧慕有些怔忪，似乎手间又感到了之前犹如青竹松枝般的一触即逝。
好像她的身上，也有一种香气，不似自己偶尔用的香水，也对，她的工作，不能参杂太多的现代科技。
思着想着，萧慕突然有点喜欢父亲院旁的竹林了，虽说以前只觉夏天里凉意沁人。
父亲，自己已经很久没去看他了。
不论是自己年轻时的傲物凌然，还是那时父亲的不予理会的不可置否，都让原本就疏离的两人，渐行渐远。
而这一行旅程，突然让自己真的有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惶恐感。
该是放下自己拿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回去了，父亲怕是也两鬓添上斑白了……
思绪愈行愈远，好像飘散到那儿时的深庭小院里，父亲和自己坐在桌前。
“节直枝影疏，此君独瞻然。你看那竹，要像那竹，为人起码正直卓然。”
父亲是个老师，那个年代过来的老师，总有说不出的严肃，对自己，对人生。
而这严肃，也造就了萧慕那“独到”的清隽气质，也那让那些年的他们生出了不少隔阂。
“竹为人喜爱，赏之气节，爱其意境。古人“格物”，以竹喻己，傲雪凌霜，人简如竹，是一种质朴，人清如竹，是种境界。”父亲的样子即使在记忆中，还是有些不近人情。
就是这种即使想教导自己，也显的生硬的父亲，对待学生却亲如待子。
这就是自己以前的愤愤不满吧。
但，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做的尽善尽美，何况自己的母亲病逝的早。
此时，恍然醒悟的萧慕，只觉得那记忆中的竹林依然，却不再清冷。
有一人，如竹，卓然而立。
清冷却不疏离，也不似记忆中的傲雪凌霜。
只余，清气如竹般的雅人深致。
或许，现在的竹林，可以带栀夏去看看。
相同的景，不同的心，心上的人。
想必，
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