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最后的人鱼（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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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神话故事以及民俗传说中，人鱼并非亲近人类的种族，他们潜藏在深海里伺机而动，作为海洋世界食物链顶端，他们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无数出海者所描绘的恐怖传说，其中或多或少都有人鱼的影子，他们用歌声操控人心，被那双眼睛盯上的人，无处可逃。”
萧妍说到，作为世界民俗传说的研究者，人鱼的出现更是验证了神话的真实，但她并不想去见梁卓，反而劝告着这位她从非洲认识的朋友——同为学者的陆方寻。
“他只是未成年的人鱼，也许只是潜移默化中操纵了你的意识，让你不得不迷恋、冲动、甚至爱上他。”萧妍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手边还泡着一盏茶，她推了推金丝眼镜，冲陆方寻伸手，男人了然的把烟盒扔给她。萧妍吸着烟缓缓吐气，眯了眯眼说到，“他长什么样？”
“比我见过的任何宝石都要璀璨透亮的蓝色眼睛，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忍不住想靠近他、接触他、占有他，但他的眼神却那么天真烂漫，让我不由自主的唾弃自己卑劣恶心的想法。”陆方寻缓缓道，阳光照到他的脸上，玻璃温室内植株生长，饲养的蝴蝶在空中飞舞，丝毫不惧人类的降临。
“在这儿抽烟你这些玩意儿不会死掉吗？”陆方寻瞟了眼萧妍，开口问道。
女人轻笑声：“哪有这么容易，生命是很强大的。”
陆方寻揉了揉额角，似乎是在苦恼什么，他闭上眼睛拧紧眉头，脑海中不住的浮现出梁卓的影子，那条漂亮的人鱼最喜欢用好奇的目光触碰着他的皮肤，冰凉的指尖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带着盐水的润湿，慢慢浸染他的心弦。
漂亮的蓝色，富有生机的蓝色，同时，又是危险的蓝色。
陆方寻睁开双眼，不远处一只蝴蝶正无知无觉的接受人类的圈养。但人鱼不一样，他有思想也享受过自由，他不该就被这样关在一个大玻璃鱼缸里。
“我决定了。”陆方寻挑眉，“我要把他偷出来。”
“咳咳咳咳！”萧妍猛的被呛住，她撕扯着喉咙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陆方寻，“真的假的？！”
“当然。”陆方寻说，“我要送他回家。”
“你很无聊吗？”姚起蹲在梁卓身边，低声问道。
漂亮的人鱼身处毫无阳光的玻璃罩子里，他的皮肤苍白的如水一般透明，胳膊上蓝色的鳞片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得暗淡起来，就连他的头发也宛如褪色成为更加浅淡的灰蓝。
梁卓抬眼看了下姚起，最近他变得很不对劲，情绪消极又困倦，但身体却躁动起来，想要破坏些什么。他伏在岸边，露出纤瘦而白皙的脊背，脊椎一节一节向外突出，好像骨刺一般尖角要突破漂亮的皮囊渗出血液来。
姚起愣愣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舒展着身体的人鱼，有些呆呆的不知所措，可很快他的身体告诉了自己的反应，男人的手试探般的挪到了梁卓的悲伤，轻轻用指尖触摸着滑嫩的皮肤，顺着骨节摸到了鱼尾相接的地方。
“嗯……”梁卓闭上双眼享受般的轻哼了一声，这样的声音却仿佛惊扰了姚起的神思，他猛的收回手指跌坐在了地上，脸色潮红眼神却乱飘不敢再看向梁卓。
人鱼疑惑的看着男人，刚才对方的抚摸让自己很舒适，就像按摩一样，他想让男人继续。于是梁卓撑起上半身缓缓凑近姚起，蓝色玻璃一样的眼睛里是清澈透明容不得半点污秽。
姚起在内心谴责自己的肮脏，收起双腿不想让人鱼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但显而易见，梁卓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并且离得更近了些。
人鱼似乎不太懂什么叫做社交礼仪，他和姚起挨得很近，互相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梁卓的鼻子动了动，伸出手学着刚才姚起的样子，一根手指从他的下巴顺着喉结继续向下。
男人的嘴唇干涩，他注视着梁卓的神情，宛如好奇宝宝一样的人鱼更加将自己衬的更加银-乱、下贱。
于是，姚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时才终于让梁卓找到点乐子，他的手指抵住姚起的喉结，眨眨眼看向男人发红的脸，启唇道：“你、动一动。”
这句话说出口后，姚起更是无法控制自己般的咽了口唾沫，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在此刻自己脑中究竟有多少的废料，从前作为他人眼中绅士角色的自己，在遇到人鱼之后，竟然也变成了只会思考“性”的原始动物！
“别这样。”仅存的理智让姚起嘶哑着嗓子说到，他制止了人鱼的动作，眼神却不自觉的瞟到了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的红灯一闪一闪的，不知道会有哪位偷窥者藏在监控背后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
林鹤择就连拿杯子的手都是颤抖的，他确实听信了张弛的话，认为无论是那个梦也罢还是自己情绪的无法掌控也罢，通通或许仅仅只是人鱼无意间的控制与邪恶。所以他已经三天没有去见过梁卓了，并且放任这位姚公子擅自闯入人鱼的场所进行接触。
他想看看，是否所有人都会爱上人鱼。
于是，他变成了监控背后的观察者，每天记录着梁卓的一举一动，但同时，他的内心又在嫉妒着可以与人鱼肆意接触的姚起。
梁卓的发-情期快到了，这个时候的人鱼是最脆弱最需要保护的，或许他现在的一举一动也只是为了繁殖而做出的本能操作，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姚起，只是恰好对方在自己身边罢了。
梁卓会向这个男人求-欢吗？
他们会相爱吗？
交-配过后又会产生什么？
爱情或者别的感情？
林鹤择冷漠的看着监控里的画面，他想来情绪稳定冷静自持，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失控。
但是……林鹤择看着依旧不断颤动的左手，重重将水杯扔到了地上，玻璃的破碎声充斥着整个房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好像堪堪冷静下来。
可下一秒，林鹤择便无法忍受一般握紧拳头站了起来。
“哪样？”梁卓装作不懂的反问姚起，他垂眼看着对方的嘴唇，他想知道人类的牙齿是否也和自己一样锋利，一样可以撕破猎物的喉咙。
姚起显然会错了意，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呼吸也变得沉重不少，他再也无法冷静，凑过去碰了碰人鱼的嘴唇，只是碰了碰。
梁卓愣住，虽然现在变成了人鱼，但他也十分清楚亲吻的含义。
“你、做什么？”
面对人鱼的疑问，姚起显得羞愧无法回答，高大健壮的身体在此刻却想将自己藏在某个地方，最好再也不要让人鱼看见。
但暗地里，姚起舔了舔嘴唇，是咸咸的，海水的味道。
“亲…亲？“梁卓磕磕绊绊的说到，眨着眼睛无害的看向姚起。
“对，亲亲。”此刻，姚起却收敛了自己的羞涩，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坏蛋，一步一步引诱着人鱼的接触。
“你，还要亲亲吗？”姚起又问。
“我的......”说完，梁卓龇牙，露出锯齿形整齐的牙齿。
姚起笑着说：“没关系。”即使你要吃掉我的皮肉也没关系，我不会介意你的伤害，更不会介意被你吃进肚子。
在安静的环境下，男人凑近梁卓紧闭的嘴唇，在双唇紧贴的一瞬间，他伸出舌头舔舐着人鱼柔软的嘴巴，品尝着咸湿的味道。姚起压低声音，宛如情人蜜语：“闭上眼睛，梁卓。”
人鱼听话又乖巧。男人的眼神暗了一瞬，又重新靠近对方的嘴唇。
人类柔软有力的舌头在嘴上按摩，梁卓差点就想张开嘴品尝一下，但理智制止了自己。可下一秒，一时不察他张开了嘴，男人的舌头伸了进去，锋利的牙齿划破了脆弱的皮肤，强烈的血腥味充斥着两个人的嘴巴。
姚起却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样，任由鲜血从嘴角滑落，舌头火辣辣的刺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受到人鱼的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最后的人鱼（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