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剧本带飞全人类》月莲城

26、有求必应的女神7

　　战歌跟着被他选出来的许愿者们走了一圈，最终确定只有迪华的愿望让他的第六感预警。
　　得知这个结果，羲国感到无比棘手。

　　从前两次的结果来看，‘有求必应女神’的‘神迹’影响的区域非常小，都在许愿者本人活动的范围。这一点特别符合战歌提出的女神乃是诡异王制造的伪神的情报，因为只有伪神，才需要依靠精密的暗中布局与安排来显灵。
　　如果这次也符合这个规律，那么不同寻常的事件应当发生在空军预备学校中。

　　但羲国做应对方针的时候，哪敢真的依靠区区两次的经验呢。迪华的愿望许的太大了。‘希望女人不能开飞机’影响的可不止是女战飞，还有民航女飞行员。现役羲国女战飞虽然因为历史遗-留问题数量较少，然而现役民航女飞行员可是非常多的，足有1万多人。
　　民航飞行员一旦驾驶飞机起飞，数十乃至几百名乘客的性命就交到了他手中，等同于挟持了数量庞大的无法被轻易解救的人质，不但可以与政-府谈条件，甚至可以随时对地面进行自杀式袭-击；战飞更是驾驶着拥有制空权的重型武器库，一旦出现问题，对空对地都能造成无法估计的灾难。

　　虽然战歌也说他感觉到这次的事件可能与空军有关，等于间接排除了民航女飞行员出事的可能性，把目标群体限定在女战飞身上，羲国还是不敢赌。
　　周六晚上国家发出内部紧急通知，对内暂停所有羲国女飞行员的飞行安排，对外找借口拒绝他国民航女飞行员驾驶的国际航班进入首都、经济发达地区领空。

　　然而在叫停有女战飞参加的国际空军实战大比时，羲国的高层发生了分歧。
　　一方自然是觉得实战大比的战机要搭载武器，具有相当的危险性，应当竭力制止。

　　一方觉得比赛已经进行了两日，参赛的现役女战飞5人和女学员3人已经通过了体能测试获得了成绩，无法再临时换人。且还是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女人要在羲国要当上战飞，比男人起码难十倍。这代表着，羲国的女战飞无论是体能、理论知识、飞行技术，都至少持平于精英男战飞。实际上，这些经过了严苛选拔堪称亿里挑一的优秀女性，大部分能力都是远超过同届男性的。羲国这次甚至把大比夺冠的希望寄托在派出的那名羲国王牌女战飞身上。
　　如果要喊停，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这些能取得好成绩甚至夺冠的优秀女战飞和女学员集体弃权。这么一搞，羲国本次大比非但不能夺冠，团体赛还因为缺少了主要成员，成绩势必垫底，极大地影响国际形象。事后被国民发现这结果是他们让女战飞集体停飞导致的，这后果他们无法承受。

　　反对停飞的那方领导并没有见过战歌，因此心中对这一句话就让羲国人仰马翻的“罪魁祸首”十分不满。他问：“国家是不是太过信任那个外星人了？为了他没证据的一句第六感预知，我们已经让全羲国的民航女飞行员停飞了。你们还想更进一步，丢掉我们在国际性质的军事大比上的优胜位置，沦为他国笑柄。”他提高了声音，“难道我们不是在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星人牵着走，自愿交出主权吗？”
　　没人敢接这顶大帽子。并且在座的部分人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归根究底，没有直面过诡异和战歌的他们还对即将末日的事没有实感，自然对一切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最终讨论的结果，参赛的女选手7人住进严格检查的安全屋中，并每日进行CT检查，以确保没有被诡异控制。

　　起身时，之前大发脾气的领导忍不住心底的邪-火，转头吩咐秘书道：“再审审那个许愿的男学生，他究竟有没有叛国倾向？”

　　闯了大祸的迪华现在正坐在审讯室内，为他曾许下的阴暗愿望接受新一轮的问询。
　　其实能交代的他都交代了。和凌非雪猜测得差不多，诱使他许愿的主要原因确实是嫉妒被选为国际空军实战大比学员组选手的凌似霜。但事情不止那么简单。

　　迪华与凌似霜从不同省的少年班毕业，都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直升，相遇在空军预备学校。打从入校迪华就注意到了凌似霜，无他，凌似霜的外表太让男性感到自卑了。
　　凌似霜身高176，在新生中只算中等，但身材是在羲国女性中最受欢迎的猛男型，拥有隔着制服也能隐隐看出肌肉线条的健美体型。脸和身材十分相配，轮廓硬朗，鼻梁挺直，剑眉星目，即使剃着板寸也丝毫不显土气。气质相当不俗，无论是站是坐，背永远挺直，整个人如松如柏，像是从教科书中走出的英姿勃发的武者——嗯，男武者。

　　其他5个女同学，无不羞涩紧张地朝她看，还有开朗的妹子直接上前跟她小声搭讪。在凌似霜身边，其他同届男同学都沦为了凤凰身边的麻雀，灰头土脸且毫无存在感。这让其他男同学包括迪华的内心不由自主地起了雄竞的意识。
　　于是在入学第一天的障碍测试上，凌似霜被男同学们隐蔽地针对了。有人故意抢她的跑道，有人在爬网的时候故意想要踩她。他们虽然没有商量，但却形成了共识：要让这个帅逼落到最后一名，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心大如海的凌似霜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针对了。她只是觉得今天的障碍测试赛道特别拥挤。既然如此，跑快点跟他们拉开距离得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起飞了。

　　她就跺了一下地，整个人就像是被无形大手直接从地里拔出一样，以反物理学的姿势原地窜上半空，又在空中大移位，直接越过了前方挡道人的头顶，轻盈落到了队伍最前方。她一口气没歇，一个飘逸的冲刺，转瞬之间人就跑没影了。
　　徒留男生们张大了嘴，仿佛是一群看到神仙的智障。而更不幸的迪华，因为注意力全在凌似霜的背影上，跟前面的男生撞在了一起，摔倒在地上，磕破了嘴唇见了血。

　　梁子就是这样单方面结下的。自我感觉丢了大面子的迪华摩拳擦掌要给凌似霜点颜色看看，在休息时间把她约到了无人的小操场。
　　凌似霜当然不会接下他幼稚的挑衅：“打架？不行，违反纪律的。我不跟你打。”她一开口，迪华他人都傻了。和硬汉的外表完全不同，凌似霜一口清脆的萝莉音，不看脸的话还以为是什么校园恋爱番的女主角。
　　“你是女的？！”
　　“对啊。你们怎么都喜欢问我这种问题？如果没别的事我回去了。”凌似霜掉头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当战飞，你就认真点。因为摔倒成了最后一名还能在往后弥补回来，你可别因为瞎约架被淘汰了。”

　　凌似霜是好心提醒的，但自负于少年班第一名的迪华听在耳里，只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迪华是个心眼很小的人，他将这口气憋在心里，表面上和凌似霜没有再起冲突，私底下一直在偷偷观察她想抓到她的小辫子将她淘汰。
　　但从小在山中心无旁骛练武的凌似霜又岂是凡人。训练方面她永远是最早起最晚睡的卷王，勤奋程度连生产队的驴来了都得跪下叫祖宗，教官看到她腿肚子都打颤。生活方面她没有任何兴趣爱好，除了训练就是吃饭和睡觉。为人处世方面虽然不会读空气，但她对谁都很友善，乐于助人且不求回报。你不能说她是个有趣的人，在高压环境下讨厌她的人也很多，但她的学员生涯真的跟铁板一样无懈可击。

　　小辫子没抓着，迪华倒是因为试图跟上凌似霜的训练节奏，搞得全身是拉伤扭伤摔伤，险些就要因伤被淘汰。校医看不过去他频繁地进出医务室，对他直言不讳：“人与人先天的条件不一样，有些人就是拥有气死人的天赋，怎么加练都没事。至于你，对你自己的身体有点数，就别东施效颦了。”
　　险些气死的迪华深深地被人类之间的参差伤害到了。

　　在那之后，迪华便开始怂恿其他人跟他抱团，一起给凌似霜使绊子。

　　一开始他们的霸凌行为还比较隐蔽和克制，但在发现凌似霜完全没放在心上后，他们逐渐与这个心大的铁憨憨较上了劲。
　　最终就连心大的凌似霜都感到了困惑，终于在与凌非雪的电话中透露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男同学总是来不及做作业、做任务、做值日、洗衣服，总是请我帮他们做。他们约我出去，还总是忘记我在房间里，出去时就把房门给反锁了。他们还通知我错的上课、训练、考试时间。有的时候还会给我吃过期的东西，把饮料泼在我东西上。姐，男生长大了都是这样又麻烦又莽撞的吗？妈让我跟同学好好相处，但我觉得这学校的同学跟以前的同学完全不一样，跟他们相处好浪费我的时间。”

　　凌非雪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凌似霜虽然能伏10虎，但是她还未正式被爷爷引荐到古武协会中。因此在外行走时，她谨记爷爷的教诲，并不以武者自居，也不会刻意表现出她很能打的姿态。但强者的气度在那里，凌似霜看任何人都觉得一拳能送对方去投胎，自觉不能欺负弱小，便处处对人客气容忍。
　　所以那些男生就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了。呵。

　　但也不能就这样告诉凌似霜她被霸凌的事情。对世界温柔以待的妹妹，不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丑恶的人在用恶意试图摧毁她。
　　宠爱妹妹的凌非雪露出了大魔王般的笑容。她柔声对凌似霜说：“那个一直领着别的男生来找你的少年，叫做迪华是吧。”
　　“对的。”
　　“那个迪华，他暗恋你呀。”
　　“啥？！”凌似霜震惊过后，立刻拒绝三连：“他想跟我谈恋爱？那怎么行呢，我要开战机的，哪来时间。而且我不喜欢比我弱的男的——啊，咱爷和爸除外。他还那么会给人找麻烦，我好烦他。”

　　“你有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迪华他就是最差劲的那种追求者，不会正面表达感情，只会用给你找麻烦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但这种人最会自我催眠了，只要你没有拒绝他，他就会一直对你死缠烂打。”
　　“噫~”凌似霜震惊嫌弃的声音听起来跟真正的恋爱番女主角看见蟑螂时没有差别了，“我告诉教官有用吗？”

　　“大概率是没用的。第一他没有跟你表白过，第二他所有纠缠的行为都会带上他的兄弟一起，如果教官问起他可以狡辩是同学之间的玩笑。”
　　“姐，我该怎么办？！把他打死我就不能开战机了啊！”
　　“你得从他的兄弟入手。”
　　“怎么做？”

　　凌非雪邪恶地支招道：“向他们展示你有多么的温柔、勤奋、身上都是优秀的品德。他的兄弟慢慢发现你是一个很棒的女孩后，自然会觉得他配不上你，不再帮助他来追你。他们人多的时候，有各种借口找你，你就算报告教官也说不清楚这是迪华的追求手段。但只剩他一个人时，如果还来找你洗衣服做作业，约你出去玩，你就可以悄悄录下来报告教官，说他想追你并这样骚扰你一年了。教官肯定会管的。”

　　“好主意啊，姐！”凌似霜的脑子已经完全被凌非雪挟持了，只会化身海豹不断鼓掌，“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跟姐姐仔细讲讲，他的朋友们都是些怎样的人啊？”

　　在姐妹谈话之后的某天晚上，迪华霸凌兄弟团的甲男在沿着学校夜跑10分钟后，遇见了拿着气泡水的凌似霜。凌似霜脸上挂着笑容，一个箭步窜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甲男因为常年欺负凌似霜的关系，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即使现在只有他1个人在，他也不减速，想把她撞开。
　　凌似霜抬起了手，一把抓住了他肩膀上的衣服，正面截停了他。甲男顿时像被箭矢钉在墙上的小鸡仔一样，晃悠了几下都挣脱不开。
　　甲男的心里突然地就升起了一丝胆怯。其实他们都知道跟个铁人似的把所有人卷死的凌似霜强得有些离谱，他们私下讨论的时候也猜测她大概率常年习武。但不管怎么挑衅她她都不会动手，久而久之他们便丧失了对他们武力值差距的逼-数。

　　“你想做什么？”甲男虚张声势道，“要打架吗？你不怕违反纪律吗？”
　　“哪的话呢。”凌似霜朝他露出自认为温柔的笑容，但黑灯瞎火的，看起来跟恐吓没区别，“我听说你每天夜跑，特意来给你送水。渴了吧，我给你打开。”凌似霜用剩下的空闲手抓着玻璃瓶的瓶颈，食指与拇指一用力，轻描淡写地就把玻璃瓶的瓶颈连带着盖子都拧掉了。切口平整，像是被高压水刀切断的似的。

　　甲男彻底怂了。他不知道凌似霜想干什么，但知道这水恐怕不喝不成。他弱弱地说：“这瓶口是不是太锋利了？”
　　凌似霜眼前一亮，觉得是展现自己温柔体贴的大好机会：“别担心，我们是好朋友，我来喂你。”
　　‘我们是好朋友’，是他们霸凌凌似霜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凌似霜很吃这一套，只要说是朋友，她就不会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今日甲男自食恶果，被好朋友凌似霜抓在手里挣扎不得，像是被铁笼困住的填鸭一般被捏着嘴灌下一整瓶气泡水。

　　凌似霜松开了甲男，朝他挥挥手：“夜跑加油。我在后面跟着你。”
　　本想说自己要回去的甲男不得已又跑了起来。听着身后规律的脚步声，他心里突突地打着鼓，不知道一直以来都逆来顺受被他们称呼为傻子的凌非雪今天发了什么毛病。

　　拐过拐角的时候，他被在眼前出现的凌似霜吓得差点摔了。他震惊地往后看。不知何时跟着他的凌似霜已经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的！”
　　“刚才啊。”凌似霜从路边的绿化带中又掏出了一瓶气泡水：“你流了很多汗，该补充水分了。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够意思吧。”她边说边惯性地拧掉了瓶颈。
　　甲男想要拒绝，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凌似霜就惯性地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下去。

　　仍然被迫持续夜跑的甲男第三次在前方看见凌似霜时，他选择调头狂奔，想要从前方的恐怖中逃脱。
　　然而没跑几步，他就在前方再一次见到了拿着气泡水的凌似霜。这家伙是不是会瞬移的女鬼！
　　“怎么突然改变路线了。”凌似霜笑着想要拧掉瓶颈，被甲男制止了。
　　“给我，我自己喝吧。”

　　一口气喝完差点喷出来的甲男话也来不及说，掉头就跑。他撒丫子一阵狂奔，往教学楼建里穿，甚至为了迷惑追赶他的凌似霜还做假动作，用扔掉一只鞋子的方法伪装行踪。

　　他隐藏在自行车棚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他探头出去张望，想看看自己甩掉了没有。
　　他一的头才伸出去，就看见凌似霜从在他头顶的雨棚跃下来，一手拿着气泡水，一手拿着他的鞋。

　　甲男努力了，但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短短8公里的夜跑，他喝了8瓶500ml的气泡水，最后一瓶是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的。
　　“凌姐，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好想回寝室上厕所。”甲男早就没有了刚碰见她时那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他左脚踩右脚，为了憋尿把腿夹成了麻花。
　　“你出了那么多汗，竟然还想上厕所？”

　　“真的！求求你了！”甲男不知道这灌水地狱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甚至想给她跪下。
　　“那我送你回寝室。”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门禁时间要到了，您早点回去吧。”
　　凌似霜点头欲走，突然又想起了凌非雪的嘱咐，折回来对着甲男爽朗地笑道：“从今天开始，我每天晚上都来给你送水呀。”

　　听了凌似霜的话，本就快要膀-胱爆炸的甲男一个没忍住，上演了真实的吓尿。甲男如遭晴天霹雳，感觉人格都随着崩溃的膀胱一起在凌似霜面前碎成了渣渣。
　　凌似霜顺着他湿透的裤管望向他脚下积聚起的不明液体。在窒息的沉默中，她突然福至心灵，再次展现出了自己的温柔体贴：“别担心，我们是好朋友嘛。你那么大了还尿裤子的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甲男自动翻译了凌似霜并不存在的言下之意：“再敢来惹我，我就把你尿裤子的秘密宣传得满校皆知，让你混不下去哦。”
　　凌似霜脸上的笑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也成为了甲男此后梦魇的主要素材。

　　在甲男被害前一段时间，经常网购的乙男遇到了怪事。他发现自己每次回寝室，都能在门口发现他的快递。
　　乙男有点精神洁癖，平时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并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因此他网购的时候会选择隐藏姓名和手机号，只用取件码取件的模式。究竟是谁每次都能在一堆快递里精准找到他的快递，再特意给他送到门口呢？
　　乙男惦记着这事，逐渐成了心病。他特意避开了所有人，提前回到寝室附近埋伏，想要抓到给他拿快递的人。

　　这么过了几日，他终于蹲到了拿着他快递上楼的凌似霜。
　　乙男从埋伏的地方走出来，质问凌似霜：“这段时间是你在帮我拿快递。”
　　凌似霜笑着点头：“是啊，顺手的事。”有没有觉得她很温柔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快递信息？”乙男非常不适地问。
　　“你说取件码啊，我让你妹妹在家登你的购物账号查的。”
　　“什么？”乙男震惊道，“你认识我妹妹？！”乙男的妹妹才8岁，在其他省上小学，跟凌似霜完全没有见过面，怎么会认识。

　　“我们是笔友，我跟她通了几次信，现在关系可铁了。她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凌似霜笑道，“她什么都跟我分享，除了她的学校，我还知道你爸妈的工作单位，你们家的地址，你爷爷奶奶的电话。”
　　乙男开始出冷汗了。他有些焦急地问：“你想做什么？”
　　“嗯，做什么？”凌似霜突然想起来，“哦对，我答应你妹妹，假期要跟她去玩。我们两个人单独去。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吧。”

　　乙男非常疼爱自己的妹妹，于是在他耳朵里，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再敢来惹我，我就要对你的软肋下手了。”

　　下一次假期的时候，丙男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当街抢劫的悍-匪。丙男本想掉头躲开的，谁知凌似霜正巧看见了这一幕。于是丙男发现凌似霜推自己一把，绊自己一下，他就莫名其妙地跟悍-匪对上了。
　　凌似霜也被卷入了斗争之中，但她全程负责尖叫，手脚全用来悄悄控制丙男的动作了。在一番输出之下，丙男发现自己竟然无伤打赢了有点武学在身的悍-匪，懵逼地站在鼓掌的人群之中。

　　凌似霜深藏功与名，将见义勇为的功劳全数推给丙男，自己潇洒离去。
　　悍-匪被巡维压上车的时候，回头恶狠狠地对着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给我等着。”
　　丙男百口莫辩，他真的很想哭。

　　甲乙丙男受难的同时，霸凌天团中最勤奋的凑数人丁男开始被凌似霜卷了。只要他开始学习，凌似霜就会出现在他旁边跟他一起学习。他想要结束了，凌似霜却不允许，用各种手段逼着他按照她的学习节奏来卷。
　　他趴下时，她强行架起他也要他一起完成训练。累极睡过去时她会敲盆来吵醒他。实在不行，她还能提供大堆的功能饮料和心灵鸡汤来支撑他继续前行。
　　凌似霜成功地向丁男证明了她有多勤奋，然而用力有些过猛，一个月下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的丁男终于被她卷得自信与精神双崩溃，主动申请淘汰，转去了地勤专业。

　　在离开之时，丁男对着一群欲言又止的兄弟说：“我解脱了，你们保重吧。”
　　于是凌似霜大魔王恐怖的行径逐渐在几个被害者之间流传开来。他们想要去告发她，却惊觉她没有对他们造成过什么人身伤害。他们觉得这女的贼拉阴险。再针对她，不知道她还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来。怕了怕了。

　　响应迪华霸凌计划的兄弟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也没有了。这让他很是疑惑。迪华注意到他的霸凌兄弟天团提到凌似霜就一脸古怪，还似乎有了只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一样，将他孤立了。
　　眼看着国际空军实战大比即将开始选拔参赛学员，而凌似霜势如破竹，明显是会被选上的，迪华内心被嫉妒和焦虑填满。同班其他同学也十分优秀，尤其是被凌似霜带着的妹子，在她的影响下个个是拼命三娘，成绩像是平地长高竹一般，短短时间内就让人只能仰望了。
　　迪华早已不是刚入学时的那个第一名了。他觉得自己很努力，可是他现在混个前十都很艰难。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凌似霜对他的影响。他一定要把凌似霜拉下国际空军实战大比的名单。

　　迪华用慷慨激昂的演说，再一次想要鼓动兄弟们去集体霸-凌凌似霜的时候，一个兄弟爆发了。
　　“他妈的，你真以为我是你顺手的刀啊！”兄弟红着眼睛咆哮道，“那种邪门的女人，我去搞她是嫌命长吗！你想搞你自己去啊，没人给你冲锋陷阵，你就怕得只会吃奶了是吗！”
　　被劈头盖脸痛骂一顿的迪华镇住了，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能说是我一个人想搞呢？你们不也很讨厌她吗？”
　　“当时第一个说要搞她的人不就是你吗？之后又是谁一直在我们耳边怂恿呢？”乙男阴恻恻地问，“你本事不错啊，虽然坏事做尽，但她却从来没来找你。你到底用了什么阴招让她只针对我们？”

　　“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她怎么针对你们了？”
　　“装傻是吧？”甲男拿出了让他留下一辈子阴影的气泡水。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其余人一拥而上按住了迪华。

　　现在被所有人联合起来霸-凌的人轮到了迪华自己。

　　凌似霜再一次在食堂碰见迪华时，他形单影只，满脸阴沉。即使看见了她，他也没像以前一样过来称兄道弟，叫她做这做那，而是假装没看见，第一时间调头避开。
　　凌似霜在内心疯狂地给姐姐吹彩虹屁。按照姐姐的计划让迪华的朋友团发现她的温柔、勤奋与美好的品质后，迪华果然就不来纠缠她了。姐姐最棒，姐姐是天下第一厉害。想着想着，凌似霜朝迪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她愉悦的表情，在偷窥她的迪华的眼中是那样高深莫测而充满恶意。那种幕后黑手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恐怖感都溢出来了。
　　迪华终于知晓为什么曾经的兄弟团都说凌似霜好邪性了。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严重的心理压力和曾经的兄弟团对他的霸-凌，迪华的状态开始一落千丈。

　　在他期待已久的国际空军实战大比选拔开始时，他已经不配成为始终保持第一的凌似霜的竞争对手，而是要竭力争取吊车尾上榜的位置。
　　最终，他还是没争过其他同学，以三名之差丧失了参加国际空军实战大比的资格。

　　当二姨问出：“是不是最近运气很差，诸事不顺，身边还有小人作祟。”时，他把一切失意都怪到了凌似霜头上。他本想许愿：“希望凌似霜去死。”但下笔之时却觉得即使凌似霜突然暴毙，他也不可能递补成为国际空军实战大比的选手。
　　战飞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招什么女人呢！如果女人不能开飞机就好了，那样排在他前头的三个女人全会被刷下来，他就可以去参加国际空军实战大比，与国际友人同台竞技，让所有人看见他有多优秀了。
　　于是他带着恶毒的祈愿，用朱砂笔在木牌上写下了这个愿望。

　　审讯室中，迪华已经知晓了他的愿望可能会被‘有求必应女神’实现的事。在审讯的最后，面如死灰的他问：“我真的不知道愿望真能成。国家会原谅我的无心过失吗？我还能开战机吗？”他做出捂脸哭泣的姿态，试图让周围人都看到他的悔恨与无助。
　　没有人正面回答他，但所有人包括迪华心里都知道唯一的答案是否定的。迪华也没有那么天真，他只希望即使不能战机，也不要影响到他去别的飞行行业就业。

　　审问他的长官眼睛毒辣，早在问询的途中就看出眼前正装可怜的年轻人心里没有半点悔意。他平静地说：“这不是无心过失，你许下愿望时心中必然怀着这个愿望会实现的期盼。你是个成年人，且还是预备军人，你在学校里上的第一课就是爱国教育，无论何时，都要将祖国放在首位。你选择用损害国家利益的愿望来满足你的私欲，你的爱国心态显然是失格的。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无辜，如果你的愿望最终造成了国家重大的损失，或是伤害了别人的性命，我个人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

　　被告知最坏结果的迪华几乎走不动路，被武装巡维架回了看守所。望着铁栅栏外高墙顶端的一丝蓝天，他将能恨的人都恨了一遍。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完二姨、凌似霜、曾经的霸凌兄弟团后，他因为情绪激动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黑暗与绝望的一天。
　　然而迪华并不知晓，凌非雪对他的报复甚至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