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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命晶 ...

  •   她的话音消散许久,却未有回音。

      素灯动了动唇,欲继续说下去。

      这时,床榻上传来了青年冷淡磁性的语调,像是卸去了所有的力气,连悲欢喜乐都不复存在。
      “……得偿所愿便好。”

      素灯眨了下眼眸。

      愉悦夹杂另一种勘不破的情绪让她走到榻边,素灯握住他的手,却发现掌心中的伤口再次裂开。

      她秀气的眉毛轻皱,口吻似是心疼:“伤口怎么又破了?”
      青年抽离手掌,淡声道:“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他动了动唇,正要再度使用借口。

      少女一只手撑在床榻上,忽然逼近了他,近到他足以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檀雪回兀然乱了心跳,下意识起身。

      动作中,一点柔软擦过他的脸庞,檀雪回怔了下,突然偏过凌厉的脸庞。

      他闭了闭眼,那片皮肤升起灼意,清晰地告诉他,刚刚那是少女柔软的双唇。
      檀雪回掀起长睫,蓝灰色的眼眸看向她——

      少女湿漉漉的眼在他面前放大,她抬起纤瘦的胳膊,软绵绵地圈住他的脖颈,檀雪回喉结滚动,耳廓滚烫羞红。

      “你做什么……”他高挺的眉骨轻折,掩饰不了言语间的低哑。

      素灯眉梢眼角都泛着桃花般的娇俏,她抬起精致的下颌,粉唇蜻蜓点水般印在青年嘴角。

      她一双杏眼水润润地看着檀雪回,“亲你好不好?”

      檀雪回瞳孔紧缩,被亲过的唇角酥麻麻的,指尖也麻,他思绪鲜少卡顿,手已经先脑子一步,将少女抱到了自己大腿上。

      素灯手臂收紧,心情愉悦地又奖励给他一枚香吻。

      轻盈的衣料不断摩擦着胸腹,檀雪回还掐着她的腰,他低头看她,深邃的眉眼透着认真之色,声音性感磁性:“……你确定吗?”

      回答他的是唇角湿热的吻。

      檀雪回眼神一暗,他抬起线条紧绷的手臂,扶住她的后颈,倾身,薄唇压了上去。

      两人都没有经历过情事,檀雪回不熟练地摩挲着她湿软的唇瓣,气息交融,青年已经找到些许技巧,哄她乖乖张开了唇。

      素灯逐渐软了身子,搂住他脖颈的手也松开。

      谁知檀雪回往上托了托她的身体,气息不匀,带着欲壑难填的情意,低声道:“搂紧……”

      素灯意识迷蒙间在他背后摸了一手的血,她错开缱绻的缠吻,“阿檀,你的伤——”

      “不要紧。”檀雪回垂下冷淡的眼眸,衔住她水色潋滟的唇,细细地□□。

      鸟雀在屋檐下鸣叫,窗棂处吹来一阵清风,带走了素灯脑海中黏在一起的思绪,她颤巍巍地睁开眼,脸颊红得像是成熟的桃子。

      不知过了多久,檀雪回最后亲亲她的唇角,他拨开她脸颊旁沁湿的发丝,冷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素灯被他禁锢在怀中,浑身疲软无力,她举起沾血的手心,轻笑着错开了话题:“阿檀,你的后背还没有涂药呢,要我帮忙吗?”

      檀雪回期待的眸光渐渐冷下来,然而少女笑得一脸无辜,仿佛对此毫无察觉。

      明明知道她是什么心性,却还是心怀一丝希冀,希望她能对他慈悲片刻,可是,她还是无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渴求。

      他闭了闭眼,祈求般开口:“蒋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许再回避!”
      即便是撒谎骗我,也别再说出拒绝的话。

      素灯看了看他脆弱苍白的神色,忽然勾唇轻声道:“阿檀,我把契约解开好不好?”

      檀雪回知晓她的意思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容我考虑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解开契约,这是他们如今唯一的联系,若是她今日解开,他们必定会渐行渐远。

      可檀雪回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儿女情长,还有族人在等着他,他并不是孑然一身,若解决不了这个隐患,隐族或许会永远困侑于那方世外之地。

      他看着少女明澈的眼睛,正欲说话,却听房外响起沉闷的叩门声。
      “请问,蒋素姑娘在吗?”

      浓重的妖气一并扩散至屋中。
      檀雪回目光一凌,以为是妖物贼心不死,伪装成人身来欺骗素灯。

      素灯轻巧地跳下床榻,回头安抚道:“不必担忧,我认识它。”
      “妖?”檀雪回凝视着她。

      素灯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对,是妖。”

      她路过铜镜时往里面瞧了一眼,嘴唇红润微肿,嘴角还破了点皮,若是就这么出去,别人打眼一看,就能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于是素灯用魂力给嘴唇消了肿,又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裳,才推门迎了出去。

      入眼是一张脸色惨白的面容,它迟钝地抬起头,看见素灯后,瞬间变得和蔼可亲:“小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素灯打量它这一张面皮,夸赞道:“阿寻的技术又进步了,恭喜。”
      女子谦虚道:“都是小姐教得好。”

      它恭敬地跟在素灯半步后,直到视野中出现马车后,它才率先走到马车旁,将素灯扶了上去。

      马车并不着急,慢慢悠悠地穿过街道,来到绿柳镇临近的一条外街。

      街道旁的建筑有些已经很是破败了,但仍能依稀看出从前富饶的情景。

      素灯在一座两层楼的医馆下了马车。

      馆中清冷,充斥着苦涩的药香,一只小白蛇从柜台上跳下来,素灯半蹲下,朝它伸出手掌。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阿寻眸光熄灭,竟缓缓倒在地上,从人皮中走出一只白狐,它优雅地舔了舔爪子。

      小白蛇盘成一团,语气严肃道:“主人,最近附近来了许多恶心的东西,目的不明,不过,我已经带人全部杀了。”

      素灯沉吟道:“有问出什么吗?”
      小白蛇吐着蛇信子:“没有。”

      那种恶心的东西不同于精怪,他们有人的思想,更容易屈服和控制。

      可惜跟踪时被发现了,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不过,它们又在忠毅侯府发现与之相近的气息。

      小白蛇示意她素灯看桌面,“主人,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了这本记录册。”
      素灯垂眸,看向小白蛇尾尖所指之处——

      传言,忠毅侯府有位老祖宗,得证大道,飞升成仙,忠毅侯府也因此受人敬重。
      而三百年前,与其相对的忠庆侯府则是,因谋反之罪,举族流放。

      两者完全相反的境遇实在令世人唏嘘,便有人将此事记录在册中。

      “素灯小姐。”白狐走过来,仰起尖尖的嘴巴,“我猜,他们或许是想借用银杏树的力量,从而完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言,素灯下意识朝庭院中看去。

      枝叶繁茂的银杏树簌簌摇着绿叶,它的树干遒劲苍桑,比药馆的两层小楼还要高。
      她走到树旁,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树干。

      小白蛇的眼中也无限惆怅。

      它们被主人救回来时,大多都没有神智,可在银杏树旁生活很久后,它竟然开始产生一些思考,逐渐的,它也会口吐人言。

      很久之前的药馆馆主是主人所救的一个人类,而自那人类死后,它便接任药馆,成了新的馆主。

      “那就继续调查他们接近银杏树,究竟所为何事。”素灯眼瞳冰冷漆黑,仿佛透不进丝毫光亮。

      小白蛇垂首:“是,主人。”

      此次出府,已然有五日之久,素灯怕春雨胡思乱想,早就给她送去了书信,而回信,在今天傍晚才递到了她手中。

      春雨识的字不多,有些直接用错字替代,可依然看得出,信中言语急切,让她速速归来。

      素灯眸光闪烁,春雨如此着急,恐怕蒋辽已经知道她私自出府的事情了。

      她问檀雪回:“阿檀,我明日便要回府,你是在这里疗伤,还是跟我回去?”

      檀雪回面无表情地看她,才过去半日,她俨然忘记了上午之事,神色自若地询问他的想法。

      他移开视线,垂眸道:“我的伤无碍。”

      那便是回府的意思了,素灯眉梢微挑,也没有问他态度为何冷淡。

      她自然没有忘记清早的亲昵,可她向来自由惯了,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束缚住她。

      是是非非如此多,她早就疲于解释了。
      误会是因她而起,素灯就更加不在意他的态度了。

      她应了一声,出去准备马车。

      绿柳镇在上京城边缘,即使是乘坐马车,也要四个时辰才能回到京中。
      走到蒋府所在的街时,素灯看了眼天色,已然晌午了。

      她没再从后门入府,而是正大光明地在大门前下车。
      果不其然,门前的侍卫上前对素灯说:“蒋素小姐,老爷让你回来后,过去一趟。”

      素灯点了点头,没回青蔓院,直接去了蒋辽的书房。

      书房的侍卫显然也得到了吩咐,见素灯走上台阶,为她打开了房门。

      墙上的画换成了另一幅,素灯甫一进去,便听见一道激动难听的声音:“坏人!坏人!”
      是那只玄凤鹦鹉。

      身穿暗红圆领官服的蒋辽转过身,看着她的双眼阴沉如水。
      他缓缓开口:“蒋素,你此次出府,所为何事。”

      素灯的目光转向他,从容不迫道:“所为祖父之事。”
      话落,一个陶瓷茶杯摔碎在素灯脚边,碎片崩裂开,书房陷入寂静。

      良久,素灯勾起唇,“我见父亲面色青白,平日里怕是遇见过精怪,被吸了精气。”

      蒋辽神情微不可查的扭曲一瞬,厉声喝道:“你简直胆大包天!来人,蒋素小姐被妖物附身,将她关押到地牢中,逼出妖物!”

      侍卫闯进来,将素灯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冷声道:“蒋素小姐,跟我们走吧。”

      他们正欲押送素灯时,院中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且慢!”
      素灯略讶异地回头,恰巧对上秦松清示意她心安的眼神。

      蒋辽脸色缓和些许,“贤侄有何事?”

      秦松清作揖,郑重道:“蒋大人,是我让蒋素妹妹出府与我一同前去绿柳镇的。”
      “为何?”蒋辽沉声开口。

      秦松清道:“前几日我观国公府之妖的气息出现在绿柳镇,又想着蒋素妹妹见过那妖物,便未经过您的允许,私自把蒋素妹妹请出了府,还请姑父原谅则个。”

      他将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蒋辽也无话可说,只能冷着脸摆摆手,“那便让蒋素禁闭两日。”

      秦松清喜上眉梢,“多谢姑父宽宏大量!”
      从书房中出来后,素灯才开口道谢:“多谢秦公子相助。”

      秦松清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说:“只是刚好路过蒋府,看到门前的马车,想着来看看你而已。”

      “去院子中喝杯茶吗?”素灯问道。

      秦松清摇摇头,“不了,最近上京频繁发生凶杀案,而且残留妖气,我这几日都在追查案件。”

      素灯了然,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听说贵府有一位得道成仙的老祖宗,我仰慕已久。可是真的?”

      闻言,秦松清一脸讳莫如深,也没有避讳,直言道:“是真,倒也不真。”
      素灯等着续言。

      秦松清道:“听我父亲说,自三百年前,老祖宗求得长生法,便一直待在密室中修炼,至今未有人见过真容。”

      素灯抿了抿唇,道:“若是那位老祖宗修得长生的办法,不会为人传颂呢?”

      秦松清愕然抬眼,他没想到她会质疑长生之法,随即他平静下来,严肃地说:“素素,这话只能在我面前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即便是我,可能也救不了你。”

      素灯点头,笑着说起另一个话题,一直到岔路,秦松清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素灯才若有所思地收敛笑意。

      所有人或许都忘记了,那间医馆在三百年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庭中的银杏树昂扬生长,至今已亭亭如盖。

      她问迷迭妖:“现在可以帮我把封存的记忆解开吗?”

      迷迭妖抖动触须,颇有几分尴尬,“大概不能,记忆上的封印太过沉重,而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妖。”

      素灯觑它一眼,翘唇道:“小废物。”
      迷迭妖不言,废物怎么了?!它的人生哲理就是做一只八卦的废物!

      最有效的办法用不上,素灯只能让医馆的精怪们去收集关于忠毅侯府和忠庆侯府的往事。

      三日后,一只鸟雀叼着鼓囊囊地包袱落在院中的石桌上,素灯摸了摸它的羽毛打开了包袱。

      书册陈旧,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素灯毫不在意,认真地阅读其中的文字。

      三百年前,原是忠庆侯府最得圣心,忠庆侯手持虎符,为圣上驻守边疆。

      可自古皇家疑心重,忠庆侯府权力太大,圣上早就不满,想要找机会收回虎符,但忠庆侯又是忠臣,怕惹君臣离心,圣上便一直按耐。

      直到忠庆侯被发现密谋谋反,举族受到牵连,而为首之人便是忠毅侯。

      忠庆侯行刑的前一日,全府上下全都中毒身亡,最后也只是被判为心虚自杀。

      素灯看完最后一册,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她抬起眼,看向了不远处,青年俊美深邃的眉眼拢在霞光中,正低眸翻看着书籍。

      桌上凌乱地放着几张纸,素灯拿起来,上面画了好几种繁复相似的阵法图,但细节都不相同。

      而被画在最中心的,一个类似于月牙的符号,她也见到过。
      医馆的角落处被人小心翼翼地标记上了这个符号。

      素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阿檀,这个符号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她将这个符号指给檀雪回看,青年抬眼看了下,很快又垂下头,冷淡道:“书中看到的。”

      素灯微笑,歪了歪头,“阿檀在哄骗我,对吗?”
      檀雪回翻动书页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没有骗你。”

      “符号的含义是什么?”
      檀雪回高挺的眉骨折起,他合上书籍,仿若精雕细琢的眼眸的睨向素灯。

      “你想做什么?”
      胸腔中心脏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微微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对于她而言,只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具。

      既然这样,不如果断地敲碎那丝期待。

      素灯想了想,道:“帮你?”
      檀雪回错开视线,疏离道:“我不需要。”

      素灯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气性会这么大。

      她蹲在他身侧,清澈可怜的眼睛望着他,“阿檀,你是在怪我吗?若是你想,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的。”

      檀雪回却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素灯欣喜地弯起唇,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青年轻声道:“蒋素,我不会再受第二次欺骗了。”
      素灯歪头看着他,神情平静下来。

      可是,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你都很好骗。

      她的目光落在檀雪回颈侧的刺青上,忽然开口道:“阿檀,你知道你脖子上的铭文是谁给你刺的吗?”

      檀雪回拧起眉,指尖触上那道刺青,“这是契约生成后留下的。”

      素灯兀然轻笑,眼中罕见地升起悲悯,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几年前,我便认识你。”

      檀雪回心神一震,愕然抬头。

      素灯继续说:“几年前,我附身在一个罪臣女儿的身上,被流放到边疆,途径沙漠时,我的族人救起了一个异邦少年。”

      “可是他们都自身难保,何谈带上一个连中原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她笑了笑,“你醒来时喝的那口水,还是我递出去的呢。”

      檀雪回目光复杂,他解封的那段记忆中,的确有一片沙漠,而那队西域商人称他为“奴隶”。

      脖侧刺青乃是奴隶的印记。

      而他的刺青,族中长老们曾看过,但都无法解释它的含义,它并不是奴隶的意思。

      “那时,我的魂魄越来越虚弱,而你刚好有充沛的灵力。边疆的异族人只能以奴隶的身份留下,我便在为你刺青时,种下了一道契约。”

      素灯突然生出几分怀念,笑道:“阿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好哄。”

      檀雪回眼尾染上一丝艳色,复杂的情绪来回冲撞着他的胸膛,令他难以平静。

      他没有怨恨,亦没有后悔,只涩声问道:“这道刺青是什么意思?”

      素灯面色如常,用着最轻松的语气告诉他:“你真好骗。”

      青年陡然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有什么束缚着他的东西悄然剥离,他试着运作天赋,灵活自如。
      素灯解开了他们之间的封印。

      与此同时,潮水般的记忆涌进他的脑中,沙漠、水囊、刺青、包括那支绣球花……他按住额间,想要默默承受这股撕裂般的痛苦。

      最后却在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脸庞时,极轻地哽咽一声。

      檀雪回握住那只手,眼角泛红,用侧脸蹭了蹭她的手心,“素素,我好想你。”

      素灯耐心地等着他情绪平复下来,才道:“现在可以告诉我符号的意思了吗?”

      檀雪回松开她的手,久久看了她一眼,他的眉眼隐匿在阴翳中,显得有几分冰冷,“……不行。”

      素灯有些无奈,他不仅不好哄,还很犟。

      他站起身,将所有书籍和纸张都收了起来,边说道:“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檀雪回顿了顿,目光有些黯淡,“算了,不用等我了,只要你平安就好。”

      他摘下胸前的紫晶吊坠,挂在了素灯脖子上,素灯仍不放弃,想要问清楚。

      檀雪回制止了她,他唇畔泛起浅浅的笑意,“我知道你有想保护的事物。”

      “我会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一切。”他说:“素素,保管好我的心。”
      还有,不要再忘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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