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掉马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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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白捡起被扔过来的玉白小瓷瓶，不可置信道：“这是可解我毒的解药么，不过你并不知晓我中的是什么毒，这解药能管用吗。”
“不管用我给你当摆设的吗，莫要再罗里吧嗦的，让你喝就快点喝，你要是想爆体而亡，也可以继续拿着。”
“......”这说话语气，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燕白还是捧着没动，眨了眨眼小心问道：“你别生气，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这个药，是不是很难弄到，还有多的吗。”
“是的，没有，你还不喝？”
水榭眯着眼，语气危险，沈燕白怂了，忙不迭点头道：“喝...我马上喝，就是刚起来，有一点没胃口，我等会再喝。”
“沈燕白你要是脑子没问题，就该知道惜命两个字怎么写，难道非要我掰开你的嘴喂你喝不成。”
“我今天之内肯定喝。”沈燕白知道自己确实有点不识好歹，大着胆子伸手摸向水榭的脑袋，像撸猫一样一下一下顺着它的鳞片。
“你也别生我气了，好么？”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生你的气。”
头顶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水榭吐着蛇信子，轻哼了声，也不再逼迫他，既然沈燕白有意推诿，他倒要看看他有何目的，能让他不顾自己性命也要犯倔。
沈燕白见水榭没有追究，松下口气，快速转移了话题，一人一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着说着沈燕白又躺了回去，困意席卷，让他上下眼皮直打架，但又不好赶水榭走，毕竟这尊大蛇平日里可是对他爱答不理，高冷的很，好不容易对自己亲近点，还专程来给自己送解药，不能凉了他的心。
于是沈燕白掀开被窝一角，邀请道：“要不要一起睡一觉。”
水榭：“...？？”
“蛇不是喜欢睡觉吗？”沈燕白疑惑道，难道是他记错了？
“那是冬眠，你看看现在是何季节，是什么时辰，谁会如此嗜睡！”
对哦，现在是夏天...
“但我昨天确实累狠了，好困。”
沈燕白半眯着眼，声音渐弱，水榭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腾身跃向地面，头也不回道：“你且睡吧，我还有事。”
“...嗯。”
沈燕白拥着被子这才放心沉沉睡去。
这一觉没人打扰，他睡得格外踏实，再次睁眼，外面天都黑了。
沈燕白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意外发现方叹柳竟没来找自己，兴许是事太多给忘了，这样也好，免得来找自个的不痛快。
不过，谢临水怎么也没来？
他不是最积极来跟自己“请安”吗。
沈燕白瞥向床头的小瓷瓶，想到什么，当即愣住，抓起药火速奔了出去。
谢临水的住处离自己的屋子不远，沈燕白跑了大概五分钟，就看到一间还亮着昏黄灯光的竹屋，他慌张的连门都没敲，直接猛推进去，谢临水三个字刚涌上喉咙就卡在了舌尖。
屋里谢临水墨发披散，赤着精壮上身，正在脱衬裤，刚褪到膝盖处，就看到门口呆立的沈燕白，他动作一僵，随后迅速将裤子重新穿上。
沈燕白没想到会看到这幅场景，也登时挪开目光，但脑子里却不受控制晃悠着方才匆匆一瞥的扎眼某物，让他的脸颊越发臊的慌。
该死的都是男的他有的自己也有，不就是大一点吗！毕竟是男主嘛，那很正常，至于一直想吗！
“师尊深夜前来，可是有急事？”
谢临水不知道沈燕白脑子里在想什么，又捡起上衣套上，用衣带将头发潦草绑成马尾，这才沉声问道。
沈燕白将脑子里的念头全赶了出去，抵着唇假咳几声，又把视线移回到谢临水脸上，镇定道：“我是来看看你身体如何，情蛛虽解了一半，但以你的修为想要压制，绝非易事。”
“多谢师尊挂念，徒儿身子并无大碍，待明日自会去药峰让长老相看。”
“长老就算看出来，配置炼药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你确定你能撑到那时吗。”
“徒儿不敢保证，但会尽力一试。”
“攸关性命，岂能玩笑。”沈燕白拿出那玉白小瓶放在桌上，淡淡道：“这是能解百毒的灵药，喝下吧。”
“.........”
谢临水盯着那药瓶，眸中闪过一瞬复杂情绪，很快被他掩盖在漆黑瞳色之下，“徒儿记得师尊的毒也未解，那师尊怎么办。”
“我早已喝了解药，莫要再磨磨蹭蹭的，明早是不用早训吗！”
沈燕白佯装怒道，谢临水抿着唇，走上前去拿起瓶子，没有打开，而是细细摩挲着犹带温热的瓶身。
桌上烛火静静燃烧着，将他精致利落的眉目雕琢上一层柔光，却并未增添一分温柔气息，反倒像是覆着暖阳下终年不化的冻雪，只令人觉得难以接近，不寒而栗。
谢临水垂着长睫，那光便在他脸上落下暗影，他不明情绪问道：“师尊真要徒儿喝下？”
“如若不然，我还现在这儿作甚。”
沈燕白看着站在桌边的谢临水，心底猛的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好预感，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他立刻转身就要走，那木门便哐当一下关上，发出震天响声。
“招呼也不打，师尊怎就要走了，徒儿还没奉茶呢。”
谢临水倏忽抬眼，唇角微扬，步步逼近，沈燕白紧攥着手心，跟着后退，直到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你这是要干嘛，反了不成！”
沈燕白此刻只觉得谢临水比他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都要恐怖一万倍，原著里残忍的结局走马灯似的浮现出来，他这是终于黑化，境界大成，要来杀自己了吗。
“师尊觉得，徒儿接下来是要做什么，猜对了，还有奖励。”谢临水驻足在距离沈燕白一步之遥的距离，笑意加深，颊边旋起一汪酒窝，那双眼却像打量落入陷阱的猎物似的，高高在上，暗藏戏谑。
沈燕白狠掐着手心，是他太天真了，以为相处这些时日，谢临水起码不会再想着杀自己，原来竟都是作戏，只为今天做铺垫吗。
也对，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能原谅，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一切迟早都会来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什么剧情脱离原著，真是放狗屁！
自己不照样得死吗！
沈燕白深吸口气，乖乖等死不是他的作风，谢临水现在就算再怎么厉害，要算上整个鹤归派的战力，也不可能轻松应对。
他要闹大，越大越好。
“我怎知你要做什么，不过以你这来者不善的样子，莫非要给我什么惊喜不成。”沈燕白凝着他的脸，不动声色运转灵力，要给方叹柳发传音，谢临水失笑道：“师尊的传音最好发快些，让方掌门也能听到徒儿接下来的话，让他知晓师尊的真面目，究竟是何模样。”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沈燕白想到了留香，他浑身一颤，强压住那个最不好的可能，“...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有话挑明了说！”
“师尊不是已经猜到了，非要徒儿一字一句说，师尊不是“沈燕白”这件事吗。”谢临水不肯放过沈燕白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他忽的顷身，双眼紧盯着对方带着明显惧怕躲避意味的凤眸，有如实质将他牢牢困在狭隙间。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夺了他的舍，毕竟之前的沈燕白不是那么好对付，还是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交易。”
谢临水轻声道，“师尊不用再狡辩，这里已被我布下结界，你的灵力在此毫无用处，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你所害怕的事，就不会发生。”
“你都说错了。”
沈燕白侧过头，心跳如擂鼓轰鸣，自知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认命般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夺舍是什么，我是看了一...”
沈燕白刚要说看了一本小说穿越进来，嗓子像被一只手卡住似的，发不出任何声响，谢临水见状眼神骤冷，立刻道：“这是天道压制，不要强行说了，把你要说的话换一个表达形式。”
“咳咳...总之我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一睁眼就成为了沈燕白，他去哪了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知，但我知道他对你不好，也知道你想杀他，可我不想死，如你所见，努力失败了。”
沈燕白长舒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结结实实落到了地上。
再也不用跟谢临水演戏了，不用提心吊胆被识破身份，也不用担忧会被他杀掉，终于要结束了。
“最后，我想再求你一件事。”
沈燕白回望过来，一扫方才惊惶失措，眸光澄澈，泛着点点水光，谢临水眉头轻蹙，默了一瞬，示意他说，沈燕白这才道：“我知你有秘籍，炼了很多折腾人的丹药，有没有能让人死的不那么痛苦的药？不要傀儡丹那种，对我没用。”
“你要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怕疼，不想死的太难受，我不是真正的沈燕白，你可别把对他的怒火撒在我身上，所以就全了我这小心愿吧，现在去投胎，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投个有钱人...”
“闭嘴！”
谢临水一把捏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沈燕白吓得骤然噤声，连呼吸都屏住了，谢临水稳了波动的心神，卸下些许力道，冷声道：“你倒是为自己打算的很好，可惜怕是没法圆你的梦，你还得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做我的师尊。”
“...为...为什么。”沈燕白惊了，由于被捏着嘴，说话都有点不清不楚。
“若你死了，你当我要如何跟其他人交代，况且有你的身份在这，于我行事有诸多便利，何乐而不为。”
“所以，收起你那些不着调的心思，权当今夜之事，没有发生过，不过你要是实在想死，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不不...我不想死...！”
沈燕白连忙道，要不是被人捏着嘴，他的头怕是都能摇成拨浪鼓。
谢临水轻勾了勾唇，那抹笑意很快隐没，他放开了对沈燕白的钳制，与此同时，木门哗啦一声被打开。
“你可以走了。”
“......”
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四肢百骸，沈燕白不敢去看谢临水，用尽全身力气刚朝着门口挪了一步，双腿便失力软倒在地，任凭他怎么动弹都没法再站起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谢临水忙上前蹲身查看，就见沈燕白以手掩面，一颗颗晶莹水珠顺着手指缝隙淌下，在地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他抖着肩膀，嗓音哽咽，“呜...我...我太害怕...腿...腿软抽筋...走不了了。”
谢临水：“.........”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掉马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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