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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我会更加了解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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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长的头发缠绕在脖间，昏黄的路灯光映亮了雪豹的半张脸，让那终年苍白的脸上突兀地多了几分生气。
他好像在发呆，肩头落满雪都不知道，抬着头直愣愣地看着天空的某个方向，米色的大衣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银色点缀着黑斑的尾巴在身后无意识地轻晃。
察觉到视线，雪豹慢慢转过头，溃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熟悉面孔。
他眨了眨眼，好像有些意外，随即浅浅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寡淡而稀薄，像雪地上跃动的浮光。比起其它牙齿显得更为巨大尖锐的犬牙微微凸出，在嘴唇外边露出一点点牙尖，笑起来的时候面颊上有个小小的酒窝。
西索真是喜欢紧了他这样笑。
“好久不见，西索。”雪豹似乎站在这边很久了，睫毛上沾着一层霜雪，眨眼的时候像蝴蝶一样翩飞，灰蓝的眸子弯起一点弧度，声音带着久别故人的喜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到你网上的视频了，去问了那个叫乔乔的发布者，他告诉我的。”西索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身形抽条不少，修长匀称，像极了矫健的野兽。
视频？雪豹有些疑惑，但没在意。
“那么，你是来打败我的吗？”他笑道，嗓音清清冷冷，就像这冬日化不开的雪。
“哼哼~当然也是有这个想法咯。”西索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抚掉雪豹睫毛上的那层薄雪，纤长的银色睫毛掠过指腹，痒丝丝的。
雪豹在这方面表现得十分随和，眨眨眼，从口袋里伸出手，握住西索还没缩回去的手。
“好冷。”他好像握了一块冰，瞬间夺走手中的大半温度。
雪豹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刚想指责西索大冬天怎么只穿这么点衣服，却发现自己已经跟西索平视了。
“…………”
他，他长得好快啊！
西索歪着头看他，比起成年人来说他的胸背更加单薄，肩膀还未完全张开，四肢细长，充满属于少年人的青涩。
像还未成熟的果实。
雪豹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比喻，看着西索冻得发白的嘴唇，解开脖子上尚有余温的围巾替他戴上，出于好玩，还细细地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没有拒绝，看起来乖乖的。
深红色的围巾很映衬西索的发色，像温暖的火焰一样缠绕在脖间，雪豹拍掉他肩上的雪，看着大变样的少年，感慨道：“真是一天一个模样，快比我高了。”
西索眯起眼睛笑了笑，比划他们俩之间的差距：“那可不，我还能长。”
他比划身高的右手突然化掌为拳，一记漂亮的侧勾拳扫向雪豹的头，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势不可挡，却像打在钢铁上一样，震得他手骨发麻。
雪豹表情都没变化一下，格挡的左手化指，电射出去，在西索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内侧迅速点了几下，打击筋膜肌肉缔结，西索只感觉右臂触电一般发麻，肌肉瞬间僵硬起来，血液流动都不受控制。
他挑了挑眉，这招雪豹教过，叫点穴。
西索的右腿高抬，不顾暂时不能使用的右手，凌厉的腿法带起的罡风掀起雪豹额前的刘海，眼看鞭腿就要直击面门，西索却膝盖一曲，身体随着惯性一个转身，蓄力已久的左腿横扫了出去，一气呵成！
雪豹的注意力被假动作吸引了一瞬，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像巨蟒一样顺着西索的横踢的力道挂在他身上，双手高举紧扣，缠绕颈动脉血管。
微微发力。
“呃！”
西索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颈椎发出咯咯咯难以重负的声音。雪豹的动作太快太自然了，像呼吸一样收放自如，让他有点挫败。
“这招叫蟒蛇裸绞，柔术的一种。”见西索已经站不稳，雪豹放开双手，处于窒息状态的西索骤然松了口气，踉跄地往前冲了两步，带着凉意的新鲜空气冲进鼻腔，让他忍不住弯下腰大力咳了起来。
雪豹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西索眼冒金星地缓过劲，摸着脖子上青黑的淤痕，意犹未尽，眼神好像更炽热了几分：“我还以为这几年可以拉近我们的差距。”
他在回忆雪豹先前的动作，学习他的每一个细节。
“不，你进步的很快。”雪豹摇摇头，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刺眼的淤青：“你在我缠上你的一瞬间卸掉我的关节，这很好。”
他一抖手，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自行脱臼了，再一抖，又接上。
“不过我练习关节技的第一个对象就是我自己，这招不适用我。”他露出点遗憾的表情：“你需要更加了解你的对手。”
西索看着他，鎏金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嘴角刻画出一个深深的弧度，扯起围巾，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低声应道：“是啊……需要更加了解。”
被闷住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雪豹扫视西索身上浮现的一排排资料，不出意外地发现他在兴奋，在渴望战斗。
“还不是时候。”雪豹说道，那双锐利的兽瞳像是可以看穿人心，目光上下扫量着，让西索浑身一颤。
无与伦比的渴望在身体深处叫嚣，心脏更加卖力地跳动着，提供更多的鲜血，瞳孔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收缩着，全身上下都在兴奋地战栗。
战斗！
战斗！
杀了他！
他的身子在嘶吼，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冲破牢笼，心跳一下比一下沉重，一次比一次震撼，震得脑袋有些轰鸣。
西索弯下腰，晃了晃头，把头晕目眩摇出脑袋，到底还是忍住了：
“是啊，还不是时候。”
刚抬头，就见雪豹温热的手掌就伸了过来，撑住他的脸，总是平淡如深海的蓝眼里面闪过一丝意外。
“放轻松。”雪豹放缓了嗓音，西索的状态很不对劲，他的全身都在发烫。在使用【凝】的情况下，雪豹看到他全身上下的精孔都打开了，磅礴的气在周身氤氲，不断逃散。
这是要自主觉醒的节奏？
不，不对。
“你是不是被念能力者攻击过？”雪豹的声音冷了下来，像静静流淌的水银，冻得人刺骨。
西索哼哼了两声，没做回答。
“跟着我呼吸。”雪豹只好示意西索闭上眼睛留意自己的呼吸。
他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会怎么样，但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西索的瞳孔缩得很小，他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还在理解雪豹讲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跟着我！别分心！”雪豹的语气严厉了些，他撩开西索额前的碎发，头抵头贴了上去，很快就进入全呼吸的战斗状态。
独特的呼吸声像潮水一样在西索耳边响起，浩大而绵长，充满难以言喻的壮阔感。
他闭上眼睛，试着去模仿这种韵律。
“呼——”
“吸——”
那奇异的呼吸法像狡猾的蝌蚪，滑溜溜的一晃就过，怎么也抓不住诀窍。
“用心。”温热的鼻息打在脸上，雪豹的嗓音就像在耳边炸开，他握住西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尽全力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节奏。
“呼——”
“吸——”
那种独特的韵律从掌心传递，西索用尽全力忘记自己紊乱的呼吸，幼儿学步一样磕磕绊绊地开始学习全新的呼吸方法。
他渐入佳境。
西索确实是个罕见的天才，他效仿着雪豹的呼吸，竟然渐渐能操控自己体内向外溢散的气，锁在自己身体里，虽然还有不少漏了出来，但不成大碍。
感受到体内不断躁动的生命之气稳定下来，西索睁开眼睛，金色在眼底缓缓旋转，与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眸对视，看着那针尖似的竖瞳突然外扩散。
“学会了？”雪豹有些难以置信，西索很满意能从他脸上读到这种表情，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龟龟，这才几个小时！
前世那么难学的呼吸法在这边怎么跟不要钱一样？
“不，只是学会怎么不让它们流露出来而已。”西索冰冰凉凉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雪豹的脸，后者惊得原地弹了一下，火速跟他拉开距离，像受惊的野兽一样竖起尾巴，顶端雪白的绒毛炸开，像一朵蒲公英。
雪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耷拉下尾巴，生硬地岔开话题：“你需要时间去打磨，等你掌握差不多了，我会教你气的基本用法。”
西索嘴角的笑容扩大：“好啊，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局，苹果老农得一分
我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