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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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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陆倾泽的话,宋夷光微微睁大了眸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能被他放在心上。
她朱唇微抿,眼尾微红,眸子不由得浮上了一层水光,声音略带哽咽道:“多谢将军。”
陆倾泽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没说什么。
未几,老板就拿了两串冰糖葫芦走了过来。
“呀!这不是宋娘子吗?许久不见了啊!”老板看着宋夷光惊喜道。
宋夷光接过冰糖葫芦笑了笑:“难为老板还记得我呢。”
“宋娘子这容貌想不记得都难!”说罢,老板看向陆倾泽道,“您就是陆将军吧?草民多谢将军出手相助!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
说着,老板就直直的想要跪下去,却被陆倾泽一把扶住了:“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宋夷光手中拿着冰糖葫芦懵懵地看着陆倾泽好声好气的劝走了老板,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将军做了什么?”
“这个老板前不久家里出了事儿,母亲得了重病,为了治病卖了这间铺子,最后病治好了,也花光了积蓄,便跑去镖局谋活计了,我不过是帮他将铺子买回来了罢了。”陆倾泽轻声说道。
宋夷光眼眸亮晶晶地看了陆倾泽一会儿,随后低下头笑了笑:“将军用心了。”
“无妨。”陆倾泽眸中带着隐隐的笑意,“走吧,还想去哪儿玩儿?”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大着胆子试探道:“将军,昭昭想买些首饰,可以吗?”
陆倾泽挑挑眉,道:“可以。”
看着宋夷光这开心的样子,陆倾泽这心里也浮上了一层暖意。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发自真心的笑容。
自昨日宋夷光主动跟他坦白那三月之约,陆倾泽着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情绪。
他很开心,开心宋夷光能够信任他。
而今日清晨,宋夷光又随口提起了制香一事,陆倾泽越听越不是滋味。
她原本也是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小女娘啊,如今却因为变故寄人篱下,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亲人了,一想到这里,陆倾泽就心疼不已。
而她现在信任他……那么他便不能辜负她的信任,他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对她好。
特别特别好。
或许现在这世间,他便是宋夷光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吧?
陆倾泽陪着宋夷光买了些首饰,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将军,平日里昭昭无事可以自己出门逛逛吗?”宋夷光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道。
闻言,陆倾泽挑了挑眉,开口道:“有何不可?我从未说过将你关在府里。”
陆倾泽顿了一下,心里升起了一股猜测,微微蹙起眉头问道:“门房拦你了?”
“没有。”宋夷光浅浅一笑,“昭昭只是以为自己不能……”
“你能。”陆倾泽淡淡道,“想出去就出去,黎樱会保护你的,天黑前回来就行。”
闻言,宋夷光眨了眨眼睛,眸中泛起笑意:“将军真好。”
陆倾泽被这么娇滴滴的一夸,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
路上,一名年轻男子在经过他们时多看了两眼,随后狐疑地停下脚步转过头,在后面出声道:“宋夷光?”
宋夷光愣了一下,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那人见宋夷光停了下来,很是兴奋地跑了过来,笑道:“昭昭阿妹,原来真的是你啊!!”
宋夷光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迟疑道:“裴安阿兄?”
“是我!”裴安笑了笑,点头应道。
见此,陆倾泽眉头微不可察地皱着,眸底一片寒意,而宋夷光则是雀跃道:“裴安阿兄,你怎么上京都来了?”
“我进京来赶考,这不就差个殿试了。”裴安解释道。
“原来如此。”宋夷光点了点头。
裴安点点头,看了看宋夷光身边的陆倾泽,问道:“这位郎君是……”
“这是陆将军。”宋夷光介绍道。
“原来是陆将军,久仰。”
陆倾泽不太想理会裴安,只是板着个脸微微颔首,便开口道:“该回府了。”
“嗯!”宋夷光点点头,随后看向裴安说道,“裴安阿兄,我就先回去了,祝你金榜题名!”
宋夷光还未说完,陆倾泽便急不可耐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就阔步往后走。
“诶,好……”裴安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俩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眸中情绪复杂。
*
“将军……”宋夷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手腕被抓得生疼,明显能感觉到陆倾泽现在的情绪不太好。
陆倾泽沉默着放慢了脚步,手上的力道也轻柔了下来。
宋夷光感知着陆倾泽的情绪,心下有了猜测,解释道:“裴安阿兄的祖籍在常州,就住在外祖父宅子的对面,母亲每次带我去常州时,他都会带着我玩。”
说完,宋夷光眨了眨眼睛偷偷观察着陆倾泽,只见他下颚紧绷着,过了一会儿才云淡风轻般的轻轻嗯了一声。
看起来他似乎对裴安是谁并不感兴趣。
宋夷光朱唇微抿,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这陆倾泽还一直没表态呢,他为何忽然心情不好她也不清楚,若是放任下去,只怕会生变故。
这样想着,宋夷光停下了脚步。
陆倾泽愣了一下,也随即停下了脚步,转头狐疑地看向宋夷光。
“将军,昭昭脚疼。”宋夷光似撒娇般的放软了嗓音。
见此,陆倾泽眯了眯眼眸,看了她一会儿,便松开了她的手腕,随即将手中提着的小食递给了她。
宋夷光有些懵懵地接过小食,便见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蹲在了她的面前。
“上来。”
宋夷光眼眸微微睁大,惶恐道:“将军,昭昭只是一介奴籍,这恐怕……”
“我让你上来。”陆倾泽声音冷了几分。
闻言,宋夷光眨了眨眼睛,迟疑了片刻便也还是顺从地趴在了陆倾泽宽大的后背上,双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
随后便是一阵落空感,陆倾泽稳稳当当地站起了身子,轻轻将她往上掂了一下,便迈着步子往镇南王府的方向走。
他走得很稳,宋夷光一开始还有意直起身子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但后来也没了力气,直接放弃了,瘫在了他的后背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
待走进府门,前来迎接的萧竭看了看陆倾泽后背上睡得正熟的人儿,眸中满是惊异。
在陆倾泽的示意下,萧竭轻轻将宋夷光指尖勾着的小食接了过来便退下了。
陆倾泽也没注意到宋夷光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这一路上,那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了他的脖颈,惹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回到主院内室,将宋夷光轻轻放在了软榻上,盖好了被子。
榻上的人儿白白净净的,也就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又乖又软,清醒时她的举手投足间总带着几分勾人的媚色,让陆倾泽觉得不自在。
陆倾泽看了宋夷光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他看了一眼已经在门外候着的萧竭,出声道:“去找盈秀阁的东家,将盈秀阁买过来。”
“啊?”萧竭张大了嘴,一脸懵逼的看着陆倾泽,“王、王爷,您没事儿吧?”
陆倾泽脸色冷了下来,剜了他一眼:“让你去就去。”
“是。”萧竭挠了挠后脑勺,便悻悻的往外走。
咱家王爷今日这是怎么了?盈秀阁是卖香料的地方啊,他怎么突然对这种地方感兴趣了,还想买过来,难不成是想做生意了???
萧竭百思不得其解,陆倾泽的心思向来就很难猜。
没过几日,殿试结束。
陆倾泽趁着这个机会在下朝后来到御书房,找到了盛王。
盛王瞧他那副样子,便知晓他是有事儿,也没急着批阅奏折,好整以暇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他:“怎么?什么事儿这么难以启齿啊?”
陆倾泽眼眸微眯,轻声道:“臣只是觉得此事无一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闻言,盛王挑了挑眉,开口道:“说说看。”
“臣想替宋夷光赎身,让她脱离奴籍。”陆倾泽拱手道。
听了这话,盛王微不可察地皱着眉,面上略带愁容地思索一番,开口道:“由头嘛,很简单,你纳了她便是。”
“纳?”陆倾泽皱了皱眉头,当即便否定了这个提议。
“你要娶她?她如今的身份自是做不得正妻,你唯有将她纳为妾室,才能令她暂时摆脱奴籍。”
盛王眯了眯眼眸,补充道:“不过……做妾,也只是比现在好一点而已,你可想清楚了。”
陆倾泽蹙着眉头思索了一番:“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闻言,盛王无奈地摇了摇头:“朕当然可以一纸诏书将她的籍契改了,可这难以服众,不仅朕会遭人诟病,就连你那小娘子,你认为这般她便能抬得起头,受到尊重了吗?”
听了这话,陆倾泽心里难免失落,可他并不愿意宋夷光做妾。
若是日后她愿意,他更想风风光光地将她娶进门,做他的妻,做他后宅唯一的女子。
“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