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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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西赶到绿色研究所后被保安拦在了大门外，耳边是消防车的鸣笛声，他看到巨大的、无穷无尽的白色烟雾升腾起，飘向黑色的天空。
今天是周二，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但研究所经常加班。而且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手机是不允许带进实验室内的，所以不少研究所工作人员的家人都挤在门外，询问情况。
“着火的是几号楼？”
“现在火势怎么样了？”
“有没有伤员？”
……
有的人垫脚朝研究所里张望，有的在不停拨打电话，有的一起来的互相安慰彼此。
“求求你，你让我进去！我儿子还在里面呢！”有个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女人趴在保安窗口前哭泣。
“就是，你把门打开，我老婆还在里面呢！”有个中年男人推了推研究所的折叠门。
有人带头，一下出现好多人帮忙，折叠门被推的晃了晃。
保安躲在保安室内也不敢出来，只是拿着喇叭安慰：“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不要拥挤，保持冷静，要相信消防！”
“我都等了一个小时了！我的耐心已经没了！我现在就想进去！”一人反驳后，大片人应和起来，他们的声音将保安的喇叭声都给盖了过去。
“欸！有人出来了！”这时有人指向研究所内，大家的目光都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淡白的路灯下，只一条宽阔的柏油路，远处是绿化带的隐隐绰绰的树影。关岩的手机还是打不通，许临西也有些紧张地朝路那头看过去。
人群安静下来，有人问了句：“哪里有人？”
“真的有人！”
三三两两的人从树影里走了出来。
“是我儿子！”那个哭泣的妇女高兴地喊了出来！她挤到电动折叠门前，朝着人影呼喊：“李翔！”
那个人影听到她的呼唤举起胳膊挥了挥。
“真是我儿子！他没事！”妇女高兴地又流下两行泪。
“那是我老婆！”
“我女儿也出来了！”
……
越来越多的人走到宽阔的柏油路上来，看到心里挂念的人平安无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保安看形式变好，拿出喇叭来：“大家稍稍后退，我开门让他们出来。”
这回大家都听话地往后退了退，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走了出来。
“怎么走出来？车呢？”
“消防队让走出来。”
“你没事吧？着火的是几号楼？”
“没事，着火的是个小楼，里面应该没什么人。”
许临西紧紧盯着每一个出来的人，他发现越往后出来的人，身上越是脏，脸上、衣服上都有些黑色的灰尘。
关岩还没出来，他怎么还没出来？他为什么还没出来？他不会出事了吧？
小说里可从来没有提过研究所着火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想想，小说里发生过的很多东西都变了，关岩在小说里是男二，现在他可能不是了。
那不就说明，他是有可能因为意外而死亡的。
许临西越想越慌，他攥紧了拳头。
大门口的人都快散了，许临西还是没有等到关岩。
“许临西。”
许临西转头看到满脸焦急的顾等风从车上下来。
“我刚来，你有没有看到我姐出来？”
“没有，出来的人都被接走了。”
“怎么还没出来？”
顾等风开始在研究所门口走来走去。
宽阔的路上出现一个身影，许临西和顾等风都紧张得看过去。等那个人影走到路灯下，才看清她有些纤瘦的肩膀。
“是我姐！”顾等风松了一口气，脸上出现的是狂喜的表情。
顾听雨还没出研究所的门，许临西就问了她一连串问题：“你在研究所有没有看到关岩？他没事吧？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顾听雨安慰许临西：“他……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你再等一会儿，他应该快出来了。”
听到关岩没事的消息，许临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顾听雨和顾等风高高兴兴一起回去了，研究所大门前只剩了自己，许临西有些没形象地坐到研究所大门边的台阶上。
没事就好。
顾听雨说他伤得不重，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放松下来的神经开始控制不住地东想西想，现在许临西更加后悔昨天晚上自己动手打了关岩。关岩一直就是死脑筋，非要表现自己，那说明他在乎自己啊，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强吻就强吻吧，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关岩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吧，反正自己也挺喜欢的。
一滴泪落到地上，许临西抬手擦了擦有些痒的脸颊。看着手背上的水滴，他愣住了。
自己怎么就流泪了？为什么要流泪？关岩没什么事，哭什么呢？
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一直往下掉。
这时，许临西抬头看到关岩走出了研究所的大门。
关岩头上缠了一圈绷带，颧骨上有块青紫，他看到坐在路边掉眼泪的许临西后愣在原地。
许临西起身，他的脸颊上挂着泪痕。两人对视两秒后，他朝关岩张开双臂。
关岩再没犹豫，他三两步上前，将人一把抱在怀里：“临西。”
“你终于出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最后一句话带了哭腔。
抱紧关岩，感受着他的体温，许临西这才感到由衷的安心。
“你怎么来了？”关岩问。
“研究所的火那么大，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担心你。”
“我还以为你生气，不想见我。”
不生气了，一点气都没有了。
“别说话了，抱紧我。”许临西还是给关岩下了命令。
“恩。”关岩应了一声，如获至宝一般，将许临西紧紧抱在怀里。他侧过头闻着许临西身上的味道，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
温存一会儿后，两人往车停的地方去。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许临西问。
“着火的时候我在那栋楼拿器材，被掉下来的板子砸了一下，不严重。”
“那你脸上的？”
“……这是昨天的。”
许临西内疚：“……哦。”
已经是晚上十点，路上没几个行人。
关岩鼓起勇气，牵住许临西的手，许临西没有推辞。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关岩将许临西的手完全包裹住。
“这只也很冷，你也给我捂捂。”许临西递出自己另一只手，关岩将他的两只手都包裹住。
回到家，许临西拒绝让伤员动作，亲自下厨煮了泡面。
将煮好的泡面放到关岩面前，自己也拿起筷子，他语气温柔：“吃吧，没焦，没有苯并芘。”
关岩拿起筷子，看看热气腾腾的泡面，再看看面前笑盈盈的许临西，他说：“对不起，以前我因为苯并芘，没有吃你辛辛苦苦做的饭。”
“你这道歉也太迟了吧。”许临西喝了一口面汤，温暖抚慰了他的心。
关岩笑了笑吃起面来。
“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没电了。”关岩借着喝汤的动作，舔了舔嘴唇，他说起其他事情，“这次火灾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许临西十分惊讶。
“恩，”关岩犹豫说，“我好像看到了放火的人。”
“你认识？”
“好像是……姚娜的前男友李显。”
“怎么会是他，你看错了吧？”
“我一直忘告诉你，钱乐的病情恶化，她在我们研究所跳湖自杀了。”
钱乐是李显的女朋友，她患有白癜风。
许临西完全震惊了。
“那李显……放火是为了……”话说一半，许临西不再说了。
房间里安静片刻。
“你哥什么时候走的？”许临西问。
“早上，我送他去了高铁站。”
“哦。”
“临西，我对我哥说了……”关岩话说一半不说了。
“说什么？”许临西好奇问。
“我哥走的时候，我对他说祝他订婚快乐。”
“嗯，应该的。”
许临西没有追问，关岩松了一口气。
两人吃完后，关岩将碗筷拿去厨房洗了。许临西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厨房，他从锅里拿出煮好的鸡蛋，剥了壳，给关岩揉在青紫的伤口上。
“疼不疼？”许临西问。
“不疼，是我活该。”
“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的。”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先骚扰你的。”
两人对上视线，关岩试探问：“临西，我们的协议结束了吗？”
“你觉得结束了吗？”
“昨天你让我滚的时候，我以为我们的协议结束了。”关岩眉眼有些无精打采，“今天你向我张开怀抱，又让我觉得协议好像没有结束。”
“你以为的没错，我们的协议结束了。”许临西收回鸡蛋，他淡淡的语气让关岩的心直接揪了起来。
“关岩，你喜欢任小小吗？”许临西认真问关岩。
“不喜欢。”关岩快速给出否定的答复，这在许临西的意料之内。
他望进关岩深邃的眼眸里：“之前你让我教你谈恋爱的时候，你说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喜欢的人是谁？”
关岩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定定回望许临西。许临西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有个小小的自己。
“我……”关岩刚要给出答案，许临西伸出手指放在他唇上。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有关告白的事情吗？”
关岩点了点头。
“那就去做，我可以再等等。”
许临西唇边漾出动人的笑。
关岩拉住他放在唇上的手指，亲了亲，他说：“我想接吻。”
许临西眯了眯眼睛：“我也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