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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栀子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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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血……
血泊中站着一名执刀少年。
“咳咳……任务完成了……??”夜色中,朦胧地传来一阵轻咳声,一身白衣的年迈老人静静地走到少年身边。
“是,相府上下共计一百二十七人,无一逃脱。”青衣少年凝视着老人,眼里竟带有一丝怜悯。收回目光,又俯首擦拭手中沾满鲜血的刀。
“咳咳……但是似乎还不够啊……你可以去接手‘独寒宫’了”年迈老人掏出怀中的朱色令牌,递予他。
“四州”之中,“羿州”地处极北,终年严寒,位置偏僻,是一块为茫茫冰雪荒原所覆盖的寒冷大陆,极度缺少植被、物种、矿产以及各族生存的各种资源。其他大州的门派都没有兴趣争夺这快贫瘠之地,只有以道家为主修真的“独寒宫”独霸该州。“羿州”上只有少量异族、蛮族或因各种原因逃离其他大陆的人族居于其中,艰苦的环境导致该州没有国家的概念。
“不,我尚未出师,无力接掌‘独寒宫’。”少年将令牌弃于血泊之中,转身离去。
“咳……”老人轻叹,“能对武痴迷于此的,世间大概只有你了,何必呢?”
黑影闪过。
“谁?!”老人将令牌收起,“出来!”
剑光一闪。
“是我。”
少女收起长剑,缓缓走到老人面前,单膝下跪,“参见师傅。”
“阿溟?你可知方才我完全可以杀了你?”老人怒视着那个叫“阿溟”的人。
“对不起,爷爷。”素衣少女抬首,含笑看着老人。
“怪就怪我平日对你不严格,才得以让你完全无防人之心。”老人轻拍阿溟的头,说着。
“爷爷,为什么把‘独寒宫’交给大师兄,您不是说,只有夜家的人才能接手独寒宫???”
“阿溟……莫忘了他现在正是夜家的人,夜秋文,莫纾……”
“夜……莫纾他,凭什么??”
“凭他是你师兄,咳咳……我先走了。”
“可是……”
老人已经离开很远了,夜溟才回过神来。
“莫纾……我不信我超不过你!我不信!!!”
流破,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在岛正中的凤麟门中,却正在一场邪恶的斯杀,惨叫声连连,这些却只是一个女子的小小游戏。
“呵呵,今天又杀了这么多人,仅仅用了五成功力啊……”女子的脸上泛着笑容,但是却足以杀死人。
“师姐,凤麟门已灭,可以停手了吗……”
“不,不行,相信不多久他们便会来成服的,我们留在凤麟门!”
“是,师姐。”
以后的日子里,流破变成了荒岛,然而这名女子的师妹因她的病故,轻而易举的作了城主,又将凤麟改名为“流破”,从此便有了流破门一说。
“门主,如今的情势一片大好,不知门主还有何打算?”
“而今,还有‘独寒宫’和‘尧光派’是我们的心腹大患,首先,向尧光派下手……”
“不知门主有何指令??”
“且慢,前些日子来投靠的鲛人呢?让他们到我这里来。”
“那些鲛人大都是老弱儒生,门主此时让他们……啊!”
似乎让人难以相信,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倒下,并不带一丝血迹。
“来人,把他带走……”
“是!门主!”
“把那群鲛人带到我这里来,知道了吗?”
“是!”
少女早已不敢去想,看到他以后会怎么样,记得十个月前他随几名外族人被伤的无助,少女不免心痛,难道他忘记了幻术?忘记了一切的一切?
心很乱,很痛……
“荆晔,能理解我吗?”少女轻轻地抚摩着手中的长剑。
“门主……”池小月站在门外静静地望着她,竟叫出了声。
“是你,小月。”
“是我,门主,您为何如此?”话刚一出便后悔了,她知道,若是言及门主,一旦不得体,性命难保全,“是属下多嘴了。”
“不碍事,小月,我有事跟你说。”她拉了拉池小月,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小月,答应我,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替我守着这凤麟门,不要放弃它,好吗?”
“恩。”小月轻轻点头。
“谢谢你。”少女竟想去拥抱小月。突然,被她派去传话的人回来了。
“小月,在这里陪我吧。”少女整整衣观,对小月说。
“哦,好。”
不一会,前些日子来的数名外族人来到殿上,其中就有荆晔。
“荆……”少女险些叫出声来,但她停住了,“你们都是鲛族人吗?”
“是……”荆晔回答,“不知凤麟门主有何赐教?”
“赐教?我们门主好心收留你们,你竟然出言不逊!”小月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月……”少女回头看向她,又望了望另外几名鲛人,“除了荆晔,你们都先回去。”
“是!”
众人离开了。
“你,终于还是来了。”少女盯着荆晔手中的幻术杖,笑着。
“是,但我并不是来找你的。”荆晔冷淡地说,“我们若要击退侵略者,必须拥有你的力量,受妹所托,你可否愿意帮助我们?”
“受妹所托?!”少女错愕地看着他,接着沉下眼去,“原来你变得这般冷淡……既然你拥有幻术,为什么十日前要受伤?为什么要让我担心?!为什么??!”
“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荆晔看着她,目光冷淡,“我只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
少女望着他,笑着:“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族,为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去放弃我经营已久的凤麟门?”
“你既不愿,我不勉强,我十个月后便走,若你后悔了,还可以来找我。”荆晔丢下冷冷的话,转身欲行。
“且慢。”少女拉住了他,“我已经两百年没有听过你吹萧了,可以吹给我听听吗?”
荆晔回头望向她,冷笑着:“恐怕,你听不到了,除了我妹妹,和我将来的妻子,我不会吹给任何一个人听。”
少女垂下拉住他的手,流下泪
他已经完全把自己抛弃在记忆的最深处,即使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为何当初他爱自己的时候不去珍惜?一切的结局,还不是自己造成的。也许在他的心中,自己还有一点点的影子,可是,她不再是他的爱的,她不再能作他的妻子了,不是吗?
莫蘅哭着,为她的遭遇哭泣,她哭着,哭着……
流破里的栀子花片片飞落,小月弹奏着那曲凄凉的歌。
莫蘅听后,停住哭泣,拿出汀夜笛跟着吹奏。
荆晔也紧握怜雨萧,萧声传出。
试问,此曲为谁而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