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对岸的他》流浪蛙崽

15、朋友成行

　　7月12日 多云转晴
　　又考完一次试了，再过不久就要考期末了吧，没多久就要升高三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高煜，我已经许久没有再看你了，但在人群中，我依旧可以分辨出你的身影，走廊上你经常来，但我却不敢再看向你了，以前总觉得和你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很美好，现在却有些不敢了，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味道，让我总时时想起你拒绝我的那天。
　　还有林浩燃，他……
　　“我靠，老师改卷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才考完的语文，今天已经开始出成绩了。”
　　许念晗和李钟翔跟着学习委员去教导处拿来答题卡发给班级里的同学，不知道谁在教导处看了一眼正在打印的各班语文成绩。
　　他这一出声，成功引起班上的注意，大家也借势小声讨论起来。
　　许念晗发完答题卡，便回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做数学题，看着试卷上一道又一道的函数题，许念晗为难地揉了揉鼻梁，再睁眼努力地在草稿本上写出解题的过程。
　　或许是班级的声音越来越大，成功引来张俊的注意。
　　他木着一张脸走进班级，踏上讲台，成功让16班的学生没了声音。
　　“吵什么吵，好班了不起是吧，隔壁班一样的文科班，比你们就要乖多了，以为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我告诉你们，600分在上一届，G大都考不上。”
　　他一脸严肃地训斥着16班，16班同学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成绩好我就不敢弄你们，下次要再听到你们班吵闹，都给我上教导处做题。”
　　“一天天没个正行。”
　　一边说，一边踏步往门外走去。
　　许念晗听见张俊的话，停下笔看着门口，心里嗤笑。
　　她一直都觉得张俊办事挺不公平的，刚才吵的不止16班，隔壁17班声音甚至更大，但张俊每次都先来他们班，训斥一通又离去，而17班就像隐形了一样，每次都逃过一劫。
　　G大，我就是考得上我也不去。
　　许念晗笔戳着草稿本，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
　　一节晚自习下课，许念晗照常和钟翔来到走廊处吹风，林浩燃早早地就来到班级外，这次还有一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女生。
　　“哈喽，我叫林筱筱，林浩燃是我哥，小学霸，认识一下。”
　　许念晗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又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暗想不愧是一家人，都不叫名，只叫自己愿意叫的。
　　她也伸出手，与林筱筱握了一下。
　　“我叫许念晗，你可以叫我念晗，不要叫我小学霸了，怪尴尬的。”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男生，招手向她介绍自己。
　　“甘亦鸿，林浩燃和林筱筱的同学。”
　　许念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向他介绍了一遍自己，钟翔也站在其中介绍了自己，自此几人就算认识了。
　　几个人并列着站在走廊处，都把手放在台面上感受砖面的冰凉触感。
　　林浩燃站在许念晗的身侧，低下头看她。
　　风轻轻地吹过她的头发，一缕缕发丝飘扬起来，在她的面庞旁飞舞，霞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许念晗皮肤更加白皙无痕，她的眼睛看向前方一眨一眨的，像一只只飞舞的小蝴蝶，在睫毛处停留片刻又继续欢快地舞动起来。一片片晚霞都成为陪衬，比不上她一丝一毫的美丽。
　　许念晗感受到林浩燃的视线，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怎么了？”
　　林浩燃笑了一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很好看。”
　　许念晗听到这话蹭地一下脸就红了，她从未听过别人的赞赏，第一次听见林浩燃说这样的话，真叫人心里愉快又害羞。
　　她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嘴角越来越往上扬。
　　林浩燃笑着看着她的表情。
　　低下身子凑到她的耳朵旁。
　　“你这样笑着更美，以后多笑笑好不好？嗯？”
　　声线上扬传进许念晗的耳朵里，弄得她的耳朵像有羽毛在里面挠一样，痒痒的，许念晗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蔓延到耳后，整个人像一只红透了的虾一样。
　　她侧身退开些许，仰头看着林浩燃，看着他坏笑的模样，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不好意思地走进班级里，不打算理这个人了。
　　他怎么，怎么好像在调戏她一样啊？
　　唉，别乱想。
　　许念晗摇摇脑袋，坐在位置上一刻也不想去想这个事。
　　钟翔在上课时走进屋里，熟练地从桌子里掏出一瓶水递给许念晗，许念晗也从包里掏出一把糖果，两人熟练默契地做着事。
　　钟翔忽然一笑，坏笑着看向许念晗。
　　“念晗，以后这水恐怕也不用我送了吧，我看啊，有得是人送你了，也不知道你到时候还需不需要我了。”
　　许念晗听到这话，手伸着去打了一下钟翔的手背。
　　害羞道：
　　“你……你胡说什么呢？谁给我送水了，别胡说。”
　　钟翔只是笑，什么话也不说。
　　许念晗依旧伸手去打他，不一会儿英语老师进来了，看了一眼还在玩闹的两人，脸瞬间沉下去了。
　　“快高三了，心思也收一收，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这节课和下节课做试卷。”
　　说完不管不顾地将试卷发下来。
　　底下响起了一片哀嚎声。
　　英语老师沉着脸，不耐地开口道：
　　“我这都是为你们好，高考一分，干掉千人，多做试卷才能积累经验，都别叫了，做试卷吧。”
　　底下瞬间噤声，只剩下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林浩燃在下课后照常来到16班门前，只见里面都是一片低下的头，许念晗也在做着试卷，她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什么为难的题。
　　林浩燃看了好一会儿。
　　英语老师见林浩燃还在班级门口逗留，过来将门给关了。
　　林浩燃面对着关上的门，心里有股无名之火冒出来。
　　一天天就知道考试，也不知道让人休息一下。
　　他没了见小学霸的机会，只能晃悠着回到班级。
　　班级里历史老师用低沉的声音讲题，林浩燃只困地想睡觉，他也不勉强自己，趴在桌子上就睡了。
　　一睡就睡到下课，一睁眼起来，全班都走光了。
　　完了，小学霸不会也走掉了吧。
　　林浩燃匆匆关了灯跑下楼去，跑到班级里看许念晗还在位置上做题，他放心地一笑，看教室里没了别人，也走进班级，一跨步坐在她面前。
　　许念晗抬头看了一眼林浩燃，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怪怪的，她轻声说：
　　“你别等我了，我还得坐一会儿呢，你先回去吧。”
　　林浩燃手撑着脑袋笑着摇摇头，含糊着语气宠溺地说道：
　　“我不，我就等你，你坐多久我都等你。”
　　这暧昧不清的话语又让许念晗的脸变得红透了，她深深地低下头做她的数学题，尽量忽视头顶上炙热的目光。
　　没做一会儿许念晗就受不住了，她抬头看向林浩燃，他深邃的眼睛里映着地满满都是她的模样，眼神炙热明显，许念晗似乎懂了，但又不想懂，她低下头，舔了一下嘴唇，轻声道：
　　“我们回去吧。”
　　林浩燃像一只狗狗一样欣然点头，想伸手接过她的书包，许念晗却飞快地背上自己的书包，两手紧紧地拉着书包的带子，叫他插不进去手。
　　他楞了一会儿，收回手，挠了挠脑袋，回了一句好。
　　两人走在全黑的楼道里，林浩燃掏出手机打上光，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地很长很长，林浩燃低头看向许念晗的头顶，多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个时刻，她走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样，他就有时间好好看一看她了。
　　许念晗顶着头顶上愈加炽热的视线，只想走地更快些。
　　脚步越来越快，好想快点逃离林浩燃的视线。
　　没走一会儿楼梯就走完了，两人穿过长长的行道，没走几步就到女生宿舍楼，许念晗快步走进宿舍。
　　林浩燃在后面说了一声再见。
　　也不知道许念晗听没听见。
　　许念晗爬完长长的五楼阶梯，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大口喘气，待气喘平，她才回到宿舍。
　　第二天成绩果不其然全出来了，一中老师的效率不得不让人惊叹，看着贴在班级墙上的新成绩单，众人再一次感叹许念晗的无敌。
　　276的文综，名列全年级第一，你不得不感叹文综大神的实力啊。
　　许念晗看了一眼依旧排在吊车尾的数学，眉头就没放下来过。
　　74，这也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吗？
　　许念晗拿着试卷看了又看，又坐在位置上蹙着眉头开始把错题抄在本子上，等着数学老师讲解题的思路。
　　林浩燃看着手机里年级大榜上的排名，许念晗，总分598，文综276，排名21，感叹一句不愧是小学霸，考得就是好，再看看自己，总分383，排名375。
　　又是最后一名，这个成绩还真是天差地别，再看一眼小矮子的成绩，总分535，排名75，林浩燃第一次尝到挫败的味道，他离小学霸可比这小矮子远多了，也难怪这样的人能吸引到小学霸，光成绩就甩他个十万八千里。
　　年级大榜很快就被贴到一楼的光荣墙上，大家纷纷趁课间操去看，那下面挤满了人，林浩燃护着许念晗在人群中看成绩，许念晗盯着理科榜的成绩看着，身边传来高煜的声音。
　　“真巧啊，念晗。”
　　许念晗转头看了他一眼，对高煜笑了笑，答了一句好巧。
　　两人开始在人群中搭起话来。
　　林浩燃看着两人的互动，生气地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你真行啊，许念晗，我还在这儿呢，当我不存在。
　　林浩燃伸手在许念晗的眼前挡了一挡，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许念晗沉默着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林浩燃瞬间就软下心神。
　　拉着许念晗走上楼，来到人们不常踏足的废旧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