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看云即是仙（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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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晚听见他将自己认错成花玉楼甚至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又同他对视片刻，才道：“你该睡了。”
照时留的目光涣散了一下，又努力聚焦：师尊。
风不晚这次没有回复他。
照时留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大脑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五指虚握，手腕用力，试图从风不晚手里挣脱开，他的双腿开始蹬蚕丝被，轻薄的单被滑落，露出照时留的上半身。
风不晚改用一只手掐住他的两条胳膊，另一只落下去，拉住他腹部的被子。
他心平气和地问：“你想做什么？”
照时留：你放开我。
“放开你后，想要做什么？”
照时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我想抱你。
风不晚又问了一遍：“照时留，你在花市无尘时，也是这般和花玉楼相处吗？”
这是他今夜第三遍询问这个问题了，风不晚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厌其烦的追寻着答案。
照时留还是同样的回复，不过他从没有当着花玉楼面脱衣服睡觉的习惯，只是今夜酒意上头，浑身燥热，所以借醉意撒野。一双眼睛转了转，他这次转而想。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师尊。
只要你抱我一下，我就不闹了。
风不晚松开了手，照时留手撑着床榻，欣喜地翻起身，想去抱神仙，但下一刻他察觉到风不晚倾身上来，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抱起来。
照时留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一脸茫然，察觉到风不晚坐到床边，他被抱着侧坐在风不晚腿上。
风不晚的一条胳膊捁在他腰上，照时留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转头想看风不晚，却被自己二师尊用两指轻轻捏着下巴，转正头。
“花玉楼喜欢以这样的姿势抱人。”
照时留也不知道花玉楼喜欢什么姿势抱人，闻言神识一阵游离，缩在风不晚怀里不动。
“不仅仅是抱。”
他的声音很平缓，气息掠过照时留的耳畔时撩动了几根发丝，照时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根。
他晕头转向，不打自招：还，还有什么？
风不晚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将他放回床上，微微一笑：“等你以后就知道了。睡吧。”
照时留啊了一声，抑扬顿挫，饱含遗憾之情，但实在扛不住酒意，重新靠上枕头后，当即陷入沉睡。
翌日，他捂着头醒来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悬空阁外日上三竿，他就是十条腿往外跑都赶不及上厉从空的早课。
风不晚从室外走进来：“我去见了你大师尊，帮你请了上午的假。顺带和他聊了一下，关于你修炼的事。”
照时留听完前半句差点躺回床上，又听他提到自己的修炼，当即晃了一下脑袋，快速穿好衣物起床。期间他不时停下动作，扶着自己脑袋。
“很难受吗？”风不晚问道。
照时留：有一点。
他刚想完，照时留察觉到一股轻柔的灵力从自己头顶覆盖而下，他顿时神清气爽。
照时留：师尊，关于我的修炼，怎么了？
“厉从空说你资质下成，需要耗费常人百倍的时间才能达到修炼基础要求，要我不要过多干预你的修炼。比如昨日私自领你去剑河游玩。”
照时留牙根发痒：我昨日已经完成修炼了！他不能管我夜间去哪！
风不晚道：“但今早的修炼你错过了。其一，厉从空闻不得酒味，你若这么去见他必定受罚。其二，我一叫你，你就拽着我的袖子小声嚷嚷，看来你在花市无尘也经常同花玉楼这般撒娇，对吗？”
照时留隐隐约约回忆起昨夜他似乎也提了多次花玉楼，却想不起两人谈话的细节，背着手站在原地。
照时留：三师尊告诉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我开心就好。凡事他都可以等我长大。
花玉楼自然喜爱自己唯一的弟子的，不过这种喜爱到底是师徒情，还是旁的一些情愫，有待商榷。
风不晚想起昨晚的经历，问道：“你喜欢你的三师尊，对吗？”
答案是肯定的。
照时留几乎不假思索给出他的答案。
风不晚没再多问，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毕竟还要待在明光堂跟他修炼，若不想三天两头触怒他，不如随他的意思来。”考虑到少年人总是叛逆一些，风不晚便道，“若你实在无意讨他欢心，其实还有个办法，能叫他对你态度缓和一些。”
“厉从空向来喜好勤奋好学的弟子，若有弟子遇上不懂的问题去请他赐教，虽然免不了一顿嘲讽，可厉从空向来知无不言，也会定期为弟子们展示剑招。小时留，”风不晚停顿了一下，“我听他说，你翻阅剑招典籍时全是一句诗，下次你可以试试带着剑招去寻他，请他一句一句你教你。”
照时留想到厉从空那张阴沉的脸就发抖，舌尖一卷，挨到了自己舌苔上的刺青。
他不想去问厉从空，他想找风不晚教他。
风不晚：“小时留，或许你没听过厉从空的事迹。十五年前，花玉楼还未成金仙前，他与花玉楼交手，从无败绩。”
照时留倒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忍不住发问：那为何是三师尊成了金仙？还有师尊你，你眼下是什么境界？
风不晚：“半步金仙，只需一个锲机，便可飞升。想必厉从空也和我一样，我们都在云衔山等那个飞升成仙的契机，或许明日飞升，或许十年、百年都未等到那个契机飞升，一切尚且未知。至于花玉楼为何率先飞升，这与他的来历有关。”
据说花玉楼自三界的魔域而来，却不是魔修。
他出现那日，原本血雨连绵的魔域难得风雨停歇，四下散落的森森白骨生长出数千里艳丽的海棠，魔域上方红云高悬。
花玉楼坐在白骨堆上，衣襟大敞，一条腿踩在魔王的脊背上，满身青紫痕迹，却一脸阴沉，只花了半月，便将魔域屠了个干净。
魔域血流成河，尸首堆积成丘，花玉楼从这些魔修身上挖走了一小块骨骼组成了掌中剑，每到秋月夜，那把骨剑便会传出凄寒的吼叫声。
与此同时，三界的另一处，天宇间金光闪烁，青鳞龙腾。一座庞大的宫殿群如海市蜃楼般浮现，宫殿楼阁鳞次栉比，却在顷刻间燃起熊熊大火，雷霆般的剑光从宫殿至高处炸开，磅礴的剑意将宫殿碾成废墟。
厉从空头戴冠旒，身披黑底龙袍，拖着剑，一步步从宫殿至高处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看云即是仙（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