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除了咬宋宥一口，Alpha之后没再表现出攻击性，转而深陷自残的漩涡。
弹幕一直多是骂声，原本他们咒骂的只有荀炀，后来连同宋宥也一并被咒骂，因为宋宥说了那句坚信S级Alpha是人的话。
直播持续到晚上九点，期间Alpha被注射过两次镇静剂，一次是宋宥带他去测身体指标跟基因检测之前，一次是下播前不久。
宋宥对成为Alpha观察员第一天的直观感受就是累，比研博时期熬夜写学术论文还累。
关掉摄像头的刹那，他面露疲态，回身端量双手被捆束在身前的Alpha。
此刻安静地垂着头颅，脸上的红褪尽后变得有些惨白，只有嘴唇异常深红，因为他常咬舌，被自己拿毛巾反复擦拭过。
双臂上都是挣扎出来的勒痕，活像遭过虐待。
“你说你……”宋宥轻轻叹息，“干嘛来遭罪。”
他在Alpha斜对面的办公椅坐下，简短地记录着今天的观察日志。
比对院里其他Alpha的数据，宋宥发现荀炀除了身量体型比他们要高大，五感也比他们更敏锐，跟他们的基因组差异也比他们彼此间的稍大。
按理说，荀炀的嗅觉称得上发达。
宋宥深思起来，抬手摸着后颈，破皮处已经结了血痂，他想起当时Alpha扑过来时灼烫急促的呼吸，打了个寒战。
Beta没有任何信息素可言，他再次确信那是荀炀时隔十年对自己那一拳的报复。
“小气。”宋宥对荀炀此举如是评价。
嘴上这么说，笔下的官方解释是：S级Alpha因易感期过于躁动，见人就咬。
没准见到动物也是这样，下次牵条小狗来试试？
不对，宋宥摇摇头，不能这么想，狗是无辜的。
自己的想法太偏激了，宋宥掐断思绪，接着想第二处令自己匪夷所思的地方。
观察室里静如止水，笔尖划过纸面的摩擦声沙沙作响，Alpha抬头精准地盯过去，只是眼神像是刚从混沌中醒来，迷惘不清。
青年在伏案书写，神色专注，他凝神看了好一阵，听到对方口中吐出一声“小气”。
肯定是说自己，Alpha失落地抿抿唇，复又垂下头，瞥到手腕上缠的纱布，嘴角朝上掀起不大明显的弧度。
跟自己相反，宋宥向来大方。
他少时几乎从不因荀炀的恶作剧生气，现在被荀炀咬了一口还愿意帮他包扎伤口。
该先道谢还是先抱歉，Alpha陷入了短暂的纠结，正要开口的时候听青年喃喃：“那么，他自残的行为又该怎么解释？”
思索片刻无果，宋宥便不再苦恼，暂时把问题放一边，立马找院长问负责直播账号的编辑室同事的联系方式。
院长在电话那头“唉呀”一声：“可是觉得人家女同志哪里做的不好啊？”
宋宥无语地仰头望着天花板，他还没干什么呢，倒先给他扣帽子了。
“我就是想跟人提点个人拙见，”宋宥想到直播间标题，“您不觉得那标题取得不太严肃吗？”
院长笑得挺乐呵：“这又不是论文标题，这是直播，全民参与，全民表达，轻松点才好嘛。”
宋宥跟着假笑两声，那可是他用来做记录报告的，这真的合适吗？
他忍着没问，小声地告诉院长：“我想‘宿敌’这词，太夸张了点。”
他跟荀炀似乎就没真正较量过，至少他单方面认为，自己没跟荀炀比过。
“可能是文案人下意识吧，总希望能引人多看两眼。”院长说，“而且，据我所知，你跟荀家那小子是因女生而动手的吧。”
院长自说自话：“那你俩是可情敌呀，说是宿敌一点也不夸张。”
“我外公他老人家还真是……”宋宥顿时觉得有点心梗。
院长疑惑地问：“周济生那老东西怎么？”
宋宥深吸口气，苦笑着说：“没事，外公跟您关系真好，无话不说，你们的友情真令人羡慕。”
说完不等院长谈兴大发，说起他跟外公当年的趣事，宋宥忙说自己在赶报告挂断电话。
他双手搓了搓面颊，努力提提嘴角，平息胸腔里游动的郁气。
这十年里他总是避免去想自己当年冲进教室打了荀炀那件事。
他也的确很少想起来，因为荀炀本人很善解人意地没出现过他面前。
而现在荀炀出现了，周围的人事好像也在不断迫使他想起。
宋宥分析到此，视线转到始作俑者身上，正好对上Alpha投来的目光，他一愣，不太确定地问：“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荀炀面不改色地盯着他：“刚、刚。”
应该没听到吧，宋宥在Alpha脸上探寻几秒，把徐继明喊进来，对他说：“劳烦你趁这会儿帮你家长官收拾下吧，他今天流了不少汗。”
空气里的檀香味很淡，徐继明闻言看向Alpha，得到应允后朝宋宥点了点头。
“那我去换轮班同事下班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宋宥拿着报告走到门口回头，“手腕记得用保鲜膜包一下。”
Alpha目送青年关上门离开，闭了闭眼哑声说：“他说我们不是宿敌。”
徐继明笑了一下，“你很高兴。”
Alpha不用徐继明动手就解开了身上的束带，听话地用保鲜膜包住伤口才往卫生间走，同时吩咐徐继明：“不用帮忙，你先出去。”
进了卫生间Alpha取下围在腰间的薄毯，靠着墙抓住薄毯用力按在脸上，不断深嗅。
这是宋宥在自己咬了他后颈不久拿来的，荀炀一闻就知道那是宋宥私物。
身体因为用力呼吸而微微颤抖，他浑身的肌肉绷起来，被镇静剂压下去的躁动因子在血液里疯蹿，四处点火。
不管身体他处的变化，他始终用薄毯死死摁着脸，颈侧青筋似要将皮肤撑破般突突跳动，潮红从颈根刷地冲袭整个颈部与耳根。
突然，Alpha弓起背脊猛地一抽，脸上的薄毯因为他短暂失神差点滑落，他及时捞住盖在头上，遮住自己此刻情欲遍布的脸。
这块薄毯到底是成了他的遮羞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