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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槐花显摆露白 贼侯三贪色事败 ...

  •   一连数日过去,曹家失窃的事毫无进展,曹旋派出去的人手没有传来一条可靠的消息,曹旋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则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
      歪把子是大哥瞒着日本人从警署私自拿出来的,每支都有编号,这要是落到日本人手里,很快就会查出枪的来历,那时大哥至少也得落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这事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他会怎么看自己?在他眼里自己真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他日后会更多得干涉自己的自由,把自己牢牢的拴在他的身边。
      曹旋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态扩大之前,找到枪支,让这一切回归平静。
      曹旋安排一众家丁,外松内紧,除了密切关注江湖上的风声,也要主动出击,多打听周围那些小杆子的动静,像白庙营乡的屈世贵杆子,海流图乡的大雷劈雷龙的杆子,龙泉乡薛老疙瘩的杆子,这些小股土匪,人少火力差,为了争夺地盘,都在绞尽脑汁搞武器。
      歪把子很有可能落到了这些人手里,要是他们真敢碰曹家的东西,那他们可就是自找苦吃。不用大哥出手,自己就可以带着这些家丁去灭了他们。
      曹旋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想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焦躁地走来走去。
      外边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曹旋不耐烦地喝道:“谁?”
      门外传来曹福的声音:“二少,是我。”
      曹旋停下脚步,看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曹福推开门走了进来,对曹旋说道:“二少,刚才传到我耳朵里一些消息,我觉得有些蹊跷,想给您说说。”
      曹旋眼前一亮,盯着曹福说道:“是歪把子的事有消息了吗?”
      曹福道:“还没有歪把子的确切消息,刚才我路过厨房,听到几个灶上的老妈子在那里议论,说平时破衣烂衫的‘大槐花’这两天好像发迹了似的,每天搽油抹粉穿着新衣服在大街上晃悠,还在人群里到处显摆手上戴着的金戒指。她一个寡妇,平时也就靠着卖身挣口饭吃,怎么一下子就穿金戴银了?我想着那天柱子是在她家喝酒误事的,您看这事会不会和她有什么关联?”
      曹旋沉思道:“那天把‘大槐花’和‘疤瘌头’都抓来审问了,他们的家也都搜过了,没发现什么端倪。按常理来说,这事真要是和她有关系,她不敢这么显摆吧?那天抽了她几鞭子,我看她吓得不轻,在她身上没发现什么端倪。她刚挨打还没几天,就又开始在人跟前招摇,真是记吃不记打。”
      曹福说道:“二少,‘大槐花’是村里家喻户晓的大破鞋,男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在外边勾三搭四,现在男人死了,相好的远不止‘疤瘌头’一个人,谁有钱她就跟谁。前几天‘疤瘌头’赌博赢了点钱,就和‘大槐花’黏糊上了。平时去她家串门子(方言:偷情)的人多的是,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曹旋问道:“不是安排了人盯着‘疤癞头’吗?这几天有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疑点?”
      曹福道:“‘疤瘌头’这两天倒是没什么动静,还是每天照常上岗,收工了就去赌钱喝酒,只是自那以后,再没往‘大槐花’家去过,大槐花的钱应该和‘疤癞头’没什么关系。”
      曹旋说道:“咱们这几天光是盯着那些有嫌疑的家丁,看来把‘大槐花’给忽略了。她自己没有挣钱的营生,平时全靠男人们养着,现在一下子有钱了,肯定是男人们给的。谁会一下子给她这么多钱让她张扬呢?这其中必有文章。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去安排两个得力的人手,这几天把‘大槐花’给我盯紧了,凡是从她家进出的人都给我记下来,然后挨个去查。”
      曹福领命而去,找来两个机灵的家丁,如此这般耳语一番。
      掌灯时分,两名家丁乘人不备,翻墙跳进“大槐花”家的院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下来。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有一个醉汉踉跄着脚步,哼着小曲,一脚踹开大槐花家的破门,从外边走了进来。刚进到屋里没几分钟,就传出了 “大槐花”的叫骂声,很快醉汉就被她推搡出门来。醉汉的脚还没有站稳,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大槐花重重地关上了。
      站在屋檐下的醉汉心有不甘,含混不清地骂着:“人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一点都不假,以前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现在老子手头紧,在你这里住一夜都不行,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烂货。侯三算他妈个什么东西,你给他留着被窝,等老子有钱了,用钱砸死你。”
      醉汉嘴里骂着,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去,等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把门上的破木板踹得咚咚作响。
      两名家丁听得清楚,知道是本村的光棍,想借着酒劲来“大槐花”家里揩油,结果吃了闭门羹。
      家丁听醉汉渐渐远去,将此人的行踪记下,继续在“大槐花”家的院子里留守,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醉汉走后,“大槐花”屋里的油灯一直没有熄灭,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大槐花”家的院墙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家丁竖起耳朵,仔细听去,是有人往“大槐花”家来了。此人脚步极轻,要不是夜深人静,很难听出动静。
      家丁紧盯着门口,透过夜色隐约看到,那扇破门被人轻轻推开,然后便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此人蹑手蹑脚前行几步,来到院子中央,然后站在那里警惕地四下张望,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看着他行走的姿势和贼头贼脑的做派,两名家丁都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刚才醉汉嘴里说的侯三。
      侯三在院子里观望半晌,依旧没有进屋,而是佝偻着身子,来到窗户边,将耳朵伏在窗棂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侯三几经确认,屋里没有别人,这才推开“大槐花”的屋门,一步跨了进去。
      屋里的“大槐花”见是侯三来了,立刻满脸堆笑,起身相迎,热情地把侯三让到炕上。还没等侯三坐好,“大槐树”就顺手把门栓插了上去。
      侯三拉过“大槐花”,在她嘴上亲了两口,然后打个哈欠,懒懒地说道:“花儿,快给我点个烟泡,烟瘾上来了。”说完从兜里拿出些鸦片烟膏就往炕上躺去。
      “大槐花”把炕桌搬到跟前,取来烟灯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把烟枪,给侯三递了过去。
      “大槐花”把烟灯点燃,摆弄着烟灯上的火焰,给侯三烤起了烟泡,等烤好后,给侯三放到烟枪口上。
      侯三眯着眼,皱着眉,把烟枪口凑近火苗去烧,待到青烟冒出,他立刻“滋溜”一声,梦吸一口,烟枪里的烟泡就下去半截。
      侯三贪婪地把烟雾吞进肺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卷曲着的身体也舒展了不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便觉五脏六腑都得到了滋润。嘴里的烟雾尚未散去,他就又对着烟嘴猛吸一口,生怕浪费一点。
      “大槐花”体贴地给侯三捶着小腿,侯三的嗓子里发出舒畅的“咕咕”声。
      一番吞云吐雾后,侯三情绪高亢,眼里放光,把烟枪放在炕桌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把炕桌往边上一推,顺手就把给他捶背的“大槐花”给拉到了怀里,没头没脑的在“大槐花”的脸上啃了起来。
      “大槐花”娇笑着躺了下去。
      一阵疾风骤雨过后,屋里安静了下来,二人平躺在炕上,再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大口地喘着粗气。
      “大槐花”偎依在侯三干瘪的胸前,媚声说道:“三哥,你给我买的衣服和戒指,太好看了,谁见了都说漂亮,村里那些老娘们更是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我看着她们那嫉妒的模样,心里特别受用,她们长的没我好,过的也没我好,气死她们。三哥,你看我这脖子上空落落的,要是再有条项链那就更完美了。”
      “大槐花”一席话把侯三说得心惊肉跳,眨巴着三角眼问道:“花儿,我给你买的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都拿出去显摆了?”
      “大槐花”得意地说道:“哼,村里这些老娘们平时都看不起老娘,现在老娘也穿金戴银了,让她们睁开自己的狗眼好好看看,到底谁有本事。”
      侯三气恼地说道:“唉,你他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给你买来,你日后慢慢用着就好了,出去显摆什么呀?你是光怕别人不知道啊?”
      “大槐花”撇撇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粉干嘛往屁股上擦呀?这些老娘们经常在背后嚼我的舌根子,以为我不知道啊。现在老娘阔气了,就要把她们比下去,让她们知道,她们根本没有资格和我比,我用的东西她们这辈子都没福享受。”
      侯三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出去嘚瑟了,再显摆咱俩这小命都没了,你才刚吃了几顿饱饭,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你他妈真是不知道糖打哪儿甜,盐打哪儿咸啊。”
      “大槐花”一听这话,怔了怔,问道:“侯三,你这钱是不是来的不干净啊?有钱了怎么还怕别人知道呢?你告诉我实话,平时连个买烟膏子的钱都没有,这几天怎么一下子就这么阔绰了?你这钱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侯三眼珠转动一下,悻悻地说道:“净他妈胡说,这钱怎么就不干净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几天手气好,从镇上赌场赢回来的。”
      “大槐花”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撅嘴说道:“哼,既然是凭本事赢的那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买项链,在故意找借口。”说完把胳膊从侯三的脖子上拿开,转过了身。
      侯三抬起胳膊,把“大槐花”的身子扳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我他妈给你买的东西还少吗?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你都答应了要嫁给我,可你到现在都没给我个准信儿,一问你就推托,都不知道你按得什么心,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大槐花”黑着脸说道:“我不管,我就要金项链,你不给我买,娶我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
      侯三闷声说道:“睡觉。”
      屋里没了动静。
      站在窗户下的两个家丁把二人这一番对话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当即留下一人继续监视,另外一人赶回曹家大院和曹福去汇报。
      曹福得到消息后不敢怠慢,赶紧穿戴整齐,走到曹旋门前,把曹旋喊醒,将家丁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向他说了一遍。
      曹旋听完,立刻精神一震,睡意全无,一边让曹福集合人手,一边穿衣下地。
      当曹旋手持王八盒子,来到院子中央的时候,曹福已经把那些当值的家丁集合整齐。曹旋一声令下,带着众人赶往“大槐花”家。
      有些疲惫的侯三和“大槐花”已经朦胧欲睡,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侯三一个机灵,脑子立刻清醒过来,刚想爬出被窝,就听 “”的一声响,屋上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屋里挤进来四五个荷枪实弹的人。
      侯三半仰着的头向门前看去,都是曹家的家丁,这些人他都认识,他的心顿时紧缩了起来。
      “大槐花”歪头看到满屋子的人,吓得“妈呀”一声,就把头钻进被窝里捂了起来。
      侯三在家丁的身后,看到了曹旋,他的心掉进了冰窟窿,知道大祸临头,赶紧翻身坐起,恐惧地看着曹旋,结巴着说道:“二少,您,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曹旋黑着脸,二话没说,照着侯三正昂着的脸,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侯三的嘴角马上就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侯三也顾不上自己光着的身子,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坐直了身子,斜着眼睛,偷瞟曹旋一眼,捂着腮帮子低声辩解道:“二少,您深夜带人来打小人,这,这是为何呀?”
      曹旋没有理他,转身对众家丁说道:“都给我绑了,带回大院审问。”说完,头也没回,往门外走去,曹福赶紧跟了出去。
      待曹旋走后,家丁将侯三和“大槐花”五花大绑,带到曹家大院聚义厅。
      聚义厅墙上挂着马灯,大桌上燃着曹旋从日本人那里带回来的嘎斯灯,把整个大厅照的亮如白昼。曹旋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面前的大桌上放着一把王八盒子,两边站立着背枪的家丁。
      家丁通禀一声,把侯三和“大槐花”带到曹旋面前。
      侯三一进大厅,就看到家丁们荷枪实弹,个个表情严肃,对他怒目而视。这让他立刻感受到了腾腾杀气,巨大的威压令他肝胆惧寒。
      侯三不敢乱看,赶紧收回目光,抬头瞄向坐在上首的曹旋,曹旋眼神色冷峻,双目如电。侯三心里一寒,赶紧低下头来,耷拉着眼睑,佝偻着腰,干瘪的身子瑟缩成了一团,更觉单薄无助。
      侯三装出一副可怜相的同时,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仔细考量着曹旋把他带来的用意,担心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松口,否则等着自己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大槐花”低着头,满眼的困惑和恐惧,身子在不停地抖着,想着自己前几天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毒打一顿,今天又被带到了这里,也不知所为何事。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她仗着胆子再三向家丁询问情况,却始终没人答复。
      胆战心惊的“大槐花”忍不住暗自思忖,今天连曹家二少都亲自出动了,这事肯定小不了,受一番皮肉之苦是难免,只怕还有更大的灾殃在等着自己。
      “大槐花”暗叹自己流年不利,每次都是刚享受完鱼水之欢就被绑来挨揍,也或许是自己这不洁之事,冲撞了哪路神灵。现在无法预测到曹旋的用意,只能等待命运对自己做出安排。
      曹旋凝视二人良久,才大喝一声:“侯三,你是怎么把歪把子偷出去的?给我老实交代。”
      正在想着对策的侯三,听曹旋一声吆喝,顿时一个激灵,结巴着说道:“二少,什么,什么歪把子啊?我,我不知道啊。”
      曹旋说道:“我家丢枪的事,村里早就人尽皆知了,你不知道?”
      侯三说道:“丢枪的事我知道,可怎么丢的我不知道啊。”说完可怜兮兮地看向曹旋。
      曹旋冷笑一声,说道:“侯三,你还真是嘴硬,那我问你,你给‘大槐花’买东西的钱是从哪来的?”
      侯三说道:“二少,那都是我在赌场上赢的啊。”
      曹旋说道:“是吗?你这么好的手气?赢了那么多的钱?那我问你,你在哪个赌场?和谁手里赢的?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去找他们对质。”
      侯三说道:“二少,不是在赌场里,就是在镇上一个饭店的包厢里赌了几把,当时有几个过路的客商在饭店里吃饭,说想找人赌几把,我在那里吃饭正好听到,就和他们玩了一会儿,多少赢了些钱。”
      曹旋听完侯三的辩解,不由心中大怒,骂道:“你个狗东西,你当我三岁孩子呢,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搪塞我,真是不知死活。来呀,给我打,打到他交代为止。”
      家丁们如虎狼一般,冲上来对着侯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侯三被打倒在地,翻滚着哀嚎。
      没过多久,侯三已经鼻青脸肿,口鼻窜血,嘴里犹在大喊着:“二少,冤枉啊,真不是我干的。”
      曹旋一看侯三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知道他是泼皮无赖心性,不给他见些真章不会如实交代,便不再和他废话,喝停家丁,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到侯三面前,沉声说道:“侯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把歪把子弄哪儿了?你要是现在说实话,或许还有机会留条性命,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顾同乡之谊。”
      侯三躺在地上,紧闭双目,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口鼻里不断往出喷着血沫,断断续续说道:“二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什么歪把子的事,你冤枉我了。”
      曹旋再没有和他废话,拽起侯三的耳朵,手起刀落。随着侯三的一声凄厉尖叫,曹旋手里已经多了一只人耳,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匕首尖上还挂着血迹。
      曹旋没管侯三的死活,将手里的耳朵举到面前,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好像在研究它的构造一般。片刻之后,将耳朵随手扔到了地上。
      侯三的伤口血流如注,早已疼晕了过去。
      这血腥的场面,令“大槐花”受到惊吓刺激,也尖叫一声瘫软在地,随后就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她的裤管流了下来。
      刚才还在对侯三拳打脚踢的家丁,此时也都露出惊惧的神色,没想到曹旋真不顾忌同村的情面,出手如此狠辣。
      曹旋对目瞪口呆的家丁说道:“取凉水来,把侯三给我泼醒了。”
      一名家丁答应一声,出门取水。
      曹旋又对曹福说道:“你带几个人去侯三家搜一下,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大洋和什么值钱的东西,一定要搜仔细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曹福带着两名家丁,领命而去。
      侯三光棍一人,家境极其贫寒,家徒四壁,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具,再无陈设,平时点钱也都送到了烟馆赌场和妓院,根本无心打理自家房舍庭院。
      曹福带人在侯三家搜查没多久,就在他家的炕筒子里找出来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二百块现大洋,除此之外,再未见其它值钱的东西。
      曹福带着搜出来的大洋,匆匆赶回曹家大院。
      曹福把大洋放在曹旋面前的桌子上,向曹旋报告了在侯三家的搜查情况。
      侯三这时已经醒转了过来,把曹旋和曹福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知道大洋已被搜了出来,顿时心如死灰,无力地躺在地上,忍着耳根处的剧痛,两眼失神地看着大厅的屋顶。
      曹旋说道:“侯三,你还要抵赖吗?我念你是本村人,不愿对你下狠手,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死活,拒不交代,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说辞。你要是不把这些钱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我会把你身上的零件一个一个卸下来,直到你交代清楚为止。”
      侯三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从小看着曹旋长大,这人什么脾气,他是一清二楚。曹旋虽然谦恭有礼,待人温和,但是由于少年时期是在曹凯的庇荫下长大,性格里也有乖张暴戾的一面,若是激怒了他,什么毒辣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侯三脑子里快速权衡一番,知道事已至此,左右都难逃一死,还不如临死前少受点折磨,如实向曹旋交代清楚。
      侯三打定主意,咳出几口鲜血,缓缓看向曹旋,嘶哑着嗓子,微弱地说道:“二少 ,歪把子是我偷的,我错了,我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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