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尊，在线发疯》墨成书

51、控制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迎面就是灵力极强的一剑。
　　禅心不退反进，双掌迎上那堪称恐怖的剑气，庞大的灵力直接在他手中化为了虚无。

　　面对谢自立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气，他仍然淡定地站在原地，不否认自己方才的举动。
　　“不错，我是想杀了你。”

　　谢自立没有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听见那人接着叹了口气：“可惜没有成功，想来是天意所为。”

　　他一拂袖子，就那样背过身去，不再去看谢自立。
　　“罢了，你走吧。”

　　谢自立被他这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提起剑就是一句：“你特么有话就说清楚！”

　　禅心转过身来，用不知是惋惜还是怜悯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
　　“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先学会掌控自己的情绪，毕竟这世上懂得操纵魔人的，可不只有我一个。”

　　说完这句，他整个人不知为何突然化作一片青烟消失了，谢自立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云雾彻底散去以后，谢自立发现自己正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此时已是深夜，他抬起头看过去。
　　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众善寺，分明是空空荡荡的一座破庙。

　　连庙门都是大敞着，白布和蛛网挂在垂下一半的悬梁上，随风凄惨地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尖锐叫声。
　　活像是见了鬼。

　　他强行忍住了想要冲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趁着天黑连夜离开了这个地方。

　　————

　　南海这个地方实在邪门。
　　谢自立第二天一连问了许多人，没有任何人听说过众善寺这个名字，更别说义诊看病了。

　　那天对他热情如火的男人也不见了踪影，谢自立顺着他提供的蛛丝马迹摸到他可能的住址，发现那里变成了一家卖猪肉的铺子。
　　只有在提到那座破庙的时候，一些人依稀有点儿印象，说好像在远古时候，的确有一座寺庙建在这儿。

　　但当谢自立问到为什么这庙这么久都没有拆除的时候，他们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样问下去也是白问。

　　谢自立对众善寺这伙人现在彻底没了好印象，只是对方口中的话依然让他没办法不在意。
　　按照禅心的说法，自己再继续修炼下去，很有可能不是先发疯变成魔人，而是先成为听人使唤的奴隶。

　　但是，想要操控他的人。
　　会是谁呢？

　　谢自立在心中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势力，还是找不到完全符合条件的。

　　仙门的人不用说，他们对怨气趋之若鹜的态度简直比自己还像怪物，哪天不被别人控制都算好的；青崖的话，虽然妖王这个人捉摸不定，但谢自立不认为他是坏人。
　　而嫌疑最大的颜玉，他前不久刚和自己结成了同盟，不排除魔族和黑市里还有人埋伏在暗处，但至少颜玉本身做这件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伙人到现在还没有对自己出手，说明他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到底还有谁呢？

　　谢自立一边思考着，就在这时候突然收到了颜玉的传信。
　　信的内容非常简短，只说有人要害他，让他近期不要露面。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谢自立皱了皱眉，正要传信过去问个清楚，才反应过来对方给自己的信物早就被谢言疏扔不见了，一时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就先待在南海，刚好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而且还有禅心这个隐患留在这里，不除掉对方他无法安心。
　　这么想着，谢自立干脆在附近找地方住下了。

　　安顿下来以后。
　　他开始把自己前后的经历都梳理了一遍，很快发现了其中不正常的地方。

　　刚到南海的时候，他就开始打听这附近的势力情况，而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刚好是他听说过的众善寺，无论这个门派现在是否真的存在，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他当时一定被人蛊惑了。

　　禅心是在什么时候盯上他的，他不清楚，但他全程的轨迹就像是被人操纵好的一样，或许成为魔人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疯狂，而是潜移默化中已经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所以最后禅心才会那么告诉他，虽然这与他本意想要杀了自己并不冲突。
　　如果真的照众善寺所说，他们是为了天下大义，那为什么最后要停手，他们自己在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还有他们无数次提到过的无色心法，佛门禁术怎么会流落到江湖当中，难道这世上还有人和他一样在修习着这门心法？

　　或者更离奇一点。
　　其实他之前遇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是过去残留在这里的冤魂在作祟，反正这世上也已经没有人知道众善寺的存在了。

　　故事的谜团依然太多，谢自立想了很久，还是没办法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
　　他最后果断把剑往桌上一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行，他必须把禅心逼出来！

　　要想动摇佛修的道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打定主意以后，谢自立先去那座破庙附近打探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或许众善寺有什么扭曲现实的能力也说不定，谢自立默默地在猜想中又添了一笔。

　　经过几天的研究，他发现想要故技重施基本是行不通的，先不说众善寺会不会这么蠢，如果他们的神通真的能随时随地投影到现实当中，那么露不露面只看他们愿不愿意，跟在什么地方完全没有关系。

　　如此一来，事情能不能成几乎只取决于他自己。
　　谢自立又开始头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点什么才能把禅心引出来。

　　装疯卖傻？落入险境？烧杀抢掠？
　　他可能都干不来。

　　而且禅心这种人和一般慈悲为怀的和尚不一样，也许他把南海的人都杀光了他都不会出来。
　　什么狗屁天下大义。

　　谢自立从来不信这个，三个方案一下子被他排除光了，他又陷入到了迷茫当中。
　　彼时，他还在大街上游荡着，眼角却突然闪过了两道发着红光的人影，嘴角不自觉提了起来。

　　看来南海的怨气清理的也不算干净啊。
　　这么想着，谢自立突然间灵机一动。

　　几分钟后。
　　两个可怜的人被他套着麻袋带进了深山老林里。

　　经过一连几天的惨痛洗礼。
　　谢自立终于成功找到了将怨气从人体内安全拔除的办法，加上灵运仙尊笔记的指导，过程可以说不要太顺利。

　　除了，对象实在是有点吵。

　　两个盗贼此时正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一看到他的目光转向自己立马低下头闭上眼开始嗷嗷大哭。

　　实验已经结束，谢自立也懒得再封他们嗓子了，走过去又给他们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把人给放了。
　　两人如蒙大赦地用最快的速度从他面前跑掉了。

　　谢自立叹了口气。
　　他这不是在做好事吗，这些人干什么这么怕他？

　　不过，他很快就不再关注这件事情，心里想着，既然掌握了一项新的技能，不用用怎么行呢。

　　第二天。
　　那座无人问津的破庙门前多了一个同样破旧的摊位。

　　谢自立还是那身剑客打扮，就那样往那一坐，旁边挂着一个简陋的牌子，上书，众善寺第二十二代亲传弟子，法号无心。
　　本人专治各种中邪、发狂发癫、疑难杂症，治不好不要钱。

　　摊子一出，不出一刻就有人好奇地凑了上来，看到他翘着二郎腿叼着狗尾巴草，一副不着调的模样。

　　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师，您不是这众善寺第多少代弟子，怎么还有...这个啊？”他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稀缺的几根头发。

　　“是第二十二代亲传弟子。”谢自立把亲传两个字刻意咬重了一点，用力一拍桌上的长剑。
　　“还有，谁规定和尚不能留头发的，你当过和尚吗？”

　　他的身体前倾了一点，露出被长发遮住的一双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桌子还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呃...这个。”那人连忙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旁边看热闹的人这时候也围上来了一点，看到他这副嚣张的态度，不少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就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你这种江湖骗子我们看得多啦。”

　　谢自立的目光转过去，看到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手里还持着一把沾着肉块的斧头，上面浓重的血腥味让人直皱眉头。
　　这个人，谢自立对他有点印象，是他第一天找到的那家猪肉铺子的老板。

　　会是巧合吗？
　　他心中又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听到男人紧接着说：“我劝你啊，还是滚回你的老窝去吧，我们南海不吃这套。”

　　周围的人顿时附和地开始起哄，都嚷嚷着让他赶紧换个地方行骗。
　　谢自立反应过来，这人估计是这一地带的头头。

　　“你们莫要血口喷人！”他立马扬声道，“我谢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你们...你们若是不信，找个人来试试即可！”

　　听出他语气里的慌乱，不少人又乐得笑起来，只道是年轻人脸皮薄，这点刺激就装不下去了。
　　谢自立被困在人群中间，满脸写着忿忿不平，持剑的那只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那拿着大斧的男人就在这时候上前一步，满是横肉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头。
　　“小兄弟，我看你这身根骨不错，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谢自立顿时疑惑地抬起头：“什么赌？”

　　男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你要治好了，我准你在这里摆摊；你要是治不好，就让我卸一条胳膊，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