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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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月色隐隐，乌云淡淡，二者交叠，像一只诡异的大眼睛，挂在天上。身着黑色武袍的秦幽像一只大猫，站在屋顶。
“我看到你了，凉融，”秦幽面无表情地说，“方寒枝是你捅的吧？”
一个高大的男人倏然出现在夜色里，头戴斗笠，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该回去了，”凉融漠然道，“仙界需要他。”
忽然，本该在睡觉的方寒枝出声：“老头子们需要我我自然会上去，但时间还没到。”
秦幽愣了一下。
此时沉睡在寝殿的皇帝根本不知道，三位掌控三界命运的仙在如此平凡的夜晚会晤，又决定了他王朝的命数。
方寒枝踩着窗棂，跳上屋顶，手里拿着那串檀木。
“鲲鹏说，你在人间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凉融看着他，似乎要将那美艳的脸印在脑海里。
“没有，”方寒枝歪着头笑了，“这个皇帝，背了狱魔的一魄。”
秦幽惊诧：“你怎么知道的？！”
凉融冷冷提醒：“别忘了，仙鹤有窥视万物之眸，况且还有你那琉璃镜片的加持。”
“嗯，”方寒枝点头，“所以至少要先保护他，再待这一魄随他的死消散。”
不能直接杀了他，否则天下必将大乱，龙脉断绝，人界又会乱成一团糟，他可不想再收拾烂摊子。
一阵阴风掠过，秦幽略微抬手，一阵凄厉的惨叫响起，天地又复归于沉寂。
他面无表情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枚铜钱，往空中一扔，“叮当”声响，铜钱落入凉融手里。
方寒枝跳入院子，说道：“这人间，也不太平啊……”
凉融沉声对秦幽道：“再给十年。”
转身消失。
秦幽走到方寒枝身后，笑着说：“你知道我是麒麟？”
“自然知道，”方寒枝没有看他，折了院子里的一支冷梅，“凉融跟我提过你。”
凉融是凤凰，与仙鹤、麒麟各自相识，仙鹤和麒麟却没有一起交谈过。从前在仙殿上，也只是点头之交，玉帝死后各散人间，更是再无交集。况且化为人形后，三仙都转换了声音，便难以相认。
凤凰走了，天地寒气降临，下起雪来。
明月朗朗，方寒枝回身望向秦幽，只见那上古神兽此刻弯眉笑眼，那双隐隐泛金的瞳孔似能洞悉一切，此刻却暗含情意，秋波荡漾。
他仿佛忽然有了浓重的七情六欲，想昭示三界：你们的麒麟大人千年来只这么看过我。
粉白的梅花压在秦幽的唇珠上，他微微踮脚，吻了上去。
沁香漫延在唇齿间，似这暗夜最清冽的告白。
“你说找我要个说法，”方寒枝面上仍没什么表情，眼尾却有笑意，“我说——”
“不知君时心如雪，一念及君万木春。”
你呢？
秦幽指尖跃起一道三昧真火，金色火舌舔过梅花，化为灰烬。灰却没散，化作一道金色符文，印在仙鹤颈侧。
方寒枝一怔。麒麟的真火契，自神兽诞生以来，只与玉帝订过。此刻订在他身上，代表麒麟，以及他所掌管的妖界，永远无条件对仙鹤臣服。
等那符文渐渐隐成一个金点，秦幽才漫不经心地拢了拢方寒枝的外袍，说道：
“等雪停了，本状元带你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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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今天心情甚好，看着跪在地上的方寒枝更是心情大好。
方寒枝瘦削的身形掩在宽大的官服下，白亮肌肤被手腕上的檀木珠子压出粒粒红印，还有脖子上的红痕……
等等。
皇帝诧异道：“方爱卿，你脖子上那是……”
“狗挠的。”方寒枝淡淡道。
明显不是啊！狗抓的不该是一道一道的吗！这明显是……
“朕是不是该给你赐婚了？”皇帝笑吟吟地说。
一声浅浅的嗤笑落入他耳中。
他抬头去看，只见跪在不远处的秦幽勾着唇角，那双风流眼含笑，随性地落在方寒枝身上。
哟！
皇帝啧了声，促狭一笑：“看来是有人不乐意了。也罢，丞相若有心上人，告诉朕就好，朕自会赐婚。”
方寒枝跪谢皇上。
出了殿，秦幽特地等了一下，方寒枝慢悠悠从后面走过，他才跟上去。
“你说，是我娶你，还是你嫁我呢……”秦幽笑眯眯开口。
柳枝轻晃，细雨飘摇。方寒枝一把揽过秦幽的肩膀，缓缓咬了一下秦幽的耳廓软骨。
“当然是……你娶我。”
说罢，面若冰霜地向前走，仿佛刚刚那个诱惑人的小狐狸精不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