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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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被那个哭鼻子的孩子缠上了！那孩子总是躲在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他，而且也因为大殿的好事传开了，引得其他的孩子也一起偷看。洵沉著气，无视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们，紧紧的黏在潏的身边，就连槴提议让他去找同辈的人玩也一样。

　　槴等人早听说过水族的幼崽黏人，这下总算见识到究竟有多黏人了。槴在几次劝说无效后笑著对潏说他的孩子当真怕生。

　　潏没有反驳，只是握著洵的手收的更紧…

　　最后一天，槴带著他们父子到园子的一角，那里有许多孩子正在练习用术法打瓶子，有点像用弹弓在打弹珠。

　　槴笑著问洵『水泉何不试靶？』

　　洵摇头，这里的水气不够，引水得借用宽环，单靠灵力就得利用干燥的空气制造雷电，只是那样会发出很大的爆炸声。

　　谁知洵摇头后，先前被他拒婚的孩子彷彿如鸡血充脑一般冲向瓶子，朝著瓶子打了一团火球。打完火球那个孩子自豪的看著洵，但洵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瓶子上面。洵握了握潏的手『瓶没破。』

　　『那瓶上有上护阵。』槴笑著解释完后又劝说洵『水泉可以试试兽族的护阵。』

　　洵的手仍握著潏，可是他的身边出现了好些闪著淡紫色光芒的球。球的大小如鹌鹑蛋一般，慢慢的飘向瓶子。

　　也许是速度太慢了，所有人都不把那颗紫色小球放在眼里。当球在接触瓶身的那一瞬间爆炸！轰隆声后之后紫色的电光发出刺眼的光芒，接著霹雳啪啦的电击声让原本被爆炸声吓呆的孩子们发出尖叫，紧接著一阵鸡飞狗跳、四处飞窜，更有孩子吓的化回原形躲到遮蔽处。

　　震耳欲聋的爆炸引来了许多人，洵可没管那么多，他很清楚那个瓶子连动也没动一下，不停的运用灵力将一颗又一颗的紫球往瓶上扔去。扔了十几颗电球，洵停手等尘埃落地…

　　原来放置瓶子的地方出现一个坑，瓶子仍完好的躺在坑底。洵忍不住点头，吐出一句『很结实！』接著他有些不屑的瞥了眼刚才还得意洋洋，现在呆滞不动的笨小孩。

　　潏伸手将洵抱起带著歉意对槴他们说『孩子调皮。惊扰诸位。』

　　槴客气的说『怎么会。』他看著乖乖让潏抱著的洵，心里有些佩服…不愧是水涌与南宫太子之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

　　接下来路程潏都抱著洵。洵原本还能提起精神东张西望，只是槴与潏的谈话声很快就变成催眠曲，洵不知不觉趴在潏的肩头睡得香甜。旁人见他就算睡著也是紧抓著潏的衣服，忍不住露出会心一笑…还是个孩子。

　　傍晚，洵终于睡醒，他接过侍女拿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拨开散在脸颊上的头发，跟著潏去大殿用餐。由于他们明早就要离开，除了成年人之外，未成年的孩子也出席晚宴。

　　一进大厅，洵感觉到坐偏后的视线。那里坐满了小孩子，只是他们的眼神已经从好奇变为惧怕与羨慕。洵注意到被他拒婚的孩子坐的位置非常靠前，只是那孩子相当的沉默，看著他的眼神相当的不甘。

　　洵坐上客座等著吃饭，今天用了那么多灵力，真的是有些饿了。布菜的侍者将菜一道一道的送上后，洵有些傻眼…他不知道该怎么用餐，今晚坐的位置虽然在潏的旁边，却离了半尺远。洵转头看向潏的方向，学著潏用餐的礼仪小心的夹起菜肴放进嘴里慢慢的嚼…他理直气壮的想，反正他现在的外表只是孩子，边看边学应该比乱吃一通来得好。

　　吃了几口，洵听见远处骚动的声音，他转头看了才发现…原来不会用餐方法的不只他，那些孩子坐的地方已经惨不忍睹，菜早就不在盘子上，脸上沾著、桌上黏著、地上更是掉了不少。

　　用完正餐，洵又开始昏昏欲睡，对送上来的点心更是兴趣缺缺，碰也不碰一下。他努力的撑起眼皮，不让自己睡著。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洵扯著潏的袖子半睡半醒的回房休息。

　　隔天告别后，槴领著潏与洵准备通过守门阵时，身后传来小孩叫唤的声音。洵也不管礼仪，赶忙拉了潏就穿过守门阵。等了一会儿槴才传了过来，只是他看著洵的眼神里有著不满。

　　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问『为何不等？』

　　洵慢慢的摇摇头『其非水族。等，只是徒增惆怅。』槴他们住的地方不适合水族生存，水族生活的地方也不适合他们。况且他也没有兴趣与那个孩子来往，何必等那孩子过来道别。

　　槴看著洵清冷的脸孔，最终是叹了口气，将手里握著的踘球收了起来。送潏与洵离开后槴穿过守门阵将球还给等在门边的幼娃，劝了一句『汝等并不般配。』

　　潏托著洵在云海中快速的飞翔。雨雾因为他们而聚集，很快就下起雨来。洵紧紧的抓住潏背上的毛发，低头看见脚底下的景色大多呈黄褐色的土地…他们来时选在晚上赶路，因此洵并没有注意到潏聚水气成云的样子，也不会没有注意到他们前往的地方会如此的干燥。若是潏不引水气聚云他们很有可能会动弹不得！

　　几个时辰后，他们总算到达领地的上空，润这时已经等在空中迎接他们。回到家里，杨闻、甲绫、胡老等人已等在客厅里，王老先生、湛与泓也坐在沙发上等待。润伸手抱住洵，在他脸上留了一块口水印后问『玩得开心吗？』

　　洵偏了偏头『还行…没想到潏的旧识会是修练成精的梅花鹿，我还以为是槴子树精。』

　　潏将几长纸交到王老先生的手上，接著对洵露出一个浅笑『初食为槴子，略有有所成后念其旧日，自称为槴。吾于成滈河边托饮水不慎摔落水中之槴，后便为忘形之契。』

　　洵不解的问『若是如此，槴为何西迁至山脊？』那里非但不是富庶之地，更如蛮荒之地一般鲜少有生物活动。

　　『凡间动乱所逼。』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

　　潏与润还有王老先生进书房谈话。而洵则坐在客厅里听杨闻等人报告。等洵忙玩了自己的事，他发现潏与润两人不见了，连忙化回原形从地下室的暗门进入地下水脉，跑到皇宫底下的洞穴找人。他还没从水里钻出，就听见潏与润的呜叫声。洵小心的钻出水中，发现潏与润两人巨大的身驱缠在一起。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潜入水里后忍不住在心里碎唸…不就是几天不见，用得著这么急著亲热吗？

　　回到家里，洵也不化回人形，直接从地下室爬回天窗下，趴在软垫上无聊的用尾巴打拍子。

　　泓进来时忍不住扬起嘴角，他将手里端著的食物放到洵的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厨子做的新菜色，你试试味道如何。』

　　洵闻了闻菜，维持趴著的姿势化为人形，接著才坐起来将托盘放到腿上放稳，开始用餐。

　　泓顿时喷笑出声『怎么你出门一趟反而变懒了？』

　　洵只好将托盘拿到桌子边上坐下来吃，吃了几口洵将被人求婚的事告诉泓『…你说那只小豹子怎么就这么没脑？』

　　泓先是一愣，后是大笑出声『那孩子只怕比你还大上许多，想不到竟然被你这么奚落。大多数的孩子在成年之前不会离开族里，只有你一人单独留在族外…虽然说这是为了让你先积德、再修身，但也将你养得如此老成。不过…虽然那孩子长大便会明白你们不可能成为伴侣，单看那孩子向你示好，未必没有兽族向你拉拢讨好的意思。只是你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洵不以为意的耸肩『那孩子又哭又闹，太吵了。』他将一颗酸甜的紫苏醃梅放进嘴里，咬了几口越觉得梅子香甜。

　　泓忍不住笑出声『呵～』过了一会儿泓忍不住问『怎么不见潏大人与润大人？』

　　想了想洵才斟酌的说『他们在洞穴里。』他可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脸皮把自家双亲的房中事告诉别人。

　　泓等洵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后才告诉洵『杨舒华不知从哪里得知杨非的事，他告诉杨家的人，只要能找到杨非，并将杨非带给他。他愿意将藏起来的家产全部送给那个人。那些人找上杨文的父母与祖父母，想请杨文帮忙…杨文的父母被缠怕了，这才将杨文失踪的消息告诉那些人。季家人在杨文离开后报的是失踪，他们将那份文件寄了一份给杨文的父母。』

　　洵慢慢的点头『嗯…这么看来有人躲在领地里关注著杨文。你想杨非在你的饭馆工作时杨舒华没有反应，可在杨闻被攻击后杨非跟著他出门，杨舒华马上得到杨非的消息…』当初在炼化肉身时，杨非被炼化为武器、而杨闻则是资料收集。当时他的想法是一但杨非被抓，就让他如漫画里的自爆机器人一般韩卢逐逡。只是杨非现在变成杨文的保镖，让他觉得有些麻烦。当初的二魂七魄已剩下四魄仍未使用，虽然他有浪费的本钱，但也不能冒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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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昕熙在大四下学期的课很少，除了到学校上课与找论文的资料外已很少与同学来往，成天待在书店里面工作。自洵得知杨家人在找杨非之后，林昕熙就被重新炼化一次，变成专门照顾鬼偶的人。早上开店前林昕熙到书店里清点泥偶、草人与娃娃，每一个上面都下了咒，吸取附在书上的执念或是魂魄。那些东西在关门之后守著书店，更吞噬著侵入书店里的秽物。只是清明时，林昕熙在关店时发现二手店里的一个泥偶不见了。

　　林昕熙在第一时间向洵汇报『大人，泥偶被客人偷走了。』

　　『不见了？…那东西会回来的。』洵说完将视线回到手中的书上。他这么说是因为潏在教导他时曾说过泥偶阴气重，会产生将它拿走意识的人只会成为泥偶的食物。而且蚡也向他报告有老鼠看见泥偶被一位小孩儿拿走之后，交给等在轿车上的一位夫人。阴差霍坷前几天曾过来拜访洵，告知洵那名夫人的寿命已断，只是她的心中怨气太大，支撑著她最后一口气，至今仍然活在人世。

　　过了几天泥偶回来了。洵注意到一篇新闻，一位太太将丈夫的私生子杀死后煮成汤，送给让自己的公婆与丈夫喝下，最后自杀在浴室里。当晚霍坷拖著那位夫人的魂魄过来向洵道谢。那名夫人将泥偶带走之后，身上的怨气在她死时就被等在一旁的泥偶一口吞下，随即便被等在一旁的霍坷带走。

　　又过了几天，夹在书架之间的草人被无意间看见草人的高中生当成赌注偷了出去。一星期后，草人回来了，却传出高中生因爱生恨，拿刀子将女同学捅死的新闻。

　　接下来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虽然没人发现书店里的人形物品曾在事件发生时出现过。可是林昕熙仍然发现一丝的不妥，泥偶与娃娃有五官，更容易养成鬼偶。在食物缺少时，草人被它们吞噬了。早上打开书店，发现门口楼梯满是稻草，而泥偶与娃娃的双眼出现盈盈的光芒。

　　洵听了林昕熙的描述不知怎么就想起日本的鬼片，他吩咐林昕熙注意它们是否有血气，若是沾了血，马上处理掉。谁知书店里的东西没出现问题，一位客人却将麻烦送到了书店。

　　「你们收购这个娃娃吗？这是我姥姥小时候玩的洋娃娃。』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妇将一个木盒打开来。里面装了一个瓷娃娃，身上穿著的蕾丝裙已经泛黄。

　　林昕熙不能做主，他只能告诉那名少妇『我得询问我爸才行。』

　　少妇将娃娃放在桌上『那我明天再来，这娃娃先留在你们店里。』

　　隔天早上林昕熙开门时瓷娃娃已从木盒里跑出来端坐在柜台上，身旁还坐满了泥偶与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