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6、06

　　06

　　在季老先生家里确认完字据，杨文问律师「何时会生效？」

　　律师无视杨舒华铁青的脸，直接告诉杨文「登记之后才会生效。需要我们现在拿回去登记吗？」

　　「坐车过来就要十六小时，等你们拿回去登记完已经又过了一天！登记至少也需要三天…你是不是希望小裴死，才会甘愿！」杨舒华拍桌子大骂。

　　杨文抬头对著杨舒华说「我会让两位律师坐飞机回去，自然用不了十六小时。况且，你上一次能买通那些政府的职员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篡改我的户籍。相信这一次你也有办法将三天缩成一天。」

　　杨舒华快抓狂了「行！我马上就安排。那符你什么时候开始画？」

　　「等律师登记好了自然会打电话通知我。白纸黑字，谁也跑不掉！」杨文坦然的看著堂祖父。现在开始画了，难保他不会抢画好的符跑了。

　　杨舒华忿恨的看著杨文「算你狠！」说完他走出客厅打电话连络可用的人手。亲族的代表也跟出去帮忙…

　　律师忍不住问「小杨…这样好吗？你不是从来不会做得这么绝。」

　　「吃一亏、长一智。我虽然没有向他们讨回公道的意思，却也不能让他们再占我便宜。」杨文疲惫的说。过了一会儿他从包里拿出红包交给其中一名律师「你要结婚了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律师显得惊讶。

　　杨文笑了起来「你忘了三年前遇到的那个捡骨的老妇人？她那时不是说你会在三年后结婚。最重要的是，我昨天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有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原来如此。」那律师接受了杨文的说法。

　　杨文从背包里拿出装了符的纸盒打开来放在两名律师的前面「符是护身用的，平时带在身上就行了。你们多拿几个回去分给家人。」

　　两位律师也不跟他客气，把整个纸盒的符都拿空了。杨文无奈的摇头「你们平时是做了多少亏心事，需要这么多的符。」

　　快结婚的律师辩解「这东西不好买，拿起来放著也好。」另一名附和「寺庙里的不一有用。反正你本来就多准备了一些，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

　　过了一会儿杨舒华回来，口气很冲的说「已经安排好明日登记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坐飞机回去。」

　　律师们听了转头与杨文约了回来的时间「那我们先与他回去，明天登记好之后再送立据过来给你，顺便办理你过继给季老先生的事宜。」

　　杨文不好意思的说「不用这么急，你们跑来跑去太耗体力了…」

　　律师们同时表示他们不介意「我正好带未婚妻过来买结婚用的东西。」「反正我过几天要来首都办事，到时你可得请我大吃一顿。」

　　杨舒华嗤之以鼻「少浪费时间。」

　　律师们的眼里的不满更浓。杨文知道他们以后会找机会报复的…

　　等杨舒华走了，杨文向季老先生与堂姑婆告辞「我先走了。」

　　亲族的代表用力的抓住杨文「你想去哪，符还没画呢？」他是留下来监督杨文画符的人，现在杨文要走了，他连忙抓住人不让杨文跑了。

　　杨文也不示弱「立据登记过后我自然会来。怎么？你们想毁约？」

　　「这不是毁约！有什么事比画符更重要的，你就不能先画吗？」亲族的代表急忙的问。

　　杨文恼火的甩掉对方「对我来说上课比这些符重要多了。没有登记之前我是不会动笔的…况且你们连纸笔也没准备，到时我怎么画？」硃砂与符纸都不便宜，杨文现在是尽他最大的努力找他们麻烦。

　　「好吧！我现在去买，你明天接到通知之后一定得过来，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亲族的代表威吓道。

　　隔天，杨文一直到下午五点才接到律师的电话，他们说杨舒华得罪过不少人，那些人像知道杨舒华很急，所以故意找他麻烦，让他花了更多的钱才登记好字据。

　　杨文挂了电话，他先打电话通知季老先生他马上过去之后，先回去洗了澡，才打车过去老先生家。没想到刚好遇上下班时间，等杨文到达时已快下午六点。

　　「你怎么这么慢来！存心让人等的吗？」亲族的代表见到杨文劈头就骂。

　　杨文不卑不亢的回「你连斋戒沐浴都不晓得吗？」

　　亲族的代表被堵得脸都红了。

　　这时季老先生与堂姑婆向杨文介绍「这是我儿子烨霆、媳妇顾晓丹、孙女睿琳、孙子睿羽。」

　　还来不及回话杨文就被亲族的代表拖进客房里画符，最后他只来得急在进到客房前回头向他们点头示好…

　　接下来的时间杨文被压著画了彻夜的符。一晚就将一百零八张符全部描好，然后依照需要盖上不同的印。当杨文终于画完最后一张符画，也盖上印时已是早上七点多了。他脑里最后只记得要让亲族的代表签字，才能将那些符交给他。亲族的代表签完字，连忙将符收到包里，也不向季家老少打一声招呼直接就离开了。

　　杨文也不管，他慢慢的用无力的手指发了简讯通知两位律师他画完符之后，直接趴在桌上休息。十四个小时不停的画符，杨文现在眼睛酸涩，头痛的要死…昨天他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现在胃空空的，让杨文觉得有点噁心。

　　季烨霆早就听父母向他解释过杨家的事，昨天也对亲族代表的无礼感到厌恶，早上又听见他摔门出去的声音，心里正火著…等他走进客房，看见趴在桌上的杨文，怒气又变成叹息「你没事吧？」

　　杨文听见有人与他说话，连忙坐直身体回道「没事。我休息一下子就好了。」答完话他这才看见对他讲话的人是季烨霆，而季烨霆的身上居然穿著军服…

　　季烨霆光看杨文苍白的脸，也知道他在逞强，但这是杨文的选择，所以他也没点破，只是招呼杨文到饭厅吃早餐「晓丹正在煮早餐。厕所里有毛巾与牙刷，你梳洗好就过来吃饭。」

　　「好的。」杨文站起来照著季烨霆的指示去厕所。等他洗脸刷牙后，正好遇见刚起床的睿琳。杨文向她道早「早安。」

　　季睿琳好奇的看著杨文，有些害羞的道早「早安。」

　　早餐的时候，季老先生对杨文说「等你过继到丽玉名下，以后烨霆就是你大哥，晓丹是大嫂。睿琳、睿羽是侄女、侄子。」

　　季睿羽对突然加入的杨文很好奇，他提出一个问题「爷爷，大哥哥是奶奶堂兄（杨文在杨家目前是挂在杨舒民的名下，杨舒民是杨丽玉的堂兄）的儿子，以后是爸爸的弟弟…那我到底该称他叔叔还是舅舅？」

　　季枢笑著看杨文「你想让他们叫你叔叔还是舅舅。」

　　杨文放下手里的碗，他很清楚若是按真正的辈份上来说他是表哥，但明显的季老先生与堂姑婆他们只知道过继给杨舒民的事，所以杨文只能说「血缘上我是他们的舅舅，但名义上会是叔叔，看他们想叫什么，我没有意见。」

　　「那叫小叔好了。」季睿琳抢著说道「我一直就想要一个小叔。」

　　季烨霆发话了「睿琳，不要没大没小的。」

　　被父亲警告的季睿琳缩了缩脖子…低头努力的吃早餐。

　　季烨霆的太太顾晓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杨文说「这孩子平时被我们宠坏了。」过了一会儿她帮杨文夹了些菜放在他前面的盘子里又说「睿琳十八岁了正准备考大考、睿羽十二岁正在读小六。」

　　杨文听了，多看了季睿琳一眼「那现在不是功课最重的时候？」

　　季老先生笑了起来「就是！这丫头平时还不认真读书，历史科目差得很。」说完他喝了口豆浆。

　　「爷爷！你怎么可以在小叔面前揭我底。」季睿琳不满的嘟嘴。

　　季睿羽这时已经吃完自己的份，转头问杨文「小叔。你现在在读大学吗？」

　　杨文点头「正在xxxx大学上中文系，现在是大二。」

　　「那正好。睿琳的第一志愿就是那里。」堂姑婆放下碗欣喜的杨文说「你周末时忙不忙，若是有空能不能抽几小时过来帮睿琳补习历史？」

　　季睿琳抬头「咦～小叔要来帮我补习吗？」

　　季枢对孙女说「杨文是从外地考进来的，成绩自然是没话说，妳说要考xxxx大学，历史再不多努力一些是不行的。」

　　「能请你周末时过来辅导她吗？一星期两到三小时就足够了，再不进步就是她自己的问题！」季烨霆对著杨文问道。

　　杨文连忙点头「我星期日下午或是晚上都有空。」既然他们都开口了，杨文自然没办法说不。况且虽然只是挂名，但名义上总是自己的亲人，以后还会与他们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

　　堂姑婆点头「那以后星期日你过来吃饭，然后帮睿琳补习两到三小时。这周先算了，从下周开始吧～再怎么说明天我们办理完户口的事，你也需要先休息几天。」

　　就这样，杨文每周日傍晚以后的时间就被季家订走了。

　　下午他从律师们那里拿过登记好的字据，又与季老先生还有季烨霆一起去办理入籍的手续。这时杨文才知道季老先生是大学退休的教授，现在偶尔还会去大学教授几堂特别讲座。送季老先生他们坐车离开后，杨文特地请了两名律师到饭馆里大吃一顿，还带著他们在市里逛了一圈才回租房的地方。

　　杨文把陈智辉与同学们都叫出来，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过继给这边的亲戚，以后每周日都得去他们那里吃晚饭。陈智辉看著杨文崭新的身份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也知道的…这段时间闹成这个样子，我已经不可能回家了，现在他们让我过继给我堂姑…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好事，至少过年过节我有地方能回了。」杨文勉强的说。

　　同学们听了他的话，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也是！每次看你一个人留在宿舍，真的是怪可怜的，既然他们愿意收留你，也是件好事！」

　　「走！我们出去吃一顿庆祝杨文找到新的家人！」陈智辉拉了杨文大声的说。

　　一群人簇拥杨文到附近的餐馆吃饭，还点了不少酒来喝。杨文一边喝一边将满腹的心酸吞到心底…就算不改姓，自己以后除了那张字据与杨家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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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春运过后，杨文已经习惯与季家人相处，这代表他在教侄女季睿琳历史时用尺打她手背已经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妳就这么不喜欢历史？」杨文坐在餐桌上看著他的侄女拿回来的考试卷头痛的问。

　　季睿琳委屈的点头「嗯！我记了前面忘了后面，记了后面又忘了前面。」

　　杨文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也不过是几百年的历史范围，她居然就记不住，等七月大考时怎么办！杨文想了很久，决定先不管老师的复习进度，直接从头教起「这样下去不行，接下来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从头教妳。能拿多少分是多少分，先不管妳学校的老师了。」

　　「嗯…」季睿琳低头。

　　从包里拿出一卷宣纸、布垫、纸镇、小楷与墨水出来，他回头对顾晓丹说「大嫂能借我一个沾酱油用的小碟子吗？」

　　大嫂顾晓丹刚把碟子拿来，侄子季睿羽就跑过来好奇的问「小叔，你在做什么？我能不能留下来看？」

　　杨文点头「去搬椅子来。」等他准备好之后，他看了侄女与侄子一眼「你们看得懂繁体直书吗？」

　　一个点头后又摇头、一个直接摇头！

　　在心里叹了口气，杨文只好妥协「好吧！你们看不懂也没意思。我用画年表的方式讲给你们听。」杨文把会考的地方用讲故事的方法配上年表，硬是要将那些重点塞到侄女的脑里。

　　上完三小时的课，杨文口干舌燥…当老师真不是人干的事？特别是免费的老师！他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小文的毛笔写得真好！」义母杨丽玉笑著称讚「去年过年的时候，叫这两孩子写春联时，他们连笔都不会拿，不到五分钟手都会抖了。」

　　「「奶奶！」」两人炸毛了。

　　大嫂顾晓丹这时与家里请的帮佣周嫂端著点心走过来「睿琳把东西收回房里。我做了热豆花，小文吃过再回去吧！」

　　杨文用过点心，骑著脚踏车回租房去。经过季睿琳读的学校时，他正好遇上留下来晚自习的学生。杨文看见一名女学生的背影与侄女季睿琳有点相似，要不是发型不一样，杨文说不定还会认错。等那名女学生走远了，杨文这才发现那名女学生的身后跟了一个红眼睛的女鬼…厉鬼？杨文有些诧异！他不明白一名普通的学生是怎么惹上厉鬼的。

　　女鬼试著靠近那名女学生，却在碰触到女学生的瞬间被东西隔开来。杨文看那名女学生在女鬼碰她时，脸上马上露出惊慌的表情，还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杨文明白，她身上一定带著护身的东西，而且也很清楚有东西跟著她。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杨文接了起来「喂？」

　　「小杨，你要回来了吗？能不能买十份宵夜回来，我们快饿死了。」杨文的同学在手机里鬼叫。

　　杨文没好气的说「是谁上星期说不会有下一次？怎么才过几天又要帮你们买宵夜回去。」

　　「没办法，我们打算去刷宝盒，正在招人帮忙。你就行行好帮我们买回来吧！」杨文的同学恳求道。

　　「行！我买回去就是了。你们也别顾著玩，别忘了下星期要交报告，老刘上次已经放话说抓到抄袭的话，今年就死当！」杨文提醒他们。

　　等杨文讲完电话，那名女学生已经不见踪影。杨文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里，因为他见过很多类似的事情，被厉鬼跟著的人一般都是害了人。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骑车去买宵夜给那群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