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52、52

　　52

　　初一，杨文与季家人去附近的邻居家走了一圈。然后回家吃饭。由于季家人明日一大早就要开车去大嫂娘家三天，杨文在吃过晚饭就离开了。他兴冲冲的通知了潏，然后将屋子里所有的贵重物品收好，再通知杨非照顾他的领地后，顺便注意手机来电之后，直接移到潏那边。一进水神庙，杨文化原形，慢慢的爬向深渊。他以非常笨拙的方法，乘著水气往下，中途撞了几次墙壁，最后还差点摔趴在地上。

　　落地后，杨文趴下来，重重的吐了口气『呼～』在狭窄的地方不好控制，更别说深渊的风并不稳。

　　潏好笑的看著杨文，伸手摸摸他的头『蓦忽间怎么忺习。』

　　『总要剀切一番。』杨文说完要到靠在潏的旁边，但他懒得动，直接用翻的。可是他忘了现在的样子不是人形，翻到一半差点翻不过来，像乌龟一样挣扎了一会儿才翻成功。

　　杨文喷了口鼻息，再翻第二圈。这次利用四肢的力量，总算没有四脚朝天的卡住。杨文突然觉得，还好他的身体没有潏与润那么大，要不然不将墙壁撞下石块也难。等杨文终于翻到潏的身边，他的肚子也饿了。伸手抓了一旁准备好的篮子，拿了一块闻起来有木头香味的东西啃了起来。吃完手里的东西，杨文侧躺著吸收著肚里的东西。只要吸收完，身上就不会有药味。

　　躺在地上，杨文将孺光与杨家的事告诉潏之后慢慢的说『恨也罢、怨也好。孺光如今成饵，吾只愿蠕虫早日灭没。』

　　润靠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杨文的耳后，将食物拿近。

　　杨文伸爪子抓了抓被润弄乱的细毛与发痒的鳞片，抓了一个百合鳞茎出来吃。杨文喜欢炒百合，不过生吃百合实在是没有什味道，虽然口感很脆水分也多。吃完后杨文又拿了一串酸果出来。酸甜的果物杨文只吃了一些就不吃了，改找药材来吃。湛与泓不在，不多存一些体力的话，万一遇上什么事很有可能会吃亏。

　　吃饱之后，潏将杨文移到润的旁边。杨文贴著润，不安的动了动。润将灵力传到杨文身上，帮助杨文吸收那些营养，滋养著杨文的身体。潏在润之后接手，帮助杨文吸收润的灵力。杨文闭著眼睛吸收完潏与润的灵力，身上的鳞片慢慢的打开吸收水气。

　　由于季家不在，初二、三、四，连续三天杨文都没有回家。他留在潏与润的身边，顺便练习乘水气爬山壁等等在凡间无法练习的东西。

　　杨文有胆三天不回去，是因为他知道监视他的士兵不在，而且既然有吃有喝又能躲虫子的干扰，那他干嘛回去呢？一个人过节的滋味并不好过。杨文选择不与季家一起去，为的就是与潏还有润待在一起。

　　杨文在初二这一天练习以原形乘水气，他一不小心摔到润的身上。润的鳞片很滑，杨文用爪子勾了半天也没勾住，直接滑落在地上。也许是有鳞片保护，杨文并没有觉得痛，反而觉得很有趣，就像小时候坐在溜滑梯上一样的感觉。之后有好几次，杨文都摔在润身上…正确来说是润跑过来接住杨文，免得他直接摔到地上。

　　潏偶尔过来指导杨文运用尾部引水或是让杨文炼化剩下的八个肉身，其余时间静静的看著润与杨文互动。

　　初三是潏带著杨文入地下水脉，水神庙的底下有著古时河道形成的地下水脉。水脉里有著无数的分支，杨文跟著潏来回走了好几趟，也学习著如何在石壁上留下标记。杨文发现地下水脉里有很多古代人住的房子，他试著用法术在水底打灯照亮那些房子。可惜那些房子里空无一物，除了石头砌的灶台之外，什么也不剩。

　　初四，潏让润教导杨文。润的法术比潏的更加的具有攻击力，也多了火性的法术。杨文本来就会使用雷，学起来并不慢。而且他这几天在潏陪同的情况之下靠在润身边睡了两天的觉，吸收了不少润的灵气，自然能很顺练的使用润教的法术。

　　杨文总算明白，为什么潏会在睡觉的时候将他放到润的身边。两人的以灵气抚育之下，他停滞不前的修为终于开始有所突破。接下来只要他努力修练直到下一个瓶颈出现就行了。

　　初五。季家人快回来了。杨文搜刮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再从潏那里领了另一个肉身离开。这次肉身的模样与他长得一样。杨文将它取名为杨闻，以后这个肉身会成为杨文的替身，随时监控领地的情况。

　　杨文没有先回家，他先带杨闻巡视领土，再跑去找杨非拿手机，顺便让杨非将自己这几日的记忆与杨闻交换。等杨文拿回手机，他连忙打电话给汪教授拜年。然后坐车去买东西。

　　过年前他没有钱可买东西送之前帮他忙的八位老人家，趁著现在有钱，而且初五开市，店家们纷纷开始促销冬衣，他买了八件的大衣，还有一些衣服、干货、杂物寄了过去。才坐车到古董市场找卖玉的张叔。

　　张叔一看到杨文，连忙拿出一大包东西交给杨文「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这是你要的碎玉。」

　　杨文接过纸袋塞进包里，又拿了一个信封交给张叔「多谢。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你算一下，告诉我还要补多少。」

　　「年前很多人买玉，所以这次的价钱低了点。」张叔舔了舔手指，开始数纸钞。数了数，他抬头对杨文说「再给我一张就够了。」

　　杨文从皮夹里拿了另一张出来交给张叔，然后问「我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张叔压低了声音「有。听说最近公园那里的乞丐失踪了不少人。有人看见他们是被抬上车的。还有…听说年前发现了一个干净的古墓，不少人准备去一探究竟。」

　　皱紧眉头，杨文小声的问「有说是哪儿的墓吗？」古墓说少不少，但没有人碰过的古墓还真不多。不管怎么说大冬天的突然说要去挖就不是个好兆头。

　　「我哪儿能知道…那些人贼精得很，只派人过来问能不能销赃。」张叔小声的说「如果有什么新货出来了，我再找你过来看看。」

　　杨文点头「行。你也小心点，别搭进去了。若是从墓里出来的东西…别太贪。」除非是有资金开采玉石的大公司，要不然像张叔这种摆摊的多少会收到一些盗墓盗出来的东西。

　　「我知道。」张叔点头。

　　背著碎玉，杨文开始在书摊里找书。年关近时，很多缺钱的人都会卖掉一些古书。现在正是买书的好机会。绕了一圈，杨文买了一堆的书，全让摊主用绳子扎好提在手上。等他买完，手里已提了两大叠书本。

　　打车回家，杨文发现客厅的阵法里困了大量的虫子。他赶紧将虫子引进玉瓶里，接著将旧书整理好与碎玉一起放到空间里收著。接著他听见窸窣声…昆虫拍打翅膀的声音。

　　杨文回头，看见一只一公分大的虫子正停在天花板电灯的上面。顾不得会不会走火，杨文握著手上的宽环，将整间客厅用水淹没。虫子无处可去，直接被水给吞噬了，慢慢的沉入水手。杨文拿出瓶子小心的将蛊子装了进去…这只虫子长得很大，杨文猜想它就是罈子里，虫子互相攻击后剩下来的那只。

　　当杨文把蛊子装好后，他感觉到豪宅那里出了问题。连忙化成水气赶了过去。地下室里有一个罈子倒在地上，而养虫的那几名男子正被虫子围攻。虫子现在不食肉了，它们只吸食脑髓，啃食内脏。养虫的男子们连地下室的楼梯都还没有上，就被吸空脑浆如布偶一般倒了下来。剩下的虫子蜂拥而上，从口鼻之中钻入，食用脏器。杨文看见那些男人的肚子慢慢的鼓起，只要腹里的虫子一动，身体也会随之晃动。看到这里…杨文觉得有些反胃！

　　虫子安静的待在尸体的腹部之中。过了一会儿，杨文可以看见尸体身上穿的衣服上开始抖动。接著衣服很快的上下起伏，腹部之中的虫子开始厮杀。它们在尸体的腹部里互相吞食，最后几十只比较大的虫破肚而出，它们爬在尸体的身上张口咬著尸体的皮肤吸食皮下组织里的液体。当尸体上布满细小的咬痕后，虫子们同时飞起，再度打了起来。这一次虫子挥动翅膀发出一种声波。它们对峙、攻击、撕咬、吞噬，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只虫子。最后一只虫子扇动著破碎的翅膀，飞回罈子里化成蛹。

　　杨文将虫蛹装进瓶里。他转头看著最后一罈虫子，有些迟疑。杨文咬牙，将罈子打翻。罈里的虫子被惊醒，飞出罈子，接著扑向地上的尸体。由于脑髓与内脏已被吃光，虫子们别无选择，只能吃死肉与开始固化的血水。他们将尸体所有能吃的肉与液体吃完，只留下骸骨后，所有的虫子停了下来。

　　十分钟后一只虫子突然扑向另一只。接下来如雪球越滚越大一样，虫子形成好多小球，然后小球相撞，滚成大球。

　　杨文看著虫子聚集成的球在地上滚著，大球撞到人骨分为小球，接著小球又相撞变成大球。一小时后虫球只剩下一个。再花了一个小时，虫球停止滚动。杨文看见一只虫爬出了虫球，它的身体破烂，脚也断了好几只。那只虫子爬上了墙壁，在天花板与墙的夹角里结蛹。

　　杨文将虫蛹放进另一个瓶子里，他转头看向地下室里的电脑。杨文不懂电脑，所以他知道搬走电脑也不会有多大的帮助。考虑了一会儿，杨文利用其中一人的手机打给杜世澄。打电话前杨文用水气包住手指，避免指纹沾上。杜世澄接起电话后，杨文挂断电话。接下来是梁青书、罗成荣等杨文认识的人。简单的说，杨文用电话骚扰他们整整一个小时，一直到他们火气上来，反查电话来源为止。

　　等军车杀到豪宅前，杨文将手机塞回只剩下白骨的手中。乍看之下就像是骷颅头在打电话一样。接著他留了只水鸟在房子外面，让水鸟跟著杜世澄，接著杨文回家换衣服，然后坐车去季家。

　　大嫂顾晓丹给杨文带了娘家的特产核桃与一件绵线勾成的大毯子。杨文与季家人到外面的馆子吃饭，听侄子侄女讲他们去外婆家玩的话后，才走路回家。杨文心里一直记挂著他在家里发现的大虫子。他上下巡视房子，最后发现花园池子里的锦鲤鱼全部不见了，只剩下池底的鱼骨。接著他又在后门的边上发现虫蛹的空殼…杨文开始担心，他放了几只水鸟到附近的邻居家里查看，然后他在篱笆的边上发现邻居家养的两只狗，只剩下骨头。

　　杨文将骨头偷偷的销毁，再刮风去掉地上的痕迹。再回到屋里引水仔细的清扫整栋房子。他这才发现抓虫时水淹客厅弄坏了不少东西，幸好没有电线走火发生火灾，要不然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将坏掉的家俱与电器用品堆到一边。杨文出门巡视领地，顺便去看杜世澄他们有没有在那房子里找到什么。等杨文巡视到那间房子时，里面已塞满了人。一大群人在房间采证，而杜世澄的脸色也是相当的不好。杜世澄指挥著属下将电脑里的资料打印出来，一个人沉著脸看著手里的资料。

　　泓的水鸟这时找了过来，杨文惋惜的看了眼杜世澄，决定多留一只水鸟在这里。回到家里泓与湛两人正在检查坏掉的东西。杨文连忙将四个瓶子拿出来交给泓。泓收起瓶子，仔细的问过这几只虫是怎么抓到之后，伸手在杨文的头揉了揉「怪不得你身上有润大人的味道。」

　　湛直接放火将坏掉的东西烧毁，坐在餐桌前等待林志祥送吃的过来「我这两天在医院里接了不少吃东西被噎到的病人，累了好几天。明天还得回方家相亲…可惜我这次不能找借口躲开。」

　　「我也是。」泓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严家的人这次不会再容许我说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改变心意。」

　　杨文笑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俩人在凡间的身份都已三十多，家里不可能不催促。

　　「对了。大前天医院里送来一名跳楼的女主播，那女主播的身上有秽气，应该是被脏物害死的。可惜电视坏了，要不然新闻上应该还在报道那件事。」湛说完露出一个笑容。

　　杨文听了心里一惊，连忙说「我去搬电脑过来。」那名跳楼的女主播应该就是放猫灵出来的那位，他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泓这时叫住杨文「等一下…那位杜军官在记录在书本里找到我们三人的名字。他现在准备过来这里。」

　　杨文闭眼透过水鸟查看杜世澄那边。果然，杜世澄的手上拿了一份从电脑里印出的资料，其中有他们三人的名字。杨文咬了咬嘴唇「怎么办？这房子他们来过。我们现在没有家俱与音响，肯定会被怀疑。」

　　湛跳了起来「我去卖沙发的商店搬，钱以后再补给他们。」

　　杨文急忙拉住湛「店里应该没有，你记得去仓库搬才会有货。」

　　泓这时插话「来不急了，我们直接幻化就行了。只要小心别让他们走近，应该会骗过那个姓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