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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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杨文窝在河水里看著岸上的人往水里放水灯，是那个醉汉与他的太太。杨文看著醉汉送来的水灯上写的东西笑了…要当爸爸了啊！杨文拍了拍水，沉入水里。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雨水的水管清干净打上印记，正准备开始整理污水管道。说实话杨文不喜欢污水管道，从厨房、厕所排出去的水，基本上脏得要死，特别是靠近市场、医院等地方，时常有血水流到管道里。血污是杨文最恨的东西，一但沾上了就得花很多精力清洗身体。
从水管里爬出来，杨文凝聚成型，找了路边的游魂过来。他从福来那里订了很多信纸，还烧了很多冥纸带在身上，这样他才有钱分给帮他忙的鬼魂。还准备了很多食物带在身上，分给住在水里的精怪与他们打好关系。
「大人。我们打听到了，东城边有人戴了会发绿光的玉。」鬼魂们兴冲冲的跑过来找杨文。
杨文皱紧眉头『是什么样的人？』
「年轻的姑娘。头发齐肩、瓜子脸、有一米六五高，穿著高根跟鞋，走路摇啊摇的。我若还活著一定会去追她。」鬼魂一脸猪哥相。
杨文无奈的在心里叹气，这鬼死的不明不白甚至把自己的名字也给忘了，成天在马路上飘来飘去，而且还是个风流的鬼，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偷偷跟在人家后面。杨文找他过来帮忙，反而成了他到处看女孩子的借口。
隔天早上六点杨文坐车到了东城附近的大学，他在那附近走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人戴了玉珮。最后他走到前海边坐下来休息。
水边卖早餐的摊贩拿了一个包子过来「大人！请嚐嚐我们夫妻做的菜包。」
杨文凝神一看，是鲤鱼精。他笑著接过包子关心的问「谢谢。你们在这儿过得好吗？」
「很好。有了您的庇护，我们夫妻总算能安心做点小生意。」鲤鱼精笑著说。
杨文拿著包子走到鲤鱼精的摊位，他在确定附近没人之后小声的说「最近出了事，你们平日小心一点，若是看见什么，过来向我说一声。」
「是，大人。」鲤鱼精们点头。
杨文拿钱付给他们「收下吧！这年头钱不好赚，你们还有个孩子要养。」鲤鱼精的孩子与学校那只狐狸很要好，当初就是他们俩最先找上杨文，才有了之后精怪的归附之举。
「谢谢大人。」鲤鱼精们收下钱。
杨文啃著菜包，沿著水边往北走，后海的水族们也没看见什么。接下来是医院边的西海，这里的燕子精告诉杨文，他曾看过游鬼被女子戴著的玉珮吃了，但是燕子当时被吓坏了，马上躲到树上并没有看见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杨文从西海离开之后坐公车回学校，他不喜欢地铁，总觉得晚上钻地底就已足够，白天还是别坐地铁，留在地面上比较好。等他坐公车回到学校，这时已过中午，杨文正好赶上下午的课。上完课，杨文拿著书本上图书馆找报告要用的资料，等他抱著一堆书准备回家时，季睿琳找了上来。
「小叔，你这周末能不能带我去古董市场逛一逛。」季睿琳讨好的问。
杨文腾出一只手捏了捏侄女的脸「怎么了？先前问妳要不要跟我去，妳说妳没兴趣，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季睿琳没挣扎，乖乖的任杨文揉捏「楼上寝室的同学买了一个发叉，看起来很典雅。我也想买一个戴在身上。我的红包还剩下不少，不会花小叔你的钱的」
「那妳可得起早一点，星期六早上六点钟我去宿舍接妳。」杨文放手。古董市场里有很多假货，要去的话还是带她一起去，免得花了冤枉钱。
季睿琳点头「我会记得调闹钟。」
星期六早上，杨文接了侄女，两人坐公车到古董市场，慢慢的逛了起来，季睿琳看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见合适的东西…要不是太贵就是假货。最后，杨文带著她到张叔的摊子，看能不能找到她中意的东西。
「张叔，这是我侄女。你有没有什么小玩意儿能让她选。」杨文对著卖玉的张叔说…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张叔这摊卖的东西都很贵，以季睿琳的零用钱来算，可能连一件也买不起。
卖玉的张叔笑著摸出一个布包「有，你们来得正好，我昨天刚进了一些货，都是古时大户人家做衣服用的玉扣还有玉珠子。」
季睿琳打开布袋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声「哇～」她翻弄著里面的蝴蝶扣与雕了花纹的玉珠子「这些要多少钱？」
「不多。一个一百五十元。妳是小哥的侄女，我算妳一个一百就行了。」张叔笑呵呵的说。
杨文凑过去看了一下，袋子里有八个扣子十颗珠，全买下来要一千八百元。杨文知道季睿琳只带了一千，他打开钱包抽了八百元放在季睿琳的手上「还不付钱给张叔。」
季睿琳的眼眼滴溜的转了一圈，连忙拿出自己的钱包将里面的一千元加上杨文给的钱付给了张叔「我全要了。」然后她伸手勾住杨文「小叔，谢谢你。」
杨文轻笑「八为发，十为全。妳既然要买，当然得买得吉利。」
「…小叔。你书读过头了。」季睿琳满脸黑线！
张叔大笑「小姑娘，妳小叔在这里可是出了名的眼利、识货，而且学问又高。」
杨文笑了起来「你就别亏我了。」他从口袋里拿了几张符塞给张叔「这个给你保身。」那些玉珠一定不只一百五…算二百都不为过。张叔只收一百，应该算是人情价了。
张叔看了一眼，快速的塞进口袋「你们继续逛吧！等会儿人就多了，到时反而不好逛。」
「行！」杨文向张叔打了个暗号，带著侄女离开。
离开古董市场，杨文带著侄女到附近的手工艺品店，让店里的老板将珠子串成手链。季睿琳看了手痒，也买了一些细绳、珠子与书本，打算回去自己做著玩。
送侄女回宿舍，杨文回租房拿了要还的书，骑车到图书馆。杨文还好书，租了六小时的图书室，将存著的符纸全部画完。他将符纸收好之后，坐在椅子上休息。图书馆里一直很安静，这种环境让杨文不知不觉的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
就当杨文休息的时候，图书馆里齐思樊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杨文。杨文在图书室里睡觉了，并没有如过去一样坐在他平时坐的位置上。齐思樊掐了一只纸鸟，并让纸鸟站在手上。等他唸完咒语，小鸟张开翅膀往上飞的同时突然自燃。齐思樊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团灰烬…怎么会？
当杨文休息够了，离开图书室见到齐思樊的时候，齐思樊的眼里有著复杂。杨文心里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如平时一般向齐思樊点个头，转身上楼找书看。
晚上齐思策找到图书馆，看见自家大哥又坐在杨文的身边看报纸。齐思樊看见齐思策，他站起来将报纸放回原位，然后一言不发的下楼。
齐思策觉得奇怪，他好奇的问「大哥，你怎么又跑到这里？那个杨文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哪值得你这么花的时间？」
「也许不是普通人…」齐思樊低声说道。
齐思策停下脚步「你说什么！？那么…他上次会看到那个胡老先生不是偶然了。」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些怀疑。」齐思樊其实在那只纸鸟自燃时就很清楚杨文百分之百也是同行，但他还不想承认，也不想告诉自己的弟弟。
齐家兄弟走了之后，一只蓝色的蝴蝶飞上了窗户，停在杨文的手上化为水气。杨文叹了口气，看来齐思樊发现了什么，只是不能确定他是怎么发现，又为何要用这么不确定的说法来帮他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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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杨文从侄女那里得知，她与室友们后来又跑了一趟古董市场，只是季睿琳已经没有多余的零用钱也知道市场里有很多假货，所以她没有再买别的东西。倒是她的室友们去了一次还不过瘾，又呼朋引伴跑了好几趟。
三月的第二个星期三，女生宿舍出了人命！三楼的306号室的学生半夜起床上厕所时滑倒，她摔倒时撞倒了房里的椅子，椅子倒下来的声音吵醒了同寝室的女孩们，当她们打开电灯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失声尖叫…睡在窗边的女孩子的身体被切成好几块散落在床上，她身上流出来的血不只染红了床单，还积了不少在地板上。女孩儿会滑倒就是因为踏到地上的血水。
尖叫声引来了更多女孩子，306附近住的人都看见了房里的惨事，整栋女生宿舍骚动了起来。很快的所有人被要求离开宿舍到前面的空地集合。季睿琳半夜被叫醒，只来得及拿了一件外套与手机就跟著人群一起下楼。
三月初，天气依然十分寒冷，女孩子们紧紧的靠在一起取暖，她们交头接耳互相传递著消息。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306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事实的女孩子更加的不安…女生宿舍半夜发生杀人分尸案！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很快的宿舍被封锁，季睿琳用手机寄了封简讯给杨文，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杨文这时远在污水处理场的一角。当手机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杨文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从污水场直接飞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自己住的地方。经过学校上空的时候，他看见宿舍前聚集的人群…杨文在心里暗叫不好，低头寻找侄女的踪影。这时天空开始飘下细雨，底下的女孩子们被冻得发抖。见此，杨文只得先回租屋。
看完简讯之后，杨文起床穿好衣服，并且拿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出门。他在人群之中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冻得连嘴唇也开始发紫的季睿琳与她的室友们。杨文连忙将衣服递到她们手里，转身去找宿舍的大妈与赶来处理的教职员，希望能将侄女带回他的租屋。二十分钟后，杨文终于争取到带人回去的权力，他向学校的职员说明自己租房的地址，并让他们登记季睿琳与她的室友、朋友的名字之后，带著她们回租房休息。
十八名女孩子们挤在客厅里，身上包著杨文与他的同学贡献出来的衣服与被子，争先恐后的向男生们讲述宿舍里发生的事。
杨文早就从侄女的简讯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一个人到厨房用锅子烧了热水，泡了一箱的汤面分给她们吃。
喝著汤面，季睿琳紧靠在杨文的身边小声的问「小叔…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的问题？」
杨文沉重的点了头「我给妳的东西记得随身带好，万一发生什么事马上通知我。」没想到在那摊贩死了后，还有玉留在古董市场里，而且还被人买走带进了学校宿舍。
隔天学校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讨论女生宿舍里发生的惨案。女孩子们总算可以回到宿舍，但住在306房的人全部移到别的房间。隔壁305与307号房的姑娘们也宁愿跑到朋友那里挤也不要睡在自己房里。还有很多人因为大冷天站在外面吹风淋雨而感冒，每天挂著鼻水死命的爬去上学，再怎么样也不愿意一个人留在宿舍里休息。
星期日回季家吃饭的时候，季睿琳对宿舍里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混了过去，但是杨文知道季烨霆应该很清楚学校里发生什么事。
出事之后，杨文派了很多的游魂找玉珮，但得到的消息并不多。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游魂们惊慌失措的跑来找杨文，杨文才有了明确的了解。
「大人，我们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上戴著发著绿光的玉，后来那些绿光变成像网一样的东西，一闪眼就将人给切成好几段…但是，当她倒下来的时候撞到平时蹲在路边的地缚鬼，那个绿网消失时居然把他也一起带走了。」几个游魂露出害怕的表情。
燕子也说过玉珮吃游魂…但将魂魄带走这一点就足以解释为什么刚死的人没有魂魄，而绿光的切割方法也可以说明死者的脸上为什么没有惊恐害怕的表情。
杨文阴著脸吩咐游魂『你们再帮我一件事…马上去告诉所有人你们今天看到的事，并告诉他们停止一切的调查。平时若是看见绿色的玉珮别跟上去，那个东西有问题，若是靠得太近会将你们一起吞噬。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了…弄不好你们会魂飞魄散。』
「是，大人。」游魂们听了马上离开，并将杨文的命令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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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杨文坐车去买宣纸与墨条，当他买好东西准备坐车去图书馆时看见齐家兄弟在对面的马路上，杨文站在公车站上向他们点头打招呼。还不等齐家兄弟有所反应，巷子里传来尖叫声…杨文无视交通规则，硬闯了过去。
当他赶到巷口，正好看见玉珮吞魂的样子。玉发出的并不只是绿光，还有黑色的光丝，那些丝紧紧的缠住女子的魂魄将三魂七魄全部拆了开来慢慢的吸进丝里，黑丝很快的变粗、胀大。当玉珮掉到地上的时候，裂成了许多小碎片，然后消失不见。里头的黑丝迅速的从玉里跑出来，很快的溶入阴影里消失无踪。
这次的目击证人并不少，杨文与齐家兄弟站在一边接受询问之后，看到匆匆赶来的梁青书。齐家兄弟明显的认识梁青书，他们直接走向梁青书，说明刚才的情况。杨文伸手招了梁青书养的三名小鬼，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分给他们。
齐思樊看见杨文的动作，眼里显现出更复杂的情绪。齐思策顺著自家大哥的眼光看向杨文，当他看见杨文伸手摸小鬼的头时，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错愕的问「所以他真的…」
「你们认识？」梁青书感到意外。
杨文微笑，他指了齐思樊「我在图书馆里见过他几次。」不过是点头之交…根本算不上认识。
梁青书接受了杨文的说法…所有认识杨文的人都知道他基本上只待学校与图书馆，再来就是古董市场或是旧书摊，要不然就是福来香行或是文具店，搞得监视他的人快无聊死了。
「这事你们怎么看？」梁青书抓著头发问道。
齐家兄弟讲了玉珮发光的事之后，他们一齐看向杨文。
杨文瞇起眼睛对著三名小鬼说「你们最好躲远一点…那东西会吞生魂。」杨文看了地上的尸体「那女子的魂被她身上戴著的玉吸走了。」
「吸走了！？」梁青书脸色越发的不好「怪不得我们找不到死者的灵魂。」
「你确定吗？」齐思策咬了咬嘴唇「可是我与大哥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他们只看到女子死时的样子，还有玉珮发出的绿光，并没有看见魂魄被带走的样子。
杨文伸出一只手「你们看得到这个吗？」他的手上停了一只水气化成的小鸟。
齐家兄弟与梁青书摇头…
杨文转而将手放到三位小鬼的前面「你们呢？」
小鬼们好奇的伸手想碰杨文手上蓝色的小鸟…
「所以…它们看得到，而我们看不见！」梁青书看著自己养的小鬼从杨文手上接过一个他看不见的“东西”笑嘻嘻的把玩著。
杨文点头「还有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那儿谈吧！」杨文打算把从摊贩那里买到的那本道法书交给他们处理。
「今天晚上行吗？我找魏敦一起去。」梁青书笑著问杨文。依照杨文的脾气，能让他开口邀人过去，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消息。
杨文点头，向齐家兄弟道别「那我先走一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