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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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药的事，洵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找到肯帮他调查药品记录的人。不是他不愿意让蚡帮忙，而是什么事都只用同一批人调查迟早会出问题。洵将以前身为杨文时保留下来现金清点，再从润那里拿了一些，最后偷偷摸摸的到对方指定的地点付钱…

　　「…那就麻烦你了。」洵将订金交给眼前的男人。

　　男人收下钱，塞进外套里面的口袋，转身就走。

　　洵耸肩，付了两人的咖啡钱后拿著包离开。走出咖啡店没多久，他就发现身后多了好几条尾巴。这附近都是些简陋的公寓，位置也比较偏僻。就在这时洵注意到他来时坐的计乘车停在远处，司机看见他后掉转车子开了过来，车上还坐著几名彪形大汉。

　　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的洵，连忙拔腿就跑。身后跟著的几人顾不得行踪洩露，马上追了上来。快步转进巷子里，洵马上隐去身影，跳到别人晾衣服的竹杆上。竹杆上的衣服因为洵飞身刮起的风晃了起来…

　　追著洵的人在巷里找了许久。最后其中一位朝著地板吐了口痰「死狗仔的客人真能逃…居然头肥羊跑了！」

　　洵在竹杆上看著那些人不停的咒骂，心里对他雇用的人居然有如此特色的绰号而感到危机感，如果那人真如他的绰号一样厉害的话，他还是多做一些手脚比较好。目前他只是利用皇宫里的电脑线联络外加改变电脑的IP。

　　回家后，洵上网查询如何防止骇客入侵电脑，最后他认命的放弃…照著网路上的作法做，说不定反而帮那些人打开门锁，让宵小直接进门。

　　半夜洵抱著电脑到洞穴底下使用那条从皇宫里牵下来的网路。他特地搬了一台二手电脑，用来保障电脑没摄像头的电脑也没有麦克风。查看邮件，早些时候见到的那个人传了一封信来，信里写著“事成我会通知你取货地点”几个字。回复“了解”两字，洵抱著电脑跑回家。

　　另一头接洵案子的男人正在侦测委托人的位置，当他看见位置是从皇宫发出，而线路长度居然有好几百尺时愣在电脑之前。动手脚改位置很容易，但有谁会盗牵网线几百尺？距离的数据可是跟据线路来回的速度来侦测，基本上没人会去注意到这点，进而去改变线路的长短。这次的委托人…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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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看见曾经的学长入狱的新闻后沉默许久。不管那人究竟是否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可是被关在一个地方那么长的时间，以后的人生又该怎么办？在心里叹了口气，洵正准备关掉电视时又看见一个月前被沼泽怪附身的研究员的尸体被人发现埋在公园人烟稀少的洗手台那边，若不是被野狗挖出脚掌的部位，可能一直不会被人发现。

　　闭眼调动领地里所有的水气，洵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找到躲在一所中学放置体育用品的仓库底下。洵能从水气里能感觉到沼泽怪非常虚弱，但是他并不晓得自己能做什么。最后洵招了霍坷过来，请他带信到地府给一殿秦广王。

　　当霍坷带来回信。洵有些为难…那东西并不存在于生死簿里，自然也无法交给阴差。交给杜世澄他们，也只不过让沼泽怪再次沦落为实验品。可是那沼泽怪身背了好几条人命，不处理又不行。

　　『…怎么让魂魄不全的生灵重入轮回？』洵找上了潏，向他询问所有可能的方法。

　　潏摸了摸洵的头『机运…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才是。』

　　『嗯…可我好歹有托身之处…它并非阴灵、也非残魂。若让它寄居于人偶之内，需要千百年才能修得完魂。届时早已…』洵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潏露出轻笑『你自己决定该怎么做就行了。成败与否并非最重要的事。』

　　傍晚，洵终于做好决定，他跑到潏那边要求他陪自己去找那沼泽怪。沼泽怪躲在仓库的阴影之处，靠著那里一丝的湿气存活。洵化了水滴，滴在它的身上…那一团阴溼带有土味的物体慢慢的爬动，接著扬起黑洞般的双眼看著洵。洵开口『跟我来。』

　　领著沼泽怪走进阴路，沼泽怪的身体慢慢的剥落出泥土与液体。洵明白这是因为沼泽怪的魂魄不全，走在阴路里彷彿被人活剥皮一样。短短十分钟不到的路，已将沼泽怪从成犬一般的大小削弱成双手握得住的体形。

　　『很好。』洵说完，伸手在石狮子的头上画了一个阵法说『进去吧！留在狮子里面修炼，守著这个地方，直他你修炼有成并补齐魂魄后，偿还应偿的罪孽。』

　　灰黑色的气直冲阵法而去，石狮子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后沉寂了下来。洵伸手抹去石狮头上的阵法，转身离开。修炼的方法有许多种，最慢也最稳当的就是不靠法诀，只吸收日月的光辉慢慢的修炼。只要那沼泽怪能够耐下性子就能修炼，反之则会加深厉气引来雷击，落入魂飞魄散的下场。

　　沼泽怪进入石狮的事，洵除了潏之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可是过了一段时间，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且更加的严重。蚡向洵报告，有人形物体在地下水道残杀鼠疑族。洵马上利用水气寻找，马上发现躲在地下道的东西并不是人，而是类似于猩猩的动物。

　　长长的毛发上黏著了干涸的血，闻起来有点像是腐烂的尸体，双眼正不停的搜寻著地下水道里可能存在的食物。洵跟在后面，等它的位置走到污水道盖的下面后，快速的将它抛到马路上，接著封锁领地里所有水道的出入口，并定住那个东西。

　　现在是正午时间，被洵丢出去的动物在太阳之下无所遁形，马路上的煞车声与尖叫声不断，而它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惊惧的吠吼。洵从也下水道出来，抬手往它的身体里打了一个记号。等它被带走后，洵回水道里清所有的痕迹。他当然知道洗掉那些痕迹后，对凡间的蒐证所造成的妨碍，但蚡希望他的族人能早日安葬，因此洵在清扫地下水道时不忘记下血迹的位置，准备回去后送一份给杜世澄。

　　回家后，洵在院子里烧热水。他在水里倒了一包药材后，搬凳子坐在一旁等水烧开，顺便看昨天没看完的书本。烧好水，化回原形的洵将自己塞进订制的不锈缸澡盆里盯著院子里的盆栽。

　　盆里全是他喜吃的蔬菜水果。果树大部份是从乡下送上来的树苗，蔬菜则是播种种出来，偶尔拔下一些叶子炒来吃。洵甚至将他吃完水果种子种到盆里，准备在几年后收成第一批的水果。水变少的时候，洵引水气化成水后加到水里。他一直泡到全身都没有腥臭味后才爬起来，飞出水后化成人形。

　　从公司回来的润，看见洵熄火后将瓦斯桶搬到阴凉的地方放好后问『今日怎么清水道了？』

　　『出了一点问题…蚡的族人被凡人制造出来的生物杀害，需要清理并且将遗骨安葬。』洵招风快速的将洗澡水吹凉，接著拿竹勺舀水浇他种的东西。

　　润也拿了另一个竹勺帮忙『这么说来傍晚的大塞车是你弄出来的？』

　　『不是。我是正午的时候，而且他们只花了半小时就处理完了。』洵连忙否认。

　　『那就奇怪了。我看见那个邱什么的坐著军车逆行而上。若不是有关鬼怪的事，用不著他出面才对。』润将水往水盘上倒了点后又说『那些人逆行还有摩托车领著，真是让人看了不顺眼。』

　　洵轻笑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浇完花，洵跟著润进厨房。只见润翻著一张菜单，接著选了几道后弹指！菜单马上不见踪影接著他拿出青菜清洗，接著拿锅子出来准备炒菜。等润炒好两盘菜，厨房里的菜橱里已出现好几盘荤菜与冬瓜盅。

　　『开饭了。去拿碗筷。』润说完忙著将菜从菜橱里面出来。

　　就在这时潏也回来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塞车塞得厉害，偏偏又有人不耐烦，横冲直撞…结果与人对撞，塞更久！』

　　洵走到潏身边，伸手接过他的包『润爹爹也说回来时塞得厉害。』

　　潏抱起洵『回来的路上我还看见北宫的人，今晚应该会下雪。』

　　『那我可得多布上一层阵法保下比较脆弱的花草。』洵脑里想了好几种保温的方法…整栋房子本来就有阵法保护，外面的人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气温、阳光与雨全如外面一样。

　　吃过饭。洵与家人一起看新闻报道，不管哪个电视台皆未报道塞车的原因。一直到八点，杨闻与杨非过来向他报告时，他才知道邱诺等人遇上了大麻烦。凡人所谓的生化研究大多与动物实验有关，有时更会利用堕胎流产下来的孩子，更别说有的实验员还会教导实验品知识。

　　小时与杨家母亲去菜市场时，她总会说卖肉的皮肤最好，因为她们时常接触猪油，所以皮肤总是光滑漂亮。现在更有人培育猪的心脏，替等待心脏移植的病患增加一种选择。可是不论哪一种，总有一天都得付出代价。

　　『大人。邱诺等人已抓住不少因为药剂而发狂的人，只是目前的情况仍然不明。』杨闻说完，杨非接著站出来『属下已派人去查原因，也通知蚡。等她处理好子弟的事就会加入。林志祥也与杜世澄联络，只是杜世澄这次并未接到通知，因此只有等梁青书回来，才得以了解事情。』

　　洵并不意外杜世澄被排除在外。杜世澄现在的位置相当的敏感也很尴尬，明面上他输给邱诺，实际上他反而比邱诺更加的自在。就连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因此觉得杜世澄一定发现了什么，才赶紧将自己给摘出来。

　　就在这时润探头进来说『新闻出来了！说是不合格的药品造成患者产生幻觉，病人跑出医院闹事才会造成大塞车。』

　　洵点头后将几只水鸟交给杨非与杨闻『虽然说祸是凡人自己惹出来的，但仍需保护无辜的人。多巡视几次，确保凡人的安全。』甲绫等人随后也接到洵的通知，只不过他们比凡人更懂得如何避祸，所以洵反而比较安心。

　　半夜，洵感觉到他所制做的假六面印的位置改变。他快速的跑去找潏『鱼上勾了。』

　　潏愣了一下，马上带著洵赶了过去。俩人飞上天空后，原本的小雪突然加大，马路上的汽车也因为雪阻隔了视线而慢了下来，但洵能感觉到假的六面印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移动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他们要离开了。』洵抓紧的潏。

　　潏抱起洵以最快的速度移了过去。带著六面印离开的是妖，洵虽不认识那名鸟妖，却见他与登记精怪工作的燕子精飞羽还有嵬琐等鸟妖在一起的样子。鸟妖注意到风雪的靠近，快速的飞向火车铁轨，并将嘴里啣著的假六面印丢入正快速驶离的高度火车里，火车里接应的人马上将假六面包好装入袋里，接著离开他目前的位置。

　　从潏怀里跳下，洵化回原形伸爪子抓住鸟妖封住他的妖力，接著丢入润送给他的塔里，再化成水气钻进火车里。火车里的通道对洵来说太过狭窄，洵花了不少工夫才追到带著六面印的人。二话不说将人往塔里塞，接著洵硬是撞破窗户，从窗户飞离。

　　带著假六面印回到它应在的地方。洵化成杨文的样子，在急得团团转的杜世澄与其他军官面前现身，将假六面印重新封好，接著转身说「抓到的人就交给你们处理，我不会插手。只是…你们得更加注意，别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回家后，洵将塔拿出来放在桌上『只抓到两人，都被我封了能力。』

　　老宫主拿起塔『这样便好。』

　　隔天，潏与润又得到公司。老宫主让太妃陪著洵去查看收容在军医院里的患者。那些患者的确如新闻上写的出现幻觉，但是洵发现那些患者之中，有一位老人家看得见稳身的他与祖母。好在俩人的外貌都有变化，而且身上穿著的并不是水族的服饰。老人家指著洵与太妃所说的话，被家属当成他又产生幻觉，请来的医生。医生看不出个所以为难，让护士抽血化验。

　　淡淡的血味让洵与太妃皱起眉。太妃看著老人手上仍泛著血丝的手腕说『想不到居然有凡人直接将妖血注入身体里…怪不得那些人会发狂。』

　　『怎么将他们身上的妖血逼出？』洵急忙问。

　　太妃摇头『融入血里的东西想清除一点也不容易，以这个份量，花上个十天半个月多少能排除一些，之后更得长期休养。以前也曾有修道人士利用妖血延长凡人的性命，但是那只是杯水车薪，最后仍逃不过天劫，最得那名凡人魂飞魄散。你若想帮住他们，不如在医院布下静心的阵法，让他们安心养身。』

　　洵照著祖母的建议在医院的屋顶上布了阵法，才与祖母离开。太妃与洵巡完几间医院后，拉著洵到附近的商场买衣服。洵进了商场后就处于被太妃摧残的情况。他站在服饰店的更衣室苦著脸，换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我平时又不常穿这种衣服。」洵用祈求的眼神看著祖母。

　　太妃又往更衣室里塞了两件「这怎么行！你平时老窝在房子里，快变成宅男了不说，连衣服也很少买。」

　　洵别扭的换著衣服，最后提了好几袋的衣服离开『太婆…衣服用化的不就成了。』想穿什么变化一下就成了，用不著这么费事还买回来穿吧！？

　　太妃捏川捏洵的脸『你这孩子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古时的人想换衣服，也只能等到大年初一时。现在衣服量产，剪裁布料也多，你不利用这个机会多穿一些，日后肯定与社会脱节！』

　　洵愣了好半天…穿衣服与社会脱节有什么关系？太婆明明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购物欲！

　　回家吃过晚餐，洵又抱著电脑，躲到洞穴里查信。委托给绰号为“死狗仔"的人传来消息，让他明天带钱到一间面店取货。回覆完信件，一个程式突然跳了出来，上面出现了几个字…

　　【你好？】

　　洵愣了一下，先是再确定一次电脑没有摄像，才打上【你是小混混口里的死狗仔？】

　　【……你离开时遇上麻烦了？】

　　洵考虑了一会儿才打【我很顺利的甩掉他们。】

　　【希望你明天也甩得掉他们。】

　　…真是不吉利的说法。洵看著那行字好一会，才又打上一句【应该可以。】

　　【这么有自信？先说一声，你只能一个人过来，不得带其他人。】

　　【我明白。只是…他们不找你麻烦吗？还是说他们怕你洩露他们的消息？】洵明知故问的打上问号。

　　【……你胆子不小。】

　　洵笑了起来，快速的打上另一句话【我想你已经找到我的位置，但你怀疑我的IP位置，才会主动找上我。】

　　【是吗？…我们来打赌谁先找到对方的位置。若是你先找到我的位置，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帮你查。】

　　洵觉得自己可能刺激到对方的自尊心，若是拒绝…又有点奇怪。于是他输入【你确定？】

　　【确定！】

　　看到这里，洵将手指放在电脑上，接著保持手指不离开萤幕的情况之下，慢慢的画上符纹。他闭上眼，靠著水气的波动寻找著死狗仔的位置。

　　当死狗仔将两条的电脑连线切断后，洵已经锁定了一公里的区域范围。抱著电脑离开洞穴，洵放了无数只的水鸟在他锁定的区域里寻找，很快就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找到死狗仔。

　　死狗仔与其他五名工人住在一起，电脑与电视卡在衣柜的上面。洵抄下了死狗仔的住址与他的房间与床位…这场赌一点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