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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火影忍者】鸣佐/路人佐 ...

  •   00

      第一次和佐助说话是在十岁时的某个雨天,我因为值日耽搁太久,没能趁着天气好提前离开,被暴雨阻拦了脚步,只好坐在台阶上等雨停。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同样在躲雨。

      说实话我当时很惊讶,毕竟在我的刻板印象里,佐助性格沉稳认真,不会不看天气预报不带伞;哪怕他确实忘记了,作为学校的人气王,他也从不缺追求者和她们递上的雨伞,能随便借一把离开这里;甚至再退一步,他害羞或自我,婉拒了所有人,接下来的选择也只会是在某个角落安静的坐着,而不是错估雨势,像个愣头青一样冲进暴雨里,再被赶回来。

      可结果是他真的去了,头发全都湿答答的耸拉了下来,衣服同样皱皱巴巴,紧贴着身体,滴嗒雨水,大概是被暴雨折磨了个够呛。

      凭我十岁的脑袋,和对他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后援团的了解,没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人或事正等待着他,才能让他那么着急,以至于失去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但好歹是同班同学,我看不下去,递给他自己的毛巾,试图劝他去更衣间换上运动服。

      他很懵,但还是接了,低声说了声“谢谢”,裹上头发和身体,然后再没动作。

      这便是我们同学生涯里的第一次交流,统共两句对话,我看出了他在奇怪方面不肯放下的倔强心理,还有洁癖——第二天他将洗净、叠成方正长方体的毛巾归还给了我,我在女生们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呆若木鸡,小透明生涯里还是头一回受到那样热情的待遇。

      雨一直没停,甚至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我的父母不放心,过来接了我回家。我想一并捎他回去,或塞给他伞,他却没有接,只是一直说“不用了”。我们没办法,只能选择离开。

      爬在父亲的肩膀上,我望了他最后一眼。隔着雨幕视线太模糊,我没能分清他重新抬头时眼角的湿润是眼泪还是溅到他脸上的雨水。

      后来,父母跟我说,那天似乎是宇智波被他的兄长鼬灭族的祭奠日,又将那人间惨剧的景象掰碎了喂给年幼的我,我抱着被泪水浸湿的枕头,和那一场又一场支离破碎的噩梦,才稍微理解了一点他的痛苦和纠结。

      对佐助而言,那大概是道糟糕复杂到令人绝望的选择题,是选择接受别人的帮助,以那种软弱的姿态回到族地祭奠惨死的族人们,还是选择一次又一次冲进那场根本跨不过去的暴雨,再被无情的击溃回去,守着那扇再不会有人来接他的大门。

      那之后,我就对他多了几分心疼和在意。

      01

      从震撼我一生的成人话本里看见过“人是能分出三六九等的社会生物”这句话。我其实不是很认同,毕竟木叶宣传过人人平等的口号,虽然很短暂但我还是先入为主了。但若按照它的壳子套进去的话,我算是中间凡人,宇智波佐助便是天才那档,还是超凡的努力型天才。

      努力到什么地步呢?

      是可以作为第二优点提及的程度。

      我去领过佐助后援团的宣传册,其中描写最多的是宇智波惊人的外貌,她们形容他为“容姿端丽”,是很高的评价,其次便是他的努力。

      佐助的生命里似乎并没有除了修炼以外可以在乎的东西,就连吃穿都极尽随便,这不是说他邋里邋遢,而是说他完全是在个人整洁度拉满之余摆烂,衣服款式千篇一律,食物也是不论喜好和美味与否全都往嘴里塞。

      当然,番茄和木鱼饭团应该是唯二例外。

      课堂上他最认真,坐的最直,训练场他出现的次数最多,练习效果最高,连带着姑娘们也被感动激励,努力给训练场贡献训练名额,忍校一时呈现朝气蓬勃、欣欣向荣之态。

      我也是,想着无论如何忍者都会是个高危职业,训练是给自己的性命做保,于是增加了每天的训练量,还被父母摸头说努力过头了。

      被摸头当然很开心,但我开心之余却不知为何感到了不平衡。佐助的家人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哪怕再勤奋刻苦,也不会有人夸他了。

      最开始我还没觉得这种心态不对劲,总觉得是正常人的同理心,直到我意识到每新学一个褒义词,我总会优先看看放在佐助身上合不适合,每想做出一个不妙行为,我总会优先想想佐助喜不喜欢时,我已经变成了佐助滤镜重症患者,并向着无脑亲友粉一路策马奔腾。

      但粉丝能插足正主生活吗?每次掐着自己的申请书想申请加入后援团时,我都会这么问自己,然后犹豫不决,直到下一次想递交自己写的申请书的时候,如此轮回反复。

      我总担心佐助浑身生人勿近的冷冽气质,和那张口嫌体正直的嘴所导致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生活,太辛苦,没有人聊天说话,没有人交心透底,他会感到受伤孤独。

      想和他交朋友。可那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02

      犹豫便会败北。

      自卑的情绪冒出来,收不住,直接导致我再也没能和佐助说过一句话。那个成人话本给我留下的震撼太重,“天才与凡人是无法真正交心的”语句几乎刻在我脑子里,每每升起想找他聊天的想法时,都会浮现在我眼前。

      于是错过结课考,错过一次又一次升年级,错过毕业考。春夏秋冬,反反复复,只有成为忍者,重新分班的时候,我与佐助的关系最近,他被分到第七班,我被分到了第十七班,与两名蛮熟悉的龙凤胎同学成为了伙伴。

      因为都认识,所以我重点听了听佐助的队友,分别是春野樱和漩涡鸣人。前者是佐助后援团的大佬,贡献程度与井野不相上下,她们过去曾是挚友,不过最近貌似闹得很僵硬,有关这些我不太清楚。后者是经常与佐助互相看不顺眼的乐天派鸣人,成绩不太好,风评不太好,童年貌似也不太好,我了解的也并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后者夺走了佐助的初吻。这个消息差点没把后援团的消息网搞爆炸,我特别去看了眼,姑娘们保持了好几天吐魂状态不动摇,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实在打击不小。

      嘛,我受到的刺激也不小,直接搞得我怀疑了好几天自己的性取向有没有问题。

      ——顺带分析了一波主动方鸣人的,我总感觉他像是不知如何引起心上人注意所以选择挑衅的小学gay。

      03

      成为忍者后,要更注重自己的修行,要磨练与伙伴的协作能力,要为了任务整天忙的团团转,可以了解佐助的时间和渠道也就更少。

      但“人生就是分分合合”,我从没参与过他的人生,他自然也会淡出我的人生,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服从命令,执行任务,除了木叶外摒弃全部,包括私人情感,那就是可以窥见的我以后的全部了,后悔不得。

      能偶尔遇见我就很满足。

      直到我终于意识到木叶只是个村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辽阔。

      我们班的柴木很喜欢蔬菜,而桑椹姑娘偏爱瓜果,我追逐着佐助的步调成为了博爱党,于是我们经常会出现在各种集市摊位上,与各种大爷大妈们砍价,再拎着大堆的东西到我们的领队老师雄田老师家里聚餐。

      那天回去时,我们正好撞见了佐助也在砍价,他还是脸皮薄,虽然尽力保持面无表情,据理力争,但耳尖蒸腾的热气还是暴露了他。

      摊主手起刀落,就要判定结果。

      桑椹提议道:“我们出手吧。”

      柴木点了点头,拉我:“走吧,弥生。”

      我便如此轻易地获得了和他第二次说话的机会,但我还是没有开口。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聊天,桑椹热情洋溢的抛出话题,柴木满脸笑容的延伸话题,佐助冷淡却温柔的回应。

      看着我的伙伴们,我就突然感到很幸福
      。

      提及每个班级的任务进度时,佐助突然说他正在为自己去波之国出任务而准备东西,还有很多没有购置,可能要提前离开了。我们没有挽留,只是送了点儿我们买的状态不错的小番茄。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却没有拒绝。

      大家都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我也同样:“祝君任务顺利。”

      04

      后来像是按了快进键,佐助这个名字再次变得名声赫赫起来,与他所在的第七班成员一样,出现在新人人气榜的前列里。

      他们完成了委托方因为资金原因隐瞒实情的伪B实则S级任务,选择参加中忍考试,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第一场和第二场的考试,并通过了第三场的预选赛。

      当然,第三场的正式比赛貌似因为大蛇丸的影响中途出现岔子,佐助与我爱罗的比试中途便被喊停。经过各方面商议,众多下忍里只有鹿丸一个升为了中忍。

      真是厉害啊,不愧是佐助。在我的基本认知里,他就理应成为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鹰,受万众瞩目,要仰头看他。

      有大佬卷生卷死,自然也有人平淡生活。

      我们十七班了解自身的实力,并没有选择那么快就参加中忍考试,依旧过着抓抓猫咪、拔拔野草、赶赶盗贼的平凡日子,时不时就会打着庆祝实力精进的旗号,开个蔬菜party以满足口腹之欲。

      而大蛇丸入侵木叶时我们也正好在外执行任务,得到消息时,上面已经打完了。

      我们步调太慢,赶回来的时候甚至没能参加三代目大人的葬礼,算是遗憾。当然,雄田老师更正了,这遗憾可能只是我们忍者生涯里的第一个。

      虽说忍者们打了个天翻地覆,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被打扰太多,省去了很多复健工作,我们得以回村就能回到日常里。

      接着出任务,接着交任务,反反复复,我们都快忘了这抹伤疤。为了庆祝又一次任务顺利,我们决定继续盛宴。在去老师家的路上,在熟悉的番茄摊位面前,看见了意外的鸣人。

      他在努力的讨价还价,而且说辞相当合情合理,但不知为何,那家老板就是不卖他。

      桑椹熟练的开口:“是时候了。”

      柴木同样:“我们走!”

      我点点头。我们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鸣人背后,试图提升他这边的气势给他力量。

      鸣人:“?”

      老板:“……”这是威胁。

      他不情不愿的给鸣人降价售出了。

      鸣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老板善心大发呢,只是傻乎乎的接过,结果转头就被身后的我们三人吓了一跳:“你们过来怎么不出声啊我说!”

      桑椹笑嘻嘻:“忍者的行动就是要这样悄无生息呀。”

      柴木指了指小番茄:“这是给佐助君买的?”

      鸣人瞬时丧了气,他有气无力的说:“是的,我,刚才和他在天台打了一架,他似乎很生气,我也很生气,但和小樱聊了聊之后,我想清楚了,我不想让我们间的关系变僵,所以我想请他吃小番茄,让他降降火气。”

      桑椹没听太明白:“哦,想刷好感是吧?所以挑着佐助君喜欢的小番茄做礼物,你是觉得错在自己?”

      “我不知道,可能我们都错了吧,”鸣人挠了挠头,袒露真心对他来讲着实羞耻,“但我没注意到他受了那些伤,被种下了奇怪的东西,没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我感觉自己作为伙伴不够合格。”

      “不像你啊,”柴木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明明你和佐助君一直互相喊着混蛋佐助和吊车尾看不顺眼来着?”

      “佐助第一个给我喂饭,第一个与我搭配默契,第一个以身救我,第一个说想与我对决,知道我危险后第一个来找我,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我想,那些竞争心可以先放放,我想和他,和正常心态的他对决。”

      “我不想再看见他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的眼神了,那不像他,”鸣人抬起头,说出自己的心声后,他的眼神又坚定许多。

      “没想到你看着挺呆的,心里的想法却不少啊,”桑椹揶揄道,“那就赶快去吧,天已经黑了,你再晚点儿去,佐助君就要睡啦。”

      柴木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啊,这么晚了,去了直接不用回家了,就直接在佐助君的家里休息。哇哦,鸣人君,小算盘打得不错啊!”

      “哈?”鸣人却是满脸茫然,好一会儿才理明白逻辑,他猛地脸红,疯狂摆手摇头,“不不不,我没打算现在就去啊我说。”

      “可是今天不攻略什么时候攻略?”桑椹一脸纯洁的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对啊,今晚月色多美,把你对我们说的这些跟佐助君说出来,就能直接HE啦,”柴木同样语出惊人,“要趁着这股势气冲冲冲才行。”

      “不不不,我想的是明天,啊不后天,啊不大后天再去找他说来着,”鸣人只是想起天台两人的背道而驰,就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恨不得把两人再见的日子一拖再拖。

      “这可不行啊鸣人君,拖延往往会后悔的,你不会想知道自己的一句‘等等’究竟错过过多少东西的,”桑椹表情正经起来,“就像现在,你可能就已经错过了一条完美路线了哦。”

      “比如佐助君和你彻底绝交了,他被人趁虚而入,遇见了更好的队友,不再需要你和樱酱了,”柴木恶魔低语,“又比如他没能熬过痛苦,选择了在某个角落自我了断?”

      鸣人脸色忽的煞白,他被这些话忽悠住了,开始脑补各种有的没的,越脑补他的呼吸越沉重,甚至开始颤抖流汗。

      这是说过头了。

      我叹了口气,制止了同伴们吓唬正经少年的行为,指了指鸣人手里的袋子,拉回正题,“你想等着番茄烂掉再去找佐助君吗?”

      “……不,”鸣人缓缓摇了摇头,他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语气坚定,“我已经没钱了。”

      “这才对嘛,”虽然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但桑椹依旧甜甜一笑,“走吧,鸣人君,你只是缺少勇气,我们陪你一起去。”

      “是啊,我们和佐助君好歹也是一起砍过价的交情,听见他状态不对,我们怎么着也得慰问一下啊,”柴木同样拉起鸣人的胳膊就走

      “哪个方向?”桑椹问。

      “东边,”鸣人瞄了一眼天色,抬腿就跑。

      桑椹和柴木双双“哈?”的对视了一眼,又望了一眼状况外的我,似乎是没想到这孩子开窍后行动力便会如此强大。他们只能边喊着让鸣人慢点边拔腿狂追。

      这一群人里怕是只有我还惦记着十七班的蔬菜party。

      但是,对不起,雄田老师,我也好想看看佐助家里的样子啊!

      发完联络信,我很快追上了他们。

      佐助大概是还在修炼没回家,没亮灯,门也外锁着,一群人在门口,站的站,坐的坐。

      鸣人依靠着锁着的门松了口气,他在心底庆幸着,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05

      我们在佐助家门口蹲了好久,一直在和鸣人商量怎么把佐助按住,怎么才能让那口嫌体正直少年消气,安心治愈心理问题,怎样能让这憋着什么话也不说的家伙袒露真心。

      勉强算是第七班和十七班团建,虽说团建内容不那么正经。

      鸣人在那边宣扬世界和平,严厉制止我们捆/绑的不妙想法:“佐助需要人/权。”

      桑椹不认可:“这只是情/趣,上升不到人/权的层次。而且你不想看看佐助君满脸不耐烦的挣扎,发现挣扎不开就破罐子破摔,用略带怒意和嘶哑的嗓音骂你吊车尾的模样吗?”

      鸣人:“???”

      他还真听话的想了想,然后脸色爆红:“你们怎么这么不纯洁!”

      柴木满意了,接着拱火:“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这边也可以提供锁/链和手/铐,都是忍具,专门对敌,一般挣脱不开。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东西能把佐助困住?”

      还真没有。鸣人满脸不可置信的看我:“你们这班怎么回事?怎么比好色仙人还要离谱?”

      我摆摆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团队磨合期那阵子比你还震惊呢。

      桑椹瞧着我“呦呦呦”了几声,接着凑到鸣人耳边窃窃私语。

      这下鸣人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劲了,他活像是看见了叛徒,“我不会把佐助让给你的!”

      说起佐助我再不能忍:“你这是在侮辱我坚定的信仰之力!”神仙是不会下凡触摸凡人的!

      “原来你真的,”鸣人抱头痛哭,“为什么我要听你们的过来?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qwq”

      啊,团建好像变成了团欺。

      “算了算了,”我打着圆场,“鸣人,聊聊你们的关系吧,我们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分析我的xp吗我说?”

      桑椹柴木震惊脸:“他怎么知道。”

      我重重咳嗽几声,他俩才拉长语气的喊了声,“知道啦——”

      “口误口误,当然是分析你们的感情问题啦,这个我们最在行了。”

      鸣人这才探头,“真的?”

      “我和佐助最初就是普通的互相看不起,我不喜欢他,确认和他一个班的当天,就和他打了一架,我用影分身术侥幸获胜了,就变成了他的模样,去找小樱要kiss了。”

      “……”桑椹望向我:“可以说吗?”

      我点了点头。

      她回头说了句:“过分了哟。”

      鸣人垮了脸,但没反驳什么,“是的,我错了,所以最终也没kiss成功,我问了她对鸣人的看法,她还说我总是搞些恶作剧,很讨厌,后面我就因为过期牛奶肚子疼跑走了。”

      “我说的是对佐助过分了,”桑椹气鼓了脸,“想要接吻的话就去大大方方的说,假冒别人与喜欢的女孩子接吻,这不是对女孩子、对被假冒的人、对自己都完全不尊重的事情吗?”

      “……我知道了,”鸣人叹了口气。

      “看起来佐助君最开始倒是并不讨厌鸣人君你呢,”柴木思索道,“但为什么一直喊你吊车尾啊?还看起来一副不想理你的模样呢?”

      “现状还不明显,鸣人君还是继续说吧。”

      “后来我们第七班班级考核,卡卡西老师测验我们的团队协作能力,我们却各自搞自己的,被狠狠批了一顿。我被绑在树桩上,被要求不许吃饭,不然就挂科重修,佐助却不在乎威胁,趁着卡卡西老师离开给我喂饭,小樱也给我喂饭。卡卡西老师趁机过来吓唬我们,他们也坚定的挡在我身前,我们才被宣告测试通过。他说不遵守规则的人是垃圾,但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

      “幸好我们只是和雄田老师普通的切磋了一次,卡卡西老师套路太多了,”桑椹揣揣不安,“但他说的没错,同伴永远是第一选择。”

      “佐助君肯定很喜欢你,至少对你很有好感,我就没见过他对别人这样,”柴木用余光瞄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便切入了奇怪的方向,“就算说是团队情也不太能解释的通。”

      鸣人被这个结论吓了一跳,他的脸有点儿烧:“哈?真的假的?”

      “往后听吧,如果佐助君真的很喜欢鸣人君,那么之后肯定会有确凿证据暴露出来的,”桑椹说,“他藏不住。

      “后来我们去波之国出任务,就是最近传言里的那个伪B实S级任务,遇上了鬼人再不斩,卡卡西老师被束缚,我和佐助合作救出了卡卡西老师。”

      “两个下忍合作从再不斩手里救出你们的带队老师?”我喃喃道,脑瓜子嗡嗡的,像是炸了锅。这件事比起刚才那两个可以用伙伴强行解释的事情,对我的杀伤力要大得多。毕竟这种能越级瞒过鬼人级别敌人的团队合作能力,哪怕是交往甚密的多年好友也很难做到。

      “再后来,为了防止再不斩再过来伤害我们的雇主,我们就一直没离开,在那里进行控制查克拉走上树的修行。小樱学得很顺利,我就和佐助攀比,熬夜训练彻夜不归,直到我和佐助双双走上树顶。哦对了,我向他们展示修行结果的时候,差点掉下树,也是佐助救了我。”

      “我已经开始怀疑佐助君对你情根深种了,”桑椹说。

      “后来呢?之前的那一大堆话里,你好像还没提到以身救人吧?”柴木追问。

      “是的,就在我睡过头的那天,他们去桥上,正好遇见了再不斩和他的帮手白,再不斩对峙卡卡西老师,佐助则是被白困住了。我进去帮他,但貌似好心办了坏事。后来,他似乎找到了什么解决的办法,但是为了保护受伤过重晕过去的我,挡在我身前抵挡了攻击。他受伤过重濒死,说什么‘身体自己动的’,最后只留下一句遗言‘你不要死’。我暴走了。”

      “……”这下再没有人说话。

      说什么呢?说他藏不住的证据找到了?

      “你以为佐助死去了?”我问。

      “是的,当时没能感知到他的呼吸,”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回忆起这件事时,他的心脏依旧会本能的感觉到撕扯的疼痛和战栗,“我差点杀死白。”

      “白逃了,他为了保护再不斩挡在了他的身前死去了。而再不斩因为白受到了侮辱,哪怕失去了双臂,也用牙咬着刀,把那个侮辱他的人杀死了。他们最后合葬在了一起。佐助这才恢复意识,我们方才知道,白留了手,伤不致命,佐助只是暂时失去了生命体征。”

      “祝他们在净土获得幸福,”桑椹做出祈祷的手势,“也谢谢白的留手。”

      双双使用的他,那看来再不斩与白是一对同性情侣,从语气上看鸣人并不排斥同性间的爱,柴木想了想,直白道,“鸣人君,你觉得自己喜欢佐助君吗?”

      “哈?”鸣人炸了毛,从地面上跳起来,跳得贼高,他大声喊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不是说不分析我的xp吗?”

      听见这足矣震破他耳膜的声音,柴木决定还是先不挑拨纯情男孩儿的心灵,“你别激动,我是说朋友的那种。”

      鸣人这才“哦”了几声,恢复正常,他咳嗽了几下,似乎在经历巨大的思想挣扎,“那可能,算是喜欢的?”

      那就祝你们早日迈入婚姻的殿堂,柴木心底做祝福状。他走到我身边,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在说,没事,你还有我们。

      我扭过头,表示并不需要这种安慰。我还是坚持认为神不爱人,神只是亚撒西。

      “那还有什么可分析的事吗?他都舍命保护你了,你俩还不好好的过日子?你还不赶紧把人家哄回来?”柴木做出最后通牒。

      “你肯定是哪里惹到佐助君了,”桑椹恨铁不成钢道,“就你们这种感情,他能生出和你打架那么大的气,绝对是被你气狠了。”

      鸣人被俩人这一串连环招打得蒙圈,满脑子都是“佐助这么喜欢我的吗?那我到底是哪里惹他生气了?我们俩的感情原来这么深厚的吗?那我到底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他都快被洗脑了,只能靠着最后一丝理智维系着嘴巴说道:“再等等,请让我继续说。”

      “我想问问究竟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06

      “后来我们参加中忍第二轮考试,中途分开,重新会合的时候,我发现他因为恐惧失去理智僵在那里,在他被敌人攻击前,我挡在他身前说了声‘哟,没事吧,胆小鬼君’。在波之国期间,他对着我说过同样的台词,我不服气,所以回敬了他。这会不会是他生气的原因?”

      “有可能,但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啊,你毕竟也保护了他,”桑椹不理解,“而且你们以前也跟对方说过狠话,他不是一样很喜欢你吗?”

      “请还是将佐助喜欢我这件事放一放啊我说,”哪怕是指友谊,每每听见这句话,鸣人也都会感觉心脏一紧,脸颊烧的要命。

      “重点应该还是在后面,”柴木说。

      “他因为担心我们安危,选择将我们的卷轴扔给敌人,似乎想要投降。我是不可能认可这种事的,佐助也绝不是那种人,我将卷轴夺了过来,与敌人对打,然后晕了过去。根据小樱刚才所说的,我晕过去的那段时间,佐助与对方殊死缠斗,伤害很大,但最终被反杀了,佐助被大蛇丸种下了咒印。”

      听见了熟悉的名字,我慌忙问道:“你们遇见的敌人是大蛇丸,那个入侵木叶导致三代目死亡的大蛇丸?”

      “是的,”鸣人有些心烦意乱,他突然意识到那段时间里自己错过了太多事,而那里面藏着佐助变化的关键,连带着呼吸都沉重许多,“他伪装成选手入侵了赛场。”

      “那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遇见他,你们竟然还能活着回来?为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柴木思索道,“你之后一直在昏迷吗?”

      “是的,我,我以为佐助胜利了,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但他最后选择放过了我们,”鸣人顿了顿,话里夹杂着气喘声,“等我醒来的时候,小樱和佐助已经结束了又一场战斗,佐助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我们互相扶持着走到了中心楼,紧接着又开始进行起第三场预备赛。”

      想起预备赛前佐助对说的那句“我也想和你交手”,鸣人下意识的露出个微笑来,但紧接着表情很快替换成了眉头紧锁,“他那时受着伤,还被咒印折磨,所以比赛时才频频失误,发挥失常,刚刚结束比赛就被卡卡西老师带走。”

      而他什么也没注意到,还在那里挑衅。

      鸣人突然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他踉跄了几步,眼前一花,就要跪倒在地。

      桑椹和柴木立刻扶住他,我则是掐住他的脸:“鸣人君,呼吸,呼吸!佐助没事!”

      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大口喘着气,顺着两人的力道坐在地板上,汗如雨下:“没错,他还没事。”只要能修复好他们的关系。

      鸣人没有一丝停顿,刚稳住呼吸,就继续说道:“佐助住院时,卡卡西老师不让我们去探望,应该是在处理咒印的事情。他们失踪了好几天,全都联络不上,第三次考试也迟到了很久,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后来就是木叶崩坏计划,佐助追着我爱罗跑了出去,我们就去追佐助。他受伤严重,我爱罗则是变成了奇怪的扭曲形态,小樱被控制,我则是与他对打。后来,后来佐助挡在我的身后,变成了布满黑色纹路的模样,他说让我带着小樱走,他不愿意再让重要的伙伴在自己眼前死去。而我,自然也是,我再也不会逃走了,我挡在他身前,我用尽我的一切手段与我爱罗对打,我们的战斗升级成通灵兽对打,然后我赢了,我保护了我的重要之人。”

      “是hero呢,”桑椹摸了摸鸣人的金发。

      “这里应该没有问题,按照正常逻辑,你这时候已经刷爆了佐助君的好感,”柴木摩挲着下巴,“你再仔细想想,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和知道危险后第一个来找你那件事有没有关系?”

      鸣人“啊”了一声,“对,我怎么把这一茬忘记了,我们遇上了鼬,宇智波鼬!”

      我想起了十岁时的那场雨,心里一紧:“鸣人君,请把这件事详细说明一下。”

      “宇智波鼬来过村子,和他一个像是鱼一样的队友一起,他们似乎是来抓我的。佐助第一时间听到消息,跑来找我,而我那时候跟着好色仙人在某家旅馆里。佐助他和鼬对上了,然后突然变得非常疯狂,他冲上来,不要命的攻击,被扭断手腕,被言语凌辱。我想帮他,可是他说‘这是我们间的战斗,就算是你也不能打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他被鼬一次又一次扔远,然后按在墙上,不知说了什么。好色仙人过来救场,赶跑了鼬,而佐助似乎陷入了瞳术,重复着不知道什么场景的梦魇。我们为了救人去找了纲手婆婆,等我们回来时,佐助看见我,就说要和我打一架。那时,那时他的状态就不太对劲了。”

      说到这里,真相昭然若揭,就连鸣人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这一点。

      “那看来是因为鼬?”鸣人自嘲道,他听见佐助想和他比试那一刻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失落。他惊喜于自己终于有机会得到最想交流的那个人认可,却没发现,那个家伙正困于怎样的悬崖边,摇摇欲坠,实在太逊了。

      没人回答他。

      我叹了口气,安慰道:“至少,虽然他嘴上不承认,却是真心将你当做对手的,时刻关注着你的实力进展,不然他大可以和别人对决。”

      鸣人却没有接话,他将脸埋入阴影,身体抖动,似在抽噎,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悲伤。

      柴木摇了摇头:“誓死要杀死的仇人实力如此强大,仿佛无懈可击,佐助君产生了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的错觉。此时又忽然发现,他被曾经吊车尾般的队友如此轻易的追赶了上来,这种错觉便无限加深,成为了他所谓的真实。而大蛇丸给了他另一种选择,那边是咒印的力量,于是为了能够尽快获得匹敌鼬的实力,他的天平开始向着黑暗的一方世界倾斜。”

      “从此一步踏错,步步错,他早晚会陷入到对力量的魔怔追求思维里。”

      桑椹在一旁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擦眼泪。

      气氛突然僵持到僵硬,明明还没有进入深夜,温度却冷到骨子里。

      我早就设想过这种场面,梦里梦外哭过好几次,故能率先收拾好情绪,不被气氛感染。

      我站起身,厉声喊到:“鸣人君,站起来!你还记得你要做的事情吗?你还记得今天我们的任务吗?你还记得与佐助君曾经的那些美好吗?回答我,鸣人君!”

      鸣人缓缓抬头,被眼泪浸湿的眼睛无神的看向我,像是失了魂。

      我只能又重复着喊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试图帮助他找回自己的理智。

      好一会儿,他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又好一会儿,那双湛蓝的眼睛才找回了点神采。

      “我都知道,”鸣人的第一句话却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全都知道。”

      “从小开始,我就知道他的寂寞。他会一个人坐在栈桥边,对着水里的倒影拳打脚踢,然后像只落汤鸡般爬出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里。我知道,因为我也是自己一个人,我特意选择走那条路回家,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获得一些安慰。我们是同样的存在,我们共享孤独,我们是属于彼此的存在。可是我无法抛弃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我无法伸出手,我无法追上他的背影。我甚至在与他对视的时候,只敢看那一眼,然后就装作生气的扭回头去,暗自窃笑,享受那份偷来的幸福。”

      “我怎么可能不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鸣人指着自己的心脏,喃喃道,“它已经不属于我了,它在为佐助所遭遇的一切心痛啊。哪怕我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它,我会和佐助和好,我会给予佐助幸福,我不会再和他调皮捣蛋,我要成为佐助最好的朋友,可它不信我,还是为了佐助的痛苦而哭,它说我为什么不再醒悟的早一点,结局明明可以不同。”

      “我控制不住。”

      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我的悲伤不及他半分,又怎能劝他停止哭泣。我只能上前几步搂住他,不停的哄着他说:“我们现在就在佐助家这里,等他回来,我们就捆住他,告诉他我们多担心,问他究竟喜不喜欢你。”

      “要用计谋炸他个措手不及,谁让他一直把心思藏在心里。要撬开他的嘴,他不说话我们就给他在脸上画各种奇怪的东西。还要知晓他的真心话,就骗他我们给他下了咒术,他一旦撒谎我们就能从他的微表情看出来。要缠着他,我看过的成人语录里都说烈/女怕缠/郎,他这种性格肯定更受不住。他跑我们就追他,他放弃我们还要劝他别放弃,就生烦他,直到他愿意好好的说话。还要跟他讲人生大道理……”

      柴木同样搂住了桑椹,任怀里的半身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裳。他没有哭,只是不停的在心底叹气,这命运真是好不讲道理。

      悲伤在这一刻跨越了语言,淹没了在场每个人的身体,让我们全都喘不过气。

      我们突然无比期盼起佐助的归来,结束这场并不算胡闹的闹剧,用嫌弃或冷漠的语气告诉鸣人“他不痛苦”,然后在他们奇怪的帮助方式下与其重归于好。

      然而,那一晚,佐助彻夜未归。

      07

      第二天,我们得知了消息。

      鹿丸扔下了那个迟来的重磅炸弹。

      “佐助叛逃了。”

      我没敢去看鸣人的表情。

      ——已经来不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火影忍者】鸣佐/路人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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