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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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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是几近漆黑,但随着阳光落下,岛屿上早早布置好的无数灯光便在此刻开启,与此同时,无数布置的水池天塔或是玻璃隧道都在这一刻运作起来。
刹那间整个岛屿显得瑰丽异常,宛若梦幻之地。
岛屿边沿随着其他星球和星域的贵客到来,也逐渐热闹起来。
侍从们引导着他们来参加晚宴,这次的欢迎会极为盛大,而且会举办三天之久,在这些时间里来参与的贵客,也可在附近的小浮空岛游玩。
而与宫殿外的热闹非凡相比,偏殿就冷清许多。
唯有两个人在对峙着。
“滚远点。”疏白蓦然觉得一阵晕眩,捂了捂额头,轻皱的眉峰可见他略显烦躁的情绪。
他极少会有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
景斓歪着脸怔怔地看着墙壁,手缓缓摸上了刺疼的左脸,口中渐渐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他从唇角蹭下来些许血迹——可见疏白下手不轻。
说来,这么多年他们从未红过脸,别说打架,就是吵架都未有过。
疏白性子静,不计较不纠缠不胡闹甚至连撒娇也不会有,只有在那种事后会有些许温情。
但事实上,疏白在那种事上也不热衷,只要他不提对方就不感兴趣,唯一向他要求最多的就是去中心岛的训练塔训练。
他知道疏白喜欢操纵战斗飞艇喜欢格斗,想要去灵穹星域的边境与其他星域的才将交手,他知道疏白想为他做些什么。
但是他不需要。
他只想疏白的羽翼永远被他束缚着,被困在中心岛这一方之地做他的金丝雀,任他摆布。
而现在,他也做到了。
景斓将血迹擦干,他也不生气,只是小心地伸手将疏白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语气温和却残忍道,“你走不了的。
好好想想我的意见吧。”
话落,他径直离开了房间,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很贴心地将一盘点心放在了疏白的旁边,随后大门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疏白坐在座椅上,因为伤口的撕裂机器开始快速运作,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角落一点红光一闪一闪。
他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后,才缓缓放松下来,重新靠回了椅背上。
轻皱的眉头下,双眸缓缓闭起。
他要先治好伤。
修长的手指在扶手边沿摸索着,直到摁到一个按钮,机器运作的速度陡然快了几分,相伴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只见疏白的额头上瞬间便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静谧的空间内,此时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随着时间转瞬,外面的天空已渐渐漆黑,同时各种声音也越加大了。
宾客们来了。
来参加这场盛大的欢迎宴。
疏白安静地听着外面逐渐变大的喧闹声,他看着扶手上显示的数据。
上面的百分比正慢慢趋近于绿色。
虽然加快治疗会带来极其剧烈的疼痛,但对现在疏白来说这么做是最好的。
他面色苍白,从两天前受伤没得到好的治疗,直到现在,为了快速修复伤口硬生生疼了数个小时。
感到差不多后,他调整了修复的频率,这才缓和了痛感。
痛觉从脑中撤掉后,他有了多余的意识去思考现在的处境。
房门被锁死,而后面的窗户更不用说,已经被远程遥控关上,而且不出意外应该启动了感应器,只要有人靠近就会给控制室发去警报。
疏白躺在靠椅上,抬手抹去额头的汗珠,一双白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顶上的天花板。
在这座岛生活了十年,他再清楚不过,没有外力或者岛主的允许,他是很难逃离这里的。
但这次有很多的宾客,说不定......
正在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轻轻的敲门声,紧跟着便是锁开的声音,一道纤细的身影捧着一些吃食走了进来。
是童笙。
他抿着笑走了进来,那跟疏白相似却略显幼态的脸,使得这个神情分外可爱。
“阿景哥说怕你饿了,让我给你送些吃的。”
童笙将盘子端正地放在疏白的左手边,上面摆满了水果和糕点,同时也不缺主食。
他不知什么时候褪去了外套,里面穿着单薄的v字领,微微低头时胸口的位置若隐若现,清晰可见隐藏在衣服下的斑斑吻痕。
疏白的目光仅是在痕迹上一扫而过,并未停留太久,而童笙在这时却格外敏锐,连忙羞涩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抱,抱歉。”他面色通红,手紧紧捏着自己胸口的布料。
疏白并未理会,他本来就是因为白花花的面积太大不慎扫到。
那些痕迹是谁留下的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但童笙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关疏白的事。
他的视线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份份成堆摆放的餐点上扫过,这些是在宾客进入大厅后享用的一份食物,再过不久,侍从们就会进来将这些食物布置在大厅的餐桌上。
见疏白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童笙的眸色不禁沉了沉,不过很快就扬起笑意,“对了,待会儿那些食物要送去给宾客,阿景哥让我把你推到角落里,可以吗?”
明明已经决定并打算做的事,他偏偏结尾还要问上一句。
说完,也不等疏白回答,他就已经动手了。
推着治疗台到了偏殿最里面的一角,那里有一片帘子,童笙毫不犹豫地一拉将疏白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甜甜道:“你不要乱跑,不然阿景哥要生气的。”
话到这他顿了一下,继续慢慢道:“不过,你也不要跟阿景哥置气了,有什么矛盾道个歉就好啦。”
他的语气,就仿佛真的在劝解两个吵架的朋友。
说完,便是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
从始至终,疏白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直遮盖着治疗进度的手在这时才缓缓挪开,上面的百分比已经跳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最内核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童笙离开后那些来搬东西的侍从来了。
疏白抬眸,被长长睫毛覆盖下的眸中神色微闪。
他缓缓解开了伤口上的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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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帘子拉下的那一刹那,童笙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快步离开了这里,走到略显空旷的地方,像是自言自语道:“景斓还真够贱的,走得时候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我回来了反而开始爱那个替身。”
他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垂眸看了眼领口处的吻痕唇齿间溢出一丝冷笑,“又想安抚我又不想被那个替身看见。”
想到景斓一面安慰,一面将吻痕落在最隐蔽的地方,童笙的脸色不免阴沉。
再这样下去,他什么时侯才能得到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