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B***E

6、第二章(2-3)

　　扶苏一惊之下,手里的粥碗险些打翻：“二……少爷……”

　　“扶苏……”二少爷的声音真的再次响起，证明刚才那一声并不是他的幻觉。

　　“二少爷，你还没死？”扶苏赶紧放下碗，趴在石板地上侧耳细听着。

　　“小傻瓜，我要是死了还怎么叫你”二少爷轻扣着地砖“把它移开，我想看看你。”

　　扶苏按照二少爷的吩咐扳动了书架后的一个机活，床前的一块大石板就松动了，露出下面黑漆漆的地洞来。二少爷两手支地挪动到穴口正下方，仰面望着扶苏，苍白的脸上带着笑。

　　“扶苏，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扶苏趴着道：“二少爷，老爷和夫人呢？”

　　“活下去…… ”扶苏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二少爷说要活下去“二少爷要扶苏活下去，要和扶苏一起活……”

　　“是的，要和扶苏一起。”二少爷努力伸起一条胳膊，却堪堪碰不到扶苏的脸。

　　扶苏把手放进二少爷手中：“可是扶苏现在是那些胡人的奴隶，这样怎么能和二少爷在一起呢？”

　　“扶苏，你很聪明，一定可以的。”二少爷笑道“不要担心我，这些胡人不会在这里待很久，这个小城只是他们补给线上的一点罢了。如果我料的不错，军队可能七天后就会离开。你只要每天送些吃的给我就行了，等他们走后，我自然有办法。”

　　扶苏点点头：“可是扶苏怎么办，扶苏也想和二少爷在一起。”

　　“现在还不行”他脸上收了笑“你就暂且先做他们的奴隶，那些人对奴隶看得很轻，等他们拔营的时候乘机溜走就可以了。”

　　“扶苏知道了。”

　　“恩，有什么事就晚上来告诉我，不要忘记给我送饭和水。”在石板合上时，二少爷不忘叮嘱道。

　　扶苏站在那块石板上，刚才所见的仿佛都是幻觉，但是二少爷的声音分明还在响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呼延烈发现那个汉人奴隶离开自己身边很久了，就用生硬的汉语在院中呼喊：“扶苏！”

　　“主人……”扶苏很快跑到呼延烈跟前跪下，不带丝毫犹豫。

　　“恩，很好，你很聪明，学的很快。”这个小人学东西真的只要一遍，他只是说了一下奴隶对主人应该怎么做，他现在就能做的和任何一个胡人奴隶一样好。

　　“多谢主人夸奖。”

　　呼延烈笑着挑起他的下颌：“扶苏，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很不情愿？我知道你们汉人里很多都脾气很犟，宁死不屈的，你是不是也在心里狠狠地骂我？”

　　扶苏被扳的很疼，却依旧垂着眼，睫毛颤动：“没有，扶苏本来就是下人，下人和奴隶，其实是一样的。”

　　“扶苏，你真是个有趣的奴隶。”男人大笑起来

　　二少爷笑笑：“一个自刎一个悬梁了吧，只有我这个废人才想着怎样苟且偷生。”

　　扶苏想不出二少爷此刻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能他也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吧。

　　“扶苏，有没有吃的东西，我有些饿了。”

　　扶苏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碗，略一思索，自己先一口气喝了一半，再将剩下的大半碗递下去：“二少爷，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你，扶苏……”二少爷接过碗感激地看着他“扶苏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知道吗？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什么忠孝节义都是空的，只有活着才是最真的。”

　　“二少爷……”

　　二少爷看定了他：“答应我，你要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