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更适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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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姜蓁蓁咀嚼着这两个字面露古怪。
怎么那么像她刚刚建议干妈督促小军哥学习，好占住他时间让他没机会学坏似的？
姜蓁蓁狐疑的看了傅传薪好几眼，觉得他有猫腻没告诉自己。
“老爸，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事情瞒我。”开口炸炸他试试。
“没有。”
“真的？”姜蓁蓁不信，年轻的老爸就爱把话藏肚子里，不像几十年后那个话痨老头子，路上看到一朵特别的云都要回来分享给她们母女，不听他说他还不高兴，觉得她们不重视他了。
傅传薪不跟这个探头探脑的小精怪纠缠，他下午还要上班，自个儿转身进厨房忙活午饭，姜若云也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做饭赶紧追过去。
一人摘菜一人下面，很快香喷喷的面条出锅。
中午的时间很紧，傅传薪吃完饭眯了一会又匆匆出门。自从姜若云她们来了之后傅传薪再也没吃过单位食堂，哪怕中午时间紧张他也会骑着自行车跑回来。
傅传薪一走，姜若云发了面准备晚上蒸馒头，姜蓁蓁蹲在她身边继续说起夜校的事：“妈，你想不想上学啊？”
“想是想……但是……”姜若云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声说：“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呢，要上多久课，怎么算毕业。”
“也是哦。”姜蓁蓁看姜若云对夜校心动又纠结的样子干脆怂恿：“那我们出门找学校老师先打听下呗，心动不如心动！”
姜蓁蓁说干就干催着姜若云把手洗干净，拉着她去隔壁干妈骆春娟那问清楚油田小学的地址，两人一路走着去学校。
红星油田的附属小学紧挨着最早的一批家属院建立，走路过去需要半个多小时，现在学生还没放假老师都在上课，姜蓁蓁在教室窗口趴着看了一会，决定直接带着姜若云去找校长咨询。
红星小学校长是一位很温和的中年女性，听到两个人想咨询夜校的事她态度和煦的请两人坐下，然后笑着给她们一一解答:
“是要开办一所夜校。老师是隔壁红星农场的老师，每天晚上上课，先给你们教一些初中的基础课程，等寒假学生放假学校空出来了，夜校会分成白天和晚上两个班，基础差点的学生白天上全天课，基础好的学生上晚上的班巩固复习，然后2月底统一考试，考卷由县上中学的老师出，考试合格就可以拿结业证书。”
周校长解释的很清楚，姜蓁蓁算了一下，现在是11月，离考试还有4个月。
其中两个月只有晚课，两个月全天有课。
这点时间对于没怎么上过初中的妈妈来说，是项巨大的挑战。
姜若云想起自己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后被他们丢去初中，因为受不了身边人的冷嘲热讽和鄙视以及心里面对姜家两个优秀姑娘的自卑，才上了半年就退学去工作，一时有些后悔当时没再坚持多学一些。
周校长看两人眼底都有愁意，她笑着鼓励:“想报名就全力以赴试试，哪怕失败也没关系，不合格还可以再上下一批夜校。领导说了这个夜校要办到明年秋天的。”
姜蓁蓁激动的抬起头:“还有下一批吗？”
周校长颔首:“下一批在明年九月考试。”
她想了想又说道:“夜校的卷子比中学的简单，毕竟是需要工作的成年人了，不会再像学生那样学的那么细。”
万一考砸还有下一期，卷子还比中学简单。
有了这两条保险，姜蓁蓁觉得妈妈肯定没问题了。
两人告别校长回去，走在路上姜蓁蓁就兴奋的规划:“妈我给你补课，我们找一套初中的课本，我给你划重点，全力突击，争取早日拿到毕业证。”
她自己要是也报名的话明年2月份肯定能顺利结业，就是不知道老妈的底子怎么样，得找套试卷测试一下，她再针对性总结一套快速学习应试的方法。
这次一来油田就碰上夜校进修和单位正式工工作名额，老妈有了学历，可以走上跟之前不同的事业道路了，至少起点不会那么幸苦。
姜蓁蓁絮叨半天发现没有回应，她转头抱着姜若云胳膊摇晃:“妈，你是怎么想的？”
姜若云纠结了一会才小声回答:“夜校确实很不错，我就上晚上的课吧……”
“妈，想拿结业证只上晚课不够的。”
姜若云:“上了白天的课，我也没信心四个月拿下结业证。”
“还有下一期啊，那样就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
“不行，我不能不工作纯学习一年，哪家新媳妇也没这样做的，而且……我还要给老家你舅舅他们寄钱，我需要工作。”
提到舅舅，姜蓁蓁一愣。
她是穿越后才知道老妈的一些旧事。毕竟相隔几十年，很多往事五六十岁经历丰富的姜若云已经不会刻意再跟女儿提起，尤其她的苦难。
穿越前姜蓁蓁一直以为她妈是小山村里出身一路奋斗到大城市的励志典范，她也提过几次在乡下时的兄弟姐妹，有虽然不会说话但憨厚能干的大哥，机灵勤快的小妹，还有天生六指异常聪明的小弟，提着提着最后都会化成一句叹息。因为她的兄弟姐妹除了小舅舅入狱外，大舅和二姑都已去世了。
而穿越后姜蓁蓁才知道，她妈妈竟然在南城还有娘家，娘家条件还不错，她本人更是姜家被抱错的真千金，因为假千金的父母蓄意偷换孩子又丢弃不肯养才会在山村长大。
姜若云十八岁才回到姜家，十九岁就相亲结婚嫁了出去，此后几十年她都没有提过姜家里的所有人，可想而知那个家庭给她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对姜若云来说，她的亲人只有小山村里的大哥小妹小弟，她们都是被孤寡的曹婆婆收养，在老人去世后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在南城工作后一直都有陆陆续续给那边汇款，心里也一直怀着想把几个人接出来的想法，尤其是有了女儿，又听女儿说了将来大哥小妹会早逝，小弟又会入狱后她心里一天比一天急着让自己立起来。
因此姜若云十分需要一份很快有收入的工作。
无法全身心脱产投入学习备考。
“我有钱啊。妈你忘了我卖表……咳，总之我这有五百块，郑主任给的奖金也有一百块，完成可以支持你脱产学习一两年都没问题。”
姜若云摇头拒绝，她自己手头也有一笔钱，是之前的存款和女儿帮她在婆家要回来的赔偿。
“还有老爸，老爸收入那么高，你身为她的合法妻子，啃他一段时间怎么啦。”姜蓁蓁又提议，不肯啃女儿的话，啃丈夫那不很应该吗。
姜若云红着脸拒绝:“不、不行。”哪有带着娘家啃丈夫的。
姜蓁蓁:“……”年轻的老妈好倔。
“而且蓁蓁，工作名额只有一个的话，我觉得给你比较合适。”姜若云摸摸女儿的头。蓁蓁本来就是大学生，她去上夜校很轻松就能拿到结业证，如果女儿回不去一直呆在她们身边的话，她希望女儿能有一份轻松稳定的工作，这样不管将来生活还是嫁人对女儿都有好处。
至于她，她可以先上着夜校晚班慢慢学着，再想办法找份临时工，不管是厨房后厨打杂还是仓库搬货卸货，她比女儿能吃苦，可以干更多的工作。
姜蓁蓁瞪圆眼睛指着自己：“妈，这不会才是你一直拒绝的原因吧？为了把工作名额让给我？”
姜若云红着脸不肯承认：“我没有让，是你更合适。”
晚上傅传薪回来，趁着姜若云还在厨房忙活，她赶紧拉着他到一边嘀嘀咕咕把今天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老妈心里的包袱太多，丈夫的看法，邻居的看法她都很在意，还有老家那边几个兄弟妹妹的生活她也想抗在肩上。
傅传薪挑了挑眉。
最傻的就是还想把工作名额让给她。
姜蓁蓁瓮声瓮气：“我哪需要她给我让工作。”
她来到这里明明是想让妈妈改变过去不顺的经历，变得更幸福，可不是让妈妈为她做出牺牲的。姜蓁蓁想到这里心里就不好受。
傅传薪看着每天快快活活充满活力的姑娘变得蔫哒哒的，他也觉得不习惯，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告诉她别有烦恼。
姜蓁蓁沮丧了几秒又重新仰头：“爸，要不你去劝劝她呗。”
傅传薪把抬了一半的手放下去，沉默点点头。
吃饭时，姜蓁蓁频频给傅传薪递眼色。
傅传薪被瞪了好几眼，他放下筷子转向姜若云:“你先安心上学。”
姜若云握着筷子乖巧点头，她确实也准备报名上晚课。
姜蓁蓁捧着饭碗期待的等了半天。
“？”
没了？多说两句会死啊。
姜蓁蓁在桌子下面踩了老爸一脚心里叹气，怪不得他们将来能闹到离婚收场，光不爱长嘴这点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傅传薪动动桌子下的腿，看了一眼姜蓁蓁，在小姑娘凶巴巴的眼神下又转向妻子:“工作名额你拿着，蓁蓁这边我会再帮她安排。”
姜若云一愣，看向姜蓁蓁，是女儿跟丈夫说什么了吗？
“妈，你看我干嘛？这是老爸说的，你看老爸也赞成让你来用这个名额。”姜蓁蓁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可、可是这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得来的工作，你比我合适，我、我那么笨没信心很快拿结业证，而且我都结婚了还一直上学，我……”
姜蓁蓁摊摊手无赖道：“明明是你更适合，再说我可不想工作，我还想当米虫让你们继续养我呢。”
傅传薪：“你直接白天晚上脱产学习，拿到证为止，钱的事不用操心，外面的说法也不用管，有我。”
姜若云又愣住了。
姜蓁蓁谄媚一笑:“妈，我给你翻译下，爸的意思是他支持你别急着找临时工先去专心学习，不管学多久是半年还是一年，他完全不在意你有没有收入和花销，也让你别管外人的说法，有什么事找他就行了，你就赶紧答应吧。”
姜若云脸红:“哪有这样做人媳妇的，会被人笑话的。”
姜蓁蓁转头看向傅传薪:“爸，妈的顾虑是她身为新媳妇，不但不工作还花那么长时间去学习，大院里的人会说闲话。”
傅传薪:“管他们干什么。”
姜蓁蓁转过来翻译:“爸的意思是外人不重要，他们说闲话是一时的，等你拿了结业证，有了好工作，他们就只有酸的份了。快答应快答应。”
姜若云:“……”女儿翻译的准确么？他明明没说这么多话啊。
她被女儿晃的心软乎乎的。产生了确实该自己去工作然后养女儿的想法。
姜蓁蓁多精啊，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松动了，她笑嘻嘻的补上杀手锏：“妈你去学习的时候也不是完全不能工作，还可以做一些兼职嘛。”
姜若云期待:“有什么兼职？”要是有收入的话，夜校学的时间长点也不怕了。
呃……姜蓁蓁对七十年代能做的兼职也不了解，只能再转头求助老爸。
傅传薪:“……院里有家属接糊火柴盒。”
姜若云失望:“那得是困难低保家庭才能接到。”
傅传薪低头看见自己衬衣袖口上妻子给他缝的细密针脚，他低声道:“你会做衣服也可以。”
姜若云抬头，做衣服她会，裁缝是收养她的曹婆婆的拿手绝活。
“店里成衣不好买，有的人会自己买布。”傅传薪解释。
姜蓁蓁小鸡啄米:“对对对。妈你安心上课，空闲时间接点衣服做多自由。”
姜若云咬咬唇，心动了。
她很想学习，也知道只有白班晚班都上才有机会快速拿到毕业证。
“去学吧。”傅传薪声音沉稳，一锤定音。
“然后拿上工作名额考个好岗位，挣多多的钱养我。”姜蓁蓁也抱着她耍赖。
“噗。”姜若云红着眼眶笑着点点头。
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终于定下了工作名额的归属，姜蓁蓁总算舒了一口气，她回想起今晚爸妈二人互动捂嘴偷笑，真是第一次听他们对着说了这么多话。
“傅传薪扭头看她:“你也别偷懒。必须去上学！”
姜蓁蓁瞬间拉下脸哼他一声。
糟老头子，用完女儿丢的太快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你更适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