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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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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麦威士忌、波本和长岛冰茶,三人合力除掉苏格兰——公安卧底诸伏景光。
这是组织的一条喜讯。
苏格兰一死,威士忌小组也没办法维持——组织内部传言,是因为三人分功不均,搞僵了关系。
尤其是波本,是个人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对长岛冰茶可谓是敌意深重,每次看见她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似的。
这个也能理解,毕竟据说彻底终结苏格兰性命的人是长岛冰茶,被抢人头自然是有怨念。
组队是组不了,但组织也舍不得白白浪费这三个人才,索性把波本重新划归到朗姆手下主攻情报,长岛冰茶和莱伊分给琴酒的行动组,搭配着出任务。
那一晚在东京港,春野渺把诸伏景光推下水之后立刻拖着人往有栈桥遮挡的水域游了一点,诸伏景光缓过劲,艰难认出来人是长岛冰茶。
“怎么是你?”
他一时间忘记现状有多么紧张,张嘴就想问长岛冰茶那条简讯的意思。
“少废话。”
春野渺手法粗暴地捂住他的嘴,物理打断,“你不能死。”
诸伏景光心说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话就不能说清楚点吗?
奈何春野渺没有读心术,也没有耐心去给他多解释,“记得及时联络公安,这段时间躲躲风头不要出现。”
“喂……”
诸伏景光好不容易获得话语自由,正试图发言,却被春野渺一掌拍晕过去。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把人固定在安全的高度,防止他呛水,春野渺一个猛子扎回两人落水的地方,在水下刺开血包。
神不知鬼不觉间,春野渺完成了一场所有人都不知真相的“刺杀”。
她再清楚不过代号波本的安室透就是自己此生的任务目标,就是自己的学生降谷零,也明白自己没有真的伤害诸伏景光,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份。
可每当在组织里遇见降谷零,对方用那种恨不能啖其血肉的眼神看向自己,春野渺还是会感到难过。
“长岛冰茶,这是建筑结构图。”
威士忌小组调整过后,春野渺重新搬回东京基地住下。
琴酒刷开房门,带着一身血气进来,丢给她几张纸。
跟着刮进来的铁锈味很重,味道冲的她直皱眉。
“要怎么弄?”
“看看一下把它炸成废墟需要多少炸弹。”
“完全摧毁建筑结构吗?”
飘落在地的纸被春野渺捡起来,铺开在桌面上。
笔尖与纸面接触,“沙沙”声慢慢抚平她不宁的心绪。
“安置炸弹的位置我已经在纸面上标出来了,需要多少我在旁边有批注。”
她把资料整理好,转身递到琴酒跟前。
“……”
琴酒没接,春野渺一抬头,后者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她,表情意味深长。
“怎么了?”
春野渺若无其事地放下资料,双手抱胸回视他。
“你杀了苏格兰。”
“有什么疑问吗?”
春野渺挑挑眉,那一日的追杀令弄得那样声势浩大,组织内网几乎是以秒为单位实时更新诸伏景光的动向,他的“结局”自然不会被错过。
琴酒知道长岛冰茶被带回来之前是一位警察,也清楚她始终不愿对老人小孩下手的臭毛病,之前让她去刺杀那个拆弹警也没成功,倒是没想到她会对公安下手那么狠。
“我们没找到他的尸体。”
这也是春野渺近日来头疼的一点,一日不找到诸伏景光的尸体,他留在组织的档案就一日不会被改成“死亡”,所有挂着“失踪”标记的人永远不会摆脱组织的监控。
“所以呢?来找我兴师问罪。”
琴酒比她高出不少,这样盯着她看时总带着无形的压迫。春野渺挺直自己的腰杆,坚决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败给他。
两人一时间僵持住。
“嘟嘟……”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他们的僵局。
“你好?”春野渺当着琴酒的面接起电话,“波本?”
琴酒闻言不知想到什么,姿态略微放松一些,往后靠着墙,一副留在这里看好戏的模样。
别说他,春野渺本人也不知道降谷零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是要干什么。他们俩如今在组织里关系不是人尽所知的不好吗?
“把免提打开。”
琴酒命令道。
身正影不斜,春野渺自觉没什么好怕的,打开免提。
“长岛冰茶,你那天究竟在哪里杀了苏格兰?”
要不是琴酒在这里,她真想翻个大白眼。臭小子什么时候不好非要现在给她打电话问有关诸伏景光的东西?
“怎么?今天组团来讨伐我?”
她轻轻哼笑一声,“就在我们那天落水的地方,往西边游一点点,水下有一块凸起来的石头,苏格兰就是死在那里。”
“希望你不要说谎。”
降谷零“啪”挂掉电话,他躺在床上将手机扔到一边,用力搓了把脸。
组织这几天一直在暗中组织力量要求打捞苏格兰的尸体,却搜遍整个东京湾都没有找到,最近也没有什么发现浮尸的新闻,风见裕也那边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给了他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但是他暂时没有能力去打探警视厅的消息,只能在屋子里干着急,居然糊涂到去给长岛冰茶打电话。
怎么会想到去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他嗤笑自己,明明诸伏景光被渔民救下来的可能性都比长岛冰茶放过他的可能性大!
“……啊。”
基地里,春野渺看着被挂断电话,微微出神。
很难猜降谷零又想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些事轮不到她操心,把琴酒这位大爷送走才是当务之急。
“听完了?可以拿着你要的东西走了吗?”
春野渺耐着性子重新把资料拿给他。
“你最好是真的杀了那个公安。”
琴酒这一次没有拒绝,接过资料作势就要离开。春野渺懒得多看他一眼,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本书坐会书桌前,一副“请你自便”的模样。
“啊——艹!”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转,她被琴酒整个人从椅子上拖下来扔在地上,还没喘口气又被他卡着脖子狠狠掼在墙上!
“琴酒你发什么疯?”
她双手抠住琴酒的铁掌,奋力挣扎。
肺部的空气逐渐减少,琴酒欣赏着她的脸色由青变紫才慢慢松开手。
“咳咳咳!”
春野渺一手扶墙站稳,大口呼吸着,一边倔强回视着琴酒。
“不管你的过去怎样,”琴酒勾下她的口罩扔在一边,指尖在她戳上她满是疤痕的脸颊,“既然来了这里,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
“怎么?看来我之前并不是组织的人?”
春野渺仿佛抓住什么重点似的,“而且我之前……很让你们头痛?”她缓过神,露出恶意的笑容,“来了这里又怎样,谁也别想对我指手画脚!”
“咚!”
凌厉的拳风袭来,春野渺弯腰躲开,抬手格挡下琴酒一拳!
琴酒一手攻击,另一手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控制器,当着她的面按下中央的按钮!
电流带着刺骨的剧痛席卷而来,春野渺动作迟滞一瞬,琴酒立刻抓住机会把她当胸横扫出去!
春野渺掉在书堆上,半边身子几乎动不了,只能趴在地上倒气。
琴酒一步步靠近,皮鞋敲在地砖上,震动着春野渺的神经。
“记住,”他抓起春野渺的头发,逼她直视自己,“你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工具。”
对于组织而言,“长岛冰茶”的研究意义远大于她的实用意义。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而她这个“工具”也没有知道这一点的必要。
琴酒离开,房间重归于宁静,假肢接口还疼得厉害,春野渺索性瘫在书本上不动。
一直以来,组织对她的态度都有些令人摸不清头脑。
不同于原威士忌小组每个人清晰的责任定位,“长岛冰茶”倒是有点一块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味道,不管是什么岗位的工作,缺人找她就对了——科研组除外。
比起利用,组织更像是在监视和圈禁她。
好在春野渺并不纠结于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需要顾好降谷零和他周围的几个重要之人就行,这具身体的故事并不在她需要负责的范围之内。
想到降谷零,春野渺又是一阵头疼,这个学生看起来精明干练,她只求别在这件事上犯傻就行。
警视厅和警察厅消息现在应该还没有那么灵通,而且诸伏景光回去之后他俩的上级还不知道怎么安排,短时间内降谷零恐怕不会找到诸伏景光还活着的直接证据——诸伏景光大胆自曝不算。
春野渺摸着下巴回忆,他们五个在警校的时候,印象里诸伏景光还是比较听话的那一个,应该干不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应该不会吧……
她成功自我洗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转移到床上躺平。
比起想办法脱离组织,还不如留在这里,根据降谷零的情况随机应变,这样一来,她也能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