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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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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我并不会呀，”公羊荣受海花岛一位委托人的邀请，替他处理一桩和遗产相关的案件，哪料临时有事去沙特，安排他住在其中一套私人别墅，静待他归来，对于这种可以免费吃喝的机会，几人会错过，“找我帮忙可以，价钱给到位就行。”
挂掉手机，躺在沙滩椅上，阳光刺激着他黝黑的皮肤，沾了些许海水的肌肉，线条分明，依稀分辨出人鱼线和狗公腰。
“荣叔，有活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张文君一身紧身泳衣从海边嬉戏回来，紧身衣将她的搓衣板身材展露无遗。
“雇主替我接了个私活，去一趟小一万块，”公羊荣本能地抗拒，为难道，“诈骗我也不懂啊，要是命案就好了。”
张文君和公羊荣相处渐深，倒也理解他的顾虑，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
反诈，哪有警察管用。
听完公羊荣更进一步的解释，才明白，确实不能找警察。
对方参与的是一个私人赌局，不受法律保护。玩了大半个月，十赌九输，嬴只嬴小钱，输则输大钱，等察觉到不对劲，已经输了两千多万。
“海南，不愧是富人的天堂。”张文君解下浴巾，坐在沙滩椅上。
“富人到哪都是天堂，”公羊荣吸了一口天然椰汁，美滋滋地说，“像围棋之类，并非我的强项，最怕到时要露怯。”
张文君不客气地将吸管插进另一个椰汁中，斜睨了他一眼，“人生就是要挑战不可能、不可为，要不，多无聊啊。”
“也罢，我就勉为其难地走一遭，含泪挣个快钱，”公羊荣看到她不经意间露出的瘪瘪部位，语重心长地说，“你也是个孩子的妈了，庄重一点。”
张文君不屑一顾。七八年前，她和本村一位搞装潢的人结了婚，两年前育有一位公主，虽偶发冲突，也算婚姻美满。
“哼！要你管，”张文君出言嘲讽道，“你今年都要三十五了，马上人到中年，还不结婚不怕外面说你取向不正常。”
“但凡传出此等谣言，必定是你所为，”公羊荣傲娇道，“我是不婚主义者。”
七点一刻 ，公羊荣闲庭信步地出门，委托人也是雇主的好友，同时也在海花岛有独栋别墅，离现在的居住地不远。
传言住在海边的人易得风湿，这是一种误解。温热气候是海南一大特征，住习惯了，绝对会爱上这种恰意的日子。
海花岛屋高价低，但真正能适应的却不多。网上经常看到有人兴冲冲买了房又后悔便宜卖掉。
“我高低都得在这儿整一套。”
还没走两步，前方冒出一个挺着大肚腩地胖子急匆匆地赶过来，二话不说就和他握手，而他一旁还站着一个风姿绰约地妙龄女郎，猜测应该试一试他的情人之一。
“郝老板？”
“公羊先生，您总算是来了。”郝文明急得都快哭了。
“这—，”公羊荣猜到了什么，“你不会又去赌，还输了吧？”
“唉！三百多，”郝文明手臂青筋冒起，咬牙切齿道，“佛争一柱香，我气不过啊。我想抓住破绽 ，结果，被他抓住了钱袋子，老子都快被薅秃噜皮了。”
妙龄女郎妩媚生姿地站着，一点也不顾及郝文明，两只眼睛对着公羊荣上下打量，搞得他略显尴尬。
郝文明领着公羊荣到他的私人别墅，女佣送来茶水点心，二人边喝边聊。
“王文银就是个骗子，”郝文明喘着大粗气，浑身发颤，肥嘟嘟的下巴上下颤动，生动诠释了啥叫“财大气粗”，“一开始，我只知道他以前在唐山是个混子，后来靠倒卖电子元器件发财，身价千万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学上流社会玩高端赌局。”
“赌棋不叫高端局，三等骗子骗民众，二等骗子目标才是你们这些商人，一等的骗权贵和政府，要我说，最轻松的还得是政府。”公羊荣阐释道。
“先生有见地，我做生意三四十载，才得出这个结论，我一朋友啥生意没做，靠骗补成了亿万富豪，尼玛，羡煞旁人。”
"那你—？”
“我没胆儿做进出口，也就没得退税，就是避税方面有点能耐，注册地在霍尔果斯和开曼群岛，妥妥上市公司。”
“套现了？”
“不急，我虽然只有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也价值十个亿，”郝文明大咧咧地说道，“真他娘的气不顺，老婆又跟我抢控制权，我流动资金不多了，再这么玩下去，又得卖股份。”
“可以从银行取啊，何必卖股份？”
郝文明换了个坐姿，一旁的风姿绰约借势坐到了离公羊荣仅七八米范围，一米七的个头，一身暗黑萝莉风露腰长裙，经典黑丝包裹着长而直的大长腿，像棵百年松柏傲然挺立，雄伟的喜马拉雅峰伟岸到张文君想自残。
公羊荣悱恻不已，这妞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让股权，”郝文明担忧地谈道，“一个公司最重要的就是资金链扎实，人家哇哈哈两百亿现金，根本不怕破产。”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你公司出现资金链问题，你只能卖股权？”
“卖别的也来不及回笼资金，”郝文明语气中带着不甘，“像以前，我比较注意，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郝文明冷不丁瞥向风姿绰约，公羊荣秒懂，男人嘛，身处热闹环境，谁不想人前显圣。
“有证据么？”
“这还需要证据？都是套路。一开始嬴了几万二十万，老子玩嗨了，下一把就连输几百万，等我不想玩了，又赢了几十万，又他妈输了几百万，来回几次，就输了几千万。”
公羊荣扶额，这孙子真是大老粗啊，没证据的事，叫我怎么帮。
“你不给我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我还真帮不了你。”
“有，他的头号马仔—庄文强，是个千术高手，遇到别人坐庄，还有可能嬴，遇到他，我就没赢过，听说他是顶尖职业棋手，可能是九段，和李世石、柯洁玩过，绰号“神之一手”。”
“职业棋手不能玩赌局。”
“退役了。”
公羊荣很不爽，当我好骗么，能和李世石、柯洁玩一起的职业选手会来赌局，人家光收徒开班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好啵？
再者，有段位的职业棋手都能在官网查到。这套说辞明显是忽悠傻大款的。
“是他们告诉你，他是职业选手？”
“大家都这么说。”
“应该是假的，”公羊荣琢磨，对方大约是在掩人耳目，掩盖接下来赌客们会输得倾家荡产找的借口，至于出千，不是正常的么，“你要我做甚？”
“找出他出千的方法，让他把钱退给我，”郝文明肩膀宽，一耸面积就大，差点撞上风姿绰约，“我找公司律师问过，送他进监狱，我一毛钱也拿不着。”
“简单，不过，”公羊荣眯缝着双眼，直射进对方的灵魂深处，“价钱翻倍，毕竟，这可是涉及几千万的生意，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郝文明直言道，“我是个生意人，您这价格再公道没有，其实还是我占便宜。”
见这厮拎得清，公羊荣也得以释怀，于是，站起身，“那就走吧，让我见识一下神之一手。”
开赌局的地方也是一栋私人别墅 ，据说占地面积达8000平方，光租金一个月就要三四十万，赌场设在负二层，负一层为掩人耳目，放了许多健身器材，更叫人叹为观止的是，它的上层是一个长宽达三十米的泳池。
公羊荣和郝文明早早在门外等候，他的情人阿尔法还在捣鼓衣裳，不一会儿就换上了一套适合走高端场所的职业装。
饶是见过无论制服诱惑的公羊荣也瞪大双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郝文明看了，竟无半分愠怒，而是自豪地搂住对方的细腰，“阿尔法是名牌大学生，一直在高科技公司上班，給总经理级别做秘书，不过，你也知道，那种地方藏污纳垢、潜规则多，不适合女人。”
“阿尔法小姐的确超凡脱尘。”
阿尔法听了，抛了个媚眼，公羊荣权当没看到，兀自转身，步伐稳健。
走了约半个钟头，赌场到了。四五个魁梧壮汉站在门口望风，见郝文明又来了，连忙礼貌地将众人请进来。
“郝董，又来給小弟捧场，小弟万分惭愧，”王文银是个矮胖男人，不足一米七的个头却有着一百八的体重，而长而尖的鼻翼像极了企鹅人，“阿尔法，幸会。”
阿尔法礼貌地点了个头，接过王文银递过来的红苹果牌女士香烟。
“这位是？”王文银警惕地看着眼前伟岸的陌生人。
“我是郝文明的朋友，叫我荣少就行。”
王文银这才露出标志性的商业笑容，和公羊荣握手，“今天的高端局，兄台可有兴趣？”
“有多高端，太低端我可没兴趣啊。”
见公羊荣这般狂傲的态度，又是郝文明的朋友，想必不是权贵子弟就是煤老板的子嗣。
妥妥肥羊，不宰难道等过年？
王文银领着三人来到负二层东南角尽头，揭开墙壁一角，露出一个长方形密码锁，输入数字密码、指纹，视网膜正确，门自动打开。
不愧是高端局。
房间格局不大，才八十平方，但光一张铺满全屋的波斯地毯市场价就三百多万，足见其低调奢华。
正中央是四个棋盘、四个客人，四个工作人员，1：1对战，而正对面墙壁上挂着一个能显示棋局对战情况的巨大等离子屏幕，看起来颇为正规。
“荣少，玩一局？”
“最高多少注？”
“一千万，最低一万。”
“这么小，那我先随便看看。”
郝文明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大手一挥，“来十注，给老弟玩玩。”
“好嘞！”
公羊荣会意，这是催着他尽快干活，打探情报，也行。
首先，要确定，高端局是不是杀猪盘。
目测看不出任何问题，经验老道的犯罪分子演技秒杀戏剧学院、政府公务员。
下一步要排除掉对方是否是千术高手，并不容易。
当代千术高手不仅经验丰富、手法老道，最大的倚仗却是高科技。
公羊荣也注意到屋内装了七八个信号屏蔽器 ，自我安慰可以，也没人当真。
蓝牙耳机之类太明显 ，如果有通讯设备，也必然藏在暗处，有华为mate60在前，客人也会提防卫星电话。
“最多玩十注，输了我就不玩了。”公羊荣怡然自得地看着众人。
公羊荣就是在給王文银投送暗号，所以，他可以肯定自己输不了，除非他这只大肥羊入不了王文银的眼。
“事先声明，我不懂围棋。”
但他的话在其他人眼里就意义不凡了，是个高手啊，扮猪吃老虎。
有客人主动让位，公羊荣替补。
“我执黑子？都一样，反正我都会输。”
下到中盘，公羊荣就想认输，其实，不到十个子的时候，已经有输的迹象，但对方并不赶尽杀绝，以至于僵持到现在。
王文银在一旁称赞道，“能和职业棋手下到这个地步，荣少当真是深藏不露。”
公羊荣咧嘴，如果承认，是不是太不要脸？
又下了五分钟，对方陷入焦灼，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弃子认输。
你演技还能再烂一点么，我一个毕生玩围棋不到十次，连围棋规则都不懂的门外汉，你一个职业级的会下不过？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承让。”
再后面，赢了三局负了两局，净赚七八万。见好就收，赌大了对方是不会让自己稳赢的，再者，金主也没有再拿钱让自己跟进。
“不玩了，这么小，没意思，我今个儿有点累，拜。”
走在回别墅的路上。
“有发现？”
“玩的小，人家根本不屑于出千，就像是钓鱼，才十几万顶多算是鱼饵，本来就是喂你的。”
郝文明一咬牙一跺脚，双拳紧握，“玩大的是吧，爷爷奉陪到底。”
转身朝公羊荣说道，“给我两天时间，我凑一下钱，必须叫他露出马脚。”
公羊荣知道他要卖股份，懒得去劝，提醒道，“不要让自己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险，我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郝文明不搭话，而是眼寒深意地瞥了一眼阿尔法。
有一种朱元璋和马秀英的既视感。
公羊荣最鄙视老夫老妻了，看来这二人都关系不像是情人那么简单，莫非小三也有真爱？
回到别墅，张文君正喝着青岛啤酒，吃着辣条，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看《星期三》。
“小三有真爱么？”
“有。”
公羊荣震惊不已。
“你怎么知道？！”
“我做过啊，和他们我都是真爱。”
“你那是爱么，就是好色。”
“好色也是爱，你对异性不好色，还说爱，你那是对食。”
公羊荣无言以对。
“荣叔？”
“干嘛？”
“我没给你留位置，你不会怪我吧？”
公羊荣才懒得辩驳，你一个平平无奇的哥特萝莉，不符合我的择偶观，“你知道我的，我喜欢大洋马。”
“那你咋不结婚？”
众所周知，俄罗斯、乌克兰女孩是没有高额彩礼的，几千块钱意思一下，只要能灌醉老丈人，嫁妆能给你一个农庄。
“给我生孩子可以，结婚就免了。”
“管杀不管埋？”
公羊荣难得俏皮一回，唇角微隆，“你不知道中国有一种绿帽侠叫暖男么？”
“我鱼塘里倒有几只暖鱼 ，争着抢着要给我孩子做爹。”
公羊荣也懒得说她，交代道，“找你的关系网，帮我查一个人。”
三天后，郝文明又准备领着他去参加赌局，被公羊荣当场拒绝。
“两个亿，太多了，你应该明白，这回再去，他不会再让，妥妥地赔钱，而且我也告诉过你，我不会玩围棋。”
阿尔法坐在郝文明左手边，既不心急，也不规劝，仿佛两亿和两万块一样。
“荣少，这钱您随便花，输了也不会让您还，郝董也是气不过，我一介女流 ，拦不住，您见谅。”
“不玩大，庄文强根本不出手，老子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出的千。”
公羊荣看这二人就有些头疼，败家玩意。
“事先声明，钱没了可追不回来。”
再次进入负二层，一听说玩这么大，王文银立刻把庄文强安排了过来。
“久仰，听说你比李世石还厉害？”
庄文强一愣，会心一笑，“名不符实。我只是比普通人略强那么一点点。”
“谦虚，那今天我就要好好会会你。”
再次回到这里，公羊荣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今天的客人比上回还多，在泳池边嬉笑打闹的就有数十个人，但隔音效果倍棒，下面根本听不见。
玩高端局的依然只有四个桌子。
“荣少请！”
“庄先生也请！”
公羊荣刻意用手机往外拨打电话，确认信号确实被屏蔽，打不出去，才满意地点头。
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半天，赌局开始。与上回不同，这回最低都要十万一注。
公羊荣一反常态地并未小心翼翼，而是大开大合，在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足足输了半个亿，中间加了三次杠杆。
可，郝文明和阿尔法竟连头都不抬一下。有钱人就是豪横。
“老郝，今天点背，不想玩了。”
郝文明却竭力劝阻，耐心地说道，“你尽管玩，我这儿给你保底。”
公羊荣见事已至此，变得更加胆大，直接摊牌道，“我还有一亿五，只玩三局，五千万一局，三局定胜负，如何？”
本以为王文银会和庄文强商量一会儿，毕竟以赔率来看，1：10可不少。
“只要荣少高兴，不嫌弃我庙下，玩多大我都奉陪。”
于是，一场一亿五的高端赌局拉开帷幕。
公羊荣玩起来很疯，他本身就不懂围棋，装都装不像，前两局不到半个小时就输光了。
郝文明咬紧牙关，拍了拍公羊荣的后背，“放手一搏，干它！”
公羊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云淡风轻道，“懂。”
也不知道是被这话激励还是咋地，开局竟获得重大利好，直到中盘依然碾压，而另一头的庄文强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王文银站在一旁，手心沁出汗滴，内心也渐渐慌乱。
“新手真是好运，”公羊荣拿起一杯蜜雪冰城，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说好了，这是最后一局，你们可不准输了赖账。”
“不会。”
王文银和庄文强一直在交换眼神，对方也很无奈，我也搞不清楚啊。
一个新手碾压职业级？
说出去谁信！
“要暂停么？”
“可以吗？”
“有何不可？！”
公羊荣表现得相当洒脱。
而另一头，王文银和庄文强一起走出了门，约十分钟工夫 ，二人又愁绪万千地一起进来。
“开始吧！”
“且慢！”说这话的竟是郝文明，“打断一下，我和荣少商量点事。”
公羊荣一点都不意外 ，双手插兜，自顾自和他走出去。
“这是，打算离婚了？”
“你怎么会知道？”
“难道你以为你们夫妻的矛盾会一点迹象都没有？”
郝文明自嘲地轻笑道，“我自然不会如此天真。只是，像我老丈人那种家庭应该不会大肆宣扬，毕竟他们是那么爱面子。”
“做上门女婿不容易，”公羊荣抿嘴苦笑，“你在外面包养情人，她想必早就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你也没必要为了让情妇有名分选择离婚，所以，是她想离婚，对吗？”
“不愧是名侦探呐，”郝文明下巴都在颤抖不止，声音里也有些无奈，“我本来就是給他们家族打工的，一个传宗接代的NPC，现在公司壮大了，孩子也大了，她又看上了别人，比我能力强，想一脚踹走我。”
“让我走，我半毛钱意见没有，”郝文明拼命控制住身体，呼吸开始不畅，“可是，我为他们挣了上百亿，他们拿几套不值钱的别墅，两个亿现金就想打发我，搞得我像个要饭的。”
公羊荣有一种被冒犯的错觉，不追问，而是用讲故事的口吻说道，“当年赌王三太陈婉珍被怀疑是李婉华安排用来对付二太蓝琼缨的武器，实际上并不是，那时候李婉华早就病危，再说，她的性格也不会做这种事。”
郝文明仅仅是一愣，就懂了。
“你都查过了？”
“阿尔法是你太太半导体材料公司的董秘，地位超然，又怎会给你一个赘婿做情妇，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想法。”
“这件事我也困惑了好几个月。”
“所以，你布局了这么久，目的就是一步步套现，假装赌输了，”公羊荣如鹰隼般的双眼看向她，“你太太派阿尔法监视你，恐怕就是怕你套现，但前提是，你太太有没有告诉你，她想离婚，而分你的财产不多，这事儿还没告诉你吧？”
“流逼！她自然不会说，但我又不傻，她不说，我可以查，她派人接近，监视我，我也行。”
“这场赌局是最后一步吗？”
“算是吧，从两年前我就开始布局，假装投资失利，将钱汇往境外账户，而高端赌局，就是我离开国内最后一场赌博，没想到被你识破。”
“老庄是你的人？”
“你为什么不怀疑王文银？”
“王文银可不是阿尔法的表哥。”
“你连这都知道？”
“你老婆也肯定知道，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庄文强就是你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而王文银开的地下赌坊也属于你老婆背后的家族。”
“我如果不输在这里，她不会放心，我太了解他们了。”
“你就不怕钱拿不回来？”
“怕，但我也要赌，钱我都是直接打进他们的海外账户，而这个账户是由庄文强一个人负责。”
“有他做内应，你还不敢嬴，而只敢偷偷地输？”
郝文明无奈地笑道，“我老婆娘家和蓝琼缨有一点很相似，有□□背景。在唐山，是地下的王者。我还没那个底气。”
“你就不怕她打击报复？”
“我不会让老庄离开，越不走越安全。”
“那这钱—？”
“地下赌坊的钱都存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你也知道瑞士银行的，他们经常无故没收他人财产，这事可找不着任何人。”
公羊荣这才仔细打量了番郝文明，粗矿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老奸巨猾的内心，说恃才傲物也不为过，毕竟做生意也需要脑子。
“我听你的，一会儿我会故意输给他。”
这时，阿尔法不知不觉走了过来。
“你怎么做到的？”
“和你们一样啊。”
“你居然能屏蔽卫星信号，关系真硬！”
“谁让你们将mate60的卫星通信技术用在这种地方，大材小用。”
“我就是干这个的嘛，技术就是服务人类的，怎么用，还不是咱说了算。”
“我并没有屏蔽卫星信号，没那么大能量，只是认识几个黑客红客啥的，而且，你用的AlphaGo落伍了，我用的是新一代。”
阿尔法忍不住夸赞道，“荣少果真是个妙人。”
“吹捧就不必了，但有件事我更想知道。”
“是卫星信号的事吧？”
“是的。”
“其实也很简单，我运用了国外最新的技术。”
公羊荣顿悟，“脑机接口？”
“不错，AlphaGo传入机器，是没有延迟的，可以快速做出反应，事半功倍，而王文银不知道这件事，仅仅在隔壁做了个暗门，操控AlphaGo。”
“AlphaGo围棋，当真是人类的一大挑战啊。”
“荣少，这你可就大错特错，无论是人工智能还是一切高新技术，最大的挑战永远都是人类自身，你以为现代的许多东西古人不能造么？”
“愿闻其详。”
“简单地概括就是，一个能让人类生活千万年的地球和一个不移民其它星球就会种族灭绝的星球，您愿意要哪一个？”
公羊荣答不上来，话题太高端，非普通人能回答。
“我也该出去了。”
郝文明开心地走在前方，而公羊荣和阿尔法紧随其后。
“有件事想问，有些尴尬，是关于你和郝董。”
阿尔法抛了个媚眼，婀娜多姿的身段叫人浮想翩翩，“我为什么要给他做情人？”
“是的。”
“很简单啊，女人慕强，而郝文明是一个强者，靠着两千万干到市值百亿，不强吗？”
这样的回答，饶是公羊荣也挑不出毛病。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难道要找那种只有好看皮囊的渣男？
“有眼光！”
三个月后，张文君收到一封来自匈牙利的快递，信封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零零碎碎的风景照，来自世界各地，落款郝文明和他的新婚太太阿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