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小竹马之后》就是个夭

20、后悔了

　　020后悔了

　　高向东专心伺候小醉鬼，却不知道这小东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吃了他。

　　苏木原本只有五六分醉，听到高向东这句话，醉意就有了九分了。
　　他怎么可能会自己洗澡呢？就算是此刻意识完全清醒，他也不愿意。

　　他笑着看着高向东，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身体软着，这个样子，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高向东叹口气，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孩子不过是多喝了几杯跟同龄人一起唱唱跳跳，他又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忍得辛苦。

　　一条小白鱼在水里扑腾，弄得高向东也浑身湿透，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还东摸西摸的到处点火，好不容易把人洗涮干净抱到了床上，这小祖宗又开始磨人。

　　“哥，我那里很热。”苏木抓着高向东的胳膊不松手，“帮我……”

　　高向东忍了又忍还是失败了，又这样陪着苏木疯了一回，看着他眼角含泪想要亲过来，高向东狠狠心推开了，“……好了，睡觉。”

　　苏木被高向东弄着出来了两回，他原本以为这一次稳妥了，他没想到这老男人这么能忍，高向东起身的时候，他狠狠地朝他胳膊咬了一口。

　　这一口用了十足的力气，带着不解和愤恨。

　　高向东叹息：“狗东西，你真是小狗。”

　　高向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苏木弄睡了，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千头万绪一幕一幕，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和小东西之间的这种关系。

　　思绪一点点飘远，飘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苏木也像只小狗，撵又撵不走，打又不舍得，最后没办法，只能天天带着，小东西虽然粘人，但是贴心，不大点儿就小媳妇儿一般做他的狗腿，贴心话一套一套的，叫一声哥哥能把人心甜到底。

　　那时候高向东也不懂，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他就觉得这小孩哪哪都好，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

　　什么一辈子，就是两辈子，三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高向东思考着，到底是自己先对他动了心思还是别的什么，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自己不是人，有意无意地把小家伙带到了这条路上。

　　两人朝夕相处，小孩一睁眼看到的都是他，孩子这样，他要是负不可推卸的责任啊……想想自己之前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高向东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青了。

　　怎么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吧？
　　抓心挠肝的一晚上，高向东看着身边人，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抓着自己的一角，想起那个如梦似幻的早晨，这小东西早就偷偷亲过他了。

　　鬼使神差一般，他低头在那雪白的勃颈上啃了一口，随后不满足一般又吸了吸耳垂，最后在唇边轻轻地碰了一下。

　　就当是回礼吧。

　　第二天，草原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花香夹杂着泥土的香味儿让人心旷神怡，昨天骑马没有骑成，高向东带着苏木又过来了。

　　两人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情，苏木眼睛有些微肿，高向东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也知道自己后悔了，但又能怎么办，他只能忍着。

　　他还没想好这事该怎么说，小东西昨晚求吻不成，现在还生气呢。

　　何烁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两人并肩走着，小声说着话，就看着苏木冲着他笑了。

　　高向东心中的不悦情绪渐渐积聚，越发地看着何烁这小子不顺眼，自己明明昨天都骑过马了，还干嘛跟着过来碍眼？说话就说话，嘴巴凑那么近干吗？

　　都他妈快亲上了！
　　跟自己冷眉竖眼的，跟别人倒是眉开眼笑。

　　高向东身随心动，人已经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抓着苏木的手腕，说：“小木，你去选马。”

　　苏木看看高向东，没反对，自己先走到前面去选马了。

　　何烁冲着高向东直乐，“我也去。”

　　高向东：“你不是骑过一圈了？”

　　何烁看着高向东，眼神意味不明，“大哥，是苏木让我陪着他一起的。”

　　高向东只觉得脑子里轰了一下，这小东西到底要什么？昨晚自己没让他亲，他这是转移目标了吗？

　　就听着何烁又说：“大哥，我这次考得不错，分数应该能上A大了，到时候还可以和小木是同学……”

　　“不是要骑马？”高向东没接他的话茬，“还不赶紧去挑。”

　　苏木一直没有回头，后面两人的谈话听不太真也听了个大概，昨晚他根本没有喝醉，计划功亏一篑，他心里气恼劲儿还没过呢。

　　可他心里也觉得有些迷茫，他哥现在的状态又很不对劲——醋劲儿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样的高向东现在让苏木觉得不解，他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明明不要自己，难道自己还不能和别人说说话？

　　三人挑好了马匹，终于进了草原。

　　这年雨水不错，草丛有些的地方有半米多高，里面夹杂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远处衬着蓝天白云，真真的风景如画。

　　两位小的在前面，高向东一人在后面慢腾腾的，管马的大叔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们。

　　高向东想，如果眼前的人少一个就好了。

　　看着眼前并排骑马的两人，心里越发不痛快，他抬手拍了一下马屁股，从两人身边飞奔而过。

　　“哎，你哥好像生气了。”

　　苏木看着那个飞奔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我们俩，可能也就这样做兄弟了。”

　　何烁眼睛亮了亮，“那，我岂不是还有希望，小木，我上下都可以……”

　　苏木哭笑不得，“你滚啊——”

　　“我说认真的。”何烁大声说，“我敢爱就敢大声说出来，苏木，我喜欢你——我爱你——”

　　天空浩瀚，草原空旷，这声音就像是利剑，嗖地一声发出，歘欻欻刺到了某些人的心脏。

　　苏木大惊，但是身边喊话的混蛋已经策马远去了。

　　他们来得早，这个点骑马的还没什么人，何烁这一嗓子穿透力很强，前面的高向东想不听见都难。

　　他就知道，这个戴眼镜的小白脸没安好心！看看他要是不心虚喊完就跑了！

　　一阵气血上涌，高向东突然调转马头，策马来到了苏木身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就在苏木茫然之际，高向东长臂一伸揽住了苏木的腰，一个用力把他捞到了自己怀中。

　　一手抱着人，一手挥舞着缰绳，完全不顾不远处那牧马大叔的呼喊，高向东低吼一声，胸膛紧紧地贴着苏木，任凭马儿奔腾。

　　他不是不会骑马。
　　他把苏木赶走的那两年，自己曾经一个人来过这里。

　　高向东曾经固执地以为，只要和这个人分开，距离隔得远远的，时间久了，自己就会没有感觉了，只是他那时候一个人奔驰在草原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想带着小东西一起来。想和他一起奔腾，想和他一起在蓝天碧野打个滚儿。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他如愿以偿。

　　马儿越来越快，苏木被灌了一肚子凉风，身体却在颠簸中变得滚烫，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高向东对他的占有，温热的胸膛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魂飞魄散，眼前的景色也顾不得看了，他只想被他抱紧。

　　如果时光能够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然而美景终有尽头。
　　高向东收紧缰绳，马儿停了，周边是茫茫绿野，何烁早让他们甩得不见了踪影。

　　高向东翻身下马，抬头看着马背上的少年，张开双臂，苏木跳下来的时候，高向东接住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两人抱着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儿，高向东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有个念头已经呼之欲出，他想做昨晚自己没做完的事情。

　　只是，在做这件事之前，他得把话说清楚。

　　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为情，高向东看着苏木半天无语，生生把自己憋红了脸。

　　苏木以为他气得不轻，小声地道歉，“哥，你别生气，何烁他就是太着急了，我又没有答应他……”

　　高向东开口打断，“这个人不行！”

　　苏木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不行，我就不喜欢他那个类型的……以后遇到别人再说吧。”

　　苏木说得有些凄凉，昨晚高向东的态度让他有些灰心，他卯足了劲儿都没有睡到，怕是这辈子就睡不到了。

　　可就在他决定放下的时候，却听到高向东说：“别人也不行！”

　　苏木一愣。
　　旋即他的心跳有些加速，是他猜测那样吗？高向东终于开窍了吗？

　　两人目光交汇，高向东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再次确认，“谁都不行，谁都配不上我的人！”

　　惊喜来得毫无预兆，苏木差点惊呼，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那咋办呢，何烁不行，别人也不行，你也不行……”

　　天空白云低垂，身边绿草随着微风传来沙沙声响，但此刻的两人都无心看景，耳边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木木，”高向东咬牙，艰难开口，“……哥后悔了，哥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