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一曲日水吉

25、第025章

　　想到这里，牧凌晨再看向齐玉的时候，心里的那点不想惹事的迟疑也彻底消散了。

　　齐玉人不笨，甚至精明。所以故事能发展成最后那个样子，不敢说是齐玉有意为之，起码坐视不理了。

　　在不设定齐玉善良或者邪恶的站位的情况下，大家果然还是用利益和法律维持关系最好。

　　“看起来你这是要大干一场的意思？”

　　牧凌晨的话像是戳中了齐玉的痒处，让他的眼睛更加闪亮起来。“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想做一个大型的全息动作网游。你的形象很符合我对里面战士的设想，总有一天我要让我的梦想成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成为一个大型全息网游里的王牌NPC？”

　　真实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不可揣摩的存在。可在小说的世界里，不论你承不承认，身为主角的那几个人，总有一些‘命中注定’要完成的事情。

　　就好比齐玉现在脑海中已经隐隐成型的那个全息网游框架。毕竟在原本的小说里，那个全息网游从开始的构建到后面的成型，几乎是齐玉人生的唯一目标。

　　牧凌晨眼睛眯了眯，神色也轻松了不少。“全息网游？是那种意识投影进入，可以用脑子打游戏的那种全息网游？”

　　“对，其实意识投影已经不是什么科研难题了。二十年前VR技术就已经全面成熟，只不过……”齐玉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半路转折又跳到了他那个全息网游的事情上。“只能说，全息网游在科技上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只要我将构架设定好，完全可以在十年之内将梦想变成现实。”

　　身为齐氏集团的独生子，背后还靠着那个已经隐形起来的齐家，齐玉说这话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而牧凌晨，在这件事儿上，比齐玉的底气还足。

　　“我对成为里面的NPC兴致缺缺，不过我对于投资你这个梦想还是挺感兴趣的。”眼睛弯了弯，看着并没有顺着自己这个话题接下去的齐玉，牧凌晨打开天窗说亮话。“技术投股怎么样？我配合你充当模特，甚至允许你将我的形象设定成NPC。唯一的条件就是，如果你以后真要用这个概念弄那个全息网游，给我百分之一的股份，怎么样？”

　　齐玉挑眉，眼神里的狂热慢慢褪去，带出了一丝他那个身份本该就有的精明。“你胃口还挺大。”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想自己做这个游戏，而不是依靠家里。我在上述条件的情况下，再投资你五十万，股份也只要百分之一，不算过分吧。”

　　不是牧凌晨不想要更多，而是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拿更多。先不要说最后齐家肯定要下场，只说易春阳所在的易家就不会让那口肥肉落在别人口中。

　　现阶段还只是一个概念，自己只要百分之一的股份，就算是齐家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可要是等十年后，那个全息网游上架的时候，百分之一的股份，不要说五十万了，恐怕五百万都买不到。

　　易家在这件事儿上的吃相，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看。

　　果不其然，齐玉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条件。先不说网游的事情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框架，虽然这辈子肯定要实施，可就像牧凌晨所说的那般，他不想靠齐家，想白手起家。要是按照之前开给牧凌晨的报价，他的设计从开始到完善，要支付给牧凌晨的钱恐怕也要上五十万。

　　五十万再加上牧凌晨自愿要掏的五十万，只是自己脑海中的一个念头，就有人愿意出一百万投资。

　　齐玉表示，他很开心。

　　“你很有眼光，这样吧，算你技术投资和出钱两部分，也不要说我小气，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等下没有比赛了，直接去律所公正吧。”

　　“……”齐玉愣住，微微抬起的下巴都没收下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已经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等着自己跟上的牧凌晨。

　　差点没跟上对方的节奏。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齐玉不觉得这点小事儿有什么，牧凌晨觉得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齐玉主动给的，和自己开口要的，那可是完全的两码事儿。

　　两个人直接出了学校，牧凌晨也舍得下本，直接找了兰阳市做好的律所请了律师还去了公证处。所有能想到的，还有咨询过律师之后能做的公正手段全部来了一遍。

　　五十万当场支付给齐玉，还签订了之后充当游戏NPC的协议。充当十年模特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签订了两年合约。每周空出来一天给齐玉当模特，在不影响他生活学习的情况下，可以优先考虑模特时间延长的事情，之前说的一小时两千五的价格，也改成了一小时五百块。

　　那两千，算是技术投资了。

　　签订的合约里，将齐玉脑海中设定的那个全息网游所有热点关键词全部写了进去，甚至还将他记忆里关于那个游戏公司的所有关键词全部用了上去。

　　力求就算以后齐玉不想承认，违约金也能拿到五千万。

　　和十年后爆火的全息网游的盈利比起来，五千万自然不多。可这是用五十万翻倍赚回来的投资，简直和白捡的没区别。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牧凌晨还专门在合约最后约定了如果以后他想要卖股份首选卖给齐玉，而齐玉要是想强硬收购自己手中的股份，可以按照那时的股价五十倍价格回购。

　　看似不公平，实则一点不吃亏。

　　主打的就是一个保命。

　　毕竟不论是对齐玉而言，还是对易春阳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才会出大问题。

　　从律所出来，牧凌晨站在马路边上摸着胸口，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齐玉身后跟着一个黑西装金丝眼镜的专职律师，两个人在交谈了几句之后分开，向着牧凌晨走了过来。

　　“怎么了？”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法律条文上的事情，探讨起来那就不是一两句能结束的。午饭都是律所提供的盒饭，一群人一字一句的琢磨商定。天色已经有点昏黄，时间已经几近傍晚。

　　“什么事儿？你还要回学校吗？需要我送你一程吗？”齐玉清冷的站在一旁，顺着牧凌晨的目光也抬头看了眼天色。

　　艳丽的晚霞渲染了半边天，想来明天还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回学校三个字一出，两个人同时愣了下。齐玉收回视线去看牧凌晨，牧凌晨表情肉眼可见的‘咯噔’了一下，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静音的手机。

　　很好，都想起来忘了什么事情了。

　　白奇瑞。

　　齐玉视线偏移了些许，看了眼停在旁边的自家车子。“能被忘掉的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我等下也要回学校，要不……”

　　“不用了，我先走了。”牧凌晨看着手机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脑袋，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喊了一个空车。

　　没有再招呼齐玉，快速上了车报了学校名字。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牧凌晨思索了片刻，去了对面的商业街。十分钟后，手里拎着一台新手机，再次踏进了学校大门。

　　校运会每天下午五点结束，和平常的放学时间差不多。虽然是五天校运会期间，但晚自习该上的还是要上。毕竟是校运会期间，学校管的也宽松。平日里热闹的校园，现在难得的有那么几丝清冷意味。

　　牧凌晨一路快走，直接去了宿舍。果不其然，这个本该去吃饭的时间点上，白奇瑞一个人坐在宿舍里。

　　宿舍没有开灯，昏黄的晚霞从阳台照进来，给桌边的人全身度了一层金光。

　　“咳。”牧凌晨轻咳了一声，还做作的在门上敲了一下。背对着房门的白奇瑞身子一僵，却没有回头。

　　“给你买了个手机，以后联系也方便。”牧凌晨晃荡过去，刚想要拉隔壁桌的凳子过来，就看见白奇瑞握笔的手因为用力，指尖都有点发白。

　　将包装都没拆开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双手将人抱起，自己坐下放在腿上。

　　白奇瑞平平无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的瞬间眼眶却红了起来。牧凌晨抿了抿嘴唇，捏着白奇瑞的手指将那根笔放到了桌子上。

　　“和齐玉去谈了一件合作的事情，下午都在律所签合约。就是之前他想找我当模特的事儿……”

　　将下午所有的行程全部交代了一遍，白奇瑞终于抬起头。眼睛通红的像只兔子，静静的看着牧凌晨，无声的落泪。

　　牧凌晨眯了下眼睛，却诡异的表现的很是开心。单手抓着白奇瑞的后颈，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按了过来。

　　“对不起，以后去哪儿之前都会先和你说一声的。今天这事儿，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呜呜，你以后，别让我找不到你，我真的很害怕。”白奇瑞红着眼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胳膊抱住牧凌晨的脖子，整个人也靠了过去。

　　像是想将自己埋进对方骨子里一般，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窒息感没有让牧凌晨难受，反而让他眯起了眼睛，格外的享受。“嗯，以后不论去哪儿都带着你，就算不能带着你也会让你知道我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