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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不是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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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看见什么，闭着眼睛躺好！”冽青云咬牙切齿，大步流星。
站在巷口还在盘问王海潮的陈云亮看见他们，一脸诧异跑过来问：“冽……，千霜科长！叶先生这是怎么了？”
“他昨晚打了一夜吊瓶，今天还勉强过来，现在撑不住了。把司机叫过来，我们要去医院。”
“好！”陈云亮慌里慌张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快点过来，冽尊要马上去医院！”
陈副局长终究没藏住，还是把蜥蜴脑袋的尊号喊了出来。
“给福川市最好的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把最好的内科医生、胃肠科医生都给我准备好！”
“是！”陈云亮点点头。
“不要！”叶峻快被这只反应过度的蜥蜴搞疯了，忍无可忍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我不要去医院！我掐死你信不信？”
“生了病就得看医生！”冽青云睖着眼睛，声音比叶峻还大。
“我没病！从昨晚到刚才我都不是病，是被这案子搞的，我现在才知道。虽然我的日月轮从来没这样过，不过……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也可能是你和你爹的咒印让我的修弥眼出了问题。反正我不是病，我绝对不要去医院！你别老是自己一个人说，也听我说说话呀，大哥！”
“我听了，可没听懂。你东一句西一句的，我……”
“车来啦！”瞥见刚才去酒店接他们的那辆黑色越野车减速停在巷口，叶峻立刻指着它大叫，“我们去车上坐着，我慢慢说给你听，保证给你说明白了！”
蜥蜴脑袋不吭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趁他犹豫，叶峻赶紧对陈云亮说：“陈副，不要给医院打电话，我没病。”
“呃……”陈云亮拿眼睛去问冽青云，“冽……，千霜科长？”
叶峻用光速收回指着越野车的手，又掐住冽青云的脖子。
冽青云叹了口气，“可以暂时不给医院打电话，我先听听你怎么说。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骗我，我能看出来。到时候我马上送你回琉璃净域，你不在中心医院躺满两个月，我绝对不准他们让你出院！”
“我不会骗你。我昨晚那些针都是白挨的！”
“怎么会是白挨？你吐的那么厉害，那些针水能补充□□。”
“别给老子拽这些，你又不是医生。”
“叶峻——”
“快跟人家说不去医院、不要医生，算我求你啦！”叶峻掐着冽青云的脖子摇晃。
“你手松松。”冽青云清了清嗓子，转向陈云亮，“暂时不用给医院打电话了。”
“是。”陈云亮嘴角微微抽动，明显在憋笑。
叶峻一下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松开冽青云的脖子。
害他丢人现眼的蜥蜴脑袋对陈云亮的取笑无动于衷，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为神二代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继续板着脸给陈云亮布置任务：
“你落实一下福川市有多少在编的警犬。少于三百只就跟枫岭市、楠岫市借调。广武大区将近三十万平方公里，以这只臭鼬的能耐，未必只敢藏在荒山野岭，所以必须展开地毯式搜索。没有三百只警犬搜不过来。”
“好，我马上办。”陈云亮说。
“准备好告诉我。”身上压根儿没长“害臊”这根筋的蜥蜴脑袋点点头，抱着叶峻朝巷口去去。
还离着八米，维持秩序的警察就手忙脚乱拉高警戒线，方便他们出去。
围在警戒线前凑热闹的人比刚才多了三倍。
见他们走过来，凑热闹的家伙们都不用维持秩序的警察提醒就自发自动给他们让出条道。
蜥蜴脑袋大摇大摆从人群中穿过，还不知羞耻地朝给他让道的人颔首道谢。
叶峻只当自己的脸已经被老狗熊舔掉了，闭上眼睛往冽青云肩膀上一靠，眼不见为净。
装死的话，人家会以为他确实很不舒服，这能让他被打横抱着的状态看起来稍微合理一点儿。
“谢谢。”蜥蜴脑袋说。
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蜥蜴脑袋没脸没皮的道谢。
叶峻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吼他：你是谢人家帮你拉警戒线，还是谢人家给你让出通天大道？你不如谢谢人家看戏看得如此愉快算了！
可他不敢这么做，这么做只会让这出大戏更精彩。所以他只能强忍怒火，继续装死。
这蜥蜴脑袋腿长，步子大。估摸着已经穿过人群了，叶峻把眼睛睁开条缝。
谢天谢地，他们已经来到马路牙子上，离越野车只有两三米了。
不等他们走到越野车跟前，司机已经替他们打开车后座靠人行道这侧的门。
冽青云把叶峻放进后排座的动作，让叶峻觉得自己好像是只早产的小长颈鹿，正被保育员小心翼翼放进铺满棉花的保温箱。
之后，“早产小长颈鹿的保育员”也大刺刺坐进“保温箱”，还想把眯着眼睛装死的“小长颈鹿”拉进怀里嘘寒问暖。
叶峻推开冽青云，对正准备帮他们关上车门的司机说：“师傅，我们想说几句话，可以请你去附近溜达一会儿再回来吗？”
“当然可以。”司机说。
“谢谢你。”
司机笑着点点头，关上车门走开了。
“空调温度好像不太够，我开大点儿。”冽青云嘀咕着伸手去按空调开关。
叶峻一把拽回他的手，“再开大我要中暑了！你消停会儿吧。”
“我还不消停了？”冽青云冷笑一下。
“你有多闹腾我回头跟你掰扯，现在说正事。”
“行，我听着。”
“我昨晚睡到一半跑起来吐，不是生病，是因为做了个恶梦。”叶峻单刀直入。
冽青云也很直接，“这你昨晚说过了。不好意思，我不信。”
“我梦见我在吃人。”
冽青云一怔，看着叶峻。
“梦里的我生吞活剥了一个满身烟臭、酒臭的男人。他的血肉热乎乎滑下喉咙的时候，我竟然在想，我终于了解那些喜欢臭豆腐、臭鳜鱼的家伙了，这种闻着臭吃着香的东西太美味了！”叶峻吐吐舌头，按着胸口做了个马上要吐出来的动作。
冽青云皱起眉头。
“我被这邪恶的想法搞得毛骨悚然，就醒了。醒过来的时候，那男人的血肉好像还留在嘴里，我一下就忍不住了，跳下床想去卫生间里吐。结果没跑两步摔了一跤，然后你就来了，我就吐在人家地毯上了。”
“我那时候还没睡，在跟飒珠说工作上的事，突然听见你房间里好大动静——”
“我不是肠胃出了问题，是因为这个梦才吐的。”
“做了这种梦，你昨晚干嘛不说？”
“太恶心了，我当时还没缓过来，一提又想吐。二来嘛……”叶峻撇了下嘴，没再往下说。
冽青云黑巧克力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二来是什么？”
“这不重要。”叶峻赶苍蝇一样摆摆手，“咱们接着说刚才那些……”
“重不重要我自己判断。告诉我。”
“嗯……”因为“二来”有点丢脸，叶峻不好意思说。
冽青云掏出手机划拉屏幕。
“你给谁打电话？”叶峻问。
“陈云亮。让他跟医院联系。”
叶峻一把抢过冽青云的手机揣进自己羽绒服口袋里，“我说了不要医生！我是因为那只……”
不等他说完，冽青云按下车窗玻璃就朝维持秩序那两个警察喊：“喂！你们……”
“我说，我说！”他扑过去一把捂住冽青云的嘴，按下车窗玻璃的升起键。
冽青云拉开他的手，“二来是什么？”
这该死的蜥蜴脑袋！“二来是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做那个梦的真正原因！我以为真是晚饭贪嘴吃多了生蚝，所以才……”
“以后不管多新鲜的生蚝都不准你吃。”
“有没有搞错？”生蚝是叶峻的挚爱！“现在已经破案了，这事跟生蚝没有半毛钱关系，是因为那只臭……不对！我告诉你，它不是臭鼬，是只雪貂。”
“雪貂？”
“嗯。”叶峻点点头，“耳朵和脸都圆圆的，浑身雪白的毛，不变身的话只有巴掌大，看起来牲畜无害，很可爱。我估计它就是用这副外表骗走那些小学生的。”
“它会变身？”
“它能把自己变得比比特犬还大，光用体重就能把人压死。”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些意念碎片。”
“明白了。”冽青云慢慢点着头，“你看到它把马成斌绑到哪儿去了吗？”
“说了半天你还没弄明白！它没有绑走马成斌，它吃了他。”
“吃了？”
“觉得浑身臭味的男人吃起来味道不错的不是梦里的我，是这只雪貂。刚才读它的意念碎片，我把昨晚的梦境又经历了一遍，所以又恶心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不是做梦，是在睡梦中读到了这只雪貂的脑识？”
“我觉得就是这样。”叶峻点点头，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手机还给冽青云。
冽青云接过手机，“你昨晚吐是十一点左右，给酒店前台打电话的时候我看过时间。警方判断马成斌失踪是十一点到十二点半之间。”
“时间上也吻合。”叶峻说。
